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岐与沈墨闫落于池中之时,那深渊冰莲正枝叶舒展着立在灵池正中吸收灵气,墨色莲叶拥簇之中,一朵碗大的冰莲花开得极盛,正中的那一抹冰莲之心绽着醒目荧光。
白修岐看了一眼,那冰莲便似感应到一般,却也不曾有太大动作,只茎条动了动,将花盘向着他二人的方向转了一下,那神态倒是像极了一位晒着太阳的老者,闻及人声偏首淡淡轻扫过来人一般,很是有些淡定从容。
然,这淡定从容却在花心对上沈墨闫之后瞬间土崩瓦解。白修岐便见那冰莲似是看清了来人一般,只一个瞬间便合拢了花瓣,将冰莲之心紧紧护住,紧接着莲叶亦竖立而起,将花苞护在其中,而后便一个猛子,扎入了池中!
看着荡了两波涟漪之后重又渐渐归于平静的池面,白修岐忍了忍,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沈墨闫睨他一眼,道:不必理会,开始修炼罢。
白修岐自是没有异议,却是突地伸手扯落外袍束带,一头束在自己腕上,另一头系在了沈墨闫腕上。
沈墨闫皱眉看他动作,不解道:你这是何意?
白修岐笑道:怕你趁我闭关偷跑,还是绑上稳妥些。他这束腰自也不是寻常之物,绑上之后非本人无法解开。
沈原本确实做好了偷跑准备的墨闫:
说好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作者有话要说:墨墨:不是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白白:还有一个词,叫邪不胜正。
墨墨:对呀,你这人分明满脑子邪魔外道!
白白:
第83章
沈墨闫将白修岐带至黑涯深渊,除了此处灵力纯粹充沛之外, 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深渊冰莲。
以往他曾用深渊冰莲的莲心为白修岐制了一枚发簪, 冰莲莲心具有凝神静气之效, 制成法宝之后最显著的作用便是能够防止修士走火入魔。深渊冰莲花开并蒂, 十万年方才会在其中一朵花心之中蕴出一颗莲心, 一旦莲心被摘下,两朵冰莲便会一同枯萎。
这株深渊冰莲在千年之前被他取了莲心,之后不过百年便重又生出花苞,再百年花苞成熟,绽出了两朵雪白晶莹的冰莲,只不过,其中不见莲心。莲心的孕育漫长而艰难,确是需要十万年方才能够蕴出一颗,便是因着这一份艰难, 这株冰莲见着沈墨闫这个拿了自身莲心之人方才会躲得那般快。
好在即便不再有冰莲之心, 深渊冰莲仍旧具有凝神静气之效, 它在这灵池福地之中生长,自然而然便将此处的灵气滤了一遍又一遍,使得这福地之中的灵气亦带上了几分冰莲的特性。
白修岐以往入过魔,入妄更是家常便饭,如今修炼又是这般急进,即便他体内的心魔已祛,沈墨闫却还是更愿意小心谨慎一些。原本他想在白修岐修炼之时离开, 一来确是想要将诸多琐事办上一办,二来,他自己便是白修岐的心魔根源,自是离得远些会好上一些。只不过如今看来,却是哪儿也不必去了。
沈墨闫目光在腕上的束带上顿了一顿,将手伸至白修岐面前,嗓音微沉道:你且解开,我在一旁为你护法便是。沈墨闫自认身为魔尊,自己一贯言出必行,应下的事从不曾违过约,尽管他应下之事极少,真要仔细去数,千年中也该是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白修岐闻言微微颔首,从吾墨镯中取了沈墨闫惯用的软榻置于池边地上,道:墨儿且躺着等我。
他说这话原意是怕将人累着,想着躺着等总是轻松些,却不曾想沈墨闫听罢他这句话后便重重瞪了他一眼,而后却是看也不看那软榻一眼,挑了与软榻相左的方向去了。白修岐一时不解,转眼目光正正落在沈墨闫莫名透了些微红的耳根之上,而后突地福至心灵,他侧首看了一眼池边的软榻,抿了抿唇,将不由自主扬起的唇角压了压。
沈墨闫站定之后便抬手指了指灵池正中之处,淡声道:你且去那处待着。他所指正是灵池中灵气最是充沛之处,离着池岸亦是有着许多距离。离河岸远了,那便是离那软榻远了,沈墨闫觉得十分合适。
白修岐倒也不曾多想,照着沈墨闫的指示在池中央站定,方要闭目修炼却觉身侧突地便冒出了一株黑黝黝的植株来,正是被沈墨闫薅了莲心的深渊冰莲。
深渊冰莲在这世上存在了数十万年,生了灵智,却不曾修成人形,只因这冰莲灵智便如仙器神器的器灵一般,十分纯粹,故而只生灵,不化形,行为举止则会更近于天真孩童。
白修岐不曾从深渊冰莲身上觉出恶意来,故而便不曾太过于防备。深渊冰莲一侧的莲叶不曾舒展,而是叶面裹挟着,似是藏了什么物件。不待白修岐细看,便见那叶面微展,而后稍稍倾斜,一样黢黑的约莫孩童巴掌大的物件便咚地一下落进了池水之中,随后那冰莲便重又缩了茎叶花瓣,呲溜一下又没了踪影。
白修岐:所以这是朝自己丢了块石头,且还不曾丢中,便逃了?
