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跳上去,粉红的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零食,一根猫条吃完还不满足,对着何危叫得越发柔软动人。
何危将它抱到腿上,一下一下抚摸着,一直被死气笼罩的内心终于感受到一丝治愈的阳光。
连景渊留了便签条,午饭在冰箱里,让他醒来之后在微波炉里打一下。他晚上有学校组织的聚餐,恐怕回来的会迟一点,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何危打开冰箱,里面是连景渊上班之前做好的三道炒菜,砂锅里还有煲好的鸡汤。连景渊在做菜这一块相当有天赋,或者说他这种男人没什么不擅长的,同样都是按着菜谱来做,别人做出来或许是买家秀,他做出来可能比卖家秀还要诱人。
菜热好之后,何危尝了尝,口味清淡爽口,是他喜欢的味道。斯蒂芬在脚边蹭着,显然是被空气中的饭菜香气吸引,鼻子也一皱一皱嗅着,何危无奈,摸着它的脑袋安抚:听话,对你来说太咸了,不能吃。
斯蒂芬像是粘人的小妖精,在何危的手心乱蹭,叫得越发动人。
它的叫声细柔娇弱,任谁的铁石心肠都会化为绕指柔。一瞬间,何危忽然理解连景渊为什么要养一只宠物,一个人寂寞久了,的确是需要有这样一位家人陪伴在身边。
吃过饭后,何危本想把自己换下来的血衣清洗干净,走去阳台一看,外套和衣服已经晾起来,上面的血迹被清洗掉,但有些地方还是留下边缘痕迹,想要彻底清除估计得拿去干洗店。
何危将阳台上晒干的衣服收下来,忽然,厨房里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他赶紧过去,只见斯蒂芬正在舔地上的菜卤,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和何危无辜对视,边盯着他边舔嘴唇。
你怎么这么能干的?何危提着斯蒂芬两只前爪将他抱起来,斯蒂芬吃得正欢,被拎起来之后感到不满,两只后腿蹬来蹬去,在裤子上留下一个个沾着菜卤的爪印。
何危提着斯蒂芬去洗手间,先把四只爪子一起洗干净,关进笼子里。
再次打开笼子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何危重新去连景渊的衣柜里找了一条卡其色休闲裤,厨房收拾干净衣服叠好,才让斯蒂芬出来活动。
他给连景渊留个条儿,要出去一趟,斯蒂芬站在门口歪着头,何危穿好鞋之后拍拍它的头:好好看家。
天色已晚,何危离开湖月星辰后,去的是富盛锦龙园。
他和程泽生到处找程圳清的时候,来这里看过一次,外面那道门是密码指纹锁,有程泽生的指纹直接可以进去。但地下室的门是拨盘密码锁,他按着当时记得的密码去尝试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估计是还没有到换密码的时间。
这次再过来,何危发现外面的门竟然没锁,只是虚掩着。他推门进去,依旧是这间无人居住的毛坯房,不过在地下室里,程圳清有极大的可能会在那里。
他来到储藏室找到暗门,按着记忆中的密码去开锁,尝试三次,门锁都没有打开。
密码不对?为什么会不对?
何危皱起眉,片刻后起身离开,在富盛锦龙园外面找到一处公用电话亭,拨通一串号码。
杨鬼匠,来富盛锦龙园,有大单子。
何危取了一叠现金放在口袋里,慢条斯理等着杨鬼匠开锁。遇上这种结构复杂的拨盘锁,杨鬼匠汗都下来了,何危抱臂靠着窗户,让他慢慢开,不急。
杨鬼匠瞄着何危,再打量这屋子,毛坯房,没人住,却有个装着好锁的地下室,一看就不简单。这个男人戴着口罩,他看不清脸,但从声音可以判断是个年轻男人,肯定是做什么阴暗勾当,否则正常人大晚上谁捂成这样?
终于,在杨鬼匠背后湿透之后,锁终于打开。他松了一口气,何危递给他一叠现金,还多加五百表示感谢。
地下室的洞口黑黢黢的,只有一条水泥楼梯通往地下。何危走下去,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地下室并没有人影,生活用品也不多,保险柜还在,只不过打开之后里面空无一物,信封并不在里面。
难道这个时间,程圳清还没有来这里躲藏?
