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局势大反转?!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会看出来了,李正请了假还屁颠屁颠的来公司,不是喜欢上班,他是因为爱情。
这是爱情的力量。
.
所以说,弄错了啊。 那个对李正有好感的女孩看潘霖,眼里是歧视跟怪罪。
潘霖垂着头,一副窘迫的样子:陈先生,我
我不用解释了吧?郑之覃的声音响起,公司员工太多了,我记不太住,没想到引起了这么大的误会,幸好小李能把事情讲明白,不然我,小李,乔桥,我们三就要被打包处决了。
半开玩笑的说完,郑之覃对潘霖招招手:不是让你待在自己的位子上吗,你怎么往我那跑,还翻我办公桌?
男人的眼底映着烟火,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潘霖却打了个寒战,他攥着手指,声如蚊蚋:我我害怕。
我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在,我没想乱翻你的东西,我只是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文件,捡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潘霖说着就哭起来,不对称的脸在手电簇成的光晕里显得狰狞,他可怜兮兮的望着郑之覃,犹如一条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土狗。
陈仰看向郑之覃。
当时我在里间。郑之覃给了陈仰一个答案,看都没看潘霖就回办公室。
潘霖慌忙奔向郑之覃,他的腰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痛得他扭曲着嘶了几声,捂着腰摇摇晃晃的追着消失在黑暗中的那道身影。
喂,畸形怪,不会是你想用请假单混淆视听吧?
后面传来一个恶劣的声音,潘霖的脚步滞住,他瘦弱的肩膀轻微颤动:我没有我没有
不是我!潘霖通红着眼回头嘶吼了声,声音刺耳尖锐,他不再多说,别人无所谓,最主要的是郑之覃,不能让郑之覃把自己丢开。
潘霖连手机都拿不好,他的眼泪止不住,眼里的慌意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清醒。
最开始的时候,潘霖听到队伍里有人死了,他的心态没怎么崩,那会他想的是,就算是下地狱,只要有郑之覃在,那也没关系。
可当他见到李正的请假单,怀疑郑之覃,乔桥,李正三人都是怪物,死亡真的要摊到他头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怕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跑去找了陈仰。
好死不如赖活着。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而且潘霖最怕的是,郑之覃不会跟他一起去地狱,他很有可能会一个人去,那不行,绝对不行!他得抓紧郑之覃,这样活着出去的几率才会大一些。
陈仰把视线从潘霖的背影上收回,他扫视其他人,思虑畸形怪是谁喊的?
张岚看出陈仰的想法,她主动出声,态度和善道:抱歉,我家小屿没有恶意。
陈仰:不用跟我道歉。
肖环屿:你跟他道什么歉!
他们两人同时说话,场面十分尴尬。
张岚被肖环屿拽走,她的安抚跟哄声渐渐模糊。
李正也在哄被他连累的乔桥。
原谅你。乔桥大度的说,下次我再给你吃的,要是你哪个吃不了就直说,我不是玻璃心,被拒绝不会胡思乱想伤春悲秋,你还是我的好哥们。
李正噎了噎:不一定就有下次。
好了啦,不要这么悲观,我们尽人事。乔桥摸摸他的狗头,小李子,你本周的星座运势虽然比我差点,但也不是死局。
她转而又去看门口的一群人,注意力集中在一个身上,轻抿唇:陈先生,现在误会解除了,怪物另有其人。
这话如同往冰水里砸进来一块巨石,寒凉的水飞溅在大家心头,他们迅速打着抖拉开距离,防备的暗流在那一瞬间达到实质化。
还站在一起的陈仰跟朝简显得格格不入。
陈仰琢磨着23除23的提示,23除23等于1,22除22也是119除19还是1,都是1。
人数不论怎么变,除出来的都是1。
1究竟指的是什么
陈仰觉得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被固定思维套牢缠住了,挣脱不开,他心不在焉的问朝简:回公司还是?
去吃东西。朝简说,午饭时间早就过了,我饿了。
陈仰一看手机,快到下午三点半了,他寻找到哑巴的身影,叫上她一起下楼。
.
一到大厅,陈仰就感觉哪里不对,他谨慎的扫动四周,忽地停在一处。
遮着两具尸体的披肩塌下去了一大块!
