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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亲嘴降服死对头——寒雨秋风(2)

    遗物寄回来的时候,肖辞捧着那一瓶瓶的药,一双手不住地发抖。
    原来,父亲患有重度抑郁症,已经服药很多年了。
    母亲、妻子、儿子,他谁都没有告诉,千里万里的奔波,一切苦一切难,全都自己扛了下来。
    这事到底没能瞒住奶奶,没过多久,奶奶也过世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整个人瘦脱了相,浑身只剩一把骨头,早已被疾病折磨得不成样子。她躺在病床上,拉着肖辞的手,看着自己的小少年那张尚且稚气的面庞,至死都不肯闭眼:小辞,对不起,妈妈要去见爸爸了,很难过,不能陪着你长大了。但是宝贝,你不要害怕,要勇敢地往前走。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一个哥哥,他是跟你同一天落地的妈妈的心头肉。虽然你见不到他,但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他和你流着一样的血,做着同样的事,跟你一样经历着喜怒哀乐。当太阳升起,你们沐浴着同样的晨风;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在和你仰望着同一片星空。你要相信,当你牵挂着他的时候,他一定也深深地爱着你。就像爸爸妈妈对你的爱一样深。小辞妈妈呼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气,枯干的手在他脸颊滑落:你要找到他。
    肖辞紧紧握住妈妈的手,脸颊轻轻贴了上去,感受着那一丝仅剩的温暖,拼命点了点头:我会的,妈妈。
    处理完父母的后事,肖辞把家里能卖的家当都卖了,换成钱,用这其中的一部分,给自己买了一张去广州的车票。
    从剑阁坐大巴到广元,然后坐火车去成都,在成都转到广州的火车,行程一共38个小时,硬座。
    之前父亲一直在广东、福建两省寻找哥哥的下落,一步步缩小范围,最后得知,哥哥可能是被卖到了广州。
    就是在那儿,父亲就此长眠。
    父亲没能走完的路,再苦再累,他也要替父亲走完。
    当夕阳再一次染红天边的时候,他坐上了大巴,人生中第一次离开剑阁,这片生养他的土地。一路上,落叶萧萧而下,大地枯锁万里愁云。他看着连亘的群山倒退至天边,和火红的晚霞连成一片;看着一路奔驰的嘉陵江翻涌起滚滚波涛,而在火车过桥之后陡转东南,与他就此别过。山风在呼啸,飞鸟在徘徊,而那故乡一切最终在列车驶入山洞时消失不见。
    世界至静,至暗。
    他终究踏上了那条父亲跋涉过数十次却无功而返的路,前往千万里之外的陌生都市,开启一段前途未卜的人生旅程。
    怀中所揣,唯有一张掉色的全家福。
    爸爸,妈妈,奶奶,哥哥,和他。
    完完整整的一个家。
    再见了,剑阁。
    再见了,川北。
    再见了,亲爱的爸爸妈妈。
    那一年肖辞念完了初中,刚满十五岁。
    第2章
    十月初秋,一场台风在广州登陆。
    天气昏暗,风雨欲来,乌云压得极低,将珠江新城的摩天大楼拦腰截断。
    往常热闹的大街小巷显得格外冷清,剩下的行人也个个形色匆匆。
    天色如墨一般,黑得可怕,沿街的店铺门早早关了门。城中村深处的这家小店也不例外。
    飞蛾扑打吊灯,发出轻响,一个女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打烊,她随手将微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为明天的生意感到无比犯愁。
    当当当,卷帘门轻轻响了三下,女子从账本中抬起头来,面带疑惑看着发黄的卷帘门,一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这么晚了,会是谁?
    阿泽吗?不女子痛苦地摇摇头,她几乎已经不敢再对那个男人抱任何希望了。
    拉开卷帘门,闷湿的水汽一瞬间灌了进来,隔着屋檐的滴落的雨幕,女子看到了门外暴雨中的少年。
    白色T恤被雨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单薄的轮廓和些许腰肢的痕迹。长长的眼睫像一把小刷,缀着细细密密的水粒,轻轻颤动。少年生得极白,牛乳般细腻的肌肤带着些许稚气,嫩得能掐出水儿来。本是最令人心生怜爱的长相,可偏偏清朗眉宇之下,是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冷淡,疏离,叫人看上它的第一眼,就平白生出几分心窒。
    可望而不可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女子面色惊愕,怔愣了好一会儿,捂上嘴巴喃喃出声:小辞老天,你是小辞?!
