五月的雨,下下又停停,微风不燥,时而吹在面上去,格外凉爽。
不用打扫屋子,不用洗衣做饭,不用为了工作每天劳累,就这样坐屋里听雨声,简直是一种享受。
用过午膳,白楹伸了个懒腰,消化完了,便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她睡相很好,醒来时身上的衣裳没有一丝褶皱。
吃好睡好,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白楹就趁这个时候去了冷宫。
角落的青苔又长了很多,冷宫里唯一种着的竹子越发青翠。
白楹多看了几眼,其实她还挺喜欢竹子的。
以前她家屋后还有一片竹林,绿意盎然的时候最好看。
傅南歧在里头看书,白楹发现他也挺喜欢看书的,虽然不知道他的书哪儿来的。
屋子里多了一张崭新崭新的长木凳,白楹猜测不是华贵人送来的便是大皇子送来的。
白楹喊了一声“小哥哥”,傅南歧眼皮都没抬一下,白楹走过去才看见桌子上压着一张丹方,这张丹方比之前的要破一些,边角都撕破了。
白楹都不敢去碰,生怕自己一碰,它就碎了。
毕竟年代久远。
白楹小心再小心,轻轻挪到自己面前,然后抄的时候不敢喘一口大气,免得把它吹走。
直到抄完,她才谨慎地放回原位,长吁短叹道:“心好累。”
这都是文化瑰宝啊!
傅南歧瞥过来,小小年纪心就好累,再大一些岂不是还要心碎?
完成任务一身轻,白楹屁颠屁颠地走到傅南歧身边,发现他在看一本兵书,顿时肃然起敬。
虽然她一个字都看不懂,但这不妨碍她对傅南歧抱有敬畏之心。
傅南歧伸出一只手,转向她。
白楹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被手掌盖住脸,推开好几步远。
白楹:“???”这是什么骚操作?
她一口一个“小哥哥”这么好几个月了,是白喊的吗?
除了生命安全没问题外,他的态度还是依旧恶劣!
好吃的东西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吗?!
白楹气成河豚。
这个人,这个人一点素质都没有!都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身上上她是小孩子,心理年龄她可是能当他姐的!
白楹鼓起勇气,说了两个字:“混蛋!”
说完她就很机智地跑到门边上。
手掌刚才触碰到小姑娘的唇,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还有那长长的睫毛,在他掌心颤抖了一下,像是有羽毛划过。
此刻听到白楹骂人,傅南歧眯起眼,收拢掌心,放在膝盖上,危险地盯着她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是傻子吗?让她再说一遍,她就再说一遍?
姐姐是这么没骨气的人?
白楹哼了一声,下巴抬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傅南歧起身,放下书本,白楹心道不妙,下意识要逃出去,可是才刚转身连门槛都迈过去,就被人拎了起来。
是拎。
白楹羞愤难当,他当拎菜吗?!
从而也可以看出白楹是真的娇弱瘦小。
傅南歧拎着白楹的后领,将她提到了桌子上。
然后扯了扯唇,笑了。
不爱笑得人,一旦笑起来,便如冰雪消融,百花盛开,让人沉醉其中。
白楹被盛世美颜一个暴击!
紧接着,傅南歧说:“你跑啊。”
……啪!
颜狗的心碎一地。
她欲哭无泪,谁知道这厮脚下有风火轮啊,几个呼吸功夫就到她身后了,她倒是想跑啊,能跑掉吗?
露出一个颤巍巍的笑,白楹试探着要去扯他袖子,结果才碰到,他就后退,白楹被他这么一带,整个人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白楹都做好了被扔到地上去的准备了。
可傅南歧却愣了一下,双手反应极快,先抱住了她。
白楹顺势揪住了他的衣服,小短腿夹在他腰间,生怕他反应过来把她扔下去。
她小胳膊小腿的,吃得消他扔吗?
小姑娘身上没什么肉,却软绵绵的,娇小可爱,身上是一成不变的淡淡药味,如果不凑近闻,是闻不到的。
但傅南歧还闻到了一股甜味。
回过神来,傅南歧还真想就这样把她扔下去。
他刚才干嘛要抱住她?让她摔下去不就行了?
可惜白楹已经有了戒备,死死扒着他不放,嗓音软软的,甜甜的,“小哥哥阿楹错了嘛,阿楹才是混蛋,小哥哥别生气嘛……”
傅南歧:“……”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用了力,把白楹扯开,却没有直接扔在地上,而是弯下腰,将她放在地面。
脚踩大地格外踏实。
白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哇!比起之前,真的好温柔哦!
