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娉瑶又摇头。
    两个人走出去，尹芊芊一眼看到了跟夏衍站在一起的程深。
    夏衍嘴里叼着根烟，但没抽，两个人此时正在说着话，程深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夏哥，程先生。”尹芊芊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程深抬着眼眸，朝尹芊芊看去，“采访不错。很有文化。”程深说。
    尹芊芊汗颜：“惭愧惭愧，高中没毕业的我不敢在你面前充当文化人。”
    程深笑了笑，他将外面的大衣拢紧了一些，“上车吧，还有个地方要跑。”
    夏衍在旁边道：“我就不去了，你好好照顾她们，我跟着你连烟都没法抽，憋死了。”他说着满目幽怨地看向程深。
    这人真是“多事”，明明自己也抽烟，但偏偏就是不让别人在他面前抽。
    程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大街上抽烟，遭雷劈。”
    夏衍嘴角一抽。
    程深已然招呼尹芊芊跟柳娉瑶上车了。
    坐上车后。
    程深开始跟她们说这一趟的目的地，“旅游局准备给你们拍一支mv，作为宣传以后会投放到各大银幕。这一趟过去是签合同。”
    尹芊芊眼睛翛然亮起。
    “程先生高效率。”
    程深没认这个功，他笑了笑，“你们的歌好听。我只是给他们听了一遍而已。”
    他这人从来不去抢不属于自己的功劳。
    尹芊芊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推让。
    跟程深推让，最后程深可能会顺势下坡，直接向你索要报酬。
    照程深的理解就是。
    反正你说都说了。
    她们这次的合同是直接跟旅游局签的，对方负责mv的一切拍摄事宜，只是尹芊芊提前说了，她不露脸，能提供的场景大概也只有弹琴的。
    对方听她这么说也没强迫，直接就同意了。
    薪资报酬是她跟柳娉瑶每人五百块。
    这个价格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因为就算没钱给她们，让她们无偿拍摄，她们也要干。
    毕竟这是旅游局。
    尹芊芊都可以想象到未来这支mv在京都，一定会是轮番播放。
    就像是当年电影频道有一支酒的广告mv，至少在电视上播放了十年。
    这么大的推荐，国名度跟热度一定会立马上去。
    签好合同，对方就跟她们定好了拍摄时间跟地点，紧接着就可以回家了。
    拍摄时间在两天后，地点就在京都的戏曲发源地。
    《青衣》这首歌再次上架，被各大官媒点名夸奖，谁抄袭谁，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无奈陈涵涵的粉丝人数众多，始终有一部分人在骂《青衣》团队抄袭不要脸。偏偏这部分人很快就被那些维护戏曲的人给骂了回去。
    尹芊芊没理会那么多，拍摄当天，她早早地去了拍摄地。
    mv拍摄剧组早早就来了现场，看到她之后就叫她去试衣服。
    第一件是条蓝色的旗袍，搭着一件白色皮草，旗袍的叉开到膝盖弯，走一步便撩拨出隐隐风情。
    尹芊芊穿好之后，服装师第一个看到她这身打扮，整个人当时就惊艳了。
    尹芊芊个子很高，比例还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肉，旗袍贴在她身上，衬出玲珑身段，服装师顿时打趣道：“你应该去演戏。”
    “演技太差。”尹芊芊抱着手打了个寒颤，“等等穿这个拍？”
    这也太冷了。
    服装师塞给她一条小毯子，“对，你先勉强撑着吧，现在去化妆。”
    尹芊芊接过小毛毯，又抖了下。
    从服装间出来就到了化妆间，化妆间要暖和一点，化妆师看到她先将她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随即朝自己面前的椅子一指，“过来吧。”
    尹芊芊过去坐下，将小毛毯裹到了自己腿上。
    柳娉瑶是过了一会儿才来的，她的那身衣服是戏服，换好之后，她也出来化妆了。
    彼时尹芊芊已经快要弄完了。
    她的头发被烫卷了，整齐地盘在头上，前面的头发也弄成卷，斜着贴在额头上，化妆师给她上的妆稍微有些浓，黛眉红唇，她侧目过来，就能颠倒众生。
    柳娉瑶从镜子里面看到尹芊芊的样子。
    她心底一惊，从来没想到尹芊芊可以这样美。
    胭脂将尹芊芊脸上的青涩遮住，突出精致漂亮的五官。明明是一张可以直接去当演员的脸。
    尹芊芊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也被惊艳了一把。
    然后她立刻看向化妆师，“谢谢！”
    化妆师摇头，“你底子好。”
    尹芊芊眨了眨眼睛，“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有相机吗？”
    “要拍照吗？”
    “对，我想给我男朋友看。”尹芊芊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
    众人对于她突然的这句话都有些震惊。
    柳娉瑶惊讶地问：“你有男朋友？”
    “对啊。”
    柳娉瑶大受打击。
    尹芊芊这么小就有男朋友了，再看看她自己！
    还是坐等吃狗粮的单身汪。
    “有相机吗？”
    化妆师点头，“有，你等等。”
    她去外面借用了相机，给尹芊芊照了一张，“这个还要洗，你可以留个地址给傅老师，到时候让他给你寄过去。”
    “好，谢谢。”尹芊芊嘿嘿笑了两声。
    拍完照之后，导演就在叫人拍摄了。
    因为柳娉瑶还没有化完妆，就先拍尹芊芊的部分，尹芊芊的部分主要是弹琴，配合《青衣》这首歌里的乐器。
    当她弹起小三弦跟月琴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愣了。
    谁能想到她两个都会，两个都还弹得这么好。
    拍完她这个场景的，柳娉瑶的妆就画好了，柳娉瑶穿着戏袍，脸上是精致的戏曲妆容。
    一天的拍摄很快结束，尹芊芊跟柳娉瑶卸了妆换了衣服就走了。
    明天还会有另一件衣服的拍摄。
    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下来，尹芊芊用围巾将自己的头跟脸全部包住，试图挡住这刺骨寒风，结果并没有什么用。
    “芊芊，你要不要今天晚上去我家？”柳娉瑶看向尹芊芊。
    这里离她家比较近。
    尹芊芊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她们明天还要一起出门。
    尹芊芊正要点头，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尹芊芊顿时皱紧眉头。
    “你跟我一起吧，现在太晚了。”柳娉瑶出声开口。
    尹芊芊抬手一把抓住柳娉瑶的手腕。
    “怎么了？”柳娉瑶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