我时间掐得真准,一回来就见到你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何危回头,戴着鸭舌帽的程圳清走进来,手中拎着超市的袋子,里面不少方便面、啤酒、火腿肠还有一些卤菜,像是刚采购回来。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特地买的啤酒和下酒菜,坐下来聊聊?
程圳清刚把东西放下,便感觉一阵风袭来,接着整个人被按在墙上。何危提着他的衣领,眼中戾气十足:是不是你杀的程泽生?!
程圳清无辜:何警官,你审讯我的时候我说了,我从13号到今天,一直都在这里,除了刚刚出去买东西,就没离开过。
何危盯着他的双眼,程圳清这人心理素质极好,也很会伪装,他若是睁眼说瞎话,真不一定能看出来。但他依旧没有放开程圳清,质问:这么多天你在哪里?你明明知道一切却不愿意告诉我,如果你能早点出现的话,程泽生就不会死了!
程圳清非但没有愧疚之意,反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谁告诉你我出现的话,他不会死的?
不仅他会死,连你也会。
何危愣住,力气也渐渐卸下来。程圳清拨开他的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听啤酒打开,递给他:你还是坐下来,咱们聊一会儿吧?
简陋的地下室里,房间里唯一的一张矮桌用来摆卤菜,何危和程圳清坐在水泥地上,屁股下面垫着两张旧报纸。
我最近也没去什么地方,就是在你们没查到的地方转转,13号才过来,也只比你早两天。程圳清指指楼上,而且我知道密码,也有钥匙,审讯的时候还要替你背锅。
何危冷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哎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
为什么密码不对?
因为这个细节跟你无关,改动的话不会对你产生影响。程圳清笑了笑,所以每次我都会改密码,让你方便找杨鬼匠来开锁咯。
何危又听见每次这个词,这次却没有什么疑惑,因为很显然程圳清经历过这个完整的循环,也经历过不止一次。
程圳清手指沾着啤酒,在桌子上写下13。
13次,我已经跟着你们来来回回折腾13次了。
何危猛然想起初审程圳清时,他当时敲出的暗语,晃动的手表,让人一直以为他是在暗示12点之后,谁能料到是在暗示时间回溯已经12次?
你每次的时间段从什么时候开始?何危问道。
按完整来算,是从4月1日到6月16日为止。也有中途就回来的,比方说你死了,循环就重新开始了。程圳清耸肩,很奇怪,我回来之后,别人都像是失了忆。唯独我,清楚记得全部过程,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泽生死了,我以为是这个世界的钢琴家,虽然我和他不及我原来的弟弟感情深,但他死去我也会伤心难过,结果死去的其实就是我原来的亲弟弟。
程圳清笑了笑,看着何危:你每次都像这样怒气冲冲质问是不是我杀了我亲弟弟,但你仔细想想,凶手怎么可能会是我?之前我暗示过你许多次,我死过一次无所谓,唯一的目标就是救我弟弟。
何危察觉到他对钢琴家和程泽生的称呼有所不同。他对钢琴家会直接叫名字,而对程泽生会称呼弟弟。这个细节实在是太不容易察觉,何危先前没有怀疑过尸体的身份,因此理所当然认为他想救的是钢琴家,从未想过想救的竟是另一个世界的程泽生。
原来从抓到程圳清开始,他就在想尽办法给予各种暗示。但只有当何危踏入这个循环之中,意识到这个局的本质时,才恍然明白之前那些信息量巨大的对话。
何危低着头:我必须要救他。
程圳清的手搭着他的肩:我知道,你和他是爱人关系,他还为你挡了子弹。不过你也不必感到自责,就像是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尽早出现提醒你们,现在我告诉你,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程圳清从第一次发现这个循环开始,就在想办法救程泽生。他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其中提醒便是首选,他主动去找因为时间回溯而被带回来的何危和程泽生,结果是两人一起死在公馆里,而莫比乌斯环并没有剪断,因为他又回到4月14日。
第二次,他试着只接触程泽生,告诉他回溯时间之前的一切,程泽生的确没有死在公馆,他死于更早之前的一场意外。
第三次,程圳清尝试只接触何危,何危也没有告诉程泽生,并且和他也没有去公馆。等到4月14日,公馆里没有命案,15日,何危执行任务时中枪牺牲,回溯而来的何危也消失不见。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程圳清在挫折和绝望中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他发现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循环,这个循环的关键点在何危身上,一旦干涉、修改他的历史进程,那必然会产生更混乱的结局。而只要何危死亡,这个循环会从4月14日命案发生那个时间段重新开始;但如果只有程泽生死亡,何危存活,那回溯的时间点扩大到4月1日~6月16日,会完成一个完整的循环进程。
就像是蝴蝶效应,在回溯之前,我对你的影响过多,你和泽生都不会有好结果。
何危沉默许久,才问:后来呢?你肯定尝试着不去修改我的基础想法,只给我隐晦的提示,这样的尝试有几次?
