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既然已经打响，莫凡就没有想过打败仗。战争的本身就非常残酷，如果抱着打败仗的想法去参加战争，那无异于是将自己的一切都抛弃。
    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莫凡对自己的声音并非是不在乎，但对于他身边的那些人，他会放在自己的生命之上，如同能保住家人的同时也保住自己的性命，那自然再好不过。
    可如果身边所熟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每一个曾跟你说过的话的人你都再也找不到他。如果一直没有说话的人，那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孤独与寂寞将会伴随一生。
    枯燥无味的生活，莫凡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对他来说，曾经有过这些回忆，并且无比珍惜的他，如果这一切都崩坏的话，而他自己苟活于世。
    他会疯。
    战争，从一开始就必须抱着打胜仗的想法，如若不然，战败之后，所失去的将是你所熟知的一切，你所依赖的一切，你曾经一直拥有过的一切。
    想想那些人永远离他而去，他便觉得毛骨悚然，他必须要赢。
    体内的真气持续循环着大周天，真气恢复的数量也随着莫凡的心智坚定而愈加变的迅速，莫凡甚至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种状态，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全新状态。
    在这种状态之下，他能看到天地万物，更能看到空间中那一丝又一丝的线条，仿佛他们所在的这片空间就只是一层纸般，随时都能捅破，穿越到另一个空间之中。
    莫凡试着去感悟那些天地至理，然而中间仿佛堵了一层透明的纱般，不论如何都无法穿梭过去，更无法窥探到那片纱后面的东西。
    莫凡眉头紧锁着，放开了所有身心去感受时。
    “咔嚓……”
    如同玻璃被出现裂纹般，脑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道声音，但紧接着便没了动静。只是莫凡感觉到，那一层坚不可摧的纱似乎出现了动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战火连天，整个松北市仿佛化作人间炼狱一般，今晚这一战死伤无数，而所有冤魂，可能都会记在他的头上。
    莫凡感受着那从四面八方升起的怨念，整个松北市的天空上都出现一片片的血云与滔天的怨念。莫凡心中悲凉，眼角处一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如同所有人的哭诉都充斥着他的心灵一样，每分每秒都让他心神震撼。
    如此庞大的数量，他知道，即便是再去找地府的秦广王，也不可能扭转乾坤。因为那等于是改变了历史，如果所有人都活过来，并且消除记忆的话，他们这一战也等于没有打响，京城那边依旧会做准备。
    更何况，京城那也有能人异士，单单慕容子平就让他惊骇，他虽然利用慕容子平的轻视和他打成了平手，但下次再见面时。
    双方都是全盛时期，而慕容子平也不可能再小看他，很可能一上来就用全力，如果那时候他的实力还没有提升上来的话，那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巨大的挑战，慕容子平的实力让他心惊，而且他总感觉，这个慕容子平还有更强的底牌没有用出来。
    至于为何不用，这点莫凡便无从所知了，或许是跟他自己的尊严有关，以慕容子平这个人的性格，如果与他的尊严无关的话，那就只有他家族了。
    慕容子平要杀了他，目的是龙纹玉佩，而龙纹玉佩的价值对京城的这些家族来说应该众所周知。而慕容子平依旧没有用出他的底片，很显然，那东西的确对他造成的负面很重。
    但如果使用出来，莫凡还真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底牌。
    凶咒。
    血咒的第二阶段，他一直没有使用过，这次的战争上，或许是时候使用了。如果因为那恐怖的代价而望而却步的话，这场战争他可能就输了。面对这样的战争，他没有任何机会退缩。
    后面是他的至亲，前面是刀山火海，或是硬着头皮上，或是往后逃脱。
    没有第三条路选。
    凶咒，到了必要时刻，他不会犹豫。如果连命都没了，换掉的那一半生命又有什么用。使用凶咒的代价是一半生命力，而战争输掉的代价是。
    失去所有的一切。
    该如何选择，根本不用去思考，显而易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耳边也逐渐传来了声响，但他们对自己并没有敌意，而且有的身上还带着伤，甚至是拖着残肢断臂回来。很显然，这些是纪王跟战王的手下，从前线上撤下来都如此艰难。
    两个小时后，这不大不小的临时基地内已经围满了人，久坐的莫凡也在这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眸深处一抹明亮闪过，莫凡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时，只见一大群人正在休息，一些人甚至无法站立，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忍受着那巨大的痛楚。
    莫凡见状眉头紧锁着，在这不大不小的地方内，鲜血随处可见，猩红到刺目。这便是战争，莫凡攥紧了拳头，如果这些倒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
    是他的母亲林淑敏，亦或是他的兄弟刑龙，或者说是孙乐池跟辰逸，甚至是孙雪巧跟柳淑兰。
    他能看得下去吗。
    “还没恢复完，你就打算上去么。”长孙香凝的声音在莫凡脑中响起，从莫凡陷入恢复开始，她就一直在守护着莫凡，直到莫凡醒来。
    莫凡微微颔首，在脑中对长孙香凝道：“但我不是去杀人，我去救人。”
    这句话直击长孙香凝的心灵，她本以为莫凡真的会再次丧失理智，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可他这句话却让长孙香凝震惊到了。
    “你怎么救？”长孙香凝诧异道，她完全没想到莫凡居然会这么说。
    莫凡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长孙香凝道：“先让自己的人回来，能救几个是几个，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直接跟京城的人硬碰硬，保留自己的实力为先，你以为我真的蠢到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