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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君太平(72)

    她不是历经几朝,经过大风大浪的父亲,但是以这十年的相处,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和恐惧。
    这样大的事儿,皇帝下达旨意之前,完全没有半点风声不说,甚至在这之后,她身为后宫之主,皇帝不说传召她,就连她主动请见,皇帝也是避而不见,更遑论给她任何旨意或口谕了这相当于皇帝是直接越过她这个皇后,处置了后宫诸人,然后明晃晃的告知她,没有任何她能插手之处。
    这样的反常,她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安心,甚至让自己确信,就算皇帝再宠太极殿那个女人,她也能如成帝那位皇后一般,后位稳固,得育皇嗣。
    唯一还能让她有所安慰的,竟然还是那四妃中皇帝还留下了一位。
    四妃废了其三,留下了位同副后的德妃,其他分位低于妃位全数遣散废出,一个不留她不知道,皇帝这般做,到底是一步到位,还是在为之后更大的举动做铺垫。
    但是如果可以,她宁愿折寿来祈求,当今陛下这肃清后宫的举动是一步到位
    皇帝连皇后都不见,后宫中其他诸人更是无法越矩求见,这般突然被割除分位遣散出宫,她们甚至连帝王的一声话语都得不到,整个后庭这两日已然陷入一片惶惶不可终日的哭天抢地中。
    为什么!?为什么娘娘
    为什么陛下要废黜本宫的分位连句话都没有?!本宫要见陛下!本宫要陛下亲口说一娘娘!娘娘您慎言啊
    陛下都要废黜本宫了,本宫还有什么好怕的
    娘娘
    与永福宫一墙之隔的景泰宫已然翻了天,贤妃看得透彻,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比谁都不甘!比谁都放不下!
    除了皇后,德妃是唯一从这场堪称浩劫的肃清遣散中幸免的,可是永福宫上下却没人为幸免于难而庆幸,反而战战兢兢,生怕这场火烧到永福宫来,毁了这哭天抢地中唯一的清净。
    娘娘进屋里去歇着可好?瓶儿看着那高高的宫墙,欲言又止了半响,终于鼓起勇气期期艾艾的朝主子说道。
    这堵宫墙外隔壁就是贤妃的景泰宫,贤妃家世不高,母亲又是低贱的商户女,无甚教养,贤妃自幼耳浴目染,教养和规矩自是不能与高门贵女相提并论,进了宫学了规矩,吃了亏上了当,命大没屈死,渐渐熬出了头,甚至还封了妃,养尊处优这些年,渐渐将她身上那些小门小户的脾性磨掉了不少。
    不过总是咋咋呼呼的性子是天生的改不了,平日景泰宫总是吵吵嚷嚷。
    如若永福宫不是四妃之首的德妃按照规矩该入主的宫室,瓶儿简直都要以为皇帝当初是故意将她家小姐安置在这景泰宫的隔壁,明知她家小姐喜静,还被迫天天听那没有教养的贤妃咋呼。
    宫墙隔壁就是景泰宫,主子一般都是远远避到东南角的偏殿里,那里离此处最远。
    偏生主子喜欢的一簇墨竹就在此处,主子总喜欢一早或者一晚来此处坐坐,说是其他时候吵得她头疼,可是今儿也不知怎么了,景泰宫已然快要掀了房顶了,主子却安然的在此处坐了快一个时辰了,瑶瑶听着景泰宫那位贤妃的哭闹撒泼。
    娘娘,此处暄哗,进屋去歇着吧。连芷兰这端得住的都觉得景泰宫实在闹得太厉害了,可这一向喜静的主子,今儿似乎并不觉着吵。
    贤妃哭得很厉害德妃有些恍惚的瞧着宫墙,明知瞧不见墙那边儿的情形,却仍定定的瞧着。
    可不是哭得厉害么?也不知是谁前些时候还咋咋呼呼的嚷着在这深宫里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如今陛下给了头了,又来哭闹,哼,惺惺作态!瓶儿皱皱鼻子,一脸的鄙视嘲讽。
    芷兰听着,忍不住皱眉。
    德妃笑笑,她是主子你是奴婢,怎么说话呢?
