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没长齐就敢在老子面前开课,一边去!向东打断凤梨,他怎么可能没发现陈仰的思虑,他又不是傻逼。
向东把201住户的日记本丢一边,朝简温水煮青蛙是成功的,陈仰昨天开窍今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快得像一部电影很自然地迎来了高潮,前面全是铺垫,一切都水到渠成。
而且陈仰已经无师自通地跳过了排斥的那部分,只有被一颗赤诚之心包裹着的犹豫和挣扎。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对陈仰是,对他向东也是。
凤梨看老大的便秘脸:其实仰哥让你照看朝简,就等于把他自己跟朝简的命交到了你手上,这信任的分量得多重啊!
向东皮笑肉不笑:除了我,还有谁能接下那个活?
不管怎么说,仰哥欠了你一个人情。凤梨说,以前他是不会让自己欠你人情的吧。
向东哼了声,那倒是。
凤梨安慰他家东哥:而且我个人认为,对于我们这群任务者来说,战友比男朋友靠谱多了。
虽然朝简先是陈仰的战友和搭档,后才是他的男朋友选择。两手都抓了,两手都很硬。
向东头受伤反应慢,没想到那一层,不然他铁定又要哼两声,他想的是,这是他跟陈白菜第三次一起做任务,经历危境。
生命无常,生死无常,儿女情长不算什么了。
以上全是扯屁。
向东抓了几个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土块,一个个抛出去,好吧,也不全是扯屁,他起初对陈仰的性长过情一大截,之后是不爽超过性领先,现在嘛
那么个偏执暴力狂精神病,能过好日子?病是那么好治疗的?治疗期又有多长他想过吗?任务还要做,各种糟心,等着吧,有他崩溃到哭的时候。
凤梨满脸的卧槽跟怅然,东哥实惨,这都成害怕孩子嫁得不好的老父亲了。他瞥到什么,惊惶大叫:不见了!
什,什么晒得发头昏的武庆迷糊道,什么不见他顺着凤梨的视线望去,吓的连忙站了起来,那快递员骑着三轮车离开了,什么时候的事?
没人给出答案。
陈仰给朝简包扎伤口的时候用余光瞥到了,中年快递员和三轮车是从原地消失的。
至于时间估摸着就是一分钟前。
.
快递都送完了啊,然后呢?接下来要做什么?为什么还不能离开?武庆焦灼崩溃。
吵死了。林书蔚发出烦躁的冷声。
武庆梗着脖子涨红了脸,他讷讷道:我想回家啊。
都想回家。林书蔚微笑,大叔,我们耐心等等吧。
诶!武庆搔搔晒烫的头皮,茫然看着日光里的居民楼。
蝉鸣声响个不停。
该不会还要送快递吧?凤梨胃里冒酸水,又饿又难受,他全无刚才的叽里呱啦劲头,再来一回我真的不行了。
向东一巴掌扇过去。
凤梨后背火辣辣的疼:我行我行!
他大力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振作!振作!振作!
向东看凤梨这惨样,眉头皱了皱,他有一瞬的动摇,自己是不是错了?比起艰难承受痛苦折磨,不如早死早超生?
很快向东就否定了。
任务者早死不一定就能早超生,谁知道做了鬼的任务者会去哪里,又要面临什么。
梨子,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向东说。
凤梨扬起笑脸:嗯!
.
不多时,中年快递员又回来了,而且拉了一车快递。
全部都是大件。
两人一组。中年快递员用手里的一摞单子扫了扫三轮车最外面的大纸箱。
大家神色各异。两个人一起送快递有好有坏。
好的是,上下楼有队友在身边。
坏也就坏在那里,队友不是搭档,多数人认识的时间是以小时计算的,信任度很一般。
301的。阿缘看了看纸箱上的单子。
陈仰快速翻找出相关的记忆片段,301的门前有一个掉漆的铁鞋架,上面放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户主是个女人。
想到这,他就听见阿缘说,收件人是曹贵芳。
这车快件你们要在二十分钟内送完。中年快递员说。
气氛立即就变了。
四个大件的总时长只给二十分钟,一个件五分钟,比第一批还要短!
