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易欣眼神在几个人身上划过:全都给我去考大学!那样咱家五个人一个月得有一百多块钱呢!!一年考不上就两年!指着北京的大学报!那边补助高。
张满仓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他才十三岁,考什么大学啊!他不想读书!
好像看出了张满仓的心愿,易欣笑得温柔:不想读书就跟着我下地,去杀野猪,还有家里的家务
三丫沉浸于震惊中醒不过来,四丫懵懵懂懂的,她甚至不懂高考是什么意思,二丫满脸欢喜。
读书得要很多钱吧,大丫嗫嗫的开口,要不我还是
不读?你不读谁教她们,谁不读就全都别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自此在没人敢说不读书的话,唯独张满仓咬着牙:下地就下地!谁怕谁啊!
易欣也不多劝,然后趁着天黑让大丫去村尾牛棚那儿找人推荐几本书。
妈,那可是牛鬼蛇神哩,去了被人发现
大丫满脸忐忑,易欣不耐烦的打断她:你以前去的还少啦!别以为我不知道家里的红薯柴火怎么少的!
那我去了。
大丫低着头,心跳得砰砰的,她总觉得她妈好像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给陈老爷子东西,知道她学认字,要不怎么会说出让她教弟弟妹妹呢!
陈老爷子以前是在国外大学当过讲师的,六八年被游斗,然后就放到下渔村来接受改造了。
高考要恢复了?你妈从哪儿听来的?
陈老对这些东西还算敏感,高考恢复后讲师教授将大量缺乏
说是去镇上有人说的,大丫也弄不清楚,还说上大学能拿钱哩。
如果恢复高考是乱说的,那么说出大学有钱拿这话就不像是以讹传讹了。
你别对外面说。陈老很快恢复情绪,不管恢不恢复高考,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你这几年只能算勉强识字,现在有机会了得好好学!
看着陈老越来越严肃的表情,大丫急忙点头:我会好好学习的!
书现在也不好买,你回去跟你妈商量,我可以给你们写一本专门复习高考的书,但是笔纸得你们买
陈老很多年没动笔了,经常拿着树枝在沙盘里写写画画,当初带在身上的钢笔也不知道游斗时被谁拿走了。
我回去问问看
大丫也不敢应下,虽然最近易欣脾气好多了,但是这种花钱的事可不敢做决定。
易欣怎么可能不同意,这可比让她教实在多了!
四姐妹全部留在家里学习,至于张满仓,第二天就被易欣硬拉着去地里。
叔啊,我家满仓现在长大了,力气可打着哩,那翻地的活我觉得就挺适合他的!
翻地是这时期劳动强度最大的活儿,没有牛啊什么的,地块又硬,一锄头下去可能一块土都翻不起来。
那个可累人哩
村长看了张满仓一眼,以前易欣可是坚决不让张满仓出来上工的,最近好不容易出来了,做得都是些轻松的活儿。
没事!我就是要锻炼锻炼他!不然以后可怎么过生活啊!
村长看易欣坚持,也不好多劝什么,主要是最近他有点怕易欣让那些老娘们拿出钱来消灾的能是什么软善人。
张满仓听着自己被安排去翻地愣住了,一般不是编东西么?那锄头那么大,他怎么拿得动!
但是又不敢反驳,满脸委屈的就跟着计分员去了。
满仓妈,你是怎么教满仓的,这孩子最近看起来懂事多啦!
旁边有人问易欣教育经验。
满仓本来就听话,现在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最重要的是做错事得惩罚他,让他知道那是错的,以后就不敢了。
在这个年代,惩罚两个字是和挨打挂钩的,实际上易欣压根就没这个意思,她想得是洗衣服啊,打扫卫生啊之类的。
显然,那妇女误解了易欣的意思,张满仓也误会了,吓得一哆嗦,总觉得那是易欣故意说给他听的。
翻地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总有一个人监督着张满仓,让他想偷懒都不行。
满仓啊,你站着干啥呢!你看看人家二牛都翻了两块了!
满仓,你的用力啊,灰都没铲起来叫什么翻地!
今儿可是要翻完这一块地的!不然跟占社会主义便宜有什么区别
易欣在一旁搓草绳,边搓边喊,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张满仓,弄得他都不敢偷懒。
这翻地一整天就算是大人也都觉得累,更别提是一个孩子了,一个多小时后张满仓留坚持不住了。
村长,让他去挑粪也行啊,那个稍微轻松一些
张满仓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刚想找村长换其他事,就听见易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我不挑粪!
张满仓想起挑粪的老根叔,几乎一年四季身上都散发着臭味,村里的孩子看见他就会编歌谣唱,什么张老根,挑粪人,浑身臭兮兮,到老没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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