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拓一边接合同,一边面色古怪地看刺猬,展开那张纸之后发现上面被扎出来的小洞,问道:这个哪来的?刺猬扎的?
童隽也吓了一跳:你能看见刺猬?
原拓道:能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离谱,没把自己和刺猬的感觉相通这件事跟童隽说。
小刺猬听到自己被点名了,将全身的刺竖起来,前腿踩在童隽的腿上,转过头,用一个威风凛凛的姿势看着原拓,仿佛在向他示威。
童隽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在强势状态下的刺猬,不觉失笑,将它翻过来摸了下肚子。
威风刺猬又变的软糯糯。
原拓终于抓到害他经常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了:你别老是摸它,容易扎手。
而且不要老是往下摸。
刺猬:狗男人!凭什么不让摸!
童隽道:没关系,我经常摸它,它不扎我的。
原拓:狗刺猬!它就是故意的!
一人一刺猬相看两厌,各自压抑着心中的仇恨,勉强没有打起来。
但不得不说,小刺猬偷来的东西还是很有用的,最起码证明了李欣丽应该没有撒谎。
第65章
直到李欣丽把缺了页的合同拿出来, 裴洋这才知道她就是为了这么个破事。
想想刚才张达文的愤怒模样,再眼看李欣丽还在跟自己说什么利润很大, 他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裴洋直接把李欣丽手里的合同拿过来就撕了,甩在她脸上, 斥责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来给我看, 我缺这种不入流的小生意?
他的语气中满是鄙夷:你说你,就算出身不高,好歹也嫁进裴家多年了,怎么就还这么拿不出手呢?就知道变着法的要钱, 我这是娶了个要饭的?你要是能有
裴洋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但他语气中的轻蔑却深深刺痛了李欣丽。
她终于忍不住说道:是, 我是拿不出手,但今天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吗?你在这种场合,就公然的从外面叫人带进来,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是你妻子,你这是出轨!
裴洋原本还有三分愧疚, 但想想刚才丢掉的面子, 这点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
裴洋冷笑道:你配说这话吗?我要是不出轨,你还能坐在这?
李欣丽一怔, 那个瞬间,好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的碎冰碴子。
她的家境中等偏差,好不容易才嫁进了裴家这样的豪门,也自知手段并不光明经常叫人看不起,所以费尽心机地算计遮掩。
但她没想到, 自己光顾着在意外人会怎么想,其实在丈夫眼中,对她才一直都是最鄙夷的。
明明一个巴掌拍不响,犯错的是他们两个人!
她是小三,这四个字好像从决定跟有妇之夫交往的那一开始,就烙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永远都摆脱不了。
裴洋的轻蔑实在太过讽刺,李欣丽看到原拓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神情,几乎心头滴血。
裴洋这才注意到原拓也在边上,顿觉一阵丢人,他不好呵斥原拓,更不想和李欣丽在这里出丑,扔下句没脑子就不要东想西想,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起身就走了。
李欣丽脸色阴沉地看着他离开,旁边的原拓也施施然起身,整了下衣服,说道:那我也走了。
李欣丽声音压得很低:今天是不是你算计我?
她也是愤怒到了极点,竟然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原拓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是你满世界嚷嚷着找我吗?
李欣丽的脸色非常难看: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出了酒店左拐三十米,有家京城大药房。原拓道,建议多吃药,少生气。
他冲李欣丽微微一笑:再见。
童隽这才跟着站起身来,手抄在兜里,同样冲李欣丽点了点头,跟原拓一起出了酒店。
时间也不算太晚,两人也没坐车,顺着街边溜达着说话。
原拓四下看看,问童隽:刺猬呢?
童隽道:那是一只神出鬼没的刺猬,现在已经走了,但没准晚上还会去我家睡觉。
原拓心情复杂,片刻之后,哦了一声。
为什么他有种自己输给了一只刺猬的感觉?这东西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童隽还在想着刚才酒店里的事,又说1:我觉得放火的人真不像是李欣丽。
原拓道:同感。之前咱们怀疑李欣丽指使放火,是觉得裴洋喜欢高晴,可能招来她的嫉妒,不过现在这么看,裴洋招惹的女人多了,李欣丽要是一个个烧过去,那可烧不完。
童隽道:还有一点,我觉得李欣丽现在很缺钱,你看她想着办法的弄钱,又说要投资,又算计家产,她可舍不得花这么大的手笔雇人烧工厂吧?没个几十万可下不来。
两人肩并肩地走着,肩膀和手总是在无意中碰到一块,原拓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勾住童隽的手掌一侧,童隽却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把手挪开。
原拓垂眸,嘴上回答着他的话:因为之前雇人诬陷我的那件事,她已经被裴洋停过一次副卡了,不过我也没想到这对她的影响那么大。
童隽说:可能是看你的地位越来越没有办法动摇,心里面焦虑吧,我看李欣丽经常接济她的娘家,这次不也是要帮助她哥做生意吗?
