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闫看向面前之人,他原本以为白修岐会借此发挥一番,说些胡七八糟的瞎话,然而这人却是令人意外地不曾多说,只十分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道:发簪最是合适。
作为入阵信物,必然需要低调、不惹眼,常用又普通,且来路足够清楚明白。白修岐当初进门派秘地之时,身上总共只有三样物件,纯钧剑、冰莲心发簪、手上的储物镯。纯钧剑太过于惹眼,且是他的本命法宝,实在不适合作为入阵信物,而储物镯不过是他随手买入日常之用,至于储物镯中的诸多物件事实上,当初白修岐其实想也不曾多想,便十分干脆利落地选了发簪,与他而言,沈墨闫给他的东西,自是能够令他百分百信任的。只不过便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这只发簪在之后的时日中会变得全修真界皆知,倒是违背了信物需要低调不惹眼的原则。
沈墨闫看了他一眼,不曾多言。白修岐将发簪握在左手之中,右手往沈墨闫腰上一揽,便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沈墨闫:?
白修岐解释地理直气壮:这处生门我之前亦不曾用过,待会不知会如何,墨儿还是与我近些。
正事要紧,沈墨闫自是不疑有他,甚至配合着更往白修岐身前贴了贴,稍是犹豫,还是抬手抓住了白修岐的前襟。白修岐唇角几不可闻地轻勾了勾,微垂首贴着沈墨闫的耳侧轻声道:走了,墨儿抓紧。
话音方落,他便将握着冰莲心的手往面前的墨色山石之上轻轻一按,山石并不曾有何动静,却是二人周围的景象突然如涟漪般荡开,而后又荡了回来,待得周围景象再度清晰起来,却是已经换了一副全然不同的景象。
有清淡的香气浸入口鼻,沈墨闫微微一愣,当即从白修岐怀中撤了出来。
入目皆是一片雪白,定睛一看,方才发现他们所处之处乃是一片雪凛梅的林子,放眼望去满目皆是雪凛梅,绵延不绝,似是没有尽头一般。沈墨闫微微一愣,突然想起莫媚儿曾与他说的一件修真界的秘闻。
那是某一届的仙魔大会,彼时仙尊魔尊们皆已齐聚,正看着几位亲传弟子比试。沈墨闫与莫媚儿都未有弟子,莫媚儿看得无趣,便凑到了沈墨闫边上,与他聊起了修真界的趣事来。
说是聊,实际上只有莫媚儿负责动嘴,而沈墨闫唯一做的便是不曾将人赶走罢了。莫媚儿盘点完了近百年来几位魔尊新增的趣闻,话头一转,便开始说起了仙尊们来。
沈墨闫对她的呱噪一直左耳进右耳出地不曾过脑,直到莫媚儿讲完了所有仙尊,终于轮到了仙首。听到白钧仙尊四个字的时候,沈墨闫的目光正落在坐在仙道首位的某人身上,他收回目光瞥了莫媚儿一眼,难得接了话:白修岐怎么了?他开口时,语调中带着惯常的不耐,像是不甚高兴似地。
莫媚儿见他如此,便想他是因着听到白修岐的名号烦了,于是在他问过之后,便加快了语速,甚至去掉了多余的修饰,直接干脆道:传言白钧仙尊唯一的爱好便是种树,且十分奇特地每一年只在特定的日子中种上一棵。
沈墨闫十分配合地表现了一下自己的好奇:他种了何物?
莫媚儿笑眯眯道:据说是种了一整片的雪凛梅,一年一株,如今已是种了一千多株了。
沈墨闫:雪凛梅?
莫媚儿颔首肯定道:对,雪凛梅。
当时沈墨闫只想到白修岐身上偶尔会有雪凛梅的味道,料想他是喜欢雪凛梅的味道,倒也不曾深究,然而如今一睁眼,入目便是成片无边际的雪凛梅,他突然便明白了一些。
白修岐抬手为他重新理了发,将白玉发簪重又为他簪好,他实在爱极了沈墨闫这一头墨发,忍不住指尖勾缠着墨色的发梢在手心把玩着。
沈墨闫看罢雪凛梅,偏头问他:一年种一株雪凛梅此处是你的住处?
白修岐手上动作未停,闻言只笑着反问道:何以见得?却是要问沈墨闫如何确定这是自己的住处了。
沈墨闫懒得搭理他,只抬手在近处一株雪凛梅上轻抚了抚,道:你种了两千株?
不想白修岐却是摇首道:不止。
沈墨闫挑眉:不止?
