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诡牙子,被求而不得的痴恋搅得心绪不宁,无心修炼,原本诡术一途进阶便要慢上一些,这般一来便越发慢了,一直到百年之前,月无心成功晋入渡劫后期,而他却仍旧停留在渡劫前期,眼看着自己与师妹的差距越发拉大,而师妹与那白修岐却愈发接近,他终究是再坐不住。
便是在这时,步夏山找上了他。
事实上,最初之时,寻他的并不是步夏山,而是那位隐在步夏山身后的仙子。那位仙子也不知是何时潜藏在玄宇大世界之中,她应是费了些心思,对修真界中的许多修士皆做了观察。第一个出手便拿下了步夏山,在仙道之中埋下了线。之后她自然便要再在魔道之中寻下一人,如此,却是看上了诡牙子。
她在诡牙子再一次被月无心拒绝之时寻上门来,精准抓住了诡牙子修为寸步不进这一点,又婉转牵扯到月无心与白修岐,至最后,在诡牙子几要心灰意冷之际,告知于他,自己有法子能够让其修为短期内便进阶,且并不会有反噬之虑。
那一日,诡牙子心绪起伏波荡,已是不坚,正动摇之间,那仙子却是见准时机搬出了步夏山。她告知诡牙子,步夏山已是渡劫后期,却依旧决定接受她的帮助,只因他作为白修岐的师兄,却处处受到白修岐压制,无论何事皆要较之白修岐低上一些,这般忍耐多年,如今却是再不能忍,誓要让白修岐从高处跌落。
而他诡牙子,如今所面临种种忧喜,心绪不宁致修为不得寸进,不也皆是因了一个白修岐么。月无心心系白修岐,不过是因着他人修为高地位高之故罢了,而若是白修岐修为跌落,从那至高位上跌落而下,月无心自便要对白修岐死了心。待到那时,她自会回到诡牙子身边。
这一番说辞如今想来实在漏洞百出,且不论他们能否真的将白修岐扯落神坛,便是白修岐真的一蹶不振,月无心不再恋慕白修岐,却也不能便转而恋上诡牙子去。
然而,诡牙子那时心绪已乱,如何想得了这般多?脑中心中只剩了那仙子给他描摹出的美好景象,当下便应下了。应下之后不多久,步夏山便将他约至了一隐秘之地,将一枚束发簪给了他,并告知他其内蕴含了仙子布下的上古阵法,能够截取他人的一小部分气运为己所用,并不会对他人造成影响,但是却能够让自身修为突飞猛进。
截取他人气运之事,诡牙子之前从不曾听闻,步夏山便让自己的亲徒梅之序陪着诡牙子一道入了一处洞天福地,之后诡牙子趁机试用了束发簪中的阵法,见被截取气运的修士并未有大碍,他便放下了心中疑虑。
之后,他多次出入各个福地洞天,摆下阵法截取修士气运,果不其然,不过几十年光景,便晋入了渡劫中期,而这在之前他花费了数百年都不曾办到。
在他晋入渡劫中期之后,步夏山便开始着手对白修岐下手。原本诡牙子还有些犹豫,毕竟白修岐在修真界的地位有目共睹,然而在他再一次被月无心拒绝,并眼看着月无心为了不久之后的仙魔大会,为了即将要见到白修岐一事欢欣雀跃做着多番准备,那些踟蹰犹豫便被妒恨冲了个一干二净,恨不能白修岐此时此刻便身死道消!
步夏山之所以决定对白修岐出手,正是因为察觉到了白修岐境界松动,隐有飞升之相。果然,在他们做好准备之后,白修岐不多时便突破晋升。
白修岐触动雷劫之时,仙子、步夏山与诡牙子皆隐身蛰伏在一旁。仙子用了仙界手段,白修岐自是无法察觉他们,于是诡牙子便与步夏山一道先后布下两道上古大阵,将白修岐困于其中,之后步夏山与仙子守在一旁,而他便在周围布下诡阵,确保循着动静而来的修士无法进入近处。
这之后,一切尽皆照着他们之前计划的发展,眼见着阵法开始截取白修岐的气运,却不知为何,那雷劫突地便如疯了一般,加诸于白修岐身上的劫雷威力大了数倍不止,竟是将白修岐劈了个身死道消。
事后他们很是分析了一番,觉得兴许还是与气运有关,因着气运被截取,白修岐的气运下降,故而雷劫亦随之发生了变化。他与步夏山的目标原本便是白修岐,如今白修岐身死道消,正是合了他二人心意。
只是仙子却是气极,她原本便是为了气运而来,这般忙碌了一场,到头来却只截取到了极少的一丝气运。之后又细观这丝气运,虽分量稀少,却较之其他人的气运好上了不知多少,一时之间仙子又是欢喜又是气极。
之前仙子亦是截取过飞升之人的气运,然自仙首之后,仙子便再看不上渡劫之下修士的气运,便将目标放在了几位仙尊与魔尊身上,只不过仙尊魔尊实力强大,又为着避免出现仙首那般的情况,仙子还在拟定计划之中,暂且还未动手。
诡牙子觉得自己似是人间界的说书先生一般,一个人坐着说得热闹,却是较之说书先生惨上了许多,非但没有一口茶水,周围亦是未有半点反应。他心中惴惴,下意识便去看沈墨闫的手可是还握在仙首手中,只他目光方动,便听到白修岐开了口。
许是之前言及他的暗害之事令人动了气,仙首开口时,之前的温和不再,很是带了些冷意,猛一听竟与冽颜魔尊有些相似。
白修岐目光微冷地看着诡牙子,开口:是以,在我之后你们的目标是何人?
