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一定调查清楚。阙宁凝没具体说什么,但是陈光辉答应了她,他说:之前的命案,还有这两天的事,我们会一定查清楚。
阙宁凝放手,陈光辉转身走了,他走出几步回身,阙宁凝坐在水泥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
陈光辉轻轻叹口气,大步离开,他们不能都沉浸在悲伤中,坏人或许正在开心呢。
沈清浅已经回到家,她床.上的被子叠的规规整整,豆腐块的被褥一定是屠斐的杰作,小孩儿在她卧室睡觉了。
沈清浅的泪水再次涌出来,她也不去擦,径直走向洗手间。
沈清浅冲了澡,将自己的衣服丢进盆子里泡着,屠斐的衣服一样沾满血迹,得泡得久一点才能洗掉。
沈清浅扯出屠斐的裤子,她翻了翻兜儿,除了一包纸巾和零钱什么都没有沈清浅倒空裤子抖了抖,继而又拎着上衣倒过来抖了抖,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沈清浅愣了愣,是照片,她们亲吻的合照,她翻了翻衣服里面,一个简易缝制的口袋不知什么时候缝上去的。
沈清浅擦去眼角的泪,这孩子.....一直都把照片带在身上吗?
曾经的欢愉都变了味道,沈清浅回想她们拍照的那天,小孩儿不要脸地提出要合照,那也是她变得有勇气的样子。
沈清浅想起屠斐的笑脸,真的好看她喜欢屠斐开心的样子。
沈清浅泡上衣服,她放出温水,将那一绺长发润透。
沈清浅像是在给屠斐洗头发,掌心里洗发水的泡沫揉搓发丝,洗去了污血乌黑的发丝闪亮。
沈清浅的泪水一直停不下来,她的视线始终都是模糊的,她好像又回到了10年前。
生活没有了重心,沈清浅洗完发丝,她站在浴室里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乱了,沈清浅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屠斐会没事的,那么善良而又正义感十足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沈清浅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陈光辉和阙宁凝、邢思博都知道她和屠斐的事了。
之后等屠斐醒来,她会拜托他们保密,之后她会再问屠斐的态度,她愿意听小孩子任何的想法。
再也不要等了,曾经的等待让她饱受折磨,如今,折磨换了个方式再度来袭,沈清浅的心绞痛。
沈清浅坐在书房里,她揉着太阳穴慢慢地回想,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她要找出伤害屠斐的人。
啊...不对,沈清浅恍然,她最先做的是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你不去进修了?罗正阳突然接到电话吃惊地问,是因为屠斐吗?
不是因为屠斐。沈清浅声音沙哑,却是无比坚定地说:我之前本就犹豫过,不过是现在下定决心了,名额给别人吧。
你......罗正阳一时不知该怎么劝,你先别急,这不是还没到时间,等屠斐醒了再说。罗正阳不希望沈清浅因为冲动了事,他能感觉到沈清浅格外在意屠斐,但是也不能因此毁了前程吧?
眼下处于悲痛的人说什么都无益,罗正阳叮嘱沈清浅注意休息,这几天她不需要上班。
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沈清浅说完挂断电话,罗正阳没有打回来。
沈清浅打给乔汐言,我有事找你。
我在国外啊。
回来。
啊?乔汐言听着沙哑冷然的声音,疑惑地问: 你怎么了?
回来,当面说。
不能电话里说吗?
恩。沈清浅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知道你在国外现在也没事,坐最快的飞机回来,听见了吗?
沈清浅少有的凌厉,乔汐言愣了愣,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行, 我知道了
乔汐言挂断电话,她琢磨半天,在通讯里翻了半天,翻到吴薇薇。
老铁,你是不是在国内呢?吴薇薇感慨,你可真会算,我刚下飞机。
交给你个事。乔汐言说了沈清浅的事。
吴薇薇听得直皱眉, 她是又抽风了吧?
说啥呢?乔汐言冷了脸,你们有问题归有问题,但是当初咱们几个说过的话你别忘了。
得得得。吴薇薇不耐烦地打断乔汐言,忘记过去的从来都不是我。
那就一致对外,你先看看什么情况,我估计能让沈清浅这样的,准是屠斐那崽子有情况,你问问你的小崽子。
......吴薇薇无言, 谁说我有崽子了?
少嘴硬!乔汐言不留情面,当初跟我约好跟我嗨一晚的人提早回家不就是门口有个崽子吗?
吴薇薇被气笑了, 你TMD是雷达吧,什么都知道。
乔汐言也跟着笑了,吴薇薇愤恨,你怎么不让你的崽子问!
