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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重生]——似为夜宵(41)

    不必了,萧宁转过头去,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感情,见面两伤情罢了,你想见他们,便去见,不用告诉我。
    可是顾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兀地听到云宫台下有人遥遥地摇了三声铃往常四仙尊出现的时候,每人都会有三声铃响,如今却也只剩下三声了,或者说,应该只剩一声才对。
    仙道百家之人几乎是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纷纷起身,向着云宫台阶梯处望去。顾陵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却看见身边的萧宁没有动,自顾自地坐着,凝视着手中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长夜衣袂翩跹,快步从白玉阶上走了过来,经过萧宁时却顿了一顿,他垂着眼眸,不知是在对着顾陵还是萧宁说话:你来了。
    萧宁答道:嗯。
    沈长夜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向前走到了主座上坐了下来。主座本该坐四个人,如今他左右两边却都是空空荡荡的。
    诸位今日来终岁山,我很感激。在顾陵的记忆当中,沈长夜是个少话且冷漠的人,鲜少会在众人面前露出这样虚假的笑容,还请诸位满饮此杯,当作我的谢意吧。
    周围一阵不敢不敢的恭维之声,萧宁沉默着饮了酒,只听沈长夜继续说着:诸位都知道,多年之前,灵真上神以身殉世,将世间妖魔封印在缝魂洞中,保修真界太平安宁。如今缝魂洞有异,似乎是欲开之兆,今日叫诸位来此,主要是希望诸位能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与我共同将这暴|乱镇压下去
    他还没有说完,他身侧一位瞧着年岁有些高的老人便笑着打断了他,话语也算客气,只是其中意味引人深思:长夜仙尊这是顾左右而言他了,谁不知道终岁山守护缝魂洞,只有四仙尊才有解印之法,今日我等来此,主要是想先听终岁山一个解释啊映日仙尊是修真界罪人,清江仙尊与挽山仙尊
    他的目光在萧宁身上暧昧地一转,接口道:身死于之手,那么长夜仙尊,这缝魂洞为何会暴动呢?难道是除了四仙尊还有旁人掌了解印之法?
    沈长夜尽量压制了自己的情绪,简单地说:此事容后讨论,这并非当务之急。
    那老者原是齐云派的掌门薛岭,也算是半个人物,闻言却不依不饶道:长夜仙尊此话颇有些做贼心虚的嫌疑。
    仙道百家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对于终岁山、对于四仙尊的客气,只是如今终岁山只剩一人把持大局,谁不想在这种时候长长自己的威风,取而代之,成为修真界新的首领者呢。众人虎视眈眈,有人出头连忙应和:说得极是。
    长夜仙尊,此话还要说清楚才好啊。
    顾陵看着沈长夜的面色变了又变,捏着酒杯的白净手背都用力到爆出了青筋,最终还是道:诸位想要解释,我一定会给一个解释的,只是如今
    顾陵瞧着有气,情不自禁就想要张口为他说话,萧宁却突然按下了他的手,声音不大,在座人们却听得清清楚楚:此事是魔族之人作祟,与终岁山无关,你们还是先关心些正事吧。
    沈长夜一愣,不意他会开口为他说话。此事干系重大,若他坦诚想要解开缝魂洞封印之人是谢清江与左挽山,恐怕会引发众人对于终岁山的不信赖之情,如今也只能如此含糊过去了。
    薛岭被萧宁打断,却更加得了意,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呢,怪不得这终岁山叛了师门的弟子今日还能进得来,原来他才是罪魁祸首,也不知清江仙尊在天有灵,会不会为教出这样的好徒弟欣慰啊。
    萧宁根本就懒得理他,他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却侧过了头,对顾陵道:师兄,今日日头太毒,闲话又多,你身子不好,如今可还撑得住?
    我没事。顾陵低低答道。
    薛岭见萧宁不回话,不由大怒,仿佛自己受到了什么侮辱一样:当年在云宫台做下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蛾子怎么有人如今还在这里
    众人只听唰地一声,一道剑光在眼前一闪而过,回过神来才看见是琼年冷冷地执着剑,横在了薛岭面前,薛岭面色如土,结结巴巴地说:你小辈对我如此不敬,这就是阙阳山的家教吗?