    什么主子?陛下都已经下旨废出她的分位了,用不着等明儿出宫,现在她就已经是一介庶人了,这宫里,只有娘娘您才是主子!
    慎言!芷兰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当着德妃的面儿就呵斥道。
    你嚷什么呀?娘娘还在这儿呢,要教训我也轮不到你!瓶儿瞪着眼,不忿的吼了回去。
    芷兰眉心几乎都要拧出疙瘩来,刚要开口,德妃就率先开了口,就凭你最后这句话,或许不用等明儿,我也该收拾收拾等着被废,甚至牵连家族了。她边说边笑了起来。
    娘娘瓶儿脸色大变,呐呐的看着德妃,缓了一刻才猛然扑跪在德妃脚边,娘娘!奴婢奴婢
    我是想出宫,但是绝不是以整个家族做代价。斜眼看着跪在脚边的丫头,德妃伸手抵着额角,明日我修书一封给母亲,你出宫回相府去吧。
    瓶儿大惊失色,娘娘只要我一天出不了这皇宫,我就一天是这大胤的皇妃,我就担负着张氏一族的荣辱兴衰,我的身边也就自然容不下你这样不知分寸的奴才。德妃抬眸,望着飘着小雨的灰暗天际,我不是这宫里的主子,我也从来不想当这宫里的主子,我想跟她们一样,成为一介庶人,离了这困仄的宫廷
    娘娘瓶儿瘫软在湿冷的青石砖上,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我太纵着你了,我若离了宫倒是无所谓,但是我既然离不了,那为了你的命,也为了张家,出宫去吧,出宫去替我侍奉母亲去吧。
    □作者闲话:最近太健忘,前面刚写了遣散后宫就给忘了这茬儿感谢提醒,最近脑袋转得有点慢,
    第134章 好一个无子!
    无子呵呵反复端看着手中拿到玄底绣金龙的明黄圣旨,良妃越看越忍不住满心的凄凉,那两个字如同尖刀一般,将她刺得鲜血淋淋,好一个无子啊
    一袭湖蓝宫装的淑妃端坐一旁,鬓角梳得光洁整齐,满鬓的华丽珠翠映着冰冷的华彩流光,比之披头散发只着了一件水粉红的中衣的良妃,她的端庄反而有种更加说不出的悲凉。
    明日便要离宫,主子心情再难过,宫人还是悄无声息的整理着要带出宫的物事细软,帝王再无情,也只是恩宠情爱上凉薄,废黜出宫的这些宫妃,宫中属于她们的一应物品都允她们带走,还另有大笔赏赐,不至让这些做过帝王妃嫔的女子孑然一身出宫。
    淑妃姐姐,你说,天下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么?良妃一字一句翻来覆去的看着那道圣旨,这些年,他冷落我们,无视我们,到头来,竟还用这样的理由废黜我们出宫,你说他怎么会有这样狠的心呢?
    淑妃端端正正的坐着,目光直直,仿佛看着对面的那簇花儿,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只是空空的落在那里。
    哪怕是在滑稽的理由,我都心甘情愿认了,可是为什么是这个?心中压抑的不忿和绝望,让这个高门教养出的大家闺秀几乎要崩溃了。
    看着身边端坐一言不发的女人,良妃倏然跳起身,狠狠将手中的圣旨砸在地上,神情悲切的怒指着那仿佛远在天际一般遥远的太极殿,他甚至都不亲近我们,凭什么到头来竟然还要用这样的理由厌弃废黜我们?!凭什么?!
    她们哪里是无子,分明是那人不肯给她们子嗣!