白修岐颔首道:是的,不止,不止两千株。
他伸手拉着沈墨闫的手,慢慢踱过一株株的雪凛梅,一边走,一边轻声道:此处的第一株雪凛梅,乃是我晋升化神之后种下的,之后每当我心情烦闷,或是修炼出现瓶颈无法寸进之时,便会来种上几株。唔,进阶之后亦会来种一株,当年第一次在魔道见到墨儿之后我亦种了一株,种的时候想到墨儿竟不认我,心中烦闷于是又种了一株于是这雪凛梅越种越多,乃至于如今都要变成了一座林子。
白修岐顿了顿,而后手臂用力一拉,便趁着沈墨闫不注意之时将人拉着压在了一株枝干粗大的雪凛梅树干之上。沈墨闫的背部轻撞上粗糙的树干,他顿了下,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白修岐将人压在树干前,一侧膝盖轻抵在沈墨闫膝盖之上,一手轻扶在沈墨闫腰侧,抬手帮他将颊边的发丝勾至耳后,随后指尖一转,轻勾着沈墨闫的下颌迫他抬头直视自己,凑近低头沉声道:修真界中有一道秘闻,说是仙首甚爱种树,其实不然,我不爱种树,只是在思念一人之时方才会来此,与其说我是喜爱种树,不若说我是念此人若狂!
最后的话音,消失在彼此相贴的双唇之中。沈墨闫在满身的梅香中闭上眼,抬手勾了白修岐的后颈,第一次,主动吻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猪!码到一半睡着了!来晚了,抱歉!
好了,现在我去洗澡了
第43章
沧海现门主的住处,名为沧海峰, 每一任门主皆住于此。白修岐亦是在接任门主之位后便搬至了沧海峰, 只不过, 之前的住处依旧是保留着的。而这一片雪凛梅林, 便位于白修岐原本的住处墨雪峰。
使用入阵信物通过护山大阵, 之后会进入何处, 却是一开始便设置好的。这一片雪凛梅林由来已久,承载了白修岐太多的旖思妄想,在不知情者眼中却不过是一处他闲暇时消磨时光的处所,故而当初在选择好入阵信物之后,大阵要求他设置入阵处之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这里。
事实上,身为沧海现的门主,白修岐至少有两种以上的方法能够在不惊动护山大阵的前提下,带着沈墨闫进入沧海现。相对于另外几种方法, 使用入阵信物, 一个不注意便极有可能让人察觉到白修岐的气息。
然而白修岐却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一个, 原因实在再简单不过他想让沈墨闫看到这片梅林。
之前沈墨闫说他做了个仙首,将自己做成了个有求必应任劳任怨的老好人。然而,正如白修岐他自己说的那般,由始至终,他都不是一个乐意无私奉献的人,他要做什么,总是有目的在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他坐在仙首的位置上,要缓和仙魔两道的关系,要维持仙道的稳定发展,要做到这些,可不是坐在仙首的位置上,让别人叫上一句仙首便能行的。他愿意帮人解决问题,一来能够让所有人看到他本身的实力,沧海现的实力,二来也是要让这些寻他帮忙之人,欠下他一份人情,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仙修魔修们,总是要更好说话,也更听话一些的。
若是让白修岐自己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他会毫不犹豫套一句俗话无利不起早,却是与他而言再合适不过的了。
再说这片雪凛梅林,白修岐用了两千年亲手种出的这一片雪凛梅林,种的时候他自是不曾想了太多,随着心意便去种了,也不曾想着要拿这片林子做些什么。只不过,那是之前,之前沈墨闫不曾来沧海现。
沈墨闫不来沧海现也便罢了,既然来了,白修岐又哪里有不带人来看一看的道理?
而既然看了,那自然要将有关于这林子的由来因果也讲于他听,他倒也并非真的那般功利想要沈墨闫知道这些之后如何如何,只是这一片心意,埋在这片林子中这般多年,如今沈墨闫站在这里,他便忍不住想要全全掏挖出来,一丝不拉地捧到对方面前
倒是沈墨闫的反应令他有些惊讶,确切地说应该是惊喜更准确一些,他原本以为对方在知晓之后,兴许会说上几句软话,或是与他相处时的态度再软上几分,却不曾想,竟会得了一个主动而来的吻。
真的是意外之喜!白修岐这般想着,手上却是半点不显意外地环住了沈墨闫的腰,手上发力,将人重重地压进自己怀里,另一手托扶在沈墨闫的脑后,加深了这一个吻。
沈墨闫却是方才吻上去便有些后悔了,这一段时日的相处,他自是知晓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个惯来会得寸进尺的,之前他冷着脸不曾主动配合时这人都能压着他占够了便宜,这会儿他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这人哪里还会有平白放过的道理。
也不知吻了多久,沈墨闫只觉得自己双唇都发了麻,面前的人却是半点没有要停的意思。他勾在白修岐颈上的手松了松,滑至肩膀之上轻推了推,想要示意这人适可而止,然而,眼前的人根本不为所动。沈墨闫无法,只得稍稍往后退了些,后背抵上了树干,手上加了些力道再推了推,这一下,白修岐倒是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微微退开了一些,真的是极小极小的一些,因为他的唇仍旧轻抵在沈墨闫唇上,呼吸间气息交融,沈墨闫只觉得自己连气都要透不过了。
沈墨闫微微往一侧偏了偏头,开口时嗓音又低又哑:你弟子是不准备救了么?
白修岐闻言却是低笑一声,他的声音同样发了哑,低笑起来的时候与平日里有些微不同,似是更勾人了一些。
沈墨闫听得牙根发痒,不由咬了牙低道:你笑什么!
