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闫目光在他手心上轻轻一落,而后便足下轻点,身形微动,便若一片冰雪般,轻而又轻地落在了白修岐身旁的水面之上,他伸出一手任由白修岐握着,开口道:在此之前,你不若先想一想,要去何处渡劫,这墨颜宫我还想要用上些时候。
原本雷劫应在白修岐进阶之时便要降至,然沈墨闫故技重施,在墨颜宫里里外外布下五层阵法,硬是将白修岐的气息遮掩的严严实实不漏分毫。然,与之前几次白修岐进阶时一般,只要他踏出此地,那雷劫即刻便至,且有了先前那次的经验,定然是六九雷劫与七九雷劫同至。
这墨颜宫即便建得再如何坚固,却也是无法全然抵住双重雷劫的威力,届时必然多少有所损坏,沈墨闫在飞升之前还想在此好生住上些时日,可不能就这般被雷劈坏了去。
白修岐闻言不由失笑,他握着沈墨闫的那只手稍是用力,便一把将人扯到了身前,低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半真半假地埋怨道:在墨儿心中,我竟是比不上一座住处么?
这话说得颇为委屈,沈墨闫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应下:是。
白修岐:别问,问就是伤心!
沈墨闫懒得理他,在白修岐闭关期间他实则早便为他寻了合适的渡劫之处,只是看这人这般闹腾也挺是有趣,便不曾第一时间说出。此时见白修岐埋首在他颈间,语气中颇为沮丧,虽知这人这般样子十有□□是假的,却也还是想要将话说明,只他还不曾开口,白修岐已是先一步抢了先。
墨儿竟只担心墨颜宫会受损,却是半点不曾担心我可能抵得过双重的雷劫,是否会受伤!这是在是太令我伤心了!
沈墨闫:
他实在忍不住,抬手将埋在自己肩窝的脑袋拨起,果不其然,正正对上了某人与伤心二字毫无干系的一张笑脸。
沈墨闫:这便是你的伤心至极?
白修岐被揭穿了也毫不介意,顺势在沈墨闫唇上又是一亲,笑着道:玩笑罢了,想来墨儿定是已经为我寻好了渡劫之处。
沈墨闫定定看他一眼,而后撇开脸,淡声道:确是寻好了,你若是准备妥当,便可使用传送符直接传送。言毕,他将一道传送符递给了白修岐。
白修岐笑道:我便知墨儿是真心待我的!
沈墨闫实在耐不住这人这般粘腻的说辞,忍不住抬手推了他一把,道:你如何学得如那些扭捏女子一般。实在是莫名其妙。
闻言,白修岐终于忍不住笑了开来:之前不知为何突地想起少时你我二人一道在戏台看过的那出子戏码,很是有些怀念。
沈墨闫一怔,想起年少同游之时,他确实带着白修岐去看了一出戏,当是时演的乃是一出风花雪月的少女怀春,他二人还曾约定好下一回定要挑一出好男儿英勇果敢的戏目一道去看。只不过,这个约定因缘际会过了数千年却不曾履行罢了。
沈墨闫心头一软,低声道:怎么想起这个来?
白修岐指尖勾了他一缕发,也学着他低声道:待此间事了,墨儿可愿同我一道去看这么一出戏?若是可以,他倒是真的想将二人年少时的约定也好,想做却未做的事也罢,尽皆一一做过。
沈墨闫目光落在他指尖,突地伸手扯回了那缕墨发,再一个闪身从白修岐怀中退了开去,站在距这人丈远之处,淡声道:劫雷来了。
白修岐:
阵法便是再厉害,却仍旧不同于灵地洞天,劫雷应运而生,终是循着白修岐的气息寻了过来。白修岐乃是受劫之人,劫雷在何处他自是再清楚不过,当下也不再耽搁,催动手中传送符,便移动至了沈墨闫为他准备的应劫之地。
白修岐便是飞升的雷劫亦已是受过了,区区六九、七九雷劫与他而言又有何难,且沈墨闫亦非只给他择了一处应劫之地。他方一传送至目的地,便知晓这一处乃是沈墨闫为他精心布置之所。
单只是引雷化雷的阵法便布了整整十道,待十道阵法尽皆毁损,劫雷已是落过了大半,余下的劫雷虽说越发强一些,然,此时白修岐丝毫未损,且手中还握着十余件挡雷劫的法器。如此一来,成功渡过雷劫自是毫无悬念,且他还渡得十分轻松惬意,方接完最后一道劫雷便传送回了墨颜宫。
待得两层劫云散去,因着双层劫雷而前来围观的修士定睛一看,除却被削去了一小层的山头之外,哪里还有半分人影!若非那劫雷散去之前确实闪过应劫成功的金光,他们几要以为这两位修士已被劫雷劈得魂飞魄散了。
是的,既然一道六九劫云,一道七九劫云,在场众人便觉得此处是十分不幸的有两位修士共同渡劫,且渡劫之人距离过近,使得劫云重叠,却是将劫雷的威力提升了两倍不止了。也不知是哪两位高手,竟能这般全身而退。
言谈间却是有人道:此处过去不远便是墨颜宫,这渡劫之人莫非便是冽颜魔尊的那位亲传弟子?
