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瑾上辈子苦,这辈子也苦。
在下册,虽然司马天擎差点失去了一条胳膊、变得痴痴傻傻、被狼群咬得体无完肤、无数次出入生死之间、生吃人骨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还没了四十万镇北军的兵权,但司马瑾失去的。
是爱情。
秦政恹恹地看了一眼司马瑾,只想回去睡觉“皇兄,你叫我来所为何事?”
司马瑾站起身来。
他与司马天擎一般高,但因长处皇宫中,看上去更文弱些,总一副宽和镇定的样子,书卷气很重。
两人同父同母。
长得无一处相像。
宣文帝笑着踱步过来,拍了拍秦政肩膀“阿擎最近身体抱恙?”
“最近……”秦政想了想,委婉道,“比较累。”
秦政相当于变相承认最近沸沸扬扬的传闻。
宣文帝面色不变,依旧笑道“我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秦政叹了口气“大概是命。”
宣文帝挑眉“命?”
秦政慨然“命运让我娶她进门,命运让我终于遇上那个我一生倾心的女人,命运让我此生都无法再逃脱那个女人的笑颜。”
“……”
“阿擎的意思,”宣文帝自然地揉了揉秦政额角,像年少未登基时那时一般亲昵无间,“朕是你的命吗?”
忽然想起来这门婚事是司马瑾赐下来的秦政“……”
古代世界最麻烦的一点。
屁事多。
秦政预感不好,连忙捉住司马瑾的手,捉下来又觉得不尊重,可一时还不敢放下来,干巴巴道“皇兄,没有。”
03作为系统最垃圾的特点之一
不原主记忆。
开局一本书,其他全靠猜。
在第一个世界自由自在太久,秦政忘掉了03的这个坑比特征。
所以秦政也根本不知道——
宣文帝上次叫镇北王阿擎的时候是二十年前。
上次宣文帝与镇北王有肌肤接触的时候,是十六年前。
宣文帝瞥了一眼镇北王握住他的那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温声道“阿擎不必忧心,我只是与你玩笑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司马瑾连说话都轻声轻语。
秦政却莫名其妙毛骨悚然。
秦政反思了一下。
得出因为是他没有恪守镇北王人设的结论。
03不提醒,他飘了。
宣文帝任由秦政像捧一碰即碎的珍品一般捧着他的手,倾过身来嗅了嗅秦政颈肩耳后,意味不明地笑道“阿擎还和从前一个味道。”
秦政头皮发麻。
一动不敢动。
自从认识了林墨羽,他现在看谁都像gay。
‘03,这皇帝假的吧?’
“不是。”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
“您无需担心,只需完成有关于您的任务即可。”
‘行行行,你滚吧。’
秦政决定先走为妙“皇兄,是我最近太荒唐了,我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
秦政不知道“翘早朝”该怎么表达,于是卡了一下,艰难地一个个字现编“不会……延误我应当做的事。”
宣文帝反手轻轻握了握秦政的手“阿擎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好。最近几日且在府休息一下罢。”
秦政如释重负,行过礼头也不回地窜出了皇宫。
这皇帝直接把他吓醒了。
还好。
今天早上任务已经判定完成。
所以今晚秦政不用再从凤倾离屋顶上吊下来撞鬼吓人了。
为了凤倾离躺在床上观赏,不至于吓得满地乱窜,再断掉第三根肋骨,开始夜间表演前,秦政需要拿软绸带把凤倾离稳定在床上。
到现在,听凤倾离叫了半个月,民间艺术表演家司马天擎钢铁浇筑般的身躯,已经濒临枯萎。
秦政一路枯萎。
但没枯萎到王府。
路上秦政记忆里好像睡着了几分钟。
然后现在他醒了。
醒在一处别致的园林里。
他趴在一张白石棋桌上。
秦政一震,连忙从棋桌上爬起来,向四处看。
然后大惊失色——
“我操,你他妈,林墨羽????”
“不对,不好意思,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棋桌旁坐了一玄色长衫的男人,手指间转着一盏茶,修长的手指透白到近乎与白玉茶盏一个颜色,似乎能看见隽然的指骨。
男子长发间仅一根木簪。
他与林墨羽容颜有八分相似,乍一看让秦政以为是林墨羽本人,但到仔细端详时,又似乎觉出不同。
比起林墨羽女相时的凌厉,男人眉眼间更显几分陈旧画卷般的古意。
闻言,男人放下茶盏,盯上秦政双眼,许久,他像是笑了一下“我叫凤倾月,你说的林墨羽是谁?”
声音一出,秦政虎躯一震——
女音。
这他妈是那个日日毒打凤倾离最后惨遭十三次报复、充进军妓营与男女主角环游世界的那个女二号???
秦政艰涩问“您是……姑娘?”
凤倾月神色已如常“见笑。”
秦政坐到凤倾月对面。
感到尴尬。
按原书来说,在三人环游世界前,镇北王与凤倾月几乎没见过面,彼此互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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