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之序:要不然呢?他拜入沧海现这般久,可从不曾见过除仙首之外的人催动过这柄纯钧仙剑。
白修岐低笑一声,在距他一步之外停了下来:梅道友多虑了,在下若是仙首,又如何能被你困在这阵中?要知晓,之前便是你师尊步夏山亲手布下的阵法,都未曾将仙首困住。
此话倒是给梅之序提了个醒,他被剑指着眉心乱了心神, 故而许多细节不曾细想, 此时被对方一提醒, 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来。他看向白修岐,似是为了给自己壮些胆,故意大声道:确是如此,仙首之前分明是被我师尊布下的阵法困住,又被夺了气运,故而飞升失败,我当时便在不远处候着监看, 亲眼所见仙首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白修岐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他自是不能确定当初他挨雷劫之时是有步夏山在一旁布阵阻碍,却不想这梅之序毋需多问,便自己全说了。
梅之序继续道:且我拜入沧海现至今,亲眼见过许多次纯钧仙剑,可从来不知其还能化形成其它样式。仙首身陨之后师尊与我等众师兄弟皆寻过一遍,之后又有全派师兄弟寻觅山头,皆未曾寻到纯钧仙剑,又如何能被你这一不知从何处来的散修捡去。我看你分明是在故弄玄虚,想要诓骗于我,我且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劝你早些束手就擒,你若是不从,那你那道侣便再也不必见了!
话虽如此,然梅之序却是能够肯定,悬在自己眉心前的这一柄确是纯钧仙剑无疑。故而他这一番话颇有些色厉内荏,只想着能将人唬住,只需对方稍是露出些许破绽,他便能趁隙调动阵法反击回去,将人擒下之后他得了纯钧仙剑交于师尊,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梅之序这边正想着,却突觉有第三人入了阵,他心头一喜,直觉是自家师尊觉出他这边情况有异,特来查看的。他看向那散修,正要开口,却见对方往一侧偏首,问了一句:怎么进来了?
梅之序闻言心上重重一沉,忙也随着白修岐朝着那头看去,却见一道白色身影现在阵中,不过一瞬,便已站到了那沈修边上,正是那沈修的友人白衍。
沈墨闫目光在梅之序身上轻扫而过,又看向白修岐道:你太慢。
白修岐低笑一声,道:原本是要快些的,发现梅道友知晓的事情挺多,便多聊了两句。
沈墨闫眉头轻挑,他自也是看到了现形的纯钧仙剑,闻言心中了然:他知晓当日之事?
白修岐颔首:不止,梅道友自言当时在场,亲眼所见仙首身死道消。
此话一出,梅之序便觉这位原本便冷漠的散修身上的气息越发冷了些,且那冷意还是直直往他而来的,直冻得他手脚都僵了。
不对!不是手脚僵了!而是他不知何时被施了术法,竟是全身上下尽皆动弹不得。梅之序此刻是真的慌了,正绞尽脑汁想着脱身之法,却听到那位白衍对沈修道:即是如此,那便带回去好好审一审罢。
白修岐亦有此意,自是附和道:好。
他话音方落,沈墨闫便半抬了一下手,落下之时梅之序便觉身上越发僵硬,随后悬在面前的纯钧仙剑突地便离得远了不,并非是仙剑远了,而是他被施了术法,正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两位散修飞去。
梅之序听到那白衍问那沈修:给你的镯子呢?也不知沈修答了什么,梅之序只觉眼前一黑,便被关进了一处密闭之所。他在落地的一瞬便祭出了师尊给他的求救灵符,却绝望地发现那灵符在四周疾速旋转,却是待得耗光了最后一丝灵力亦不曾出得这处空间。
梅之序心头震动,终是生出了些绝望来
白修岐待沈墨闫将梅之序关好,便顺势将手中的镯子戴在了腕上。
沈墨闫的视线落在他腕上,道:怎地不藏了?这人之前怕暴露身份,很是将这镯子藏得严实。
啊,白修岐指尖在镯子上轻轻摩挲,温声道,戴了几百年,近些时日不曾戴,实在是令人不甚习惯。
他手上的这只镯子,便是某届仙魔大会之上,沈墨闫赠予他的那支储物镯。这储物镯通体墨黑,暗沉无光,其上更是凹凸不平,瞧着实在磕碜得很。记得当年其他几位仙尊魔尊收到的皆是极品的矿石,虽说个头不大,然与他收到的相较,却是不知好上了多少,倒是进一步巩固了冽颜魔尊与仙首不和的言论。
然而,那些人不知道的是,这只储物镯却是用的九天玄石所制。这九天玄石来自于天外,乃是宇宙洪荒之中陨落世界的残留之物,因缘际会落于玄宇大世界之中。真正是千万年皆难以得到一块,实是珍贵至极,难得至极。
九天玄石之中蕴含了其所在消亡世界的最后一丝精纯之力,这些精纯之力用处不一而足,亦极难被炼制,然,一旦成功炼制,便会带来一些奇效。便说沈墨闫为白修岐炼制的这一支,除却极大的储物空间之外,其内还蕴含了一处能够随心变化的空间,且这处空间还能够放置活物。
故而,方才沈墨闫便是将那梅之序关入了这处空间,且为着不让其猜出身在何处,白修岐便将其内化作了全黑一片。
沈墨闫目光在白修岐搭在镯上的指尖上轻轻落了一瞬,又很快移了开来,正想说出阵去,白修岐却是先一步开了口。
白修岐依旧轻轻摩挲着腕上黑镯,眉目低垂,温声问道:墨儿可知我为这镯子取了何名?