然,此话一出,当即便有人反驳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冽颜魔尊的那位弟子虽说天赋绝佳,进阶速度亦是极快,然,我曾有幸于数月前偶遇,那时他正是化神修为,已是十分令人惊奇感慨。而如今这两位道友晋的可是出窍与大乘,与化神还差着二至三个大境界,借问,不过三月而已,如何可能是那位?
围观众人觉他所言颇为有理,反应过来后,方才后知后觉想到,不到半年之前这位还不过将将筑基,如今竟已是化神,实在是后生可畏啊!也无怪乎一惯不收亲徒的冽颜魔尊破例将人收于门下。
白修岐使用传送符返回墨颜宫,方现出身形便锁定了沈墨闫所在位置,几步上前握住沈墨闫双手,笑着报了平安:幸不辱命,弟子已顺利完成任务。
他说此话时特地带了些自得之意,原本以为沈墨闫会轻嗤一声让他收敛些,然,沈墨闫却半句话都不曾说。
白修岐心中古怪,轻捏了捏沈墨闫的手心,温声道:怎么了,墨儿?
这一声竟像是将沈墨闫唤醒了一般,黑眸轻轻一眨,沈墨闫似是方回过神一般,突地挣开白修岐的手,从储物镯中取了一方镜子递到白修岐手中,道:你且先看看。
白修岐心中古怪,却也不曾推拒,直接伸手接了镜子往自己面前一搁,在见到镜中影像之时,便同沈墨闫之前一般,很是愣了一愣。
这镜中映出的白修岐此时的样貌,竟是与他自己原本的样貌分毫不差,也便是说,他借助着神器之力所施下的化形术,已是失效
沈墨闫见他这副怔愣样子,自是知晓这定然并非白修岐刻意为之,然这人突然便现了原形,还是应当好生查看一番:可是灵力不够?或是补天镜出了岔子?
白修岐回神,闻言却只是笑道:无妨,不过术法期限到了罢了,待我重新施展一次便好。
然他方掐了诀,便被沈墨闫抬手阻止。沈墨闫阻止他的理由亦十分简单:不过是样貌罢了,如今见你之人亦是少得很,没了便没了罢。他原意是白修岐每次使用补天镜皆要消耗神魂之力,如今样貌如何并非紧要之事,不若便将神魂之力省上一省,待得之后再行使用。
然白修岐想的却是截然不同,他勾了唇角,低首在沈墨闫唇边轻吻了下,道:既然墨儿喜欢这副样貌,那我便不遮了。
沈墨闫:?
作者有话要说:白白:墨儿还是喜欢我的脸!
墨墨:并没有感谢在20200611 10:37:16~20200613 00:5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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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若是细细算来,沈墨闫是真的许久未曾见过白修岐的真容了。仙魔大会百年一办, 上一回的仙魔大会白修岐已是用了齐白的身份, 也便是说从上上一回的仙魔大会始, 一直至今, 将近百年, 他都不曾见过白修岐的真容, 自然,以神魂之态见过的自是不算的。
虽说样貌于修真之人而言不过虚妄,然此时真的见到这张熟悉的脸,沈墨闫心中还是生了许多愉悦的。而这些愉悦表现出来,便是他时不时便要去看上白修岐一眼,且皆是无意之举。
修真之人本便五感敏锐,加之只要沈墨闫在身边,白修岐无论在做何事,心思却总要有半数是放在沈墨闫身上的。他自是察觉了, 却是不动声色, 待得沈墨闫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自己身上之时, 突地回首对上了沈墨闫的双眸。
沈墨闫:
白修岐低笑了声,行至沈墨闫近前道:墨儿总是看我作甚?
沈墨闫:
见他不言,白修岐便伸手将人揽到身前,另一手勾了沈墨闫下颌,调笑道:墨儿分明是喜欢极了这张脸,也不知偷着瞧了我几回,之前却还不认。
沈墨闫仍是不言, 只微垂了双眸,半晌方才悠悠然开了口:皮相罢了,若非生在白修岐面上,切实没有什么好看,亦谈不上什么喜欢。
白修岐一怔,回神后忍不住低首在沈墨闫唇上轻轻一啄,颇为感叹道:墨儿可真是,不鸣则已啊。好在他家墨儿性子冷,这要是平日里多说上几句这般的情话,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能让人出门。
正想着,沈墨闫却是抬手轻推了他一下,目光往宫门方向落了落,道:一白来了。
白修岐倒是不曾忘了还有正事,见沈墨闫掐诀给吕一白放行便顺势将人放了开来,问道:我闭关期间,那梅之序可是说了些什么?他闭关整整八十一日,之前将那梅之序交给几位弟子,也不知问出了几分真话。
沈墨闫闻言却只是道:待一白到了,你问他便是。
白修岐闻言稍顿,突地伸手拉了沈墨闫的手,捏着他指尖细细把玩,温声道:可是担心我?沈墨闫既不说,那便是他也不曾过问那梅之序之事,白修岐是因着闭关,而沈墨闫是为了什么自不必多说,不过是挂心他闭关之事,除却布阵之外,余下便尽皆在守着他了。
吕一白进门之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情景,自家师尊拉着冽颜魔尊的手,满怀深情,而冽颜魔尊虽不曾看着自家师尊,却不曾抽回手,只任由自家师尊牵着。真真是好一副神仙眷侣,鹣鲽情深。
吕一白进门的步子一顿,正犹豫着当下进门是否合适,却突地觉出了些古怪来。他猛地抬首,看向自家师尊,却是忍不住低喊出声:师尊!
