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顾城便不再停留，转身继续对着餐厅而去。
    而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的脾气，芸初也算是颇为了解的，必然是并无觉得自己的作为有所亏欠，才会这么放心的就直接离开，只好又将目光转向身边的顾菁菁。
    自知躲不过去，顾菁菁哭了这么一会，情绪也已有所恢复，语气有些稍弱道：“妈，对不起，我喜欢上了哥哥。”
    “嗯？”芸初的动作一顿，差点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她是何等的聪明，自然是知道顾菁菁话里所说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顿时眉头便微微一促。
    只是沉默了一会，芸初才开口道：“菁菁，你哥……已经有家室了。”
    “嗯。”顾菁菁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如今表现的无比乖顺的女儿，说是不心疼是假的，芸初叹了口气道：“去找你哥好好说说吧。”
    顾菁菁再次点点头，转身对着顾城所去的方向追过去，只是背对着芸初的那一刹那，她脸上的神色便彻底阴沉了下来，就连芸初都帮不了她了，说是不失望当然是假的。
    只不过还是调整了下心态之后，顾菁菁便对着顾城追了过去。
    彼时顾城已经吃好了早饭，便撞上了顾菁菁。
    “哥，是去公司吗？一起吧。”
    顾菁菁尽量让自己的的口吻像平常一样，然而顾城却是直径越过了她，对着大门口走去道：“我赶时间。”
    甩完这句话之后，顾城没有丝毫停顿的出了门，也不管在身后的顾菁菁脸色是何等的难看。
    其实顾城也不算说假话，今日公司里的确有一大堆的事务在等着他去处理，出了门之后便一路开车到公司。
    而此刻原本应是身为顾城的专属司机的小何，此刻却正在公司的人事部内，神色严肃，手中拿着一份类似于表格之类的东西，对着面前的中年主管询问着一些问题。
    “你确定这几天公司里并没有什么人辞职？”
    在这位总裁的得力助手面前，中年主管可谓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那可不是，这年头找一份工作也不容易，更何况是像我们国际这样的大品牌……”
    “行了行了，那些吹嘘遛马的话在我这也不必多说，我只问你，这上面的这几个人，都可还在？”说着，小何将自己手中的那份文档递到中年主管的面前。
    主管连忙接了过来，翻开扫了一眼，点点头笑道：“都在，都在呢，怎么了？要我那他们都叫过来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的小何顿时一颗心便沉了下去，将文档拿了回来，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在原地思索了一会。
    待回过神来却发现那个中年主管依旧还站在自己的眼前，连忙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忙吧。”
    “诶诶好嘞。”中年主管何尝不是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之后挺着他那肥大的啤酒肚便转身赶忙离开。
    小何手中紧握着那份文档，转过身随便抓了一个路过的职员问道：“总裁来公司了没有。”
    “啊，好像刚到。”小职员一愣，怀里还抱着一大堆的各种资料文件，腾出手来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见人家这么忙，小何也不欲多说些什么了，点了点头道：“谢了。”说罢，小何便连忙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叩叩。”敲门声响起，顾城头埋在电脑桌前，眼神都不带抬一下地道：“进来。”
    小何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叠文件夹。
    “总裁，这是你上次托我调查的事，如你所料，最近莫氏的几次合作都和我们有关。”说着，小何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文档放在了顾城的桌上，“我怀疑有人在挖我们的墙角。”
    顾城的动作最终是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小何，将面前的文件夹拿了过来，随手翻了前几页，眼睛飞快的在上面的文字上扫着。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的只剩下顾城的翻纸声，小何便安静的手在一旁不再说话。
    最终，顾城翻页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小何道：“人事部那边的人怎么说？”
    “我为此刻意去了一趟人事部，按理来说我们被挖了墙角应该有人辞职才是，但是最近几天人事部并没有人辞职。”小何头微微低着，回答道。
    自家总裁在办公的时候总是会无形的散发出一股气场，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