但凡本命法宝,修士皆会给取个名号,便如白修岐的纯钧仙剑,沈墨闫的墨慎笔。除却本命法宝之外,若是有合意的法宝,倒也亦会有修士为之取上名号。只不过,若是储物用具的话,却是甚少有修士这般做的。充其量照着原料叫上一叫,便说白修岐的这只镯子,沈墨闫最初也便是用玄石镯来称呼的。往常只听人议论仙首为着缓和些与冽颜魔尊的关系,便一直戴着冽颜魔尊赠与的黑镯子,却也不曾听说白修岐给这镯子取过名号。
沈墨闫看了白修岐一眼,十分配合着问道:何名?
白修岐闻言终是将手从镯子上移了开去,却是反手环了沈墨闫后腰,将人扣在了身前,另一手勾了沈墨闫下颌,凑近了用着极低的调子道:吾墨,我为之取名吾墨。
话语未落,温热的唇便落了下来。此时此刻实在非是做这些的时候,然沈墨闫眼睫轻颤,却是不曾推拒,反倒轻盍双目,任他施为
吾墨,我的墨儿。白修岐在心中念了千年,如今倒是能当着人面唤上一声了。
这便出阵?白修岐搂着人缠了许久,方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放开,却是又扣了沈墨闫手腕,摆了一副无论如何都要碰着人的样子来。
沈墨闫懒得理,便随他去了,只闻言忍不住睨了他一眼,道:不然?
白修岐自知自己多此一问,轻哂一声,便拉着沈墨闫随意挑了个方向行去。这阵的阵眼便是梅之序,他们抓了阵眼,这阵早便已经破了,故而毋需多费心思便出了阵。出阵之后,沈墨闫抬手一收,那阵法便重又化作罗盘落在了他手中。
沈墨闫将罗盘收好,看向白修岐道:我们且先走,一白他们我已安置好,莫要让他们与我们同行了。
之前梅之序启动阵法之后,白修岐顺势入阵吸引梅之序的注意,而沈墨闫则去抓了步夏山的另两位弟子。那两位弟子的心智修为较之梅之序要低上许多,且身上亦无特殊法宝护身,沈墨闫便随手布了个幻阵,简单粗暴地侵入那两人的记忆看了一圈,并不曾发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随那二人在阵中自生自灭了。
随后他又去看了一眼吕一白四人,那梅之序的最终目的自然是在吕一白四人身上,只不过想着先解决了白修岐与沈墨闫这两个散修,故而困住吕一白四人的只是一个困阵,看阵型该也是一上古阵法,故而吕一白几人自是无法破阵而出。沈墨闫便顺手破了阵,又交代吕一白四人只管自行去取洞府中所需之物,之后便直接出这灵门探秘,隐蔽身形往墨颜宫去。
沈墨闫在最初之时便在这洞府之上布下延时阵,只要那步夏山不是亲自来,仅凭神识来探,那他探到的还是他们初入洞府之时的情景。待得他们离开,阵法失效之后,那步夏山便能见着他那两位被困在幻阵之中的弟子了。
如此安排妥当,白修岐自无异议,二人便直接出了灵门。他二人此时身份本便是无人问津的散修,便是从灵门中出来,亦是不曾引人注目。之后二人随着其他自灵门而出的修士回了梦魇城,待得步夏山将被困的两位弟子救出,察觉不对要来寻人时,又哪里还寻得到半点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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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从魇梦城出发乘坐飞梭一路往西,不过半个时辰便抵达了墨颜宫, 虽是因着魇梦城与墨颜宫距离较近, 却也有着用极品灵石催动飞梭之功。
沈墨闫与白修岐半途中还接上了行进中的吕一白等人, 故而此时飞梭停在墨颜宫上空, 从飞梭上下来的却不止两位。未免横生枝节, 飞梭直接入了墨颜宫结界停在了主宫之上, 如此一来自是能够避开他人窥探。
沈墨闫已是回复了自身样貌,而白修岐则化回了齐白的样貌。既是回了墨颜宫,白修岐身为魔尊首徒的自觉便重燃而起,从下飞梭起直至入得主宫之内,一路上殷勤备至,直看得四位弟子自叹弗如,连带着一路反省了一番自身为人弟子的不妥当之处。然最终的结论却是,师尊这是对待道侣的规格,他们为人弟子的, 还是尽好弟子本分便是。
这般一路行至议事厅, 沈墨闫屏退了侍女, 又在议事厅周围再布下一道阵法结界,而后方才示意白修岐将关在储物镯中的梅之序放出。
梅之序在整片似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待了大半日,猛地一下被放出还颇有些不适,好在修真之人五感较之凡人要强上许多,他懵了几息便很快反应了过来,却是在看清自己面前之人时,腿上一软, 通一声,跪了下去。
仙首饶命仙首饶命!弟子不过受人指使行了些望风之事罢了,可不曾真正暗害于仙首啊!仙首若要寻仇,也应当去寻那些个动手的啊他火急火燎地说了一通,之后便彻底跪趴在地上,两股战战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吕一白四人却是颇为惊奇,要知晓当初他们遇见自家师尊之时,若非花叶儿凭着上古神兽之力将人认出,他们四人可是半点都不曾看出这魔尊的亲传弟子便是自家师尊。却不想这隔着一个山头的别家的大弟子倒是一眼将师尊认了出来,实在是有些汗颜。
然,还不待他们多想,便闻一道冷冽嗓音响起:仙首?你且抬头看看本尊是谁。
这嗓音实在是冷得很,仿若还带了些冰渣子,直刺得人遍体生寒。梅之序被冻了一冻,干脆也不抖了,僵着脖子抬了头,却是一时瞪了眼:冽颜魔尊!