陈仰呼吸急促的走了过去,他用朝简的拐杖撩开披肩,又把披肩放了回去。
两具尸体几乎没剩多少了。
藏匿的怪物要吃肉,这就是尸体不消失的原因。
陈仰若无其事的回到朝简身边,就在他把拐杖还给对方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嘭
一具肥胖的尸体从三楼丢了下来,是那个被吃掉大半个头的中年人。
郑之覃扔完尸体,弹了一撮烟灰下来,他站在护栏那里看了看深海,夹着烟的手对陈仰摆摆,走了。
陈仰没把那具尸体拖到角落里的另外两具那里,而是把它放在大厅最中央楼上三层只要站在护栏就能看见的方位。
他们人这么多,说不定就有哪个撞见怪物吃尸体。
片刻后,陈仰坐在咖啡店里,吃着热腾腾的老坛酸菜面,旁边是吃着红烧牛肉的朝简。
哑巴坐在他们对面,她吃的是陈仰给的蛋糕。
幸亏这是陈仰从公司冰箱拿的,不是他自己的东西,不然她都不敢吃。陈仰家的那位领地意识太强了。
陈仰在泡面桶里找酸菜吃,他随意的问哑巴:你住哪?
哑巴把塑料叉子戳进蛋糕里,速度从牛仔裙的口袋里掏出便利贴本跟笔,写下几个字转给陈仰看。
【青城,北郊。】
北郊的啊。陈仰有点意外,我住在三连桥。
哑巴呆住了。
陈仰看着她说:你也是?
哑巴很用力的点头。
陈仰更意外了,这还是他遇到的,除了朝简以外的第二个三连桥人,他看着哑巴的眼神都柔和了起来: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很小就出国了,这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治疗嗓子,去年年底才回来的,我住表哥家。】哑巴激动的在纸上写着,脸上写满了惊喜。
陈仰抵着朝简腿部的脚动了动,那难怪没见过。
【哥哥,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出去,出去了还记得你在三连桥,我会挨家挨户敲门找你的^v^】
陈仰看到小哑巴写的字,默了默,他拿出笔记本说:你把你的联系方式写在这上面。
哑巴不仅写了联系方式,她还忍不住写了自己的任务经验。
前面的那些人都写了,她也要写。
这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也有纪念意义。她希望自己经历的一切能够被人看见。
陈仰发现小姑娘写的非常认真,小学生记笔记一样,她写完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问题才把笔记本推还给他。
那份笔记的末尾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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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喝了口泡面汤,叹口气,请假单的乌龙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怪物想要利用李正干扰大家,他拿出手机点开服务台录的视频,一眼不眨的看了一会,头疼的关掉,继续叹气。
你还吃不吃?朝简用膝盖碰他。
不吃了。陈仰刚说完,泡面桶就被朝简拿走了,他说,只剩一点了,别吃了,食物够用,你没吃饱可以再泡一桶。
朝简不理他。
陈仰冷不丁的瞧见哑巴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样子,很纠结,他疑惑道:怎么?
哑巴刷刷写了什么,竖起便利贴本。
【哥哥你好笨。】
陈仰被打击到了,他小声告诉朝简:小哑巴说我笨。
朝简捞着泡面吃:你不笨。
陈仰的眉眼鲜活过来,就听他道:你是蠢。
有区别吗?