    琼年毫不在乎,吹了吹自己的剑锋,嘲讽道:老人值得尊敬,倚老卖老之人却让人恶心。
    她微抖手腕,锋利的剑刃从薛岭白胡子之下划过,齐整地搁下了一缕。薛岭面如死灰地噗通一声坐了回去,再不说话了。
    琼年往众人当中看了一眼,将手中白色的胡须吹散在空中,她的声音很好听,如今却让人无端觉得冷:有些人欺软怕硬惯了,但如今是在终岁山,我希望在座诸位明白,这是长夜仙尊好说话,不是你们了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琼年姐姐的名字我想的时候出自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所以每次写她我都觉得她是一个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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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善恶
    如此一闹, 众人才勉强安分了些。沈长夜借此机会,清了清嗓子, 尽量平和地说道:诸位都知道缝魂洞对我修真界之意义, 据先辈留给终岁山的卷轴,缝魂洞当年倾修真界举界之力才得以封印。这么多年过去了, 如今叫诸位来, 也是为了商议,诸位皆出一份力量, 我们便可在它真的洞开之前阻挡, 不至于到时候手足无措。
    座下众人各怀鬼胎, 一时之间竟无人应和, 也不知是谁轻轻地抱怨了一句:缝魂洞都是书中记载的故事了, 就算真的破了封印, 又能有多大影响
    是啊, 终岁山依缝魂洞而立, 如今封印要破了,叫我们来做什么?
    沈长夜眉心一跳,正待要再说些什么, 却突然深深地蹙了眉, 一只手不自觉地捂上了自己的胸口。
    顾陵还在诧异,下一刻便见他突兀地栽了下去, 一口血呛开在白色的衣袍之上,氤氲出一片刺眼的红色。
    众人还来不及为此事惊诧,云宫台晴朗的天空之上却噼啪一声炸开一道响雷, 有滚滚的乌云从天际席卷而来,顷刻便在云宫台正上方化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自那黑色漩涡的中心处,缓慢地降下一道浅红色的帷幕,那帷幕仿佛有生命一般,机巧地绕开了终岁群山突兀的怪石,完完整整地把整个终岁山笼罩进来。伴随着那帷幕的还有一个轻轻的声音:今日真是高兴,能和你们一起玩一场游戏
    顾陵觉得这声音说不出地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萧宁倒是异常镇定,他坐在原地,甚至连手中的杯子都没有放下,一只手将顾陵揽进怀里,方才淡淡地抬眼向天空中看去。
    沈长夜连着吐了好几口血,吐得前襟一片狼狈,所幸还不致命。他费劲地从主座前爬了起来,皱着眉道:阁下何人?
    有人试图破开那淡红色的帷幕逃之夭夭,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恐慌之下只得骂道: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就出来啊。
    嘘
    席地而起的漫天狂风当中有人发出了轻轻的气声,引发了人群更大的恐慌,似乎有人在说:终岁山有结界禁术,是怎么被破开的?
    对啊,传说终岁山结界禁术自立派之时便只有本门弟子可破
    此人莫非是终岁山本门弟子?
    哎呀呀,长夜仙尊将我们聚集在此,难不成抱了什么别的心思?
    顾陵凝眉思考了一阵,突然猛地转过头去,对萧宁道:我以前就想告诉你,我怀疑终岁山中有妖族的内奸
    萧宁完全无视了周身的混乱:为何?
    你知道我是妖族人,如今有你庇护,他们不敢找我麻烦,但是曾经有一段时间,我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顾陵望着漫天结界中翻涌的红色妖雾,漫不经心地说,他们当时就透露说,终岁山有妖族内应,我从前以为是低阶弟子,但是结界禁术只有三位仙尊座下的弟子才可解啊
    萧宁揽着他的手一僵:什么意思?
    顾陵摇摇头:我觉得,他们的内应,极有可能是你我师门下之人。
    沈长夜闭了眼睛,颤抖着指尖提气,在一片混乱当中顾陵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的声音:万古,来探!
    一柄冰蓝色的长剑在空气中逐渐显形,顾陵从未见过沈长夜召剑,那冰蓝色的光芒包裹着剑身,半晌才消散而去,在消散去的一刹那,顾陵惊异地发现,那把剑是断的。
    从中间部分一分为二,断裂面参差不齐,像是极度悲愤之下震断的一般。
    忘记是谁说过的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来:当年手刃好友之后,长夜仙尊自断佩剑,闭锁慎戒阁,再不见客
    而这,便是他当年亲手断掉的剑么?