    顾城一时没有回答，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直到过了好一会，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推到桌子的一边，目光又重新放回到了面前的电脑上，头也不抬道：“客户不可能自己就无缘无故的都跑去莫氏。”
    “是，所以我怀疑有内鬼。”小何点了点头，也没上前去拿回那文件夹，他知道待会顾城空闲下来的时候必定还会再看，只是依旧站在原地禀报着自己所知。
    “嗯。”顾城应了一声，“那个几个客户的负责人都问过了？”
    一针见血的指出当下的道路，小何立马便反应了过来，点点头道：“我立马去办。”
    小何说完之后，便立即转身离开，像是受不了这间屋内的超低气压一般，步子匆匆。
    而小何出了门之后，顾城反倒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双手支着下巴，抬眼看了一眼窗户对面的广告大楼，楼顶上巨大的广告牌上推荐的正是莫氏的产品。
    顾城眼睛微微眯起，不知在想着什么。
    另一边小何出了办公室之后，便又匆匆去往人事部，来往的部员在看见他的风风火火之后，皆是已经见怪不怪。
    这几天他们总裁就像是磕了药一般的疯狂针对莫氏集团，两大财团之间的斗争也是越发激烈，相互打压。
    虽说公司最近流失了不少客户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他们国际也抢了莫氏不少项目，商场上的交锋兵不见刃，却往往也是最为残酷激烈的，这其中可就苦了他们这些办事的人。
    “加油，何经理。”一个女职员冲着路过的小何摆了摆拳头。
    小何的步子一顿，看了一眼那个女职员，随后点了点头道：“你们也是。”
    走后，女职员成功的得到了身边的一群同事的调笑。
    只不过小何可没有心思再和这群人打闹，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人事部，重点将那几个客户流失的负责人叫了出来单独谈话。
    只是伴随着一个个的更深进一步的交谈，小何只觉得隐隐走错了方向，冥冥之中感觉像是有什么重点没有被他抓住一般，令他有些心情烦躁。
    “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
    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的他自然不会去顾城办公室找他，比较那样也只会是浪费总裁的时间，只好又回到了人事部，直接用上了那中年主管的电脑，打算自己亲自一一核实这几天的数据资料。
    中年主管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就看着小何的手指在键盘上敲的飞快，之后大量的数据便一一涌现了出来。
    他知道，那是只有公司高层才有的密码，输入之后能够解锁他们这些人都看不了的更高级的数据资料，顿时也不敢再多看，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的壁画上。
    只不过小何的脸色却是随着阅读资料而越发的沉重了起来，甚至不自觉的一掌拍上了桌子！
    “砰——”
    这一下可将中年主管给吓了一跳，后缩一大步。
    小何已经没心思理会中年主管的动态了，而是冷着一张脸将眼前的页面和数据关闭清除，随后转身便离开。
    竟然有人大胆到潜入国际的内部来拦截他的数据！
    想到这里，小何决心也要去找一个黑客。
    *
    夜色笼罩了整个城市，灯光又将整个城市点亮，万家灯火映在眼底，依然丝毫没有温度。因为这万家灯火中，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没有归宿的人心大多是冷的。
    顾城站在落地窗前，整个城市都在他的脚下。很多次他都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冷静的时候，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色从东方开始一点一点的把天空吞噬，看着灯光把这个城市一点一点的点亮。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顾总。”小何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神色并不是多么的轻松，甚至有一次严峻，他把一叠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说：“偷资料的人查到了。”
    顾城转过身来看着小何，收起了脆弱和孤独，他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顾城，顾城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起文件翻看起来。
    “顾总，接下来该怎么办？”小何问，其实他的心里再查出资料的人的同时就已经有了决定，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方法并不保守，是以来找顾城商量。
    每看一眼文件，顾城的脸就会黑一分，最后他阴沉着脸说：“准备开会。”
    会议紧张的开始了，顾城命令各部门立刻修改方案，好在准备了第二个计划，现在才不至于特别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