    少年的样子已经变得让她认不出来了,高了,也瘦了,曾经脸上的那点儿婴儿肥消失得了无踪迹。
    上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那个光着脚在山间奔走的幼童。那个时候,他看到她回来,大老远笑着朝她招手,喊她姐姐。他扔下羊鞭向她跑来,踮起脚尖,小手在她浓黑的长发间别上一朵雨蔷薇。
    送给你,姐姐。银铃一般的笑声。
    如今一眨眼,他竟都长这么大了
    快进来快进来,肖燕连忙伸手去拉那个将近半人高的木质行李箱。少年却已经自己将那个大箱子提了进来,沉,谢谢堂姐了。
    少年浑身湿透,微垂的发向下嘀嗒着水花,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肖燕连忙弯腰给少年放上拖鞋,你先穿你姐夫这双,快进来,我去给你烧热水让你洗澡,你来坐在沙发上
    肖辞拿毛巾把身上擦干后才进的屋。
    肖燕这房子和前面的店铺是连在一起的,狭窄逼仄,几乎连个窗子都没有,不开灯的话就完全是个黑盒子。好在屋子被收拾得整洁干净,茶几上摆着一小盆百合,微黄的灯光下散着淡淡清香,给这个家平添了几分温馨。
    不一会儿,洗澡水烧好了,肖燕取了两件男人的衣服来,先穿你姐夫的吧,他不在家,不用不好意思。
    带衣服了,肖辞说,谢谢姐。
    等肖辞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茶几上摆着一个小锅和一只碗,腾腾冒着热气,肖燕拍拍沙发,笑着向他摆手:快过来,趁热吃。
    肖辞点了点头,把毛巾挂上晾绳,坐在了沙发上。
    肖燕给他挑了一大碗方便面,窝着两个荷包蛋,外加一根火腿,鲜香扑鼻。
    肖辞把面碗捧在水中,冻得发白的小嘴轻轻吹着,蒸气飘散,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汤,半僵的身子才稍稍缓过来些许。
    他吃面的时候,肖燕一直看着他,数次欲言又止,最后才开口:小辞,对不起啊之前叔叔阿姨的事,我都没能回去送送他们
    没事,肖辞的睫毛微微敛着,发暗的灯光映亮他半边侧脸,些许沉静,都过去了。
    那你哥哥
    得找,肖辞说,我办好这边高中的入学手续了,到时边上学边打听,把广州的初高中,职校先找个遍,没有的话,再找周边地区。
    肖燕点了点头,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样也好,别走了,住在姐姐这儿,姐姐还能给你做个伴。
    说话间,肖辞已经把面吃完了,我找到租的地方就搬走,不给姐姐添麻烦。
    说罢开始收拾碗筷。
    你歇着,你歇着肖燕连忙拦住他,抢着自己收拾。
    唉,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懂事得让人心疼
    肖燕在水槽刷着碗,吸了口气,让自己笑起来,嗨,你才多大点儿啊,还是个孩子呢,能添什么麻烦。先别想了,路上肯定累坏了,早点儿睡觉吧。
    肖燕把货房的床板收拾了出来,又给肖辞添了一床被子,端了杯温水放在货架上,走的时候,特意留了灯。
    因为从小经历的缘故,这孩子怕黑怕得厉害,这些,她还是多少知道一点儿的。
    晚安,肖燕说着,门缝轻轻关上。
    晚安,肖辞说。
    四周一点一点地静了下来,隐约能听到一点儿吱吱的声音,像是老鼠磨牙。墙顶上有一面小窗,很脏了,模模糊糊地能看到雨水流下时扭曲变幻的痕迹。风声、雨声,寒意,隔着厚厚的墙壁,一点一点地渗透进来。
    肖辞浑身僵直地躺在床上,从一数到一百,再到二百、三百明明火车上几十个小时的颠簸无眠已经让他累到无以复加,他却仍旧迟迟无法入睡。
    许是离父亲近了,肖辞一闭上眼睛,眼前的大雨就会汇聚成河,而父亲的身体在无边的河水中浮浮沉沉,河水冰冷刺骨
    啊肖辞半坐起身,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已经半夜三点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个厕所,他隐约听到了一点儿说话的声音,隔着房门闷闷地传来。
    男人的声音大声道:那屋怎、怎么回事?肖燕,你说!
    女人道:阿泽,你喝醉了,来醒醒酒,先醒醒酒
    忽地一声脆响,像杯子摔碎在地的声音,男人不顾一切大吼道:妈的,肖燕,你少搪塞老子!还敢让男人睡到家里来!你该不会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吧?啊,臭婊子!
    阿泽!女人拼命压低声音,你胡说什么呢?他是我弟弟呀,阿泽,你小声点儿,小声
    是弟弟就更得让他滚了,怎么着,你难道还想让他住进咱家来蹭吃蹭喝?!肖燕,你他妈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救出来的,啊,你这死妓女!
