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苏鹤亭打给时山延,想让他把该死的桌布拿掉,但是电话被挂掉了。
【你妈的。】
苏鹤亭给时山延发消息。
【晏君寻不能离开我的监控!】
【你看到消息没有???】
【喂。】
【靠!!!】
【你到底要干吗?】
苏鹤亭发了一串惊恐、流汗、扫射的表情包,但都石沉大海。最后他重新戴上耳机,几乎要贴到光屏上听着声音。
你想听歌吗?熊猫在休眠前通过信息问苏鹤亭,我可以给你唱
不想谢谢,苏鹤亭打断它,你快睡吧!
好的,熊猫发出给自己盖被子的声音,它拍了拍自己不存在的身体,时先生说你如果不想听我唱歌,就给你循环播放保卫联盟玫瑰之歌。
歌响起在苏鹤亭的耳机里。
熊猫体贴地说:晚安。
* * *
晏君寻没睡着,他的耳边都是深海鲸鸣。他没有刻意去听,但就是知道时山延进来了。
两套被褥相隔有点距离,可是时山延躺下时,晏君寻眼睛都睁开了,盯着墙壁,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沐浴乳味。
这家伙!
晏君寻猛地回头。
时山延闻了闻自己的掌心,看向晏君寻:你也没那么讨厌牛奶。
我只是够礼貌。
礼貌地用它擦抹全身?时山延说,你浑身都是这种味道。如果我讨厌什么东西,我绝不会允许它靠近我。
晏君寻拉高被子,缩成只蚕,露着双眼睛。他闷声说:哦,是吗,我们又不一样。
你说自己不怕任何人。时山延话锋一转。
晏君寻盯着他。
时山延伸出手指,在两个人间虚虚地寸量了一下,眼神里有嘲笑:看起来不太像。
没有商量的余地,时山延的眼神就这么直白,好像晏君寻贴着墙壁就是害怕。
随便你怎么想,出乎意料,晏君寻没动,你和我最好就这样睡。
他咬重最后几个字,仿佛时山延再靠近一点,他就会咬人。
然而时山延就是欠咬。
第40章 共枕
晏君寻喜欢规则, 待在里面让他感觉安全。他讨厌无序的混乱,混乱就像阿尔忒弥斯花园玻璃上交错的水痕,总让他迷失自我。当时山延靠近时, 晏君寻觉得自己脑袋里有群钢弹儿在乱蹦。
够了。
晏君寻头疼起来。
别让我收拾烂摊子!
时山延把坏水都藏在皮囊底下, 但它们需要透透气。好比现在, 他就想让晏君寻生气。他抬手拉掉晏君寻的耳机,把晏君寻从那不存在的海里拽了出来。
晏君寻手快地接住耳机,格挡还没有使出,身下的褥子就被强力地拽向时山延。他单手摁住时山延胸膛, 后仰了些头,就要撞上去。
别, 不要, 别撞,时山延用手盖住晏君寻的脑门,像是在安抚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只要我待在这个房间里,你就会睡不着,所以距离的远近没差别,那你干吗不凑近点?以毒攻毒才有奇效。
就算是只乌龟待在这里,晏君寻略仰着下巴, 脑门和眼睛都被时山延的手掌盖住了, 他恶狠狠地说,我也睡不着!
那你可以抱乌龟,时山延无视晏君寻的抵抗,也可以抱我吗?如果不可以,你就该好好想想为什么了。
因为你比乌龟卑鄙,晏君寻露出来的喉结一直在滑动, 因为你比乌龟强壮!
是哦时山延语调恶劣,因为我卑鄙,因为我强壮,还因为我让你害怕。
时山延闻到晏君寻的奶香。这味道过于纯粹,让他想起很多美好的东西,但是他对美好的东西有强烈的破坏欲。
晏君寻紧绷的身体很僵硬,他想喘气,抖动的睫毛被时山延牢牢压在掌心,就像脆弱的蝶翼,只要时山延再摁得用点力,就会断掉。
我不害怕,我不想再重复,别给我心理暗示!是你在失控,晏君寻在满脑子钢弹儿的撞击声里蹙眉,编号01AE86自控能力较差
缺乏共情能力,并且具有强烈的支配倾向,时山延流畅地背出自己的任务审评,用小拇指拨乱晏君寻的头发,我承认他们说得都对,但我很有礼貌。君寻,我对你说过你好,对吗?