凤梨躺倒在了地上,向东坐旁边抽烟。武庆扣着头皮干嚎,林书蔚在开会。
阿缘和小襄各自沉默。
陈仰透过队友们的反应判断他们的精神状态:时间太少了,得赶紧。
几道视线投来,陈仰说:都尽全力吧,尽人事。
背上一沉,朝简趴了上来,嗓音低哑道:别丧气。
陈仰被压得往前倾了倾:你小心手上的伤。
朝简受伤的手挂在他身前,还在往下滴血,他看得既心疼又发慌。不快点完成任务出去,朝简会失血过多休克至死。
向东的头遭过暴力,状况越来越差,也不能在这里多待。
.
大件也得抓阄,随机分组。八个纸团,有两个写着单号。
武庆和小襄抓到了,301的他们送。
武庆对于自己的搭档很满意。小襄是老任务者,有经验有能力,性子沉稳冷静,跟她合作对他有利。
小襄在得知武庆要和自己一组后没什么反应,哪个都无所谓。
不对,除了朝简。
小襄若有似无地往朝简的方向瞥了一眼,不知道谁会跟他一组,是陈仰的几率不大。
时间紧张,武庆和小襄没耽搁,他们抬着大纸箱进居民楼,很顺利地爬上了三楼,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楼梯口的旧铁鞋架。
那上面只放着一双黑色高跟鞋。
换作平常生活中不觉得有什么,这个背景下就会令人发毛。
武庆和小襄把大纸箱慢慢放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咚、咚。
小襄动作很轻地敲门,里面没动静,他又敲了两下,依然没反应,但门却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一点点自动打开了。
门没锁?武庆往小襄身边挪了挪,很小声地询问。
小襄摇头,在敲门之前她特意查看了一番,门确实是锁了的,现在却不知怎的,门自己打开了。
屋内的样子很平常,一张小茶几上放着一盆绿植,后面是一个淡蓝色沙发,刷白的墙体上面贴着两张明星海报。
小襄跟武庆对望一眼,他们都不敢随意进去,只能在门上空敲了几下,试探着问道:有人在家吗?您的快递到了。
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着,没人应答。屋子里像是没人的样子,武庆欲要和小襄说话,他们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充满警惕。
你们找谁啊?
两人赶忙转身,只见一个浓妆的中年女人正在看着他们。
请问是曹贵芳女士吗?武庆连忙解释,他指了指身边的大纸箱,您的这个大件快递到了。
快递?中年女人眉头一皱,她看了箱子两眼,想了一会,然后奇怪地说道:我没买东西啊!
武庆一愣,他慌忙扭头看小襄,眼里尽是信任和求助。
小襄沉吟几秒,不快不慢地朝中年女人问道:您是曹贵芳女士吗?
我是啊。
那也许是您的朋友或者家人给你买的,没有事先通知你。小襄说。
我没朋友,也没家人。中年女人的这个回答出乎小襄和武庆意料,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小襄静默片刻,说道:那这样,您先签收吧,后面您自己打开看一下,可能就知道是谁给您买的。
一旁的武庆忙拿出单子跟笔递了过去,想让她签字。
而中年女人看见递来的快递单,表情瞬间就变了,她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大叫:拿开!拿开!不是我的快递,我为什么要签!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起来。时间分秒流逝,小襄跟武庆一直尝试着说服中年女人。
就在这时,武庆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脸上的皱纹颤了颤,他发现茶几上是空的
那盆绿植没有了!
曹女士,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武庆下意识地问道。
这让中年女人不由一惊,神色再次戒备起来,她瞪了两人一眼后,一把抢过快递单,快速签了名字,然后她就若无其事地脱下脚上的黑色高跟鞋,放在空无一物的鞋架上面。
这双高跟鞋成了鞋架上唯一的物品。
武庆差点惊叫出声。鞋架上本来就有一双黑色高跟鞋,现在中年女人又脱了一双上去,可鞋架上怎么还是一双鞋?
他惊恐不安地看向小襄,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
时空开始变动了。小襄呢喃,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鞋子放上去之前的时空里。
砰!