程泽生比出一个数字3次。
他从第九次开始,尝试一些很隐晦的提示,这些似乎能躲过死神的眼睛,让何危渐渐意识到身处在这个局中。这样的确比较有效,因为这三次何危都平安顺利的完成三个完整循环,和他汇合然后探讨解决方法,可惜的是这个局还是没有解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关键点在我身上?何危喃喃自语,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他?
程泽生凑过去,在耳边低声问:你猜为什么明明你才是主角,回溯记忆却无法全部保存?
为什么?
只见程圳清淡淡一笑:其实我说的一个完整循环,分为两次。第一次,就是现在,第二次,是下一个6月16日之后。你和我不同,你的记忆只能保持两次回溯。
何危渐渐睁大双眼,抓住他的手臂:你是说等到那个时间点,我真的可以再回去一次?
没错,你还有一次能救他的机会。但如果这次不成功,现在的你会去哪里,我不知道,但整个循环又会重新开始。
第68章 again
案发现场你已经整理好了吧?
嗯。何危点头, 他做事认真仔细有始有终,肯定是确保万无一失才会离开公馆。程圳清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放在桌上:这东西给你, 收好了。
桌上是一把92/式,何危拿起来观察片刻, 问:这是在地下室的那把?
对啊, 我去取的,你们明天就要去抄家了,多把枪怎么办。
何危攥紧枪,看向程圳清的目光更冷:程泽生的死跟你无关?凶器都在你这里。
在我这儿就是我杀的?
那你怎么解释这把枪?它的弹道和地下室里那堆子弹还有从程泽生胸口取出的子弹一样。
我前几次都解释不清, 这次更无法解释了。程圳清摊开手,似乎已经习惯, 语气漫不经心,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东西收拾一下, 还有事要做。
何危问他做什么, 他说还要去一趟钢琴家那里。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项链, 在何危面前晃了下:这个, 忘了放过去了。
何危低头看着枪,还是收进口袋里,和程圳清一起,趁着夜色前往钢琴家所住的豪华别墅。屋子里漆黑一片, 因为程泽生的死亡, 佣人都被叫去问话,而他的母亲还在警局里, 这里暂时没人会过来,直到明天上午, 崇臻才会过来搜集证物。
程圳清有程泽生家里的所有门禁钥匙,密码也全部都记得,他的话不假,当时录口供的确是替何危背的黑锅。两人摸着黑进去,程圳清熟门熟路找到沙发,把项链塞进缝隙里。何危上楼,去程泽生的卧室,戴着手套将那本用来写歌的笔记本拿下来。
他打着手电,翻到最新的一页,果真看见那段未完成的简谱。程圳清凑过来,问:这行简谱你破译了吗?
何危摇头,瞄一眼:你知道就说出来。
程圳清不说,拍着何危的肩: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别急,你很快就会猜到。
何危随手从桌上的花瓶里摘了一片树叶,夹在简谱那一页,将它放进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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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换凶途——猫茶海狸(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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