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树自然是知道辉夜姬在等什么的,只不过没太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问题不大。
母亲从来没对他们发过脾气,顶多就是严厉地训斥他们两句而已。就算大哥真的做出了惹怒母亲的事情,只要母亲用同样的办法,让大哥变得听话就行了嘛。
就像二哥一样。
羽树,吃饭了。
好的哥哥,我就来!
每天该吃吃该睡睡,该巡逻就去巡逻,其余的时间两兄弟都放在修炼上。
自从羽树对查克拉的提取上手了之后,羽村就很少再不错眼地盯着他了。兄弟俩一个主修白眼和体术,一个却是对压缩能量球情有独钟。
除了很少提到大哥羽衣之外,两人的日常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羽衣回来了。
那个时候他们正准备出门巡逻村子,却发现村民们带着家人,赶着牛车,包袱款款,安静又有序地离开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子。
咦?
那些村民看到他和羽村,给他们鞠了一躬,既是道谢,也是道别,其余再多的就没有解释了。
羽树眨了下眼睛,虽然感到疑惑和意外,却也没有过多地询问或是上前阻拦他们。
站在他旁边的羽村同样是如此。
他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低下头温和地对羽树说:走吧,母亲在等着我们。
哦
羽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沉默着赶路的村民们,与羽村一起转身回屋。
是大哥回来了吗?
嗯。
可是你回来就回来,让全村人都搬走了是什么情况?这阵仗是不是闹得有点大啊我的哥???
羽树很有些担忧。
自家大哥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他还打算造反?
噫没想到羽衣那家伙胆子这么大
羽树皱着一张苦瓜脸。
他觉得他的哥很可能会挨他的妈一顿暴打。
那自己到时候劝不劝架呢?不劝吧眼睁睁看着自家大哥挨揍似乎不大好。劝吧他又该怎么跟母亲说呢?
羽树就这么想了一路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决定还是咨询下自家二哥的意见。
我们只要听母亲的就行了。
好吧,那就是看着倒霉大哥被暴打一顿呗。
然而事情并没有羽树想的那么乐观。
他以为自家大哥只是不听话了点,母亲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对自己儿子做什么。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一家人竟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当他看到开启白眼冲出去的二哥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以往两个哥哥切磋,向来都是点到即止。可是这一次,他家二哥竟然对一向敬重有加的大哥下了死手!
在白眼的帮助下,羽村的每一次攻击基本上都照着人体上的致死点去。拳脚挥动的破空声霍霍作响,光是听就知道他使了多大的力。要是羽衣真的挨上一拳,说不定立马就倒地不起了。
不过好在常年与羽村切磋的羽衣能应付得了一会儿,暂时没出现什么险情。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完全处于上风了。在这场可以说得上是生死切磋的战斗中,羽衣只是一味地躲闪,并不主动向弟弟羽村发起攻击。就算他暂时不落下风,但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被白眼抓住破绽的。
羽树站在辉夜姬身边,扭头看了她一眼,很想说:这样下去真的不会出事吗?
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很显然,这已经足够表明辉夜姬的态度了。
于是羽树只好收起旁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两位兄长身上。
虽然没有继承到辉夜姬的白眼,但羽树的眼神还是比较好的,至少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也因此,在羽衣眼神一凝,毅然决然地捅穿了羽村的心口时,他的耳边轰地一声巨响,好似乍起一道惊雷,将他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击成飞灰,只留下了那只穿胸而过的苍白手掌,以及刺目无比的鲜血
羽树近乎呆滞地看着被羽衣扶着倒下的羽村,连自己的双眼什么时候变了模样都没发现。
他看到两位哥哥嘴巴在动,似乎在交谈,可是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羽村十分虚弱地对羽衣笑了笑。
为什么要笑?
为什么要对彼此下杀手?