中年女人把纸箱拖进去,一把关上了门。
武庆跟小襄收好快递单就要准备离开,但没走两步就听到吱嘎一声响,他们背后的门自己打开了。
屋子里面没有人,两人转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茶几、绿植、沙发、海报,就跟他们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武庆发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大变:快走!他抖动着惨白的嘴唇说了句,恐惧不已地拉住小襄迅速离开。
怎么回事?在下楼的时候,小襄压低声音问。
那个曹贵芳自杀了。武庆的身体在抖,尸体就挂在茶几旁边。
生平第一次看见上吊的尸体,他没当场晕过去已经是奇迹。
小襄闻言就没再说话,她跟武庆并肩下楼,脚步声都放得很轻,尽量不发出什么响动。
嗒嗒嗒
突有一阵高跟鞋踩楼梯的清脆声响在他们身后响起。
那声音在安静的楼道中听起来刺耳又惊悚。
武庆和小襄白着脸转身看去。
是那个曹贵芳,她背对着他们上楼,脚上穿的是那双放在鞋架上面的黑色高跟鞋。
她正在回家。
像是感应到什么,曹贵芳停下了脚步,她扭动着脖子,缓缓往后转。
武庆和小襄毫不犹豫地加快下楼的步伐。
小襄穿的是阿缘的运动鞋,不太适应,她走得太快了,又要控制脚步声,没留神脚一崴,身体就要向下跌去。
小心!
武庆忘了不能制造大动静,他大喊着提醒小襄,手臂下意识伸过去扶她。
小襄反手抓住武庆的手腕,猛地把他往楼下一甩。
武庆猝不及防,他整个人被那股力道甩得跌下了楼,煞白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不明白小襄为什么要害自己。
嘭!
武庆重重跌落到地面上,他头晕目眩爬不起来,模模糊糊地看见了半个人影。
那人影全身黢黑,正在从墙里缓缓探出身来。
武庆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他想爬起来却瘫软无力,四肢冰冷。
救救命救救我武庆流着泪祈求队友。
楼梯上的小襄捏紧了手指,抱歉,与其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不如活一个人出去。
就在武庆被黑影缠住,嘴里发出呃呃怪声的时候,小襄闭眼踮着脚从他身旁冲了过去,迅速下了楼。
贴过来的黑影倒着站在墙上,跟武庆头顶对着头顶,眼珠往下翻,死死瞪着他的脸,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武庆的身体在逐渐变扁,最后就像一张纸一样,被紧紧贴在墙上。
第128章 你的快递到了
蝉不叫了。
陈仰给朝简剥奶片的动作一停。
两人都死在了里面?旁边的凤梨惊喘, 第二波比第一波还要凶险吗?
向东咳着说:死了一个,活了一个。
凤梨望了望老大看的方向,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居民楼里走了出来, 碎花连衣裙的荷叶边领子扫过她苍白的下巴跟脸颊, 她脚步平稳, 长相普通眼神清冽,整个人就像冬天破缸里的一捧雪,容易被人忽略,凉得静谧。
小襄出来的那一刻, 蝉开始叫。
第二轮的第一个快件让队伍损失了一名队员,武庆死了。
.
小襄简短地讲述了301住户的信息, 脱下运动鞋还给阿缘:谢谢。
阿缘没有立即穿上, 她问道:大叔是怎么死的?
小襄把脚塞进自己的鞋子里面:他在楼里叫喊,引来了厉鬼,没能逃出去。
阿缘疑惑道:可大叔是第二次进去送快递了, 他也知道上下楼要轻点,不能制造大动静,怎么还叫喊
人不是机器。小襄打断道,有时候越不想怎样,就越容易怎样, 尤其是在精神高度紧张的任务世界, 那样的情况很常见。
也是。阿缘利落的短发被燥热的风吹得凌乱,一双眼黑亮而锐利,她静静看了小襄一会,你们是一个组的,一起上楼送快递,再一起下楼, 一直在一起,大叔死的时候,你在旁边吧。
小襄的表情平淡无波:我闭眼踮起脚离开了,没看。
阿缘从网球包侧面的袋子里拿出水杯,把剩下一点水全部喝掉,她依旧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干涩。小襄的理智让她佩服,也让她忌惮。
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形,只有死去的大叔和活着的小襄清楚,阿缘不是胡乱揣测别人心思的性格,但她的直觉在不断尖叫着拉扯她的思绪。
小心这个女人,小心她!
阿缘站了起来,线条充满运动感的小麦色手臂一扬,空矿泉水瓶被她抛进了远处的垃圾桶里,她随意一抹嘴巴:那厉鬼的样子你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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