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血迹变得一干二净,伤口被乌力措吮吸到发白,刚刚撒上去的药粉也跟着一干二净。
巴吉喃喃道:“口水也能疗伤,没准大王亲这一下,比你们那三四瓶花花绿绿的药粉还管用。”
大夫:……
乌力措,“你说话。”
危云白连眼睛都闭上了。
乌力措告诫着自己要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但只要危云白摆出这幅不想看到他的样子,就比酷刑还要更折磨他。
——无法忍受。
你的眼睛不看着我,你想看着什么。
戾气渐生,哈赖和巴吉已经感觉到乌力措的不对,他们的大王看不出喜怒,一半的脸埋在阴暗之中,“危云白,看着我。”
系统看到了乌力措的眼神,它毛骨悚然,“云白,乌力措好可怕的样子!”
危云白,“有多可怕。”
“……像是要吃人,”系统,“我有点害怕……”
三、二、一,乌力措在心中数了三声。
危云白还是不听话。
乌力措不想伤害他,他随手扯过身边的一个人,好像还是大昭的大夫,大掌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提起,手里的人脚尖逐渐离地,脸色涨的青紫,双手无力的想要扒下乌力措的手掌。
大昭上了年纪的御医痛哭流涕的叫道:“我徒儿!”
“危云白,”乌力措手掌锁紧,手臂绷起的肌肉起伏成一条山脉,“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永远玩的都是这套。
他永远不舍得直接伤害危云白。
可每次的威胁,都比直接伤害来得更加严重。
危云白疲惫的睁眼,然后慢慢站起来,乌力措表情缓和,手中放松,人稍稍能喘的过来气。
小大夫在他的手里,刚刚还清隽的面容已经涨的脸红脖子粗。
最终走到乌力措身前站定。
危云白抬起手,放在他的手腕,“放手。”
乌力措如他所愿,随意松开手,小大夫跌落在地,被御医搀扶远离。
他真的是男人心海底针,脸色瞬间从阴转晴,“巴吉,让他们把药留下,然后可以告退了。”
“是。”
装在瓷瓶的药粉被留下,剩下的人如蒙大赦。
乌力措拿起瓷瓶,“来,我给你上药。”
危云白毫无波澜地走了过去,乌力措伸出食指沾上药粉,仔细抹在他下唇伤痕上面,食指擦过唇缝,危云白突然张口咬住他的食指,下了狠力地咬着。
乌力措不挣扎,看着他把自己的食指咬破,血滴流下,乌力措闷笑两声,把受伤的食指拿出,再把另外一只手的食指伸了过去,和颜悦色道:“咬够了吗?”
危云白抿抿唇,“乌力措,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
乌力措,“你当然不是。”
他看着一地狼狈,转而想起之前的那个话题,“危云白,我真真切切问你一句——不管其他,不理会你心中顾忌的那些东西——本王就问你,你是否知道,在你同大昭公主之间,本王会选择保护哪个?”
危云白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说出一个字,“我。”
身心愉悦,乌力措大笑,“你明明知道!”
“你知道我心中有你、知道我把你看得极重、知道我要的是你,危云白,有些东西,你是逃避不了的。”
乌力措染着血滴的指尖擦上危云白的唇,留下一片殷红,他复又附身,舔着危云白的唇。
系统好奇地问道:“口水真的可以帮你愈合伤口?如果是真的,我估计乌力措会天天给你舔上百八十遍。”
“……”
现在的乌力措客客气气,看在危云白的眼里,这反而比他暴怒的时候更加捉摸不定。
“你在想什么,把你想的一切告诉我。”
危云白,“乌力措……你对我的掌控已经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乌力措挑眉,煞有其事地点头,“你说的对。”
危云白面上闪过希望,“你应当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而不是我的身上。”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惜乌力措做不到。
“心思”这个东西说起来简单,又有谁能控制。
危云白对他影响太大,也太过吓人,乌力措在他面前没有一丝半点的自制力,最为可怕的是,他甚至在享受这种热烈而危险的感情。
全身的每一处皮肤都在哀嚎:我想要他。
第26章 草原王(26)
草原上的暴雨下了一天, 还好漠北的人们已经能够熟练的迎接雷雨天气, 否则必定损失惨重。
雨水从大到小, 此时只剩下毛毛细雨在空着飘着。
乌力措的营帐不在正中心,正中心是那一块宽阔的空地,透过窗看去, 有不少孩子正兴奋踏着青草奔跑, 身上淋的越湿润, 他们就越开心。
这种单纯的快乐营帐里的两人是体会不到的。
危云白同乌力措相似而不相同, 不同的这一点就成了他们两个的极端。
乌力措太过在意感情, 偏偏危云白感情淡漠。
他在精神病院中的那五年, 有很多不知前缘后续的医生护士每日过来同他说话, 长久的关禁本该让他对这种陪伴产生依赖,但他只觉得好笑。
笑那些抱着自以为是想法的人, 他们觉得自己在他心中是救赎般的存在, 而危云白却把他们当成供乐的小角, 在间歇时间由着他们对他产生各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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