白修岐凑近了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同样低声道:此处乃是我任仙首之前的住处,墨儿应该知晓门派之中都会为弟子们制作不熄灯,沧海现亦是如此,除去置于门派灯室的那一盏,我为叶儿、一白他们各自都再做了一盏,就安置于这梅林之中。
置于门派灯室的不熄灯自有门中派遣专人看护,只不过毕竟不是在自己眼前,总是有些不便。故而有许多为人师者便会如白修岐一般,为亲传弟子再制一盏不熄灯放在近处,便于及时知晓弟子安危与否,且门派之中的不熄灯依存的是修士的一道灵力,而白修岐的这一盏不熄灯却是加入了几位弟子的精血,自是要较之门派之中的那一盏要敏锐准确许多。
白修岐将吕一白花叶儿他们五人的不熄灯放置于雪凛梅林中,原本他若是修为不曾有损,自是无论身在何处皆能知晓这五盏不熄灯的情况。只是他如今修为不过元婴,故而只有在不熄灯近处方才能够感应。方一进入雪凛梅林之中,白修岐便已感应了一番五盏不熄灯的情况,发现包括花叶儿在内,五盏灯皆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便放下了心来。
沈墨闫闻言却是忍不住瞪了人:花叶儿暂且无事,所以,你便准备在这儿站到天荒地老了?
白修岐自知理亏,一时却也不舍得将人放开,想了想后竟是将头脸往沈墨闫颈间一埋,闷着耍起了赖皮。
沈墨闫惊得瞪了眼,半晌方才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推了推某无赖的肩膀,问道:你这又是作甚?
白修岐闷着头不说话,沈墨闫直接被这人气笑了,想了想道:我幼年时,番邦进贡了一样物件,用处大抵与人间界的鸡毛掸子相同,然其中所用的绒羽却全然不同。问之,番邦使者诉此乃鸵鸟尾羽所制。
沈墨闫顿了顿,见某无赖毫无动静,便继续道:我不知那鸵鸟是何物,便要番邦使者解说一番,那使者笑言这鸵鸟很是有些可笑,有翅却不能飞,不过身高腿长跑动速度极快,然而,在危险到来之时,却不跑不跳,只会挖个洞,将脑袋埋进洞里。
沈墨闫说着说着,倒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搭在白修岐肩头的手勾了这人的几根发,不轻不重地扯了扯,笑道:你这会儿的样子,倒是与那鸵鸟很是相像。
他话音方落,便觉颈侧微微一痛,却是某只白姓鸵鸟报复似地在他颈间轻咬了一口。沈墨闫轻哼了一声,便见白姓鸵鸟终于抬了头,却不想,下一瞬,这人便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了下来。
沈墨闫一时怔愣,反应过来便忍不住想骂人,奈何他方开了口,便被人趁隙而入,攻城掠地
沈墨闫: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人像什么胆小的鸵鸟?这人分明就是一只发了情正不断开屏的孔雀!
等到某只白姓孔雀开完屏,沈墨闫已是手脚都发了软,双唇发麻甚至还带着些微的刺痛,他往自己唇上丢了个治疗术,又闭目调息了一小会,方才恢复了常态。
方一睁眼,便见某罪魁祸首坐在自己面前,沈墨闫冷着脸瞪了他一眼,冻着嗓子道:如何,可探到花叶儿所处何地?
某孔雀精力充沛,沈墨闫渡劫期尚需要调息回复,这人顶着一个元婴的壳倒是半点不受影响,于是沈墨闫调息的时候,他便借着不熄灯的联系去寻花叶儿的位置。
白修岐略一颔首,道:探到了,如墨儿的玉牌带回的同样,便在后山禁地之中,不过我探到了更具体一些的位置。
沈墨闫微微颔首:那便去看看罢。虽说如今不熄灯显示花叶儿并无大碍,然总是令人并不甚放心,还是早一些将人寻到才是。
白修岐自是没有异议,他站起身,又伸手将沈墨闫拉了起来,道:此处我下了禁制,且因为被我设为信物入阵之后的落脚之处,同样受到大阵的庇护,他人轻易探查不得。出得此处的话,还是需要做一些伪装。毕竟,沈墨闫的样貌,他人即便不知晓他是谁,单只是看脸,便足够引人注目的了。
沈墨闫倒是无甚异议,他随手掐了个诀,便给自己和白修岐身上都丢了个换颜术。只要是术法,从沈墨闫手中出来便不会低于高阶,而高阶的换颜术可不单单是改变容貌,还能够改变修士的身高体型外显性别。
沈墨闫掐诀时迅速得很,然而待得术法完成,他再去看白修岐时,却是一时愣在了原地,而白修岐的反应与他也不遑多让。两个换了样貌的人互相瞪着对方看了半晌,沈墨闫先一步反应过来,却是微拧了眉便要再次掐诀。
然而,他手指方才一动,便被白修岐扣住了手腕。
沈墨闫动作一顿,看向白修岐正要开口,却被抢先。
白修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突地弯着唇角笑了开来:
我找到你了!
恋耽美
魔尊他如此多骄——琳先生(28)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