原拓沉吟道:这倒确实。她们家的人都是靠着她过活的,平时没钱了就来找李欣丽要,说做生意,其实都是去坑蒙拐骗,所以也特别被裴洋看不上。
说话间,童隽又觉得原拓的手碰了自己一下,他正要抬手,却被原拓把手握住,像刚才在酒店当中一样,与他十指相扣。
感到童隽朝自己看过来,原拓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谈恋爱都得这么走。
童隽失笑,又说:哦,那走吧。
在夜色的掩映下,两个少年的手拉在一起,慢悠悠地沿着长街向前方走去,月亮在头顶的树叶中隐现,将原本两个独立的人影投成了黑色的一团。
风静悄悄地穿过小路,穿透胸膛,跟被他们抛在身后的时光汇聚在了一起,像是一根穿越过去和未来的线。
周围的空气因为这阵风有了些凉意,唯独凸显出原拓手上的温度那与他相贴的掌心,相扣的五指,扣在手背上的指尖。
童隽混过娱乐圈,在演戏的时候,跟别的演员有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很正常,他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
最起码不会像原拓这样,一个亲吻,一个牵手,都珍而重之,当成一件很要紧的事去办。
但现在他发现不一样的,谈恋爱和演戏,真的是不一样的。
否则为什么会觉得心跳的有点快呢?
童隽甚至有种奇异的错觉,好像这条路长长的没有尽头,两人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也许会在前面碰见二十年后中年的自己,正下了班,一边打电话询问晚上吃什么,一边匆匆往家赶。
两人到了岔路口,原拓没舍得走,一直把童隽送到了他们家的别墅外面。
童隽转身看着他:这么晚了,你打车回去吧。注意安全。
原拓抬手拍了拍他的发顶:知道了,我到家给你发微信。
童隽说声成,然后看着原拓凑上来,将亲吻落到自己的唇上。
原拓一直是个很强势的人,他因为在意童隽,所以总是尽可能地把最温柔的一面呈现给他,但索取起来,又会不自觉的激烈和痴迷。
童隽被原拓亲的腰身微微后仰,不觉后退一步,想靠到墙上,原拓却抢先箍住他的腰背,用手臂垫在童隽和墙壁之间。
他又亲了片刻,这才停下来,用鼻尖蹭了蹭童隽的鼻尖,低声道:别靠在那,墙上凉。
等到两人分开,童隽进了家门,时间都已经不早了。
童磊穿着睡衣,抱着电脑在客厅里一边打字一边等弟弟回来,还像模像样地戴了一副金丝眼镜。
眼看童隽进了门,他推开电脑伸了个懒腰才道:呦,我们家小少爷总算回窝了,玩的开心吗?
童隽笑道:开心,玩还有不开心的?
童磊正要说什么,看了童隽一眼,忽道:哎,你的嘴怎么这么红?
童隽面不改色道:牙有点疼,上火。
童磊道:牙疼跟你的嘴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这样嘟囔了一句,倒没多想,自己转移了话题:我想起来了,隽隽,你是不是睡前总在床上偷着吃东西?吃完了有没有再刷牙啊?那天早上我看见你窗台上放着好几个樱桃核,躺床上都不忘了拿点口粮,属小耗子的啊你。
童隽还真没这个坏习惯,被童磊说的一怔,然后想起,这件事多半是小刺猬干的。
上回它扎了一堆樱桃,把樱桃汁踩出来画心给童隽看,核就留在了窗台上。
家里都有阿姨专门打扫,大半夜的童隽也就没收拾,不料反倒被他老哥先看见了,成了他偷吃东西不刷牙得证据。
童隽这会心情不错,想到小刺猬,忍不住微笑起来,问道:哥,那你现在刷牙了吗?
童磊不知道他在乐呵什么,莫名其妙地说:当然了,我回家不久就刷牙了,可不像你!