他们不是兄弟吗?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眼前的画面被蒙上一层血雾,耳边的声音也飞速地远离。腹腔中像是燃起了一团难以熄灭的火,一路顺着他的血管烧到他跳得飞快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不属于自己了。
扑通、扑通
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好似敲击在他的耳膜上一样,一声一声响亮无比,震得他头脑发昏。
然后就在某一刻,他的心脏骤然减缓了跳动速度。
扑通!混沌的头脑一清。
扑通!迟钝的身体蓦地一颤。
磅礴的查克拉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他的身体汹涌而出!这股查克拉像是有意识一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叫嚣着不停往外伸展!就如好不容易破开冻土的藤蔓,毫不畏惧,甚至是肆无忌惮地向所有人展示出自己强大的生命力。
羽衣拿出蛤.蟆丸给的仙符把羽村的伤治好,兄弟二人还来不及多说几句,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咆哮。
嗷
两人循声看去,愕然地发现,羽树瞪着一双猩红的九勾玉轮回写轮眼,面目狰狞,身上的查克拉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暴涨着,甚至凝实得兄弟二人不用白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羽树身上溢出的查克拉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头上竖起两只长长的耳朵,身后唰地一下甩出十条结实有力的尾巴!
他用四肢抓地,龇牙咧嘴地看着震惊的兄弟二人。犹如一头真正的野兽,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感,只有肉食者面对猎物时的贪婪食欲。
羽树
羽衣握紧了拳头,面沉如水。他抬起头,用那双刚获得的轮回眼,定定地看着浮在半空中的辉夜姬。
来吧,母亲!
羽树作为查克拉和意识,与神树的躯干融为一体,成为完全受辉夜姬掌控的十尾。
辉夜姬和十尾。
羽衣和羽村。
大筒木一家的生死之战打得天昏地暗,足足持续了三个月。
别说是成为主战场的村子,因为双方的攻击范围过大,他们肉眼可见的这一片区域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
高山变平原,丘陵变盆地。不知有多少的江河断流或是改道,也不知有多少湖水干涸海水倒卷,更不知有多少山谷地洞塌陷,又有多少深渊沟壑被填平
终于
就是现在,兄长!
地爆天星!!!
辉夜姬被羽衣和羽村联手封印到地爆天星当中,然后直接被羽衣操纵着打出了大气层!
而当辉夜姬被封印后,被她操控着的十尾瞬间萎靡下来。
趁此机会,兄弟二人再次出手,将十尾体内的查克拉和意识也就是羽树本身抽了出来。
刚刚感受到光亮,意识刚刚回归的羽树大脑昏昏沉沉的,还没来得及接受外界讯息,眼前突然一黑!
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像是一把锥子一样,狠狠地钻进他的大脑!手指都不曾被水果刀切过的羽树,捂着双眼痛得直在地上打滚。
不过很快他就被人按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束缚。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也有人在高声呼喊着什么,但是他根本就分辨不出这声音到底是谁的,他又在说些什么。
因为他的眼睛实在是太痛了!
他能感受到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从眼眶里滑出来,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磅礴的力量在被迅速地抽离。那种被力量充斥着身体,犹如泡温泉一样的舒适和温暖随之褪去,他甚至觉得越来越冷。
最后,待到那股力量被完全抽离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一章 :终焉
走的走,散的散,天各一方
挖掉他的眼睛是为了防止他将母亲的封印解开。
他的身体本就是由神树果实的一部分塑造的,如果不把他的查克拉抽出来,他就无法步入轮回,可以说是不死的存在。而且只要这部分查克拉存在,他身体的恢复力就极强,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长出一双轮回写轮眼,我们不能留下这个风险。
我把十尾的查克拉和意识分成了九份,在我死之前,我会给他们找到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接下来的日子里,就由我来照看和教导他们吧。
是吗?不过羽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虽然要去赎罪,但我会找人照顾好他的。月亮距离母亲太近了,他毕竟是神树的一部分,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羽树躺在室内静静地听着,神思恍惚。
他的眼睛被柔软的布料蒙了起来,不过就算他把这块布料摘下去,他也看不见了。
木质地板上传来些许声响。
来者似乎刻意放轻了脚步,但是羽树毕竟就躺在地板上,再加上他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倒是更加敏锐了。
来者在他旁边跪坐下来,沉默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的动作十分温柔,小心翼翼的,好似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又似乎只是不想惊醒他。
被如此小心地对待,羽树心中一酸。这股酸意刺激着他的鼻子和空荡荡的眼眶,但是他控制着呼吸,并没有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你要走了,他也要走了,是吗?
