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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换凶途——猫茶海狸(48)

    何陆!
    何危大喊一声,楼下的何陆回头,对着他招手,露出微笑。
    没什么不对,表情、动作、走路习惯,和平时一模一样。
    程泽生咬着凤梨酥走到阳台,虽然看不见何危,但知道他正在这里往下看。刚刚那一声呼唤惊天动地,他在客厅里听得清清楚楚。
    喊你弟弟什么事?东西忘带了?
    他可能不是何陆。何危低语。
    ?程泽生有些懵,看着手里的凤梨酥,渐渐睁大双眼。
    结点的换物规则只适用于他们两人之间,第三者物品可以共存,按照常理来说,何陆带来的凤梨酥不可能会因为程泽生的触碰而被带到他的世界。
    但他和何危又是双胞胎兄弟,拥有同一副DNA,不排除这个神奇的结点眼神不好将他们当成一个整体。当然,更诡异的结论是,这人的确不是何陆,而是另一个何危。
    这个何危,极有可能是程泽生世界里在迷雾中失踪的那一个。
    正在何危皱眉沉思,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何陆的电话。
    哥,凤梨酥吃不完记得放冰箱,或者带去单位和同事一起分了,别摆坏了。
    嗯好。阿陆,何危的手指不安的敲着栏杆,萌萌给你一颗糖,问,我们能一起去游乐园吗?
    我说,邀请我的话还要给我一颗,因为我是何陆,不是何危。何陆在对面笑了,哥,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这都是小学的事了,我当时还挺高兴的,萌萌约我去游乐园,谁知道竟然是冲着你来的。
    何危的表情瞬间放松:没什么,想到了顺嘴提一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是何陆没错。
    何危松一口气,这种童年里的小插曲也就只有朝夕相处的弟弟会知道。
    何陆坐在车里,胳膊肘撑着车窗,另一手把玩着手机。
    笃笃,玻璃被敲了两下,他降下车窗,看见一张笑意温和的脸。
    去过了?
    嗯。
    那怎么不上去?连景渊指指楼上,斯蒂芬到处在找你。
    今天有事,没来得及帮它买罐头。何陆下来,胳膊上搭着外套,将车锁好。
    连景渊打量着他,轻声说:真的很像。
    双胞胎兄弟嘛。何陆拿出手机,晃了晃,他刚刚问我小学时候的事,那么久远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你们两个记忆力都很好。
    是啊,所以他说什么,我都能答得上来。
    两人回到连景渊家里,刚打开家门,斯蒂芬踩着款款猫步,靠近何陆的腿乱蹭。何陆蹲下来,将它抱起:是不是没有在家陪你玩所以寂寞了?抱歉,这两天有点忙,明天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你带它去吧,我明天学校有会,回来迟。
    嗯,好,你忙你的。
    何陆把斯蒂芬抱去飘窗,拿着贝壳梳帮它梳毛。连景渊抱着臂,看着这温馨和暖的一幕,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惆怅。
    越是美好越是不舍。
    我还能记得你多久?连景渊问。
    何陆摇头:不清楚。不止你,也许斯蒂芬都不会记得。
    连景渊点点头,说一句这样也好,和他道一声晚安,回房间去了。
    何陆走到浴室,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陌生又熟悉。
    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打开水龙头,掬一捧水洗脸,再次抬头时,镜子里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眼角下干干净净。
    第59章 彗星来的那一夜
    程泽生在单位里接到妈妈的电话, 让他晚上回家吃饭,她已经和黄局打听过了,别想用加班糊弄过去。
    非要今天?等周末不行吗?
    丁香发飙了:今天你过生日啊!三十而立, 过了今天就是真正的男人了啊!
    程泽生翻开台历,阴历五月二十七, 正是自己生日没错。
    家里有传统, 生日都是以阴历为准,而程泽生连阳历生日都记不住,更别提阴历了,身份证号倒是倒背如流。这么多年以来, 都是妈妈帮他和程圳清数着日子过生日,小时候每年就等着吃蛋糕收礼物, 毕业之后工作繁忙,去年前年生日都在外地,今年终于不用出差, 还是整岁生日, 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晚上六点, 程泽生开车回到军区大院, 到家之后发现谢文兮也来了,正在往蛋糕上插蜡烛。丁香喊一声:泽生,洗手吃饭了!今天你可要谢谢文兮,蛋糕是她买的。
    谢文兮嘿嘿一笑:应该的, 泽生这一年帮我不少忙, 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程泽生没搭理她,坏人姻缘这种事他可没脸说。
    帮你什么啦?泽生从来没和我提过。
    没什么没什么, 阿姨您准备关灯,我点蜡烛了。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八点一到,程泽生准备回去,看一眼切了一半的蛋糕,说:妈,剩下的蛋糕我带回去。
    诶?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嘛?丁香站起身把盒子拿来,谢文兮咬着筷子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带回去给谁啊?对象?
    程老参谋长放下筷子,丁香惊呼:泽生你谈恋爱了?!