童隽道:你张嘴让我看看。
童磊照着弟弟的话张开嘴,童隽把一粒葡萄扔进他嘴里,站起来就跑了。
童磊:
靠!他气笑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小崽子,你给我回来!
童隽被童磊按在床上胳肢了一通,笑的几乎岔气,最后还是童海生起来踹了大儿子一脚,才结束了这场兄弟相残的战争,童磊和童隽分别去刷牙睡觉。
第二天早上,原拓开车过来接他,童隽就跟他一块回学校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聂山平和魏博都在宿舍,魏博拿着本书坐在桌上,两脚在凳面上一踏,霸气的像只花果山上的猴王。
聂山平被他扯着衣袖,看见另外两个舍友回来了,几乎热泪盈眶。
拓哥,小隽,我说你们总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们了!
聂山平挣脱魏博的拉扯,想要给童隽一个拥抱,被原拓挡了一下,他就就事把原拓给搂进怀里了。
原拓:
童隽忍着笑,将手中的几盒鸭货放在桌上,并不管原拓的死活。
童隽道:瓶子你冷静点,我们是周五晚上走的,今天才周日。你这样我都要觉得我穿越了。
聂山平道:我服了,和老魏单独住一块两天顶十年,你们走了之后他的嘴就没闲着过,我需要三个人一起分担话量。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魏博遗憾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放下,跑到童隽身边翻鸭腿吃:我用得着跟人家原拓和童隽传授这些吗?他们想谈恋爱根本不需要理论基础知识!
童隽眼尖地看见了魏博桌上那本书的封面:三十天恋爱速成大法?
魏博道:嗯,聂山平这人不行,太闷骚,就敢暗戳戳看妹子,一点都不会讨人家欢心,我培训他一下。他要是长成你这模样,我还用这么操心吗,唉。
聂山平一把将吃的抢到自己面前,道:你说的那些都没有用,我搭讪都没有搭讪呢,你就给我讲接吻的时候对方将眼睛闭上说明很爱你,请问跟你对一条狗说拿着十块钱去包子铺就能买到一屉小笼包有什么区别?又没有人和我接吻,都是用不上的冷知识
他话还没说完,从挣脱聂山平的怀抱开始就没说过话的原拓忽然笑了几声。
他这么一笑,聂山平吓得连后面的话都忘了,魏博的鸭腿显然从手中掉下来。
他们认知中的拓哥,是个非常深沉高冷的人,同宿舍也有一阵子了,别说笑出声来,原拓最多的表情也就是翘一下嘴唇,就这表情还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童隽专属。
他冷不防这样,让大家都觉得很害怕。
聂山平颤巍巍地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原拓八风不动,坐在那里任由童隽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说道:没有,我觉得你说话很幽默。
聂山平受宠若惊。
不光是他,整个宿舍都沉浸在拓哥笑了的震惊中。
片刻之后,聂山平突然起身,扑向桌边。
童隽道:你干什么?
聂山平扯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酱汁,一边下笔如飞一边说道:我要把刚才说的话给记下来!这么幽默的话,连拓哥都能打动,还愁打动不了妹子吗?!
童隽琢磨了一下,没忍心告诉聂山平事情的真相,于是任由他找了个新的笔记本,记录下了那条个人幽默语录1。
童隽痛心地摇了摇头,收拾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去了,原拓也要跟去帮忙。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那只神出鬼没的狗刺猬又一次冒了出来,正趴在童隽的书架上,居高临下地看聂山平记笔记。
虽然没法看刺猬的表情,但原拓就是觉得它每根刺上都写满了鄙视两个字。
最奇怪的是,被明目张胆视奸的聂山平却好像一点感应都没有,根本就看不到刺猬的存在。
原拓有些确定了,这只刺猬不是普通的刺猬,只有他和童隽才能看见。
想想不对发生的开始,好像是在火灾的那一天
当时还有一个很暴躁的机械音来着。
当晚睡觉的时候,原拓特意没有盖被子,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不会睡的太死。
半梦半醒之际,果然那个熟悉的机械音又出现了,随着【教育片】三个大字出现,对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珠炮一样催促着:
【十部都看完了吗?上次放到哪了?浴缸的看没看?捆绑的看没看?】
【效率怎么这么低,看的慢快进一下不行吗?快点看看完了删了!】
【天天在本系统这存着,本系统中病毒了怎么办?】
原拓在它几乎不用换气的语速中找到一点缝隙,插话道:童隽说帮我就能有好运气,是你教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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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偏执主角后[穿书]——醉又何妨(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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