诡牙子一顿,脖颈微微一缩,在白修岐的逼视下咬牙开了口:仙子说,如今修真界中能够与仙首相媲美之人,左右不过冽颜魔尊一人。
说完这话,他便闭了嘴,半句再不敢多言,生怕冽颜魔尊那煞神发了火,抬手便抽了他神魂。却不想冽颜魔尊倒是不曾开口,开口的仙首白修岐。
仙首的嗓音冷极了,其中似是蕴了极致怒意,开口之时身周气势翻涌,似是下一瞬那无边怒意便要扑将而来:
呵,她倒是眼光不错。
只不过,他的人,可容不得他人肖想!
作者有话要说:白白:我的人,可容不得你们肖想!
诡牙子:不不不,仙首,并没有肖想的意思。
白白:呵,本仙首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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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白修岐任仙首之位千年, 在修真界中, 无论是仙道或是魔道, 皆是公认的性情温和、处理事务客观有理、待人接物一视同仁, 便是再为难再无理再艰难之事, 只要抬到仙首那儿, 仙首便能不慌不忙条理清晰地逐条解决。
这千年来, 众仙尊魔尊还不曾见他着急过火或是明显动了气的样子。这要仔细去想, 却也只是那一次处理古疯屠戮人间界之事时, 仙首难得显出了几分情绪,然,即便是那一次,亦是在他接任仙首之位之前。
故而,此时此刻, 面对仙首突如其来的、不由分说便冲天而起的怒气,莫说是直面这怒气的诡牙子了,在场的每一位仙尊魔尊, 皆是有些反应不及。
一时间, 众人尽皆将目光投向诡牙子,眼中疑问出奇一致这诡牙子方才是做了甚么极致卑劣之事, 竟迫得仙首这般动气,关键是他们这么多人在场盯着竟是皆错过了?
诡牙子:他若是说一句自己实在无辜, 也不知道在场众人能不能信
而若说在场之中,唯一明了缘由之人,也便只有沈墨闫了。
沈墨闫目光微动, 看着半挡在自己身前之人。这个人,能执拗地寻他千年,亦能为了自己入妄入魔,如今闻及下作之人将他视作目标,自是无法容忍分毫。单单只是这般泄了些怒气出去,已是极其克制了。
沈墨闫的目光落在身前之人的侧颜之上,心头却如龙须麦芽混作了一团,又甜又软。只眼下自不是互诉衷情之时,他便也只得压了满腔的甜软,伸手轻轻勾住了白修岐垂在身侧的小指。
勾小指这一动作若是孩童做来便显得稚气,而若是两情相悦之人这般做来,却有着难以言说的亲密。沈墨闫的动作极小,众人的注意力又尽皆在诡牙子身上,故而并不曾有人注意到。
沈墨闫面上无甚表情,只随着众人一道看着诡牙子,手上却是勾着白修岐的小指轻扯了扯。被他这般一勾一扯,白修岐纵是有天大的怒气,也被勾扯得散了。
白修岐微微垂眼,轻吁了口气,身周涌动的气势便逐渐静了下来,待得他再看向诡牙子时,便又是那位冷静自持的仙道仙首了。白修岐略一思索道:你言下之意,是还未曾对冽颜魔尊动过手?
诡牙子见他平静下来,心头不由重重松了口气,闻言自是忙不迭颔首道:是还不曾的。墨颜宫不同于沧海现,沧海现因着步夏山之故,想动上些手脚实在容易,然墨颜宫却守备森严,尤其是主宫,轻易不得进入。仙子与步夏山将安插眼线内应之事交于了我,只我还不曾将此事办妥。
白修岐定定看着他半晌,突然道:如今陷入这般境地,你待如何?
诡牙子闻言一怔,他既被抓,自是想好了自己不会有好结果,只求被处置之时痛快些,莫要折辱磋磨便好。
白修岐不待他回答,续而开口道:你心中实则是明白的罢,气运于修士而言,并非可有可无之物。
此言一出,便见诡牙子浑身一僵。他张口欲言,然嘴唇开盍数次,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虽自小便修的魔道,然他修的诡术,便是从踏入修真之路始,便从不曾为着修炼害了人去。如古疯那般的疯子,一惯是被他所不齿。他自认于修真一路上,自己惯来坦坦荡荡,无愧天地。
便是这一次,也是因着那仙子与他言明,少了些许气运于修士无碍,他方才会同意,不过是一些无用之物罢了,予他一些,助他修炼又有何妨。
想到此,诡牙子终于抬首,瞪着白修岐扬声道:仙子便是这般告知于我的,气运于修士而言,并无大用。
白修岐看着他,轻笑了一声,道:气运若是无用,那之前你们亲眼看着本尊渡劫失败,可有想过是何故?
