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成名前还是成名后，慕晰都是一如既往的有涵养啊。
    尹芊芊：“慕老师，你一定要加油，我特别喜欢你。”
    慕晰抿唇笑起来，他再次朝她点头弯腰，“好，谢谢。你今天也要加油。”
    他说完之后也不再打扰他们，径直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将门带上了。
    尹芊芊真是想感叹，这样的少年，谁不喜欢啊。
    “你喜欢慕晰？”廖红突然问她。
    尹芊芊点头：“喜欢。”
    “那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这次的合作了。”廖红笑起来，“廖曦拍了部电视剧，是男二，现在电视剧还在制作当中，还差片尾曲呢。”
    尹芊芊朝她看去。
    她品到了廖红这话的意思。
    廖红将耳边的头发别起来，“如果你愿意，《赠予》这首歌就能成为这部电视剧的片尾曲。”
    尹芊芊：“愿意是愿意，但……老师，应该有条件吧。”
    廖红看了她一眼，内心不禁感叹这小姑娘是真聪明，情商也高，像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过的。
    “也不算什么条件。”廖红敲了敲桌子，“就是这首歌的版权，我想你能卖给我。”
    尹芊芊抿了抿唇，她半眯着眼睛：“什么版权？独家买断？还是直接买走？”
    廖红没想到她会这么一问。
    “你懂得挺多的。”
    尹芊芊笑了笑，“什么都不懂的话，也不敢直接把未发表的作品寄过来。”
    廖红脸上笑容一滞。
    她拨弄了下手上的戒指，有点没想到尹芊芊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到底是小姑娘吧。
    看她这身打扮，明显不是什么富家豪门出来的千金大小姐，顶多就是个落魄的书香世家，养出了个有天赋的小丫头。
    这小丫头自以为懂得挺多，实际上这个圈子里的规矩可比她能想象到的多得多。
    廖红也不再跟她装了，她拉下脸，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既然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这个圈子里，光有才华不够，还得有名气。我不否认你的词曲写的很好，但你没有名气，没有背景，你写的东西再好，那也没用。”
    尹芊芊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是吗。”
    “小丫头，你可别不信，从戏曲音乐到现在的流行音乐，没有哪个圈子是不看名气的，你要知道，我在这个圈子里待得时间比你岁数还大。”廖红拉开抽屉，在抽屉里面翻找了一下，然后找出了尹芊芊投过来的那首曲子。
    她拿起那张纸扫了一遍，又笑起来，“你很才华，但不够。这样吧，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出五百块钱，这首歌我买断。五百块可不少了。”
    尹芊芊嘴角抽了抽。
    廖红这买断的意思，就是彻底买断曲子，这首歌她也没有署名的权利。
    先不说这做法，只说一首歌买断五百块，埋汰谁呢，尹芊芊心想。
    但她脸上的表情维持的很好，勉强还算得上是有礼貌。
    “这样吧，这首歌的独家版权我可以卖给你，之后的翻唱版权，还有商用版权你都具有行使权，但是，歌曲署名得冠我的名字。”
    廖红有点不耐烦了，她嘴角扯出个嘲讽的冷笑，“小丫头，刚刚我那话你还是没听明白吧。”
    尹芊芊：“听明白了，但我不同意。”
    “你可想好了。这可是华艺，只要你同意把整首歌曲买断给我们，之后你可以跟我们公司长期合作。”廖红抬起眉眼，她神情之间有点骄傲，“长期合作是什么概念你明白吗？就是你写的歌我们可以全买，等写到一定数量之后，我们还可以给你涨价。”
    尹芊芊乐了。
    她上辈子因为厉景煜的原意，导致起点太高，所以她跟华艺合作过的那一次，是直接跟公司高层合作，她真没想到华艺底层的这套规则让人这么作呕。
    “你当音乐是批量生产的玩意儿吗？”
    什么写到一定数量就可以涨价，是统一流水线生产吗。
    难怪华艺后来出的歌越出越烂，最后只能靠那几个顶梁柱来充排面。
    “你说什么？”廖红脸色顿时就变了。
    尹芊芊看向她手里的曲子，“音乐是有灵魂的，你按批生产，以价钱来衡量音乐，是对音乐的侮辱。”
    廖红乐得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臭丫头啊。
    “那按你这么说，音乐人都可以不吃饭，全靠听歌就饱了呗。”廖红出声讽刺。
    尹芊芊起身：“少一点像你这样的人，真正的音乐人就有出头的机会了。”
    有了出头的机会，怎么还会吃不上饭。
    尹芊芊说完之后，顿了顿又道：“我跟老师你理念不合，那这个合作我看也不用再谈下去了。”
    廖红被她直截了当的拒绝刺激了一下。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识时务的人。
    这种小孩子就是这样，总是心比天高。廖红耸肩，她朝尹芊芊嘲讽地比了个ok手势，“那就不谈了吧。”
    她说完随手就将尹芊芊之前寄过来的谱子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不过对于你这种小朋友，我愿意给予更多的包容。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可以再来找我。”
    尹芊芊看着自己的曲子被扔进垃圾桶，脸上的神色冷冽了几分。
    “那我估计你没有包容的机会了。”
    她冷冷地看了廖红一眼，随即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一开始把曲谱邮寄到廖红这里的时候，是因为陈涵涵就是她带出来的歌手，她很喜欢陈涵涵歌里的风格多元化。
    陈涵涵每张唱片在保持基本风格不变的情况下，都给人不同的新鲜感。
    新颖的编曲，多元化的曲风，再加上专属于陈涵涵的烟嗓，这些都让她能够长久地保持新鲜感，并且圈了一大批死忠粉。
    现在看来，尹芊芊打了个寒颤。
    陈涵涵的歌不会就是量化出来的产物吧。
    如果是的话，尹芊芊就不得不感叹一句陈涵涵的团队，真是造星的一把好手。
    尹芊芊从华艺出来，厉景煜的车就停在外面，她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顿时打了个寒颤，“好冷。”
    厉景煜伸手就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