虽知冰莲并无恶意,然小心为上,白修岐还是用神识探查了一番,确定并无异样之后方才定下心来。他盘膝坐下,身躯悬浮于池水之中,目光在不远处的沈墨闫身上轻落了落,而后便闭目开始修炼。
白修岐的神魂、心境皆是渡劫后期,如今的他一直便是如一支空置的容器一般,只需将容器之内灌满灵力,境界自然而然便能够上升,神魂境界、心境成长皆不是问题。若是在他处,兴许还要担心上一些所吸收的灵气是否纯粹,修炼过程之中还要时不时停下巩固一番,将进入体内的浊气排出。然而,深渊灵池的灵气却是再纯粹不过,且灵气本身自带有凝神静气之效,加之沈墨闫在一旁护法,故而白修岐便干脆抛了以往的那一分顾忌,将全身筋脉尽皆敞开,任由各方灵气疯狂涌入。
沈墨闫见他如此,原本还有些许顾忌,然转念一想却又作罢,索性自己在一旁守着,总不会出什么事。
都说修真无岁月,然这一次白修岐的修为进境却是飞快,不过十日,沈墨闫便觉出他已突破了大乘初期进入中期,竟是相较于之前都要快上许多。沈墨闫目光微沉,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之前深渊冰莲往白修岐身旁丢的那一块黢黑物件,他有心想要将那冰莲抓来问上一问,只那冰莲早便不知躲到何处去了,他又不愿离了白修岐近旁,只得暂且作罢。
好在白修岐的情况颇为顺遂,并不曾出现什么变故,在一月之时顺利突破大乘中期晋入后期。沈墨闫细细探过,除却修炼速度出人意料之外,未曾发现怪异之处,便暂且放下了心来。
第七七四十九日,白修岐修炼如常,沈墨闫正闭目养神,却突然觉出一丝异样,睁眼便见白修岐正静立在自己身前,沈墨闫心下一沉,指尖微动便掐了诀。
他对上白修岐的双眸,低声道:怎么?
白修岐不曾开口,只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嘴唇微抿似是有些不愉。见他如此,沈墨闫心中越发沉了沉,他手腕轻转便要出手将人制住,却不想被白修岐先一步扣住了手腕。
沈墨闫不知他如今是何情况,便也不敢妄动,被扣了手腕也不去挣扎,只顺势往他脉门探了一丝灵力。原本见白修岐这般古怪,以为探查会遇上些阻碍,未成想却是半丝阻碍皆无,径直便入了白修岐经脉之中。
沈墨闫也顾不上其他,趁着一切顺利忙将白修岐体内经脉、灵力尽皆探过了一遍,却见白修岐体内经脉强韧通畅,其内灵力更是充盈纯粹,并无半分异样,他原本以为白修岐是修炼过快走火入魔,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收回灵力,沈墨闫极轻地抽了下被扣着的手,却在下一瞬被扣得越发紧了些。他索性便不动了,静待白修岐下一步动作。
白修岐双目沉沉地看了他许久,而后目光微动,像是方才将人认出一般,开了口:墨儿?
这语气中的犹疑之意实在过于明显,沈墨闫想要忽视都难,他定定望入白修岐双眸,应道:是我。
闻言,白修岐目光微动,竟是显出了些惊疑来:竟真的是你!你怎地会在此处?
沈墨闫眉梢轻挑,反问道:你道这是何处?
白修岐一怔,却是即刻探出神识将身周感知了一番,而后便面色微沉道:这是何处,本尊之前分明是在沧海峰中修炼,怎地突然便来了此处?
沈墨闫看着他,问道:你原本在沧海峰?沧海峰便是沧海现门主住处,白修岐之前说过,他任沧海现门主之后便搬至了沧海峰。
白修岐颔首:正是。
沈墨闫目光轻转,落在自己被扣着的手腕上,淡淡勾了笑,道:你抓着我作甚?
白修岐目光落在他微勾的唇角上,略顿了顿,而后默默转开落在了沈墨闫腕上。抓在腕上的手指松了松,沈墨闫以为他要放开自己,却不想只不过是松了些力道,那手却仍旧牢牢扣在自己腕上。
白修岐露了个再标准不过的属于仙道仙首的笑,十足有礼道:冽颜魔尊是如何来到此处的?
沈墨闫:他倒是想回上一句同你一道来的,只是不知道这人信是不信。
所以这人如今这是失了忆?亦或者说是记忆突地回到了引雷劫那日之前的某一日?只是不知这具体是在何时了。
正想着,白修岐见他不答,便又开了口:难道冽颜魔尊同我一般,亦是修炼之时突地被传送至此?
