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补救的余地,遂极快地将那丁点儿的遗憾抛之脑后,又把注意力挪到花白禾那极易敏感的耳朵上去了。
银色的月亮空悬在天上,似乎格外满意大海这面镜子,顾影自怜,欣赏着自己在海面上那轮圆圆的倒影,不论风过云走,始终不肯往旁边挪一挪。
因为食材有许多都是开封了的,包装袋的防水效果又不是很好,塞壬他们还是顺手拖来了一艘船,把那些做饭用的厨具都堆在了里面。
木色小船摇摇晃晃,像是未长成的弯月,在海浪温柔的拂动中上下摇晃,里面用木板隔出了几个再简易不过的仓位,其中两个仓位里堆满了东西,只空了一片三角形的头部区域可以让人稍作歇脚。
此时此刻,塞壬和傅光启不知去了哪儿,索菲亚玩心顿起,将花白禾抱到了那船上,在底下拉着她往前走。
鱼尾一摆,就是乘风破浪的疾驰!
偶尔担心上头那人飙船久了犯晕,她又回将节奏稍微放慢一些。
如此忽张忽驰中,愣是把普通的小木舟,拽出了游艇出海的即视感。
也亏的花白禾这一生在海上前行不靠桨全靠浪,再换个人来,说不定在她第一次的急刹中就被甩了出去。
不多时,那小船不知行驶到了何处,慢慢地停了下来。
船边搭着两只格外白皙,有些纤细、却又充满力量的手臂,随后,一颗银白色的脑袋从海水中冒出,带出了一张格外妖娆的脸庞,尤其是点缀在右眼角下的泪痣,生生将她的眉目刻画成风情万种。
人鱼族就像是上帝遗留在凡尘的宠儿,就花白禾目前所看到的来说,颜值都是一个赛一个的高。
索菲亚含着浅浅的笑,攀上船头,也不知人鱼族的骨骼到底是如何的清奇,按理说,能扛住深层海水压强的构造该十分严密,而密度大的骨骼都相对更重,但她从海中翻上船时,却轻的像一根羽毛似的。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这一族不论是在展现强大的鱼尾力量时,还是那无声息的隐匿气息能力,都令人惊艳到转不开眼。
花白禾本来还担心她上来之后,整艘船的重心都要跟着被偏到船头,毕竟她那条大尾巴一看就重的很。
然而直到那人的鱼尾化为礼服长裙,这船头也不过是稍稍往前颠了颠,又即刻恢复了正常。
索菲亚双腿并拢微微斜坐着,微笑着对花白禾勾了勾手指,动作间,她小臂上那道漂亮的半透明尖棘已经柔顺地贴在了她的皮肤上,隐形一样失去了踪影。
过来,让我抱抱。
花白禾光着脚踩在那船底的木板上,脚趾头蜷曲了一下,却没动弹。
索菲亚略偏了偏头,略有些尖的耳朵上覆盖的细密鳞片如同水钻般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她动了一下耳朵,不知道在捕捉什么动静。
花白禾自打在这个世界与她相识,还鲜少看到她有这样谨慎又认真的时候,一时间以为她是在听附近海底的动静,下意识连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
结果几分钟过后,索菲亚唇边的笑容更盛,回过头来对她说了一句:
快,塞壬和那个姓傅的好像跑到方圆几公里外的地方去了,趁着现在电灯泡不在,我教你划船。
花白禾看了看她已经变成了腿的下半截部分,又撑着底下的木头横栏,回头看了看船肚里的那些东西
没有桨,靠什么划船
然而索菲亚却故意曲解了她头一个眼神的意思,扬了扬自己的眉头,对她说道:
哦~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lsquo;划船rsquo;方式,正合我意。
以前没机会带你骑马,或者坐一坐旋转木马,我就已经很遗憾了,这次倒是正好。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喉间再挤出来的词语有了些喑哑的低沉。
不知是不是在水里生活更多的缘故,她跟花白禾沟通一般都是通过脑电波的方式,虽说这样传来的声音和她本人的相差无几
但花白禾每次听见她真声开口的时候,总觉得那声音让自己的耳骨都有些发酥。
总想起她用那凉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自己耳朵的动作来。
尤其是
这条坏鱼不仅仅在平时喜欢逗弄她的耳朵,就连在某些运动的时候,也喜欢用那有些温热濡湿的舌头,戏弄她的耳廓。
模仿着某样不太和谐的动作,让她感觉自己整个人上下都不太好。
于是乎,原本曲暮春这个有些偏向敏感的体质,被对方不厌其烦地多次调教下来,现在甚至只需要一个稍稍过火的暗示眼神,就会悄悄地泛红。
花白禾现在在船上,没待在水里,那个抽来的能力反倒不好维持她的体温,她又吹了一段时间的海风,这会儿手脚已经有些发凉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冰冰的手指,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热的耳垂,问了一句:
什么正好
至于对方前面那些回忆以往故事的骑马之类的内容,全让她给忽略了。
索菲亚抬手猝不及防地将她从自己的对面拉了过来,毕竟,山不就她,她可以自己就山,这一套她已经玩的很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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