    就知道这丫头过来准没好事。对上丁香诧异的眼神,程泽生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咽下去,点点头:差不多,等定下来再带回来给你们见一面。
    丁香又惊又喜,赶紧把蛋糕装好,嘴里打听:泽生啊,是哪家的姑娘啊?多大啦?什么工作?妈要求也不高,乖巧懂事,会持家,别大手大脚的就好
    妈您别打听了,以后见面会喜欢他的。程泽生拎着蛋糕,拿起车钥匙,我先回去了,怕他等得急。
    何危一直在局里看程泽生案件的侦查卷,拿起手机一瞧,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他发条信息给连景渊,提醒他别忘记去天文台,再发条消息给何陆,叮嘱他好好表现,抓紧机会表白。
    过了会儿回来两条消息,内容一模一样:【知道了。】
    何危笑了,把侦查卷收起放进抽屉里,拿起那张诡异的照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程泽生。
    根据程圳清的暗示,他们之间越接触越危险,you die不知道是两人之间谁会面临死亡,还是一起都会死亡。
    斟酌许久,何危还是将照片塞在隐秘角落,把抽屉锁起。
    他在夜市买了夜宵带回去,到家已经将近午夜,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精美的蛋糕盒放在茶几上。
    何危走进去,蛋糕上没有贴纸条,他怕会闹出之前何陆带东西来的尴尬情况,抬头看着楼上,喊一声:程泽生,蛋糕是你的吗?
    楼上的门开了,程泽生走到楼梯口,看见何危,对他昂昂下巴,意思就是送给你的。
    何危去拆开盒子,蛋糕不小,12寸左右,但是只有一半,切开部分勉强能看出快乐二字,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生日蛋糕。
    今天我生日。程泽生出现在身后,修长手臂收紧抱住何危。
    6月15?
    阴历五月二十七。
    何危转身,回给他一个拥抱:生日快乐。
    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何危被压在沙发上,程泽生将他搂紧,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倒是没有再那么丢人磕到牙齿。呼吸渐渐变得炙热,黑暗之中何危的耳根早已滚烫一片,为了掩饰那股因生涩而引起的紧张,他故意昂起脖子,去啃咬程泽生的唇瓣,火热的舌尖轻轻从上面划过。
    程泽生呼吸不稳,抚摸着何危的脸,语气懊恼:怪我,什么都没准备。
    何危一怔,随即哭笑不得,推了推他的肩:你乱想什么?谁打算跟你做了?
    程泽生观察着彼此的姿势,如果这都不出事,那还不如让他阳/痿算了。
    何危轻咳一声:明天周四。
    程泽生恍然大悟,要上班。他俯身在额头落下一吻:那等周末。
    两人分开之后,一室暧昧也没有散去。何危把带回来的夜宵打开,炒花甲的香气飘出来,他掰一双筷子递给程泽生:这就算我给你过生日了。
    没礼物?
    你要什么?
    程泽生凑过去在耳边低语,何危耳根又红了,一筷子抵着他的胸口推开,告诉他想太多。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走到16日凌晨,何危拉着程泽生站起来:去阳台,带你看好东西。
    两人倚着阳台栏杆,何危点起一支烟,助消化。程泽生也抖出一根,借他的火点上,抬头看着洒满繁星的夜空:有什么好东西?
    是什么星座的流星雨,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夜里这个时候。
    程泽生点点头,他也不太懂,等着吧,如果是流星雨的话预告时间误差都不会太大。
    江南已经进入梅雨季,前两天都在下暴雨,难得今天放晴,气温也不高,凌晨的夜风夹着丝丝凉意。程泽生和何危倚着栏杆聊天,时不时动手揉一把他的头发,或者捏捏脸颊,拉个小手。何危随他去了,兴许是他是寿星的缘故,也可能是原本内心就已经默认这种行为。
    1点不到,北边天空划过一颗短促的流星。紧接着一颗接一颗争先恐后划过去,短时间内形成繁密的流星雨,期间还有那么一两颗分外明亮,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夜空中。
    刚刚那就是火流星吧?程泽生问。
    应该是,我没研究过。
    这时,天边忽然炸开一颗闪亮的星子,忽明忽暗闪烁着,在星星点点的流星雨中分外明显。何危拽住程泽生的胳膊:哎,你看,那是什么?
    有点像是超新星爆发。程泽生一把揽住他的肩,我之前在找职员何危时看到过一条类似的天文报告,那天有网友用大型天文望远镜观测到的,和现在看到的差不多。
    那天是几号?也有超新星爆炸?
    13号吧,夜里十一点左右。
    何危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果真在北天琴座流星群的话题里,都在刷有关超新星爆炸的消息。毕竟这种天文现象不可预测,虽然每年都会有许多超新星爆发事件,但都在数亿光年之外,需要用大型望远镜才能观测到。而像今晚这种肉眼可观测,视星等达到3度的超新星爆炸,历史记载也不过十次而已,相当难得的现象居然这么凑巧给他们看见了。
    那颗爆炸的超新星一直挂在夜空里闪烁着,何危撞了一下程泽生的胳膊:你的生日还挺特别的啊,这都能看到。
    凑巧吧,不过这也算是我过的最特别的一个生日。
    时间已经不早,两人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再消磨下去。何危发现程泽生今天出现的时间格外长,就像是结点有意要让他过完这个生日似的,或许这也算一个变相的生日礼物。
    回到楼上,两人各自道过晚安,准备回房睡觉。程泽生忽然出声:何危,我
    我知道。何危打断他,唇角牵起淡淡笑意,我也是。
    巨大喜悦在心里爆开,程泽生搂住他,轻柔的吻落在额头,满足又心欢:晚安。
    清晨,何危被耀眼的阳光刺醒。记得昨晚拉窗帘的啊?窗帘窗帘呢?
    何危眯着朦胧双眼,又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窗帘不见了。
    连同窗帘前面的书桌也不见了。
    他爬起来,手一撑,触碰到硬邦邦的地面。再仔细一看,连床都不见了,自己睡在光秃秃的地板上,房间里就像被搬空似的,家具全无,只有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掉在地上。
    何危去检查门窗,完好无损,没有生人闯入的痕迹。他打开门,下楼一看,好嘛,楼下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大型的家电外,沙发、茶几、饭桌不翼而飞,厨房里锅碗瓢盆也消失不见,包括日常生活用品,换衣洗服,全部给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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