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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重生]——似为夜宵(6)

    阙阳山严华真人,当年便是与四仙尊并列的响当当的人物,如今虽是归隐,但名声仍在。严华真人座下三个徒弟,个个不凡,首徒更是在前几年的试剑大会上与清江仙尊座下大弟子一战成名。一战之后二人留下一句阙阳严华俞移山,终岁清江周自恒,成了修真界如今公认的两位少年豪杰。
    只是面前这人,实在不像啊。
    顾陵十分同情地看着几乎懵圈的萧宁,暗叹道也不怪这孩子这么震惊,他自出生以来几乎都没见过几个别派弟子,总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大师兄都和他家大师兄一般正经。
    真聪明!俞移山欣喜道,小师弟你是新入师门的吗,真俊,你们师尊是不是一直看脸收徒弟
    听得这人说话越来越不着调,眼看着就要一手摸上萧宁的头了,顾陵担忧地往前一挤,把萧宁挡在了身后,接过了俞移山的手:俞师兄!想死我了!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
    俞移山一见他的脸,便恍然大悟道:哎呀哎呀,阿陵!许久没去找你喝酒了!你们终岁山的水真养人,瞧你,愈发丰神俊朗了
    努力去无视旁边周自恒越来越黑的一张脸,顾陵硬着头皮问道:不知俞师兄怎么也在这儿,真是太巧了
    是啊是啊,俞移山热情附和着,顺口便开始胡说八道,你不知道,阙阳山最近闹饥荒,我师尊破产了,俩师弟一个饿死,一个卷铺盖跑了,剩下我一路收破烂儿来到此地,本想上你们山上去讨些吃食,不想在山脚下就遇见了!
    你什么时候嘴里能说一句实话?周自恒冷冷地嘲讽了一句,抬脚便走到前面去了。
    镇长在一旁尴尬地打圆场:这也不早了,几位仙尊若是不嫌弃,还是先随我到镇北头去,吃些东西再说吧。
    有吃的?俞移山大喜过望,拽了顾陵便走,那太好了,走走走,阿陵,你我投契,今日必得不醉不归啊。
    实不相瞒,俞师兄,顾陵跟着他走,嘴中却道,今日我们几个下山,是奉了师尊之命来调查夏河镇近日闹鬼之事,不可多喝,以免误事
    哦,你们是为此事来的啊,俞移山毫不震惊,笑着答道,那太巧了,不必担忧,这鬼我见过,今日晚上便带你们去瞧瞧。
    顾陵一惊:俞师兄可说真的?
    周自恒十分好心地提醒他:你用手指头想想,他说的话有一句能信吗?
    你这话说的,我骗过你的钱还是骗过你的感情?俞移山十分不满地抗议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多偏见?
    镇长原是在自己家中设了宴席来招待几人,言语之间便到了,顾陵和俞移山笑嘻嘻地打完了圆场,回过头却发现萧宁不见了。
    小六,小九去哪儿了?顾陵四处张望了一遍,挠头问道。
    冉毓十分老实地回答:哦,刚刚他说他不饿,自己一个人抱着剑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顾陵略一思索,只道是自己早餐吃得太多,此刻不饿,跟那镇长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自己一个人溜出去了。
    冉毓本来想用一样的理由跟着他溜出去,可周自恒不想单独和俞移山待在一起,冉毓刚想开口,他便投来了一个仿佛要杀人的目光。
    大师兄平日里不苟言笑,又盯着他们几个长大,冉毓实在是怕他,只得眼泪汪汪、一步三回头地被俞移山周自恒一起扯进了镇长的家,吃饭去了。
    顾陵来不及同情他,便在夏河镇北那间卖芝麻烧饼的铺子前找到了萧宁,萧宁一手抱着剑,另一手抓了三个用油纸包好的、热气腾腾的烧饼,十分错愕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你怎么不等我?顾陵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像是做贼一样的脸色,佯装生气,说好了一起的,你却跑来吃独食是怎么回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了,嗯?
