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明时,阙斯年悠悠转醒,屠斐洗了把脸替换阙宁凝。
阙宁凝守在父亲床头,心急地询问父亲昨晚怎么回事,阙斯年的唇部翕动,阙宁凝凑近细听。
屠斐站在一旁,盯着阙宁凝的脸,见她猛然皱眉,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
爸,您休息,一切有我。阙宁凝轻轻握了握阙斯年的手,妈,您也别哭了,爸现在这不是没事吗?
阙母没办法不难过,她不知道刚强的丈夫知道失去双腿后会是什么反应,眼下她只能强颜欢笑,恩,我知道。
阙宁凝紧皱着眉头起身往外走,屠斐麻溜跟出去,一出门他抓住阙宁凝问:什么情况?
没事。阙宁凝甩开屠斐,屠斐一个大步上前再次拽住她,有什么事说出来,别冲动。
两人正在拉扯,朝阳分局和海淀分局两拨人都来了,邢思博拉回屠斐,让她今天回去休息。
屠斐望着被海淀分局围住的阙宁凝,她似乎更像是个外人,屠斐揉揉眼睛呢喃,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光辉挡了下屠斐的眼睛,这一挡开吓一跳,我的天,你可别揉了!
邢思博瞧见猩红滴血似的眼睛,你这怎么搞的?赶紧去看医生。
陈光辉不容分说,跟说教亲妹妹似的训道:你这丫头就知道操心别人,那么好看的眼睛万一伤到了你怎么办?
陈光辉挂了眼科,屠斐排队,排到她已经是下午了,早知道不如回协和医院了。屠斐没有耐心,最不喜欢等。
马上就到了,再忍忍。陈光辉抽出纸巾,不准揉,难受就擦擦眼泪。
屠斐的右眼因为前晚的泥水就不舒服,昨天废弃的化工厂里的尘埃攻击性很强,再加上连着熬夜和揉眼睛,现在右眼红肿充血,好像科幻大片里的人物要变异了。
下次可不敢乱揉眼睛。中年医生给屠斐清理眼睛,怕她乱揉将眼睛包住,屠斐好端端地变成了独眼龙,陈光辉心疼又好笑,很像黑社会大佬。
屠斐恼羞地踢了一脚陈光辉,转头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摘啊?
我给你开眼药水和消炎药,眼药水的刺激会让你的眼睛很痒,怕你忍不住揉眼睛才给你带上这个。医生坦言,要是能忍住不揉眼睛可以不带,不过我估计你会忍不住,人都会下意识揉眼睛,你还是带着吧。
屠斐无奈,只好暂时接受自己右眼失明状态,阙宁凝更加内疚,你回去吧,恩?
没事啦,眼睛没问题的,哈哈。屠斐轻松地说,就是防止我揉眼睛。
阙宁凝坐在门口失神,阙母在病房里照看,屠斐坐在她旁边,伯父到底说了什么?
阙宁凝身子僵了下,继而摇了摇头,可屠斐看她忧心忡忡的表情,确实不像是没事。
海淀分局的人已经离开,朝阳分局的人也已经离开,局里的事都不少,陈光辉和邢思博还得跟着钱伟奇和张江海。
有的事,只对病人家属比较重要而已,这不能说成世态炎凉,至少邢思博没有要求屠斐回局里已经是关怀了。
屠斐没再问,默默地坐在旁边陪着,要不要今天转到协和医院呢?
阙宁凝已经联系过,等一会收到消息就可以办理,两人说话间,消息回复过来,协和医院做好接收准备。
阙斯年转院到协和医院,忙活完阙宁凝带父亲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
阙宁凝坐在病房的长椅上休息,屠斐,那你休息,免得晚上撑不住。阙宁凝让屠斐休息,屠斐坐在病房门口打瞌睡。
屠斐昏沉沉地梦见了沈清浅,梦见她回国了,她想要抱沈清浅但是却动弹不了,她感觉身体哪里说不出有点疼,她抬起手看见了红彤彤的一片,而沈清浅离她越来越远,她一挣扎直接醒了。
屠斐下意识抬手要揉眼睛,摸到了眼罩,她缩回手看看时间,下午4点了。
屠斐起身去了个洗手间,凑到病房里瞅瞅,阙母在,阙宁凝不知去哪了。
屠斐出门买了份吃的,她狼吞虎咽地吃完赶紧打包回来,阙宁凝还是没回来。
屠斐心里犯嘀咕,打电话阙宁凝被挂了,阙宁凝:我有点事。
屠斐越看越狐疑,她偷偷问阙母,阙母也不知道孩子去哪了,只说晚点回来。
屠斐有种预感,她跟局里的技术科打招呼,果不其然,定位显示阙宁凝往郊区的化工厂去了。
屠斐放心不下,拖着疲乏沉重的身体打车往郊区去了,她发信息问阙宁凝:你到底去哪了?别跟我撒谎。
阙宁凝没回复,屠斐继续写:我知道你去化工厂了,伯父到底说了什么?