我没有回应,晏君寻记得第一次见面,变态。
我不需要你的口头回应,时山延胸口震动,他的笑声贴在晏君寻的耳边,你用实际行动回应了我。
我不欢迎,晏君寻流汗了,是热的,我、不、欢、迎、你!
那你干吗要盯着我看呢,时山延好奇地问,因为我是个变态?
没错,因为你是个变态,晏君寻像是无法正常呼吸,他那样仰着头,把每个字都咬得清晰,走开!
你要我去哪儿,时山延笑说,去方便你偷窥的地方吗?
偷窥。
这两个字让晏君寻脑袋里的那些钢弹儿全部消失了。他在呼吸间紧紧闭着眼睛,仿佛在大庭广众下被揭穿了偷窃行为。羞耻心是最容易被操纵的把柄。
对不起。
妈的!
我没有,晏君寻如梦初醒,他差点就被时山延带走了节奏,别瞎扯了,我没有偷窥过你!
可是时山延拽着晏君寻的手,让他的手指沿着自己的喉结向下。晏君寻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他记得,那个喉结,那个胸口他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把这些细节想得如此清楚。
你习惯偷窥,时山延轻吹了下那颗泪痣,是偷窥所有人,还是只偷窥了我?快点坦白,君寻,这可是道德问题。
晏君寻的手指蜷缩,他向后回撤,不肯再继续。他说:那是观察,不叫偷窥。我观察所有人,观察所有地方。
时山延像是信了,他问:你想到姜敛的时候也想解开他的扣子吗?
晏君寻感觉自己被钩住了,但是他必须说:我不想!
可是你解开了我的,时山延端详着晏君寻,语气里有一种微妙的控诉,你在脑袋里解开了我的扣子,要我吞咽你的眼神真是太好猜了。
这是语言圈套,时山延把事情说成是晏君寻的错。
晏君寻不禁怀疑起自己,他回到公交车上的那个问题。他是个变态吗?如果不是,那他干吗要记着时山延的这些身体细节?它们对他的生活和工作都毫无用处。
但是没关系,时山延主动放缓声音,我不讨厌你的偷窥。作为搭档,作为朋友,我会替你保密。他上瘾似的注视着晏君寻,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麻烦,它干扰到你了对不对?
是的。
晏君寻不想承认。
它干扰到自己了,它让时山延的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让晏君寻不得不把目光分给他。
阿尔忒弥斯亲过你吗?
没有!晏君寻不能想象,他为这个问题感到反胃。他猛地拽下时山延的手,看着时山延:我不需要这种治疗,你懂吗?我不需要。你可以睡觉,或者直接滚蛋。我的事情,我自己会
时山延就在晏君寻眼前,他们鼻息可闻。
晏君寻感觉时山延的目光犹如实质。这目光和以往不太一样,内部掺杂着某种被拒绝的冷硬。这目光摸过他的脸,揉着他的泪痣。他拒绝不了,因为时山延只是在看着他而已。他觉得胸腔里有东西在疯狂生长,让他喘息。
时山延盯着他,舔了下犬牙,变得慢条斯理:既然你可以自己解决
不要。
晏君寻像是待在玻璃里,被一览无余。他预感到什么,试图推开时山延,但是时山延捏高了他的下巴,他用力转着头,听见时山延说。
那你就自己解决试试看咯。
晏君寻半张脸都陷进了枕头里,他呼吸凌乱,那句走开被时山延蛮横地堵在口齿间。
操!
晏君寻脑袋里的玻璃墙轰然坍塌,碎片飞得到处都是。他弹起的手臂被时山延摁了回去,腿陷在被子里,被时山延压牢了。
苏鹤亭在那头隐约听到点动静,可是《保卫联盟玫瑰之歌》太他妈的响了。他砸了下键盘,继续给时山延发消息。
【你们在干吗???】
通导器在晏君寻身侧震动,被时山延一把拨开了。他的食、中指卡进晏君寻的齿间,不出预料地被咬住了。但是时山延不在乎,他根本不会觉得痛。
我晏君寻被呛到了,愤怒几乎侵袭了他的全身,他红着眼睛说,我杀了你!
快点,时山延露出糟糕的笑,煽动道,快点杀了我,不然我就要操你了。
时山延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像是不太满意这句卑鄙的台词。晏君寻把他的手指咬破了,但是他在轻微的吸气后,又缓缓呼出声音。
这个变态!