嗯,不过兄长会在你的伤养好之后才会离开。羽树,听我说
羽树控制住了眼泪,却控制不了胸腔中喷薄着仿佛要炸开的强烈怨怼。他深吸一口气打断了羽村未尽的话,用从来没有过的讥讽语气悠悠说道:查克拉本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学得会的,哥哥们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你们慢慢教,我慢慢学,总有一天能学会的
现在我没有了查克拉,那就没有必要陪在我身边了,对吧?
骗子。
羽村哑然。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原本打好的腹稿也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再也无法说出来了。
村子里的一切都因为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给摧毁了。他们现在待着的屋子还是羽衣临时搭建出来的,为了让羽树有个暂时养伤的地方。
羽衣用阳之力配合着医疗查克拉治好了羽树身上的小伤,但始终不敢去治疗他的眼睛。因为生机旺盛的查克拉很有可能会让羽树的眼睛再长出来,所以眼睛的伤只能慢慢地养,让他自行恢复。
不过在失去了体内几乎所有查克拉的情况下,羽树的身体素质跟普通人差不多,所以若是要等伤口完全养好,那估计需要一段时间。
羽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心思了。一家四口人,走的走,散的散。被封印的,即将去看守封印的,即将去大陆各地赎罪的,被利用完还瞎了眼的
他根本就不想听什么理由。
因为有理由,所以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朝夕相处的家人吗?
尽管理智上明白不是这样,但他依然忍不住要去钻牛角尖。
结果越想越觉得心中压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羽树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对,但这个结牢牢地系在心里,打不开也剪不断,甚至越理越乱。
因为要养伤,他只能躺在屋子里,再加上眼睛看不见了,他就总是无法控制地想七想八。可是无论他想到什么,最终都殊途同归,全都会汇集到这个心结上面。
再这样下去羽树担心自己会沉浸在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中,然后慢慢地变成那种怨天尤人的家伙。于是他只好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尽量抛开,不再触碰,努力地放空大脑,试图用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去感受这个世界,或者尽量控制自己去回想自己在沢田家的一切。
这个时候,羽树突然觉得十分庆幸。
还好他还记得大树告诉自己的。
他才不是什么大筒木羽树,而是沢田羽树。
他有一个在南极挖石油的爸爸,有一个在意大利留学的哥哥,还有一个他最喜欢、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什么把他生下来只是为了掌控力量的母亲?什么说着要陪着自己教会自己怎么使用查克拉,结果扭头就挖了他的眼睛抽了他的查克拉,最后一个去月亮,一个到大陆四处游荡,最后丢下自己一个人的哥哥?
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假的!它就是个梦!他不需要觉得愤怒,不需要觉得委屈,他只需要在并盛的那个家、在自己的小床上醒过来就好了!
羽树
羽村看着翻过身背对着他的弟弟,心里一阵酸涩。
他想说,在被母亲控制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小心窥测到了一些东西。
其实一开始母亲是并没有打算利用所有人的。只是对未来的焦虑和恐惧,让她渐渐地控制不住想要将力量尽握于手的野心,所以才慢慢地变了。
神树在最开始遇到羽树的时候,也是无害的,它也是真的想和羽树一起走遍大陆。只是被人夺走了它花了三千年才结出来的果实,想要将心血夺回来的欲望和被人控制的愤怒摧毁了它的理智。
他作为亲手将母亲封印的儿子,在了解到曾经母亲内心的惊惶与脆弱后,尽管不能解开封印,但是他可以选择到月亮上去陪伴她。
而他的大哥羽衣,更是选择了自我禁锢,准备用自己的一生来修补这场战争对这片大陆造成的创伤。
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想法和做法,分开来看似乎没有谁是错误的,但是这几件事情搅和在一起,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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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梦旅人——Sonata(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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