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冬雪的泪水失控,扑簌簌往下落。柴英卓抿唇深吸一口气,他抱住柴冬雪,轻声说:只要你和妈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乖,别哭了。
哥哥的怀抱依旧温暖,暖心的话语将柴冬雪拉回到记忆深处,他变化再多却也仍是那个保护她的哥哥,她不曾为哥哥做过任何事,她也该长大了。
哥,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有事别一个人硬撑。柴冬雪抹泪,上了出租车。
柴英卓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因为突然而来的妹妹而心情波动,又因为妹妹的眼泪而低落,车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他转身回家了。
柴冬雪只坐了一段路就下车了,她去超市买了打火机,一个人拐弯抹角走了好久,等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她急忙翻出背包里的墨绿色风衣。
柴冬雪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乞求老天爷放过他的哥哥,她拿出刚买的火机,拇指指肚画着火机的滑轮,连滑了三次指肚火辣辣的疼,火机窜出火苗。
柴冬雪想要点燃风衣,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惊慌地回头。
屠斐站在她身后一米的地方,她逆光而站,仿佛地狱的使者,柴冬雪突然很绝望。
第89章 吃醋
柴冬雪泪眼朦胧地望着印象里漂亮阳光的小姐姐, 此刻却让她害怕,柴冬雪腿软, 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屠斐伸手示意柴冬雪握住自己的手, 柴冬雪却瑟缩地往后躲,她手忙脚乱地滑着火机上的滑轮, 屠斐在她身后说:不能点, 那可能是证物。
柴冬雪闻言泪水滑落更多,她知道烧不成了,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服抱在兄前, 抽泣道:这是我的衣服, 跟我哥哥没关系。
柴冬雪,我一路跟着你,都看到了。屠斐缓缓地说出让柴冬雪绝望的话, 可她不甘心,她死命地摇头,跟我哥哥没关系, 这是我的,我买的,我放在他那里的。
柴冬雪,如果你真的想帮你哥哥,不应该是隐瞒。屠斐这句话惹恼了柴冬雪,她信任屠斐, 毫无戒备地跟屠斐交谈。
屠斐反过来却跟踪她, 柴冬雪回想屠斐之前说的那些话, 就是在刺激她,想让她出来找哥哥。
柴冬雪脑子里都是那件关键性的证物,她想毁掉风衣,但是着了屠斐的道儿。
柴冬雪猛地扑过去,抓着屠斐的衣服踉跄起身,报复似的用尽力气抓挠捶打。
屠斐没有躲开,反而怕摔到她抱住,几日没有修剪过的指甲在屠斐的锁骨和脖子处留下抓痕,她哭嚷着: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哥哥是无辜的!
柴冬雪不愿相信,她哥哥刚出狱又杀了人,怎么会?她哥哥那么好。
我没说一定是你哥哥,但这件衣服确实让他嫌疑很大,现在还没有定论,屠斐重申,我没说一定是你哥哥。
屠斐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是平和的,柴冬雪发泄过后,腿软地蹲在地上,头埋在并拢的双膝呜咽着。
屠斐拎起风衣,她仔细检查,发现扣子都在。
屠斐皱眉,难道她真的误会了柴英卓?
你别哭,真的不一定是你哥哥。屠斐蹲下跟呜咽的柴冬雪说,我们要找的那件,应该是少了一颗扣子,但是这件扣子都在。
柴冬雪燃起希望,真的?柴冬雪抓过衣服检查,哑着嗓子求助似地说:真不是我哥哥,是不是?
屠斐望着哭成泪人的柴冬雪,抿抿唇说:有可能不是。当然,仅仅是有可能,扣子丢了,再缝一颗新的就是了。
原版的扣子没了?山寨的扣子高仿版可以做到一模一样,所以屠斐无法排除柴英卓的怀疑,不过刚刚她一路跟着看到兄妹两,她的直觉告诉她:柴英卓其实是个重感情的人,他看似对妹妹冷漠,但会因为妹妹心软。
一个人,如果还有软肋,再冷漠也不会无情到冷酷。
屠斐对柴英卓抱有希望,希望他能自首。
只是在这之前,他们得确定,衣服上的扣子到底哪颗才是假的。
屠斐没收了风衣,她搀扶柴冬雪走回到主干道。
陈光辉站在路边,冲着柴冬雪点了下头,他唇角动了动,屠斐把风衣递给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待会再说。
屠斐和陈光辉送柴冬雪回医院,路上屠斐跟柴冬雪分析利弊,最皆大欢喜的结局是柴英卓与命案无关,但万一真与本案有关联柴冬雪一听到屠斐的假设,泪水忍不住往下流,她痛苦地摇头,不会的,我不信,呜呜,我哥哥小时候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难过,我不信他杀人。
屠斐和陈光辉对看一眼,屠斐嗯了一声,柔声说:我也是假设,咱们现在分析所有可能,都是为了让你哥哥受到的惩罚最小,如果真的是他,自首也是可以酌情量刑的标准,屠斐话音落下,柴冬雪情绪激动地推开屠斐揽着她肩膀的手,屠斐忙转了话锋,但是你刚才说的话让我觉得,你哥哥背后可能还有人,万一有人威胁他,他不得已
一定是的。柴冬雪笃定,她就是不信哥哥会杀人。
所以为了你哥哥,你得配合我们,就像溺爱不是良性的爱,溺爱会让孩子在温室中长大,以后承受不起风雨,屠斐边说边观察柴冬雪的情绪,你对你哥哥的感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如果那是我哥哥,我也会像你这样,但是我哭过闹过后我会冷静下来想想,怎么做对哥哥是最有利?毕竟哥哥还年轻,他的路很长。
柴冬雪抽泣着,因为屠斐的换位她没有反驳,屠斐轻声说:我们是大人了,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更要让那些关联的人都要受到同等代价,不可能是哥哥被威胁做了坏事,最后只惩罚哥哥,那帮人却逍遥法外是不是?