    萧宁张了张嘴,好像是要说什么,却又突兀地停住了,他无意识地把拿着烧饼的手往后缩了缩,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要和那个阙阳山来的师兄一同吃饭么,我瞧着你二人关系甚好,想是要吃好一阵子
    顾陵又揉了一把他的头,笑眯眯地打断了他:想什么呢,他怎么能有你重要?你可是我亲师弟,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萧宁眼神躲闪地盯着自己脚下,有些郁闷地想着,他分明是气冲冲地跑出来的,怎么让他一说,反而好像是自己的错。
    虽是如此,但萧宁还是抿了抿嘴,回道:我知道了。
    第10章 师兄
    见他这个样子,顾陵觉得自己从前简直是昏了头,面前的小师弟简直像是一只小奶狗,又乖又听话,给点甜头就能服服帖帖。.他低骂了一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会去诬陷这样可爱的崽子。
    他这样想着,一手抢过了萧宁手中的芝麻烧饼,板着脸道:没收,算是你给我赔罪。
    萧宁瞪了他一眼,却没抗议,眨了眨眼又低下了头,看起来像是个刚做错了事被大人骂了的熊孩子。
    他扯着自己的剑穗子,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顾陵又举了几个热气腾腾的芝麻烧饼,一股脑塞到了他的怀里,才懵了:你干什么?
    给你买的啊,顾陵笑得十分愉快,你看,你的烧饼我没收了,就当是你给我买的,这是我给你买的,现在我们吃起来就都和自己买的不一样了,你说是不是?
    萧宁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笑盈盈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他茫然地抓着那刚出炉的烧饼,全然不顾它有多烫手:师兄
    这个称呼不陌生,可是从他嘴中说出来,却突然变得陌生无比。自从萧宁被他陷害过几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叫过他师兄,总以冷冰冰的你代称,他在地宫说的话顾陵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不想认顾陵这个师兄,不仅不认,还深恨他,恨到连杀了他都觉得不足。
    顾陵心中一软,顺手揽过了他,拍拍尚不如他高的少年的背,好声好气地说:好啦好啦,你喜欢以后我经常买给你就是,怎么说着说着就不高兴了?
    萧宁抬起脸来,睁着一双尚还纯净的眼眸看他。顾陵盯着少年虽然稚嫩,但已经俊美无比的脸,心跳突然快了几拍。.
    咳,那个,你,你吃了吗?刚说完顾陵便想一剑砍死自己,都活了两辈子了,老脸修炼得跟树皮一样厚,怎么被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崽子的美色迷昏了头,我们,一起一起去吃点东西?
    萧宁乖巧地点了点头,二人刚要一同往回走,却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啊
    啊!!!!!!有鬼啊!!!!!
    二人对视一眼,顾陵眼神一紧,冲他使了个眼色便干脆利落地回了身,向那声音来处身后的烧饼铺子内奔了去。萧宁跟在他身后,翻身便越过了摆放烧饼的窗口。
    血腥气扑面而来,顾陵震惊地皱着眉,往这铺子的后院走去。方才他过来的时候,这铺子还萦绕着香味,勾得人食欲大动,只这一会儿功夫,哪里来这么多血腥气?
    后院方向奔过来一个老妇人,直直地撞到了他的身上,顾陵退后了一步,发现正是刚刚卖他烧饼的婆婆,便问道:婆婆,这是怎么了?
    那老婆婆打量了一遍他的装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泪俱下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道长!仙尊!太好了您快去看看我后院,全都是全都是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我平日里就是卖卖烧饼,也没干过什么缺德的事啊
    顾陵大步走向了后院,用剑柄挑过门帘,却被突然强烈的血腥气冲得头脑一昏,险些绊倒,不得不急急地退了一步。萧宁见他步伐不稳,连忙上前去接住了他,顾陵勉强站稳,方去观察,却被映入眼帘的场景吓了一跳。
    此刻恰逢正午,阳光很烈,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顾陵却清楚地看见,小院四周都被血细细描摹了花纹。从墙壁,到地面,被太阳晒得有些干涸的暗红色血液狰狞地铺满了所有视野所及之处,粗糙地画着些什么东西,可由于线条实在粗犷,他根本分辨不出这是什么。
    萧宁一手扶着他,另一手却已拔出了剑:长绝,来探!
    悬着深绿色剑穗的银色长剑应声而出,在阳光下折射出明晃晃的白斑。应着萧宁的指令,它出鞘之后在原地转了两圈,随后往院中的古井直直冲了过去。
    有东西!
    顾陵奔了过去,却只看到有灰色的影子在水井的倒影中一闪而过,他也下意识地拔了剑,沉声念道:秉烛,来探!