梅之序身为步夏山的亲传大弟子,往日里自是随同师尊步夏山参与过仙魔大会,故而见过沈墨闫数面,如今自也是认得的。只是,方才他被放出之时,分明便是见着了仙首的身影,方才吓得肝胆俱裂磕头求饶,怎地一转眼便成了冽颜魔尊?
他这般想着,目光便不由自主往侧边一撇,恰恰便看到了站立在沈墨闫侧手边的白修岐。梅之序恍然,此人他见过几次,便是冽颜魔尊收下的那位资质超绝的小弟子,名叫齐白的。因着这齐白的样貌与仙首有着两三分相似,加之衣着打扮皆是仿照着仙首而来,故而最初之时很是被众人讨论了一番,认得他的人便也颇多。
他方才被从黑暗中放出,五感混沌,察觉面前站着渡劫大能,抬眼又是这与仙首有几分相似之人,心中发虚,便自发觉得是仙首站在身前了。如今冷静下来再去回想之前自己说的那番话,梅之序心头发凉,然转念一想这冽颜魔尊与仙首一向不合,他心中便又安定了些许。
沈墨闫坐于红石木制成的靠椅之上,椅上垫了他颇为喜爱的北冥彩棉制成的软垫,这红石木具有安养神魂之效,此番忙碌多时,他自是少有能够静下心来温养神魂的时候,好在之前与白修岐神魂交融了一番,很是修复了一些,故而近些时日倒也还算是精神。忙碌的时候不觉得,如今回到墨颜宫,又往这红石木上一坐,倦意便翩然而至。
既是倦了,他便要觉得烦,连带着身周气势皆又冷了几分,直冻得吕一白四人往后方又退了退,而跪在地上的那个名甚么梅的,更是大气皆不敢出了。沈墨闫微偏了身子,将手搁在红石木椅的扶手之上,撑了侧边颌颊,垂目看着地上之人,冷声道:方才不是说得挺好,不过可惜本尊不曾听清,既如此,那便好生仔细再说一遍罢。
梅之序:说?说什么?
梅之序不过愣了神,沈墨闫便愈发烦了,他微蹙了眉,抬手便要施术。方掐了个起势,便觉指尖一暖,抬眼便见白修岐站在了自己身前。沈墨闫看他,开口淡淡问了一句:怎么?
这一句调子同之前虽并无二致,然不知为何,梅之序却觉得魔尊方才冻人的气势和缓了些。他小心翼翼抬眼朝着魔尊所在之处瞧去,却见方才令他认错了人的那位魔尊首徒站至了魔尊身前,似是拱了手,温声道:师尊,这般琐事不若交给弟子处理?
冽颜魔尊似是思虑一番,而后便真的应了,他边起身边吩咐道:那便交予你处置罢,切莫过于心慈手软。
那弟子连连应是,又扶着魔尊径直出了厅门,只不过往日里他们做弟子的若是搀扶师尊,总是抬手虚扶便罢,这魔尊弟子倒是尽心,一手扶在魔尊手侧,另一手虚扶在魔尊后腰,竟是一副揽着人前行的样子,显得很是有些亲密。梅之序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人家师徒感情如何与他何干,总算魔尊换了他弟子来审,他还是趁机好生斟酌一番之后的说辞罢。
梅之序跪着,因着角度的缘故自是不曾看得太清,而吕一白四人直直站着,却是将自家师尊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自家师尊先是见魔尊要施术,便直接伸手捏了人指尖,拽入手心揉搓一番,而后便干脆捏着人不放了。之后魔尊起身要走,师尊便直接伸手搂了魔尊腰身,一路搂着人出的门。
吕一白四人望着议事厅大门,很是沉思了一番。自家师尊这般送人,也不知要送到几时,今日之内可能返回?若是师尊不折返,那这梅之序还审不审?凭着目光很是交流了一番,吕一白四人得出结论,这审自然是要审的,师尊既然正忙着,那他们几人作为亲传弟子,自是要为师尊分忧解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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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如此多骄——琳先生(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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