沈墨闫从善如流,微微颔首道:恩。
白修岐沉吟道:不知可还有其他人
沈墨闫摇首道:本尊之前查探过,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听到此言,白修岐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开口时却仍是一本正经:何人有这般本事,竟能悄无声息地将你我二人带至此处!
沈墨闫自是不曾错过那一丝欣喜之意,他心中好笑,面上却故作不悦道:哼,这世间除却仙首之外,何人还有这般本事?仙首这莫不是贼喊捉贼罢!
白修岐闻言笑容温和得很:冽颜魔尊怎会这般想,本尊自认接任仙首之位以来,一惯行端坐正,不曾行过半件错事。
哦?沈墨闫扬了扬调子,突地凑近白修岐面前,指尖在他颊侧轻勾了下,微沉了声道,行端坐正?那,夜半时分潜入我墨颜宫之事,仙首认为该如何算?
白修岐面色一僵,却又很快掩了去,佯装不解道:冽颜魔尊所言之事本尊并不知晓,想必定然是有所误会。
沈墨闫轻笑了声,却并不准备放过他,他指尖一转,顺着白修岐颈侧轻轻下滑,转而勾住了对方淡蓝前襟,含了笑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答可好,修岐哥哥?
这声称呼一出,沈墨闫便觉扣在腕上的力道攸然收紧,连带的,白修岐的气息亦随之重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失忆白:天!墨儿喊我什么!不行不行我要淡定,不能露了马脚!
墨墨:一支两支三支哪里来的这么多脚?
第84章
白修岐目光沉沉, 扣着沈墨闫的手腕哑声道:你唤我什么?
他扣得实在紧, 沈墨闫便也不挣, 只越发往他面前凑了凑, 唇角微勾, 似笑非笑着道:怎么?不能叫么?
沈墨闫凑得极近, 近得开口时带着凉意的气息尽皆轻落在白修岐面上, 直落得他心头发颤, 他不由重重闭了眼, 扣着沈墨闫的力道便越发大了些。
这要是常人的手,兴许已是断了。
沈墨闫万分无言地看了眼自己手腕,又带着白修岐一道轻晃了晃:凡间界有句话,叫君子动口不动手,不知仙首可是听过?
白修岐却充耳未闻, 只目光沉沉看着他,某种满是执意:我且问你,方才唤了我什么?
沈墨闫看着他, 轻笑了声, 勾在他前襟上的指尖稍是用力,仰头凑近白修岐耳边, 轻声道:怎么,这一句修岐哥哥, 你的墨儿不能唤?
此言一出,沈墨闫便觉面前之人浑身筋肉尽皆绷紧,直僵了半晌方才似泄了气般陡然松懈下来, 连带着扣在他手腕上的力道亦松了开去。白修岐松了他的手,转而双手环了他腰背,轻而又轻地将人搂进怀中,俯首将头脸埋进他颈侧,蹭着那一处凉软皮肤深吸了口气,温声道:自是能的,亦唯有你能。如是细听,便能听出这一句话很是不稳,尾声甚至微微发了颤。
沈墨闫自是察觉到了,只觉得心头攸忽间便塌了一片,软得不成样子。他双手微抬,轻而又轻地环住了白修岐肩颈,想要开口,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索性便不说了。他环着白修岐肩颈的手臂松了松,移至肩头轻推了推,见面前之人毫无动静,只得无奈开了口:我有话说,你且看着我些。
白修岐闻言,方才自他颈间抬起头来,又往后仰了仰对上他的眸子,正想说些什么,沈墨闫却突地伸手勾了他下颌,微仰了头,将唇凑了上去!
白修岐:!
沈墨闫的唇一触即离,他在白修岐反应过来之前退开,又在对方追过来之时伸指抵在了这人唇间,闷着嗓子低笑了声道:诓你的。
白修岐目光灼灼地落在他唇上,舌尖轻舔过双唇,却是不经意间扫过了沈墨闫抵在自己唇上的指腹。沈墨闫指关节微微一蜷,极快地将手收了回来,想了想又觉心中不忿,忍不住抬手便要去戳白修岐的额间。白修岐任由他戳了一下,待得第二下时,却是一把扣住了沈墨闫作乱的手往身后不轻不重地一扣,而后便垂首吻了下来
灵巧的唇舌侵袭而下,不过转瞬,沈墨闫便觉鼻息间盈满了熟悉的清淡梅香。索性他也不想拒绝,便配合着微仰了头,任由对方的唇舌侵占了己方每一寸领地,将每一处皆染上梅香。
迷茫间,沈墨闫觉着腰间束带被轻扯了一下,他被亲得有些迷迷蒙蒙,反应便慢了一分,待得反应过来之时,束带早已不知所踪,身上袍服亦是不知何时已是被扯得大敞着,不过被人拽着边角往下拉了拉,便毫无挂碍地滑落至了肩头、肘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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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如此多骄——琳先生(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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