屠斐:我也在去化工厂的路上。
阙宁凝:我只是落了东西过来取。
屠斐:我信你个鬼!
阙宁凝:你怎么那么烦人呢?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
屠斐气得眼球疼,她的眼睛因为上了眼药水奇痒无比,她不能揉,只能指肚一下一下按着眼球缓解奇养。
阙宁凝:我说了不用你过来,我的事不用你管。
屠斐:你知道我的性子,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回去,你不妨告诉我实话,这样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阙宁凝:我不需要,你在医院帮我照看家人吧,算我求你。
阙宁凝发完丢开手机,后续不再回复屠斐,她一路开车直奔郊区而去。
阙宁凝希望自己尽快搞定,那样就能赶在屠斐到来前完事。
傍晚降临时,阙宁凝到了化工厂,拎起绳索直接往最里面的烟囱跑。
化工厂里已经是漆黑一片,阙宁凝举起手电照亮,到了跟前,她刚把绳子缠在身上,突然传来咣当一声。
阙宁凝吓了一跳,她回身,侧面的一个门洞的铁板被踹开,哗啦进来六个身形高大的壮男,手里各个拎着铁棒。
呵,你一个人还真敢来。为首的男子戴着黑色口罩,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信封,你是来找这个的吧?
阙宁靠着烟囱,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只要知道,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让你拿走信封里的东西,还能留你一条命。口罩男哼笑了一声,当然了,如果你不同意,怕是你老子的产业和你们家的人以后都不会安生。
你们到底希望我怎么样?阙宁凝双手背在身后,她按了设置过的快捷键,1号按键是屠斐的,她感觉到嗡地一声震动接通了,便大声说:你们不要乱来,我会报警的,你们把我杀死在大烟囱旁边,你们别以为能就此逃脱,咱们好说好商量。
屠斐听到话筒里的暗示,便立刻挂断直接报警,邢思博让她别轻举妄动,你千万别乱动,尽量拖延时间,我会带人过去。
阙宁凝的手机按了快捷键2,那是录音功能,你们说吧,希望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终止现在所有的调查,最好你能卸掉警察这层皮,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死抠的黑皮狗。
呵,所以,是谁派你们来的?阙宁凝苦笑着问:是纪景明吗?他确实和毒品有关吧?
别废话。口罩男步步逼近,想好好火就与人为善,你答应了,你老爹这么多年的黑料可以包得住,你们家里也可以过的安生,要不然口罩男突然捏着阙宁凝的下巴,恶狠狠地说:老子几个可好几个月没开荤了,正好尝尝警花是啥滋味。男子边说边边下流地动手动脚。
阙宁凝猛地握拳砸出去,回身时她将手机往后抛开,她怒骂道:你们几个杂碎不就是纪景明的狗吗?我还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口罩男被激怒,给我揍。几个人围过来,阙宁凝虽然有功夫,但架不住这两天的折腾,她勉强支撑不让自己输,但她也没有赢的余地。随着体力的消耗,她受伤的手臂渐渐难以抵挡,阙宁凝发狠似的还击。
屠斐这时候赶过来,她拎着棒球杆,挥舞着砸过来。
两人对六个人,她们也不占优势,因为屠斐这两天折腾的也不轻。
厮打间屠斐的手机掉了,她来不及去捡,手机在地上开始震动,口罩男抬脚就要去踢手机。
屠斐猛地扑过去,手机屏幕显示: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啧,今晚贰更姑娘傲娇地。表示:10多个留言,她是不会出来的。
作者:对对对。
第178章 小孩儿
沈清浅打电话来了, 屠斐内心荡起惊喜, 她分神一瞬, 身后传来阙宁凝的声嘶力竭的喊声, 屠斐!
屠斐惊觉,直觉让她下意识闪身躲开,后背一阵风迎面而来, 她猛地翻滚躲开,手机没捡起来。
男子猛地踩了一脚手机,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那一脚, 仿佛踩到沈清浅的身上,屠斐怒火中烧, 猛地挥舞着棒球杆砸过去。
口罩男的手被砸痛松了手,信封落地,阙宁凝嚷:信封!屠斐扑过去要去抢, 口罩男也爬过去要捡。
屠斐顺势扑到男子身上,挥拳猛砸, 将人砸得奄奄一息。
阙宁凝踹倒最后一个纠缠她的男子,抄起一块板砖砸晕他后去捡信封。
六个男人被两个姑娘揍得没了动静, 阙宁凝颤抖的手抓着信封, 屠斐, 我们走。
屠斐的眼罩早掉了,她的右眼有点痛,她眯着眼看不清路, 因为刚刚的过度用力步履也踉跄着。
阙宁凝牵起屠斐的手,屠斐起身趔趄跟着阙宁凝,含糊不清地问:信封里到底是什么?