是呜呜。柴冬雪哽咽。
我知道你很难过。屠斐揽过柴冬雪的肩头轻轻拍着,但是,白鹏兴如果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爱哥哥的妹妹呢?哥哥白白地被人杀死抛尸雨天的田地里,她的妹妹和家人会有多痛苦?屠斐拍打肩膀的手转为箍紧柴冬雪的肩头,让她有所依靠,至少你哥哥还有机会活着,白鹏兴已经死了,我们作为刑警,不仅要保护你哥哥不被威胁,也要保护白鹏兴,即便他死了,也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是不是?
屠斐说的话,柴冬雪其实都懂的,只是她一想到心爱的哥哥可能是杀人犯,她心痛到无法呼吸,我哥哥他刚出来,他不能再进去了,我妈妈知道会受不了的柴冬雪近似胡言乱语地跟屠斐发泄着,屠斐都接纳,报以理解。
医院门口,柴冬雪坐在路肩上哭得太久没了音儿,陈光辉在一旁抽烟等着,屠斐坐在柴冬雪身边陪着她,我相信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女孩,你爱哥哥,你爱家人,你还帮我抓了要犯赖兴国,你心痛但你知道你该做什么,我不催你,等你想清楚,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商量,怎么做对你哥哥最有利。
屠斐顿了顿,说:但还是想要拜托你,在你哥哥发现风衣没了之前,你不要主动告诉他,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你也别说落在我们手里了,好不好?柴冬雪默不作声。
屠斐起身,拉着柴冬雪起身,她拍了拍柴冬雪身上的灰尘,双手落在她的肩膀,微微低头盯着她哭红的眼睛,我有时间就会过来帮你照看阿姨的,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不管你哥哥来日如何,我都愿意做你姐姐,所以别怕,人只要活着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看现在天很阴沉,但是明天一样会天亮的。
屠斐一直将柴冬雪送到赵桂芳病房的门口,她帮柴冬雪擦眼泪,妈妈还在等你呢,别哭。柴冬雪哽咽,泪眼朦胧地看见屠斐的脖子都是抓痕,她低头抽泣道歉。
屠斐笑着说:多大个事儿还至于道歉,乖了,去洗把脸陪妈妈,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屠斐出了医院,夜色已深,她翻出手机,有沈清浅的信息。
到底是沈清浅先发了信息,她说:注意安全,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屠斐没回复,下了楼梯,陈光辉晃了晃手里的风衣,我拿回到局里,你直接回家。
扣子,让技术组格外查一下。屠斐怀疑其中的某一颗扣子是伪造的,陈光辉点点头,笑着说:你哄人挺有一套。
屠斐轻轻叹口气,她不是单纯哄人,她其实真的能理解柴冬雪的心情,最为看重的哥哥成了杀人犯,谁都受不了。
你脖子上的伤口没事吧?陈光辉瞟了几眼,问:我给你买点药水?
不用。屠斐心情有些低落,我回家自己处理就行。
陈光辉像是想起什么,附和道:也是,沈医生在,有人照顾你。
屠斐心头更添惆怅,我走了,我的豪车,劳烦你给我放到办公室里,别让人给我偷了。
陈光辉无奈地笑,有谁那么大胆,敢到刑警队大院里偷自行车?
沈清浅今天换了看书的地点,她本来是坐在书房里关着门,后来将门打开,仍然觉得听不真切,她干脆坐到客厅,门锁咔哒一声,沈清浅听得真切。
回来了。沈清浅放下书,吃了吗?