那只崽子被上市搞得焦头烂额,放过她吧。不等吴薇薇说话,乔汐言催促,快着点, 我马上买票回国。
午后的阳光明明很温暖,阙宁凝的心里却像是冰窖,她全身上下都很冷。
阙宁凝的手机响了,她像是没听见手机响了停,停了又响,反反复复几次后,她翻出手机看见来电者,是吴薇薇。
阙宁凝冰冷的心似乎又恢复知觉,她的心在痛,她很想听听她的声音,但是她不能接通,她不想让自己软弱下去,毕竟她也没有人可以依靠。
阙宁凝直直地盯着手机屏幕,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哒,哒,哒,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阙宁凝的面前。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吴薇薇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阙宁凝微微仰头,布满泪痕的脸让吴薇薇蹙起了眉, 谁把你弄哭的?吴薇薇的声音更不耐烦了。
阙宁凝望着头顶带着光圈的漂亮女人,过去她一直想着念着,如今像是梦境一般从天而降,她其实有些开心,她想笑,但嘴角咧开,泪水成串滚落,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吴薇薇俯身拽起阙宁凝,力气大到阙宁凝有些意外,吴薇薇揽人入怀,温暖的掌心抚着她的后颈按了按,似是无奈,又带着一分哄, 放心的哭吧,姐姐在呢。
温暖的午后,协和医院大厅门口右侧,一个姑娘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着。
作者有话要说:
唉,小狼崽哭唧唧都有大姐姐抱抱。
你们羡慕不?
第181章 黄色信封
夜色下的海京市沉睡着, 陈光辉和邢思博在分局的办公室窗口,一人站着一个窗口, 望着街上偶尔穿行的车辆默默吸烟。
办公室的灯关了, 夜色涂满的办公室充满着压抑而又压抑的色彩,棕色木质办公桌上摊着黄色信封, 旁边是一沓折叠的纸张。
他们已经检查过了, 黄色信封里的纸张细数宸宇建筑营业期间的违法记录。
有曾经偷税漏税的记录,也有不达标产品被推向一线市场的记录。
阙宁凝独自一人前往,大概是想护父亲的周全。
阙斯年落下残疾,现在这些违法证明核实的话, 他坐牢的可能性很大。
偷税漏税可以交罚金,但是已经应用到建筑物里的原材料已经无法替换了。
有的事,可以较真, 也可以放人一马, 阙宁凝最初的打算或许是想着消灭证据。
这样罚金补交就可以了,劣质的原材料短时间不会发生问题,就算未来有一天出问题了, 也不一定落在阙斯年身上。
只不过现在证据暴露了, 如果有人捅到上面的话,那阙斯年可能需要拖着残缺的身体入狱。
两个人站在窗前, 各有所思。
陈光辉想的是,这事儿先不急,先查别的,这事儿爆出来再说。
邢思博也这样想过, 他甚至想,如果屠斐小同志在的话,她一定会替朋友伸张正义。
光辉。
诶。
这件事邢思博叼着烟,沉吟半晌,说:这件事,咱们不能假装不知道。
证据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不能包庇,宸宇建筑在东城区,你天亮拿着证据找阙宁凝,邢思博拧眉咬着烟,似乎在措辞,他夹着烟抖了抖烟灰,吹了口烟雾,你呢,陪着阙宁凝去税务局,说是阙宁凝主动找到刑警队进行的举报,你们请求税务局核实情况,偷税漏税,咱们差多少补多少,先把罪名能往下减的就减。
陈光辉点点头,他靠着窗子,问:那建筑原材料的事。
这事儿邢思博丢了烟头,拿起自己的大缸子喝了口早就凉了的茶水,他吐了口茶叶沫子,说:你让阙宁凝自己想下办法。
陈光辉看出来了,老大和他一样是想帮帮阙宁凝。
阙宁凝曾经在朝阳分局干过一段时间,小姑娘虽然暴脾气,但是有性格,有正义感,很热心肠。
你跟她说,这个建筑工地的事不是单纯一个建筑原材料提供商的问题,其中有这个建设单位啊,承包单位啊,监理啊都有关系邢思博放下缸子,边说边扬了扬下巴,你懂吧?
陈光辉听出话外之音,他点点头,补充道:其实现在还不一定都是真的,提供这份记录的人,很难说不是栽赃。
这个暂不定论,先去查。邢思博咳嗽了一声,屠斐病了,咱们两得抓紧,阙宁凝的事主要靠她自己。
陈光辉嗯了一声丢了烟头,将信纸收进信封里揣好,这事得抓紧,提供证据的人必定有备份,阙宁凝得赶在这个之前先自爆出来。
邢思博拎起衣服,走吧,去医院看看屠斐,你顺便把这事跟阙宁凝说下,赶早去。
陈光辉随后关门跟在邢思博身后,他突然拍了下脑门,哎呀一声,现在国庆放假,税务局能上班吗?