白修岐自是早便知晓大弟子在门口站着,闻言侧首看向吕一白,笑着道:怎么?这是连师尊都不认得了
既得了师尊回应,吕一白便也无甚犹豫的,忙三两步入得室内,行至二人近前便猛地单膝跪地,行了大礼:弟子见过师尊!声调微颤,却是激动得很了。
白修岐知晓几位弟子自他出事之后便一直挂心于他,又要防着被相熟之人害了,又要借着各样蛛丝马迹来寻他,身上压力自是重得很。便是之后见了他,他面上顶着的却是别人的脸用的别人的身份,几位弟子虽面上不说,然白修岐知晓他们心中一直忧虑重重。
吕一白几人之前见着那双重劫云,便已是猜到定然是自家师尊进阶,而今当面一见果然如此,不过三月不到,师尊便一举晋入大乘,距离渡劫不过一步之遥,加之突然见着师尊恢复了原本样貌,难免有些失态。
正懊恼自己失了惯常的稳重,白修岐却是已经轻一摆手,隔空将他托站而起,温声调侃道:以往可甚少见你行这般大礼,想来这久别重逢还是有些用处。
白修岐待弟子宽和亲厚,故而如吕一白他们这些个亲传弟子一向与他亲近,往日里莫说甚少,实则除了最初拜师之时,从不曾行这般大礼。吕一白方站定,闻言却是微红了眼,低声道:师尊若能一直安好,弟子便是日日行这般大礼也是愿意!
白修岐倒是不曾想到自己这位一惯沉稳内敛的大弟子会说出这般一番话来,微顿之后不由失笑道:怎地今日都这般会说话,倒显得你师尊我笨嘴拙舌了。
吕一白刚想着在自己之前可是有哪位师弟先一步来过了,不经意间对上沈墨闫轻扫而过的目光,思绪一滞,却是当即垂首闭口不敢多言了。
白修岐逗了人方才想起正事来,拉着沈墨闫择了椅子坐下,又随手指了一张让吕一白坐,方才问道:之前为师闭关,那梅之序你们审得如何了?
见师尊说起正事,吕一白忙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回道:禀师尊、尊者,梅之序此人惯来圆滑,弟子们多方审问此人皆在与我们打着太极,不曾言及太多关键之事。一旦提到步夏山,他更是半句不会多言,原本弟子们还道他是尊师重道,然问多了之后便觉出了些异样。将心比心,若是如今他们师兄弟几人被敌人抓了去,逼问他们师尊之事,他们自是宁死也不会吐露半句。故而初时,他们便觉得那梅之序亦是如此,好在之后被他们发现了些端倪。
白修岐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吕一白:此事还要多亏了叶儿。
白修岐眉心微拢:叶儿来了?那小丫头修为太低,加之之前伤了内丹,最好是待在族地好生休养,哪儿都不要去。
吕一白听出他话中不愉,忙摆手道:叶儿还在族地中待着,只不过给我们捎来了三根青鸟之羽。
这青鸟之羽可并非凡物,而是成年青鸟一族羽翼之下近腹部的三根灵羽。青鸟一族善感人心,而这灵羽便是含了些许这一特质,只需将灵羽烧化之后兑水服下,便能短时间内拥有青鸟一族感知人心之力,如此一来,与人交谈交往之时便能感知对方心中情绪,进而判断真假虚实。
他们几人盯着那梅之序问了数日,并无特别收获,加之师尊闭关,冽颜魔尊忙着布阵护法无暇他顾。几人正犯了难,却是突然收到了花叶儿捎来的青鸟之羽。吕一白询问一番才知是之前花叶儿给几位师兄传讯询问近况,其他诸人皆报了平安便罢,只泗水滨话多一些,将梅之序之事提了一提,却不想花叶儿直接去薅了亲爹的灵羽,眼也不眨地便给送了来。
白修岐闻言低笑道:不愧是本尊的弟子。
沈墨闫:所以你便是这般教弟子坑爹的?
身为白修岐的大弟子,吕一白对此深以为然,颔首附和后继续道:弟子便用了青鸟之羽,之后再去审那梅之序,便发觉他内心实则很是有些古怪,有一些时候,他分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却又不知被什么拦住了一般,硬生生将想说之言又压制了回去。第一次这般之时他们还不曾在意,然数次之后却是想忽视都难,因着这古怪之事,他们并不曾在梅之序身上问到太多,便干脆不再审问,反而是依着梅之序的这番表现去查了古籍,倒是被他们查出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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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如此多骄——琳先生(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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