我不饿。屠斐低头,情绪仍在低落中,她没吃饭,也没胃口吃。
那先洗澡吧。沈清浅没多说,屠斐嗯了一声,侧身而过时,沈清浅注意到了屠斐脖子上的抓痕,她唇角动了动,屠斐已经关上浴室的门。
沈清浅抿抿唇,她总觉得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和小孩儿之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将她们隔得疏离。
温暖的水流从头顶上洒下,刺激到脖子上的抓痕,疼得屠斐微微皱起眉,镜子里她望着斑驳的红痕,想起了柴冬雪哭红的眼睛。
柴英卓,一定有很多故事,屠斐想把它一点点挖掘出来,但对于柴冬雪来说,或许是伤害,只是没办法,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谁做了坏事还能心安理得地活着,那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人?
屠斐出来,特意将浴巾裹得高高的,想要以此遮挡伤口。
只是出了门,屠斐望见餐桌上的一碗面和医用药箱,她就知道躲不过了。
屠斐换了衣服出来,她不能让沈清浅的心意落空,失望的滋味不好受,她曾经备受折磨,十年前沈清浅不告而别,她生气她难过她伤心她失望怎么可以不告而别?
这是2000块,你放在我这里的钱,我拿了一部分给你,你拿去卖自行车。沈清浅一早就猜测到了,倔强的小孩儿不可能主动开口。
屠斐低下头,心头不是滋味,沈清浅真的很贴心,她不会让自己有一丝尴尬。
我给你处理下伤口,然后你吃面,我就去看书了。沈清浅望着眼前从进门就刻意避免与她眼神交错的小孩儿,她心里舍不得小孩儿有一丝为难,柔声道:你闭上眼睛,微微扬起头。
沈清浅如此说着,屠斐怎能拒绝得了?沈清浅没有问屠斐怎么伤的,屠斐心里有一种舒服却又夹杂着难受。
以往,沈清浅一定会问,她的避讳让沈清浅贴心地选择不问,可她心底内心最深处其实希望沈清浅问的,人真是矛盾啊,屠斐微微扬头,眼圈有些酸。
沈清浅边上药边轻轻吹着气,疼中带着一丝养,她紧张地吞咽口水。
在沈清浅的眸光注视下,哪怕是注视她的喉咙,屠斐都感受到一股灼热感从心头升起。
那一晚,屠斐失眠了,她明明很累却失眠了。
清晨,屠斐特意早起,避开了沈清浅的起床时间,她像是小偷似的躲躲闪闪。
屠斐下了楼,意外地发现,沈清浅的车不在。
啊沈清浅比她起得更早吗?
屠斐坐上公交车去刑警队,路上她接到母亲的电话,祝琇云已经到海京市了,此刻就站在分局的门口。
屠斐一路小跑,妈,你怎么没说一声啊?
娘两一起往分局里面走,屠斐问母亲此行的目的,该不会是专门看我的吧?
当然不是。祝琇云从兜里翻出一只黑色的翻盖手机,顺道给你带个手机,搞活动拿到的,你妈手气不错吧?
屠斐一眼就喜欢上了,真好看。屠斐翻来覆去地看新手机,妈妈手气真棒,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还有的事,跟你无关的。
啧啧,那和谁有关?我亲妈惦记别人,我吃醋。
跟你沈阿姨有关。
恩?屠斐笑意淡了淡,她怎么了?
她没怎么啊。祝琇云顺口说出下一句,屠斐气得差点原地爆炸,因为亲妈说的是:我给你沈阿姨安排相亲了。
第90章 意外
屠斐不知道家长们是不是天生都喜欢当月老, 亲妈不仅操心自己的恋爱问题,连沈清浅也不放过。
别说屠斐对相亲抵触,就算她不抵触,她也觉得母亲不该插手这种事,妈, 你没事就不要管阿姨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屠斐一想到沈清浅要相亲,而安排相亲的人竟然是她的母亲,清晨她满腔的怒火不知该冲谁发。
什么叫管?祝琇云嗔道, 那是我师妹,我是关心。
关心方式那么多种,非要安排相亲吗?屠斐工作以后,尽量避免和母亲争吵,此刻火气往上窜。
你个小崽子气个什么劲儿?祝琇云纳闷地打量屠斐, 问:啊?
屠斐没来得及回嘴, 祝琇云的下一句让她直接选择放弃回嘴了, 因为亲妈说:你沈阿姨都同意了。
同意了?!
好得很!屠斐内心的怒火灼烧五脏六腑。
娘两在刑警队的大院说话, 陈光辉从办公楼里出来,热络地和屠斐打招呼,屠斐却冷着脸一言不发。
祝琇云瞟了一眼气呼呼的屠斐, 回身笑着说:我是屠斐的母亲, 顺道过来看看她。
啊陈光辉也不知道一大早上谁惹了小阎王, 你看看那眼神, 跟刀子似的, 见鬼杀鬼,佛挡杀佛,他笑着说:那冒昧叫您一声伯母,您到里面坐,现在早上的太阳也毒辣着呢。
陈光辉往里让祝琇云,屠斐站在原地没动,祝琇云回身不怒自威的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屠斐,屠斐,还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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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GL)——白娘子(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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