    他泛着火焰颜色的长剑照亮了井壁,在一个瞬间,顾陵毛骨悚然地发现,井壁之上有许多深深浅浅的划痕,像是指甲印,仿佛有人被禁锢在了井中,爬不出来而挣扎着留下的印记。
    除了这些划痕之外,井壁上另外还有许多同样粗糙的图案,和外面用血画下的图案差不多,顾陵凑近了些,想要仔细地去看,他刚把头探到井边,却突然听到叮的一声响。
    同门师兄弟所习御剑术与心法差不多,佩剑有灵,自然能认出同门之人的灵力,协同对敌。顾陵从前不与萧宁交好,从未与他一起对过敌,但此番长绝和秉烛甫一相见,却激动得仿佛见了至亲之人,红光与银光相融,剑身又连着相撞了三下。
    萧宁十分诧异地看了顾陵一眼,却没说什么,只催动着灵力,继续吩咐:长绝,追!
    谁知长绝却罕见地忽略了他的指令,只自顾地绕着秉烛上下翻飞,把昏暗的井中映得光线四射。顾陵也纳闷,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斜眼撇了萧宁一眼,调笑道:师弟,御剑术还要继续练啊。
    长绝,追!萧宁固执地重又下了一遍指令,凑近了些,去望古井中的水,他绑得随意的马尾擦过顾陵的面颊,电光火石之间,顾陵居然走神了。
    他一分神,秉烛便重重地颤了几下,似乎被古井中的东西影响,竟直直地坠了下去,长绝也随着它一同跌落。两把剑入水的一瞬间,井边的萧宁突然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吸力,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那力量一把拉了进去。
    小九!
    顾陵一惊,伸手便去抓他,只抓住了他的衣角,反而被一同拉了下去。冰凉彻骨的井水在一瞬间淹没了他,他只好依靠着本能紧紧地抱住了离他很近的萧宁,艰难地催动着灵力,想要把他送上去。
    眼下这情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实力不如萧宁,还不如送萧宁上去,让他回过头来救自己。实在不行,去找大师兄和俞师兄,让他们来救人也行啊。
    萧宁却没有就着他的灵力上去,顾陵模糊地看见他在水中睁大了眼睛,十分惊愕地张了张嘴,似乎在唤:师兄
    得了,看来洗白没什么问题了。周身的水冰凉无比,刺得顾陵有些不清醒,但他仍然十分乐观地想着,这回萧宁可欠了他大人情,绝对不会记恨他了,大不了就丢一条命嘛,反正还有得是。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间,他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还有几条命?
    答案竟然是不知道。
    他竟然连这记忆也残缺了!太可恨了!
    顾陵愤恨地在心中骂了一通,却也不知道该骂谁,只得渐渐无力地阖了眼皮,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第11章 黑衣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眼前有了光。
    好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在那汪漆黑冰凉的井水之中,怎么忽然就到了这里?
    仿佛是哪里的后山,正是夜晚,天气温湿,凉风习习,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桂花的香气,耳畔还有竹叶簌簌的声音。
    周身有大簇大簇的木槿花,开得正好,面前是一盏花窗,花窗上镂刻了梅兰竹菊,正朝他大开着,窗后还隐隐有人声,顾陵疑惑地往前走了几步,去瞧那花窗后的人。
    窗后有只两个人,一个高些,身着白衣,眉心点了一痕红,瞧着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另一个矮些,也穿着白衣,比那个高些的还小,正执着毛笔在烛光下写字。那个高些的孩子见他的手不稳,叹了口气,弯下腰去把过他的手,认认真真地边写边念。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喂,你们是谁?
    顾陵出声问道,但他们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见他,只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继续边写边念。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顾陵看见那小些的孩子回过头去,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叫什么哥哥,叫师兄,那大些的孩子无奈地敲敲他的脑袋,口气却温柔,意思是说,一个人活着,不要老想着忧愁和怨恨,要去做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顾陵呆呆地站在花窗前,瞧着这两个触不到摸不着、也看不见他的人,只觉得脑海中翻江倒海,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鬼使神差地又走近了些,去瞧那宣纸上的字迹,字迹工整,倒是眼熟,他看了许久,方才抬起头来。恰好那大些的孩子松了手,带着笑意低头看来,在那一个瞬间,他居然看见了自己的脸。
    你你是谁?
    顾陵吓得退后了几步,揉着眼睛仔细去看,却发现那大些的孩子的的确确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或者说,就是自己年少的模样,可自己却不记得一丝一毫教人写字之类的记忆。
    他失态地扒住那花窗的框,想要去看看小些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可那个孩子正伏在案上抄写前两句诗,就是不抬头。
    他看见自己几乎是宠溺地揉了揉案上小家伙的头,起身过来,把窗户关上了,在最后一块缝隙当中,那小孩子终于抬起了头,略带着雀跃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哥哥师兄,你来看啊!我写得如何
    一片混沌。
    是谁
    他是谁?我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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