难道跟她待久了,近朱者赤,傅南歧的性格都温柔起来了吗?
白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一抬头便见傅南歧目光凉凉的看着她。
白楹低下头,心虚得不得了。
头顶是傅南歧似笑非笑的语调,“错了?小混蛋?”
……你才混蛋你全家都混蛋。
白楹忍,白楹是忍者神龟。
忍者神龟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骨气是什么她都不认识,“错了错了。”
傅南歧又笑了,很是大方道:“原谅你。”
???没搞错吧小老弟,是你一开始一巴掌盖在我脸上把我推开的好不好?
怎么到头来,成了你原谅我了?
白楹头顶冒出无数黑人问号。
可能这就是拳头大是老大的道理吧,白楹认清现实,微笑脸:“真是谢谢小哥哥大度原谅了。”
怪腔怪调。
傅南歧捏了捏她的脸,力道不算很重,但还是把小姑娘的雪白的小脸蛋捏出一道红印子。
白楹:“……”她的四十米大刀呢?
傅南歧收回手,脸上闪过微微不自然的神色,显然他也知道自己得寸进尺了。
但是……小混蛋的脸是真的软。
白楹气的,都要眼冒金星了。
本来还想问问他的生辰的,现在!她决定,和这个狗东西划清界限!
除了抄丹方,一律不跟他讲一句话!
白楹扭头就要走人,傅南歧轻咳了一声,“东西呢?”
什么东西?
白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想起来小布袋里装着一些糖和糕点,是洛妃给她的。
虽然说本来也准备给傅南歧一些,可他开口讨要和自己主动拿出来,又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白楹皱了皱小鼻子,掏出吃的,放在他手心,“没有了。”
傅南歧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嗯”了声,背过身。
白楹对着他的背竖了个中指,狗东西。
小姑娘一个人生着闷气走了,影卫跟了上去,暗中护送她到景玉宫,没有被人发现踪迹,这才转回冷宫。
一回到冷宫,他就忍不住笑抽。
“殿下……那小丫头趁您不注意,向您竖中指……噗。”哈哈哈哈哈哈。
殿下也真好意思向一个小丫头讨吃的。
傅南歧面无表情,嘴里糖已经化开,甜味和小姑娘身上的一模一样。
影卫没得到回应,悻悻闭上嘴。
他又想起来,“殿下不是有东西让她送出宫的吗?”
傅南歧:“……”他忘了。
影卫识趣地没提这事,道:“殿下,下个月……便是您的生辰了。”
傅南歧淡淡道:“那又怎么样?”
影卫道:“殿下成年在即,不准备出去吗?”
“急什么?”傅南歧语气沉冷,“你若是想出去,出去便是。”
角落暗处扑通一声,影卫跪地道:“属下没有那个意思。殿下,若是不出去……便没有人给您取字了啊。”
“重要吗?”
影卫愣住,“啊?”
傅南歧冷冷道:“取字与否,很重要吗?”
没有人给他取字,他就活不下去了还是怎么样?
“可,可……”可是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啊。
傅南歧的眼神格外冷酷,让影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白楹回到景玉宫没多久,外头又下起了绵绵细雨,她在心里不得不感叹运气好,要是再迟上一时半刻,还不得淋雨回来?
到时候衣服可以重新换,但头发有水可就很难干了,这里又没有吹风机。
静太妃看见问起来,不好解释不说,还又得挨一顿训。
白楹爬到凳子上,把半开半掩的窗合上,忽然一只爪子抵住了窗。
“卧槽。”白楹吓了一跳。
黑猫一爪子推开床,叫了一声飞快跳进来。
它以为今天白楹又得让它送东西,刚好它饿了,就冒着雨跑过来。
没想到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好半晌也没见白楹拿出一点东西。
白楹真的懵啊,今天没有东西要它送,当然没吃的。就算有东西,也得明天给它搞吃的了。
谁让她唯一的糖和糕点都被傅南歧搜刮光了?
黑猫大怒,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扑到白楹怀里,抖了抖身子洒了她一脸的雨水。
然后气势汹汹地踏着猫步从门口走了出去。
白楹:“……”
她就是一个小可怜,招谁惹谁了?
白楹抹了把脸,刚在心里想运气好不用淋雨,这就“淋”到了。
换了干净衣裳,白楹爬上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在这个季节,还着了风寒。
毕竟刚才小可爱有些水,洒到了她脸上,顺着脖子滑到了下面。
体质虚,白楹不敢轻易马虎。
身子才是革命的本钱,保重好身体,才能有未来。
第65章 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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