    万古如长夜当时少年,名也狂妄,剑也狂妄。
    如今却空留一身伤病,身侧空空,就连剑都是断的,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
    沈长夜咬牙抑制着唇角的血痕,死死地把着剑,御风上浮,即使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他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撑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你到底是谁,为何能破终岁山结界?
    我为何能破终岁山结界,你心里该是知道的。他本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不料对方轻笑一声,却开了口,左不过是,你日常信赖的那些弟子当中,有人背叛了你罢了。
    沈长夜微微张口,却没说出话来,冰蓝色的剑光在云层上映出奇特的光影。
    那人似乎也不想伤他,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沈长夜突然从云层上跌了下来,他那柄断剑飞奔过来接住了他,与他一同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诸位,今日我只想与大家玩个游戏罢了声音突然拔高,顾陵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继续道,当年灵真上神以身为祭,封印缝魂洞,锁了善恶门哦,可能有人不知道这善恶门是什么。
    当初缝魂洞中封印的最大魔头将整个修真界都锁进了善恶门,若是想要破结界而出,要么有人以身殉之就像当年灵真上神一样,要么便将结界当中所有的人
    他语气听起来温柔又缱绻,然而话语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要么就把所有人全部杀光。
    人群一片哗然,只听他继续说道:好了,不和你们多说了,游戏正式开始我真是期待见到那个肯为别人献身的圣母,或者是这场杀戮游戏最后剩余的赢家啊
    他刚刚说完,最后一声突兀地在空气中收稍,阴云中央集聚的红色光点悄然散去,红色的帷幕也几乎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只有周围闪烁的、若有若无的红光显示着一切都不是错觉。
    沈长夜拾起了自己的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地打坐,片刻之后,人们看到有一道冰蓝色的光线直直地冲上了云霄。
    他竟是直接放弃了杀人或是献身的机会,将全部修为都用来勉力破开结界,若他幸运且灵力足够冲破封印,便可救所有人升天,但倘若他不能,又有图谋不轨的人靠近
    想要杀他,几乎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人群一片寂静,过了不久,又有几个德高望重、平日里话也少的老人坐了下来,将全部的修为凝成一道光柱,冲到了结界之上。
    云宫台上众目睽睽,就算有人存了杀光所有人的心思,也不会在这里直接动手,各门各派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作鸟兽散,不知是躲在一旁商量对策、还是逃命去了。
    顾陵扯了扯萧宁的衣袖,皱眉问道:小九,长夜仙尊这般这般行径,真的有用吗?
    萧宁看着琼年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离开,闭目打坐,红色的光束直直地冲上了头顶,他一顿,方才答道:我不知道,我们要先调查清楚布下结界的人是谁才能做决定。
    顾陵点点头:我也这么想,我虽不知善恶门是什么东西,但一定不只有方才那人所说的破解方法,毕竟妖族的内应还在山中,总有破除的方法。
    萧宁沉吟地嗯了一声,侧首跟刖蓝说了些什么,刖蓝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顾陵也没有问他,只道:若我方才推测没有错误,我们先去见见小六他们吧。
    萧宁抿了抿嘴,半晌才答道:好。
    从云宫台上下来之后,还能遥遥地看见山巅处冲天的几道光束,顾陵与萧宁沿着熟悉的道路往丹心峰走去,谁知路途还不到一半,他们竟在路边看见了两具尸体。
    看上去都刚刚死去不久,鲜血都是温热的,两具尸体身上穿着一样的校服,想是同门下的弟子,他们身侧还有淋淋漓漓的血迹,此地可能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他们居然真的这么快就动手,顾陵蹲下来摸了摸他们停止的脉搏,惊愕道,疯了,他们竟连想一想到底是真是假的时间都留不下么?
    萧宁轻轻地扶他起来,继续往前走去,走了好几步才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九条命的。
    当每个人只有一条命的时候,他们会为了生存冲昏头脑,做出许多平日里不可能会做的事情,他现在之所以还能够如此理智地想着,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有底气罢了。
    顾陵一愣,他从复生以来,就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有九条性命,所以他才能够拿命去逼迫萧宁,所以他才能够倾尽所有去刺杀谢清江,倘若他只有一条性命
    那便如清言诀守住的秘密一般,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他首先想起来的,肯定不会是现在想起来的这些,而会是我该怎么活下去。
    不过是世人怕死的可悲天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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