我天亮给朋友打个电话。邢思博看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的3点了。
陈光辉长舒口气,闷声说:不知道屠斐醒没醒呢。
恩。邢思博没多说,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是结过婚的人,今晚看出来了,沈清浅和屠斐之间不是单纯的亲情或者友情。
同性的感情,邢思博想起了纪景明和柴英卓,难怪那时候小崽子极力反对陈光辉呢。
邢思博想起屠斐,总是她叫嚣抗议的小表情,小丫头每次听他说不许去金碧辉煌,都会跟他摆脸色。
虽然刑警队是讲究辈分的地方,但邢思博其实喜欢屠斐的火爆脾气,干刑警的没脾气,那才是完犊子。
邢思博心里顶想培养屠斐,陈光辉虽然来得早,还是男的,按理说未来有一天他走了,接下来该是陈光辉接任。
但屠斐来了之后,邢思博发现小姑娘不比任何人差,他从警多年接触不少人,屠斐某方面是佼佼者,当然那个臭脾气还得磨磨,人情味也得再让社会毒打几年,等屠斐开始理智而又成熟地掌控自己的感情时,她会是个好刑警。
屠斐的直觉和洞察,尤其是邢思博所欣赏的,她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对案子很细心,甚至会死抠。
一直以来,邢思博都在心里默默地替屠斐铺路,他希望有一天屠斐能做到刑警队长的位置。
可直到深夜看见废弃化工厂,倒在血泊里的屠斐,邢思博犹豫了。
一个小姑娘,其实真的不必吃这种苦,尤其是是独生子女。
唉,邢思博突然叹气,陈光辉偏头看他,怎么了?邢思博摇摇头,没做声。
后半夜的医院安静了很多,重症监护室门口,祝琇云刚出来,沈清浅进去了。
祝琇云拉着门把半天没动,她微微侧身看了一眼透明的玻璃,她最后轻叹口气走到一旁的长椅坐下。
这个角度,其实隐约也能看清监护室里的人,祝琇云微微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沈清浅一直强忍着,泪水却还是望着床上的人时滑下来。
沈清浅从医多年,最开始曾经胆战心惊,也曾数次为病人落泪,可后来她渐渐变了,有人说她成熟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变得冷漠了。
医院里评选她为优秀医生,满意度最高,她总是笑脸迎接病人,可没人知道,她的笑容背后只是职业的道德感。
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意,是从遇见屠斐开始的,大概是她们有着共同的记忆,共同的开心时光,所以屠斐总是能轻易触动沈清浅的心情按钮。
如果用颜色来比喻,与屠斐重逢前,她的世界是黑白色的,而且大多时候都是黑色的。
与屠斐相遇后,她的生活开始绚烂多姿,屠斐像是一束光,她温暖而又强烈,不顾沈清浅的意愿照亮她的全世界。
沈清浅一度以为,她拥有了日不落的光亮,但现在,屠斐倒下了。
沈清浅作为脑外科的医生,她很知道,脑部受伤的后遗症有多少,屠斐的头部重击很有可能引起一辈子都无法痊愈的后遗症。
如果人生可以兑换,沈清浅愿意用自己健康的生命去兑换屠斐的伤痛。
10年前的遗憾伴随终身,10年后,沈清浅刚爬出泥潭又跌落更深的黑渊里,沈清浅的泪水打湿了口罩,她胡乱地擦着眼角的泪,她不能在小孩儿面前哭。
沈清浅模糊的视线望着床上的人,她不敢眨眼,泪水会忍不住。
其实眼睛早就痛苦不堪,因为哭了太久,沈清浅擦眼泪时眼睛很痛。
沈清浅站在床头,她望着走廊里微微扬头的祝琇云,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默默地跟祝琇云道歉:对不起,师姐,我将会做下世人眼中错误的决定。
不管谁说什么,沈清浅都决定了,等屠斐醒来,她会好好地宠爱。
心尖上的人,沈清浅想自己保护,如果说之前她还一直犹豫,想着分寸和尺度,这一刻沈清浅已经顾不得了。
为了屠斐,沈清浅在所不惜。
沈清浅将沾染泪水的掌心擦了擦,她轻轻握住屠斐的手捏了捏,柔声说:小孩儿,我是阿姨,阿姨跟你商量件事。
沈清浅轻声地说:小孩儿,现在是黑天,你可以睡觉,等到天亮,咱们就醒来吧。
我看过了,今天是个晴天,你醒了的话就能看见湛蓝的天,其实你不知道沈清浅的泪水再度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扬头轻轻舒口气,你不知道我原来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没有感觉,可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晴天特别的让人喜欢,尤其是晴天的太阳,让我想起你那双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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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GL)——白娘子(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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