屠斐走出去没几步想起什么,我手机。阙宁凝拽着她,再买一个就是了!
不行!手机是沈清浅买给她的,屠斐非要回去,阙宁凝腿软时想起,她的手机也还在里头。
屠斐和阙宁凝各自分开找手机,屠斐找到手机居然还能开机,手机刚打开,沈清浅的电话打进来。
屠斐欣喜万分,接通后哑着嗓子激动地喊了一声,阿姨!
小孩儿,你在哪?沈清浅的话音没落下,听见电话里传来惊慌厉然的吼声,屠斐!
一个倒地的男子突然跃身抄起铁棍挥出去,阙宁凝呼喊着屠斐的名字飞身踹向男子。
屠斐想利落地转身,但连日来的折腾和刚才的厮打,让她的身体比预想的动作慢了。
阙宁凝虽然踹到了男子,但挥出去的铁棒却已然砸向屠斐。
后脑勺被重击,屠斐的大脑仍然停留在要回答沈清浅的问题,只是我字出口,她的脑袋麻了,她的思路仿佛被砸断。
屠斐的眼前开始昏暗,天好像突然就黑了,世界仿佛在旋转,她胡乱地划拉着,想要抓点什么,她不想摔倒。
只是,世界越来越暗,屠斐努力睁开眼也看不清,她的眼皮好似千斤重,谁在她眼前罩了一张帘吗?
屠斐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可她没有力气了,她费力地摇头,想把眼前的帘子晃走。
这一晃,世界更眩晕了,屠斐的身体无意识地倒退踉跄,意识仿佛生命之水,水流正在消失。
意识在天色全黑那一瞬定格,屠斐倒地不起,血将乌黑的发丝润透,血很快流成一滩。
沈清浅的电话里,听见那声嘶吼后,是当啷一声刺耳的响,沈清浅的手机里传出机械提醒: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沈清浅再打电话,手机仍是关机状态。
沈清浅登时心慌,她稳住心神赶紧打给邢思博,邢思博似乎在一路小跑,您别急,我马上就到了,晚点给你回电话。邢思博没敢说得那么吓人,但听沈清浅的形容,他也预感不妙。
你们在哪?沈清浅心惊地说,我担心屠斐出事了!
邢思博在沈清浅的追问下说出地点便挂了电话,他也到了化工厂。
邢思博被眼前的惨状吓到了,阙宁凝发了疯一般挥舞棒球杆打着早就没动静的人,屠斐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白皙的脸颊都是模糊的血迹。
邢思博打了急救电话,等待的过程,邢思博的电话又响了,还是沈清浅。
邢思博下意识是想隐瞒安慰沈清浅,可旋即想起她是医生,她、她的脑袋被砖头砸出血了,现在晕过去了。邢思博的眼眶泛酸,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血泊里的屠斐,没有一丝生机,邢思博的眼泪花子就差点下来了,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吗?她一直在流血。
沈清浅几乎将车子开成火箭,她指导简单的急救后赶到,屠斐气息微弱,双眸微微睁着,但看起来人已经没了反应。
屠斐,小孩儿,你听我说。沈清浅拨开屠斐的眼睑,用手机的灯照着她的眼睛,瞳孔没有扩散,但人的反应明显迟缓僵硬。
沈清浅捧着滚烫沾满血迹的脸,泪水不受控制地扑簌簌往下落,她深吸一口气,颤声说:屠斐,我是沈清浅,听见了吗?小孩儿!我是阿姨,你不能放弃,你听见了吗?听见的话你就眨眨眼,能听见我说话吗?
屠斐的呼吸断断续续,睫毛极轻地颤了下,她似乎在极力回应沈清浅,但眼睛马上又要闭上了。
沈清浅捧着她的脸,小孩儿,我们说好了的,再见面你要跟我当面表白的,你忘了吗?
沈清浅现在只能用屠斐印象深刻的事刺激她,让她保持清醒,小孩儿,你看着我,我是阿姨,阿姨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阿姨的吗?屠斐不是很喜欢沈清浅的吗?
这番话似乎刺激到屠斐了,她的睫毛颤了下,泪水滑落与血液融合在一起。
屠斐沾满血的手突然猛地抓住沈清浅的衣服,她的唇角颤动,厚重的呼吸断断续续。
屠斐,我是沈清浅,不能离开我,听见了吗?沈清浅哽咽到快要说不出,她的双手颤抖,屠斐!
屠斐的唇费力地扯了下,她似乎想笑,但却以失败告终,因为疼痛,她微微皱起眉头。
我屠斐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她残喘着,握着衣襟的手在哆嗦,她的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来。
屠斐开始急促的呼吸,她努力想要说什么,但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血沫子喷溅出来,顺着沈清浅的掌心往下淌。
小孩儿沈清浅的泪水模糊视线,她开始后悔了,她不该等的,她认定了就不该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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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GL)——白娘子(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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