诡牙子眸光微动,却依旧咬牙坚持道:修真一途,原本便非万全之道,何人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够飞升仙界!
白修岐听罢轻轻颔首,似是赞同,却是又指了指一旁的纪红芙,道:那你且问一问红绫仙尊,她那首席大弟子,被梅之序夺了气运之后,如今是何境况?
诡牙子自不会问,他梗着脖颈瞪着白修岐,却是不敢侧首去看一旁的纪红芙。倒是纪红芙自己往前面前踏了一步,看着诡牙子面色沉沉,冷声道:我那弟子天资出众又勤恳坚忍,以她水系天灵根之姿,即便将来飞升无望,如今也不应被困于区区金丹!且自被夺了气运之后,无论她去往哪一处洞天福地,便再不曾遇上好机缘,莫说得些好处了,能留得命在,已算是万分幸运!她因着你等受了这般多苦楚磋磨,到了你这儿,倒是能闭了眼昧了心地胡言一句气运无用!你
纪红芙愈说愈气,说至后来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她忿忿然咬牙,直接抬手掐诀便要朝着诡牙子击去,却是被在一旁候着的莫媚儿拦下了。莫媚儿拉了纪红芙的手,又娇声劝着将人带至了一旁好生安抚,这诡牙子如今看来仙首是不准备即刻处置的,想来定是有所安排,自不能随便打出个好歹来。
莫媚儿倒是不曾猜错,白修岐留着诡牙子与他攀扯半晌,自不是只为了引他心中愧疚,他将人留着,乃是有事要交于他去做。
诡牙子眼看着纪红芙被拉至了一旁,心头思绪已是乱作了一团。红绫仙尊的大弟子,他其实见过几次,确实是一位天资聪颖天分极高的小姑娘,却是不曾想到,上一回仙魔大会就已是金丹期,如今百年过去,却仍旧滞留在金丹期不得寸进
若当真如你所言,气运于修士而言并无用处,那为何在修士本人身上之时无甚用处之物,被人夺取之后反倒起了作用?
白修岐看着诡牙子,见着诡牙子闻言面色沉沉,而后又渐渐僵硬,不由勾了些微唇角,语带轻讽道:诡牙子,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心中分明知晓,气运乃是修士于修真一途上立命之根本,失了气运,谈何修真!你与那仙子与那步夏山,分明便是行着这世间最最丑陋卑鄙之事,满手血腥却假意不自知,如今的你,较之那古疯之流,又有何不同!
这一番话,诡牙子听得目眦欲裂,眼见着他周身气势翻涌似有要入魔之态,白修岐被沈墨闫勾着的小指轻颤了下,而后便见沈墨闫抬手,将带着冰寒之气的灵力弹入了诡牙子眉心。
诡牙子身周气势缓了缓,白修岐便又看向纪红芙道:红绫仙尊若想月师侄恢复如初,还望暂且静心,予此人弹上一支清心的曲子。
乐修的曲子,其清心静气的效用可较之清心术要好上许多,除此之外,冰系灵力亦有同效,也便是说沈墨闫若是予诡牙子渡上几分灵力,亦能可行的。
只不过,白修岐又哪里会愿?能弹一首曲子便解决的事情,为何要耗费他家墨儿的灵力,想都不要想。
纪红芙被莫媚儿拉至一旁劝解了一番,自是早已冷静了许多,闻言倒也不曾推辞,抬手再次取出红绫琴,指尖微动,便奏了一首清心曲。
琴音袅袅,悠悠远远地飘荡在此间上空,带来安抚人心之效。一曲奏毕,诡牙子的面色终是缓和,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诡牙子看向纪红芙,低声道谢:多谢红绫仙尊。而后又转向白修岐,道:若有我能出力之处,还望仙首不必客气,直说便好,我诡牙子自是无有不应的。
白修岐之前说了那般多,便是要得这么个结果。闻言,他亦是缓了语气道:既如此,那本尊便直言了。此间之事,那仙子与步夏山皆是不知,便请诡术魔尊按着你等原定计划行事,与我等里应外合,除了潜藏于我玄宇之毒瘤!
诡牙子心中早已了然,听罢白修岐所言并无意外,白修岐话语方落,他便郑重颔首,应下道:我诡牙子定当竭尽全力!
然他话方出口,莫媚儿便跳将出来,反对道:仙首如何能够相信此人?倘若他从此间出去之后,将今日之事尽皆告知那两人,我等还如何做到先发制人!
莫媚儿的担忧自是极有道理,那仙子如今不知修为几何,硬拼定然不可行。他们若想赢,除了知己知彼之外,必然是要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按说这诡牙子倒也确实是合用的,只是此人之前既然能够被诱惑,如今谁又能知晓他此番悔过是真是假。
诡牙子听罢,却是直接开口道:魔媚魔尊所言极是,故而给我施术也好,埋下印记也罢,仙首还请尽情施为,我自当全盘接受配合,不敢有半点抗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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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如此多骄——琳先生(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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