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蓉微一沉吟，随后说道：“校医院可以给你发薪水。”
    “不必了。”曹越直接回绝：“我对当下还是挺满意的，为什么我可以不收薪水坐诊，就是因为可以保证我的自由，拿了薪水就真成你的人了。校医院是座小庙，容不下我这尊大佛。”
    “你……”陈月蓉被说的一时无语，这一次谈话自始至终，自己完全在按照曹越的节奏，被曹越牵着鼻子走。陈月蓉勾了勾唇角，换了个坐姿，淡淡说道：“你在校医院工作也有一段时间，想必你也看的出来，不是没有成为一流医院的实力，所以如果你希望在校园长久发展我是欢迎的。”
    “如果我不是有了药方，你会欢迎我长久发展吗？”
    “任何人想要获得重视，首先都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才引起我的关注。”陈月蓉微微的摇了摇头，理所当然的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有药方这事儿，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实习学生，但有了药方这件事就充分说明了你的价值。实事求是的说，曹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如果你没有价值，凭什么要被别人重视？”
    “但我的价值未必要给你利用。”曹越说着，摆了摆手：“这件事不用再谈了，我不会跟任何人分享利益，如果你不高兴的话，可以炒我鱿鱼。”
    曹越丢下这句话，不再多费唇舌，退出了办公室去找江海了。
    刚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妈妈领着女儿进了诊室，女孩年纪不大，然而肚子已经微微隆了起来，像怀有身孕的样子。
    女孩叫琴琴，她的母亲满面愁容，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极为难堪的讲述了事情经过。
    三个多月前，琴琴到表叔家去住，他家有一个表哥，在郊县打工，平时不在家。所以琴琴也没怎么在意，睡觉时就没管门。
    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晚上，表哥喝多了回家，竟然钻进她的房间，强行脱去了她的裤子，然后压在她身上。
    琴琴大喊大叫，表叔赶过来，虽然把表哥打了个半死，但毕竟是自己家亲戚，也没办法继续追究什么。
    现在琴琴的肚子显了出来，当妈的吓坏了，只能领来医院。
    江海看了看那女孩的肚子，有点起疑，低声对曹越道：“如果怀孕只有三个多月，腹部不应该这么大，可能有其他问题。”
    曹越吩咐：“检查一下吧。”
    江海用试纸检测，看不出明显的怀孕迹象，接下来江海想从其他表征检查，可琴琴红着脸就是不肯掀起衣服。
    江海很无奈的告诉琴琴：“一般来说，女性在怀孕后，胸部会持续增大，只需要几星期就会感觉到肿胀，甚至有些疼痛，偶尔压挤甚至还会有粘稠淡黄的初乳产生。到了第二个月，胸部逐渐膨胀起来，并且由于乳腺的肥大，还会长出类似肿块的东西。接下来，腹部皮肤下的血管变得明显突出，还会渐渐变大，乳晕颜色由于色素沉淀增加而加深，这些也可断定是否怀孕……你不脱衣服我怎么检查？”
    琴琴仍然死活不肯，曹越见状说道：“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吧，验尿也可以，不过今天化验员不在。”
    当妈的心里急死了，根本没法等到明天，不停地劝着女儿：“听大夫的话吧，没事，不疼的……”
    琴琴最后只好把衣服撩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天花板，表情显得有些恐惧，一张小嘴张了张，什么也说不出来。
    曹越和江海仔细观察着胸部两侧，发现很不对称，一般出现这种情况，跟生活习惯有一定关系。然而，随后进行的体征检查，仍不见明显的怀孕迹象。
    当曹越的手抚摸到琴琴的身上时，琴琴变得非常窘迫，脸色胀得通红，身体像触电一样颤抖了好几下。
    江海可以断定琴琴没怀孕，但肚子大了起来，这就有麻烦了，于是试探着问：“你最近例假正常吗？”
    这个问题是母亲代为回答的：“没有，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来过……不过肚子经常会阵痛。”
    江海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有很多原因，要做细致检查。才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显然比琴琴更为着急：“还要做什么检查，你就检查了吧。”
    曹越指了指里间的诊室：“需要把裤子脱下来检查。”
    琴琴拼命摇了摇头，然后又把头低下了，说什么也不肯。
    这是一个很传统的姑娘，之前又经历过刺激，对这种事看得很重。
    曹越有些无奈：“不如换个女大夫过来吧！”
    琴琴的妈妈急于知道病情，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就你来吧。”
    母亲终于把琴琴劝进了诊室，过了好一会，又说服琴琴脱掉裤子。
    琴琴让妈妈挡在曹越前面，曹越和江海整理桌子上的仪器，根本不往琴琴那看上一眼。
    琴琴似乎相信了两个大夫，终于背转身开始裤子，只不过她妈妈单薄的身子根本挡不住什么，曹越和江海只是依靠职业操守才没有去看。
    最后，琴琴脱下了裤子，母亲在检查床前费了很大的劲，才让她躺在了诊床上。
    琴琴捂着脸，紧紧地夹紧了双腿，说什么也不肯分开。
    江海走过去，在琴琴的下腹部检查了一下，在正中触到包块，感觉问题有点严重：“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可能，如果不是肿瘤，就是下部闭锁，必须要进行检查。”
    在曹越和琴琴的妈妈共同劝说下，琴琴犹豫着把腿分开了，眼神里一片迷茫，隐隐的可见有泪光在晃动。
    曹越闭了闭眼睛平静了一下，才向琴琴看了过去，马上断定是膜闭锁症，在《江海之书》中有相关记载，传统上称为“石女”。
    琴琴的妈妈很急切地问曹越：“这病好治吗？”
    曹越轻轻摇了摇头：“要看情况了，要进行进一步检查，如果完全闭锁起来，那么手术相当复杂。”
    当妈的一脸的焦急神情：“你快帮她看看吧。”
    曹越这段时间坐诊积累了一些经验，但对现代医学操作手段仍然不是很熟，还是在江海的帮助之下对琴琴闭锁的地方进行穿刺，最后抽出的血液是褐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