多生点气吧君寻。时山延在黑暗里的眼眸更漆黑,这是他从没有露出过的模样。他用拇指,把那点津液都擦抹在晏君寻的嘴角上:你这表情让我很心动上一个让你这么愤怒的人是谁?管他呢,忘了他们吧。
时山延的血就像毒液,蹭在晏君寻的舌尖。
我杀了你。
晏君寻脑袋里只有这句话。
侧旁的置物架被时山延碰到了,储物箱翻倒在被褥间。
晏君寻在时山延挪开腿的同时屈膝,差点撞到时山延的胯下。他嘴里还有时山延经过时留下的牛奶味,这让他更加暴躁,手在翻倒的储物箱里精准地摸到手刺。
时山延抬手挡住晏君寻,手刺的尖端差点划破他的侧颈皮肉,不等下一刻,晏君寻已经把他掀翻下去。时山延摔在枕头上,但他反应很快,一把拽高被子,挡下晏君寻的手刺。
苏鹤亭觉得自己听到了撞击声,但他不确定。于是他着口鼻,神情严肃地听着耳机。
枕头被手刺划破了,时山延胸口挨了下膝撞,他差点咳出声。晏君寻的力道有点猛,这让他想起晏君寻那天跳车的样子。可是他早有准备,并且熟通技巧,在晏君寻捅破他的喉咙前反握住了晏君寻的手腕。
危险,时山延的力气不可抗拒,他把晏君寻拽近,摁住晏君寻的后背,闻着晏君寻的喘息,君寻?
闭嘴,晏君寻的手刺就卡在半中央,他烦躁地说,别他妈叫我!
时山延仰着头笑出声,好像晏君寻捅下来也没关系。他听到晏君寻的愤怒,这是个好开端。
你可以偷窥我,也可以跟我做爱,时山延把手刺拉到自己颊边,那锋利的刃口几乎要贴到他了,当然了,你还可以杀了我。
这个疯子、变态、神经病!怎么称呼他都可以,晏君寻现在只想离他远点!时山延百无禁忌,他就像沼泽,要把晏君寻拽下去,拽到晏君寻不要去的漆黑和混乱里。
别离我那么远,时山延终于和晏君寻额头相抵,两个人都在喘息,他极具欺骗性地说,换个老师怎么样?阿尔忒弥斯可不会教你这些。
晏君寻看到时山延的眼睛,那里面满是诱惑。他果断地说:你死了。
房门忽然被敲响,戴着睡帽的熊猫有些不安地问:你们还好吗?我总觉得自己听到了打架的声音。
我们怎么会打架呢?时山延提高声音,下一句话就在他的眼神里。
我们可刚亲吻过。
作者有话要说: 君寻用的手刺原型是MJDPTIBH手刺。
MJDPTIBH手刺:原产国美国,总长度11.9厘米,刃厚0.33厘米,隐蔽性高,搏斗武器。使用6AL4V钛锻造。《全球军用刀具》
现实遇到这种变态就报警。
第41章 摆渡
早晨八点钟, 晏君寻和时山延准时坐在督察局的调查室里。
你们来得真早,朴蔺坐下来,在调整室内温度时说, 都吃早饭了吗?
吃了, 时山延翻看着刘晨的资料, 有意无意地感慨,起了个大早。
晏君寻趴在桌上睡觉,对他们的谈话置若罔闻。他今天穿着白衬衫,竖起的单臂遮住了脸, 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晏先生没有休息好吗?珏轻声细语地问。
晏君寻没吭声,仿佛睡着了。
调查室有些安静, 过了半晌, 姜敛推门进来。他把材料放在桌子上,对他们说:刘晨到了。
各位早上好。刘晨走进门,满脸笑容。他今天也系着领带, 把皮鞋擦得锃亮,很有派头。他在姜敛的示意下坐到椅子上,很是礼貌地说:谢谢,谢谢。
请你来趟不容易,姜敛的手臂架在椅把手上, 还得排档期。
近来对我采访的邀约有很多, 实在不好意思。刘晨拉了拉西装外套,目光自然地经过他们,寻找着侧写师。他用一种不加遮掩的好奇语气问:不知道哪位是侧写师呢?
晏君寻没有搭理刘晨。他削瘦的肩膀隐在座位后面,沉稳的呼吸声埋在手臂间,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你觉得是哪位?时山延合上资料,搭着手臂看着刘晨。
刘晨看向时山延。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时山延, 此刻却要装出很意外的样子。他说:是您啊。昨天很高兴能与您通话,我对您一直充满好奇,并且一直想为您做期采访。但您知道,我们还有些误会没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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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狩猎——唐酒卿(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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