陈仰试图辩解: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年纪轻轻的,脑子跟记忆却时好时坏,有时候会比较糊涂。
朝简:嗯。
陈仰一肚子的话被这个字堵住了,他哑然片刻,没什么意义的撇了撇嘴角。
蠢没事,只要你老实。朝简说。
老实这个词你说很多回了,我每次听都觉得莫名其妙,我在任务世界还不够老实吗。陈仰往桌上一趴,脑袋压在胳膊上面,闭起眼假寐。
朝简维持着捞面条的姿势一动不动,半晌才低下眉眼。
哑巴从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冰冷的孤寂。
明明他形影不离的跟着喜欢的人,时时刻刻的看着守着,他却是孤独的,灵魂居无定所,没有倚靠。
哑巴吃掉蛋糕上面的小草莓,她还是羡慕陈仰的,有个人能在凶险的任务世界那么陪着自己,多好啊。
不过她不嫉妒。
陈仰能有生死与共的搭档,一定是他该得的。
哑巴没有打扰对面的两人,她静静的解决掉自己的食物,在便利贴本子上写写画画。
周围人也没搞出多大的噪音,都累了。
陈仰迷糊着睡了一会,他睁开眼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少年也趴在桌上睡着了,面对着他睡的。
啊啊。对面的哑巴叫着陈仰,递过去一部手机,啊。
你没休息啊,这是你的手机?陈仰说。
【不是我的,是我在公司找到的。】哑巴翻一页写。
陈仰按开手机:设置的图案锁,解不开啊。
哑巴期待的看着他。
我没有这个技术。陈仰哎了声,随便试试吧,没准运气好就中了呢。
一般是7,L,Z陈仰说一个试一个,全是密码错误,请重新绘制,他默默的抬起头跟哑巴你看我,我看你。
陈仰叫醒自己深不可测的搭档:你能解锁吗?
朝简爬起来,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他的脸上有压出的红印,看起来有点孩子气:你觉得呢?
陈仰说:我觉得不能。
个人信息。朝简接着他的尾音说。
陈仰立即给哑巴使眼色。
哑巴比了个ok的手势,一会就回公司搜。
【手机会有用吗?】
陈仰说:我的直觉告诉我,手机里有关键的线索。
哑巴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先想办法解锁。陈仰说着就打量咖啡店里的人,有五个不在这里,他们分别是郑之覃跟潘霖,肖环屿跟张岚,以及那个说队伍有一半是怪物的女白领。
在店里的一行人精神萎靡,要是平时别人问他们,是上学累,还是上班累?他们会说都累。
可如果现在问他们是上学累,还是上班累?答案却是都不累。
因为现在是人间地狱模式,累到爆炸,脑细胞再多都不够用,很痛苦。
陈仰喊了白领们一声,问他们每天都是几点上班,几点下班?
一番调查下来,得出的结果是平均九点上班,六点下班。
陈先生,上下班时间跟任务有关系?余哥问。
不知道。陈仰看手机,这会是四点多,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
陈仰隐隐觉得很重要,具体又不知道为什么。
二楼的一家公司里
张岚撕开泡面的包装,拎起长桌上的保温壶往里面倒水。
一股热气扑到了她的脸上,她揉了下眼睛,精致的眼妆早就在冷汗的浸湿下全花了,这一揉更让她露出疲惫和憔悴。
年龄的痕迹也遮不住的暴露了出来。
奔四了啊,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张岚走着神,泡面桶里的开水漫了出来,几滴溅她手上,她下意识找纸巾擦。
小屿?张岚朝会议室喊了声,没得到回应,她用叉子把泡面压上,端着走了进去。
肖环屿躺在皮沙发上,手脚张不开的窝着。
小屿。张枫把烫手的泡面放到桌上,泡面泡好了,起来吃吧。
我不吃,拿走!肖环屿恶声恶气。
不吃怎么行啊,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总是念叨说不想上班,想死,觉得就是我念着念着,我们才进的这里,可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张岚很懊悔,她其实不是随口一说,是故意说的。那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年轻些。
她上网搜了,年轻人喜欢那么嘲弄工作。
呵呵。肖环屿冷笑,姐姐,你除了讲道理还会什么。
我张岚语塞,那我道歉。
算了吧。肖环屿不为所动,你的道歉一文不值。
张岚在椅子上坐下来,轻声细语:都是我的错,是我嘴碎,我不该那么念叨。她捂着头,迫切的想要跟小男友化解矛盾,我补偿你好不好?
补偿我?肖环屿窝在沙发里。
嗯。张岚柔情万分的说。
好啊。肖环屿忽然笑了起来,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他猛地转过身,露出一张惊悚至极的脸,或者说已经不能算是一张脸。
所有的五官都扭曲移位,并且不断有黏液渗出。
仿佛某种软体动物。
.
余哥离开咖啡店上二楼,他经过一家公司门口的时候,想起来张岚在这上班,她跟她那个小男友处得怪不容易的。
犹豫了一会,余哥敲敲门。
那两人没下楼,不会是吵架了吧?余哥这么想的时候,门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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