    男人肆无忌惮的谩骂和发泄,与外面的狂风暴雨连成一片,狠狠砸在女人脆弱的肩头,让她分外无助,只剩无比压抑的颤抖与哽咽
    肖燕和肖辞一样,都是川北山区的苦出身,她家又严重地重男轻女,初中没毕业就被送到东莞打工来了。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被人连哄带骗送去当了小姐。想跑,跑不了,被上面的治过几次就老实了。也不哭了,也不闹了,挣了钱就乖乖往家里寄,寄到大山深处的剑阁。
    那个时候,阿泽也是南下打工队伍的一员,在东莞的一个装配车间干活。两个地方离得挺近,休息的时候,肖燕透过三楼的窗子,能够看到阿泽他们工厂的员工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打饭。那时候的阿泽一头黄毛,又帅又痞,在人群中分外扎眼。
    有次肖燕偷看阿泽的时候,阿泽抬头,刚好也看到她。肖燕吓了一跳,正要逃走,就见阿泽坏笑着朝她吹口哨,肖燕当场脸就红了,双腿软得连步子都迈不动。
    肖燕被管得很严,连楼都不能下,阿泽就绕到她们的楼背面,冲着她的宿舍给她扔纸飞机。当她接到阿泽的纸飞机时,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她趁着舍友不在的时候打开纸飞机。那里面居然用带香味的星星笔写着小字,说他喜欢她,他要带着她私奔,他要娶她回去做老婆。
    如果她愿意的话,就在半夜十二点,去三楼的女厕所插上门等他。
    肖燕整个人都傻了,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本身从事的这份工作让她几乎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未来,她只是想多挣一点儿钱,让家里人过得好一些,关于感情的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她就是做梦都想不到,这辈子居然会有男生主动向她表白,不嫌弃她,甚至还说要娶她。
    咬牙下定决心,肖燕在三楼的女厕所等到了十二点,月上中天的时候,四下寂静无声,她本来以为男生是在逗她,整个人失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谁知,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响,一块石头从窗户进来,砸到厕所的地面上。肖燕吓了一跳,细细看去,发现那石头上竟然拴着一根粗绳子。从窗户向下看,发现男生就站在楼下,笑着朝她打手势,示意她将那根绳子拴在一个结实的地方上。
    她找啊找,最后将绳子拴在了一根凸出来的铁棍上,那根绳子从三楼的厕所窗口一直垂到地上,阿泽让她顺着绳子滑下来。但是三楼太高了,她不敢。阿泽挠了挠头。月色下,她看着阿泽抓着绳子咬牙向上爬,从一楼爬到三楼,一直爬到女厕所里,然后抱着她,带她滑到了地面上。
    阿泽的怀抱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她的一颗心为他狂跳不已,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也不用说,因为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低下头,在月色下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唇,不顾一切地用力吻她。
    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她觉得自己都要上天了。
    肖燕跟着阿泽来到广州,用她干了整整一年,还没来得及寄回家的钱,租下了这家城中村的店铺,卖些零食、饮料之类的小东西,自己摸索着做点儿小本生意。
    她一个人进货,一个人经营,一个人做饭、打扫家务。阿泽跟她在一起后就什么活都没干过。大部分时间她前脚挣了钱,后脚就会被阿泽拿去网吧打游戏。但她从没说过阿泽一句,那是她的男人,她满心欢喜都还来不及,哪里还舍得埋怨?
    她只怪自己没有本事,挣得钱不够多,她开始更加拼命,起早贪黑地进货,拼命干了大半年。终于,在阿泽生日那天,她咬着牙给阿泽买了一个高配置的游戏本电脑,阿泽看到那个笔记本电脑时眼睛都亮了,看着阿泽高兴,她心里就跟吃了蜜似得。
    那一晚,他们缠绵依恋,阿泽说他当初真是没有看错人,他说她真贤惠,他要娶她做老婆。
    娶她的话,阿泽自从救她出来后就再没提过,再一次亲口听到他的承诺,她幸福到泪流满面。
    他们结了婚。
    去民政局领证那天,她欢欢喜喜,穿上了平时从来也舍不得穿的长裙,对着镜子左摇右晃。床头坐着的阿泽却是一脸泄气。她有点儿担心,问阿泽怎么了?阿泽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甚至磨磨蹭蹭,数次找借口推脱。
    但他们最后还是领了结婚证,在她的再三央求下。
    她带着一身操劳,一无所求地嫁给了一无所有的他。
    她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本以为婚姻是幸福的开始,谁成想,恰恰相反。
    一场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深渊一般的噩梦缓缓拉开了序幕。
    结婚后,阿泽非但没有收心,反而愈发变本加厉,他从她那里拿走越来越多的钱,整宿整宿地夜不归宿。那台几乎崭新的游戏本电脑就放在家里,阿泽却连看都不肯再看一眼。
    她开始担心,开始胡思乱想;她开始着急,开始慌张地哭泣,如果用他所喜欢的东西都不能留住他,她还能怎么办?她开始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问他在哪里。
    迎接她的却是他的质疑,他质疑她不信任他,数次气急败坏地挂掉了电话。
    她下定决心想要好好跟他谈一谈,却被他当面打断,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直到那天夜里,阿泽醉眼朦胧回到家里,浑身酒气味儿,衬衫袖口扯开,颈间印着几团粉,扑到床上,抱着她叫其他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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