    阖宫上下这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就他藏在太极殿的那个女人得育皇嗣!?他是不是真的都以为我们傻?!皇后进宫十年,身子康健,无子!淑妃你进宫十年,身子康健,无子!我,进宫十年,身子康健,无子!贤妃进宫七年,一样康健,一样无子!更遑论其他那些女人!他把他所有的恩宠和情分都给了他深藏在太极殿的那个女人,甚至连他那么吝啬的子嗣都一并给了!我们争不过抢不羸,我们都认了!他怎么就还是容不下我们?!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要肃清整个后宫?!他难道当真要学当年的成帝不成?!
    良妃突然的嘶声怒斥,惊得殿中一片静寂。
    外间正在收拾整理的宫人,听到这样简直堪称大逆不道的怒喝,个个面面相觑,简直恨不得自己在这一刻眼瞎耳聋!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都退下!良妃的大宫女绣兰见势不对,立刻大声呵斥正在整理的宫人退出殿外去。
    待宫人都退下之后,淑妃才侧过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妹妹慎言。
    我们都落得如此田地了,姐姐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自然还有怕的。垂目,轻轻拨弄着腕间的镯子,淑妃淡淡的道,除了这大胤皇妃,我还是刘家的女儿,没了这大胤皇妃的头衔,我还有斩不断的血脉,难道我要为了我自己,牵连整个家族为我受累么?
    维系不了兴荣,甚至还给家族耻辱,难道还要因为逞一时口舌带给整个族氏灭顶之灾么?
    非议皇室先祖,传出去,就是有一百个永乐侯府也不够抵的。在九五之尊的帝王眼中,她们和她们的家族算什么?不过是蝼蚁而已。
    良妃冷笑一声,还欲再言,淑妃却平静无波的开口道,我的父亲是永昌侯,不比妹妹无牵无挂。
    良妃猛然被噎住。
    她的父亲早亡,母亲寡居,永乐候是她叔父,因着她的身份,母亲才被族中当侯夫人一样好生照料着,她不知道,今后失了皇妃身份,废黜出宫,她们母女在府中该如何自处
    所以,她才这般惶然,才这般惊惧,才这般害怕和不安。
    她怨这深宫孤独,恨帝王薄情,可是她却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因为离了这里,她不知道无依无靠的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成帝当年钟情皇贵妃,宫中争宠手段百般尽出,闹到最后皇贵妃失了子嗣,宫中的后妃,连同皇后在内都被牵连,成帝当年盛怒之下肃清后庭,手段雷霆,如若皇后不是出自沐家,只怕也是不能幸免,更遑论产下嫡子继承帝位了。淑妃慢慢的回忆当年父亲所说的往年,当年被废出宫已是万幸,被打杀甚至牵家连族的连个全尸都没落下的也不是没有,今上性情比之当年的成帝,只强不弱,没有他在意之人也就罢了,如今他有了在意的人,徒留在这宫中又有何用呢?难道等着让他厌弃么?如今这般还算给她们留了余地和脸面,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良妃似哭似笑,难道如今这还不算厌弃么?
    如今这只是弃,还没有厌。
    半响,良妃捂着泪流满面的脸,才低低的轻喃道,我想见他,我想听他亲口说,哪怕是废黜。
    当年初初进宫时,那如天人一般的男人便铭刻在了她的心间,这么多年,盼不到恩,盼不到宠,可是想到自己是他的妃子,是属于他的女人,她满心的欣悦就连睡着都能笑醒,可是如今,这点低微的念想都成奢望了
    淑妃笑笑,笑意中全是落寞,何必呢。
    既然从来都不属于她们,又何必却奢望呢?
    那人太高太远,哪里是她们这些凡尘之人能够碰触的呢?
    我要见他。否则明日一旦出了宫,这一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了。
    淑妃侧头过来看她,见她满脸泪痕,目光却坚定,不知怎么,心底那微弱的念想也莫名被勾了出来
    云恸不是那些悲春伤秋的文人士子,之前因心境也因突困宫禁,眼中所见的一切都似乎能引他心中悲戚。为此,殿中摆设福全都是小心又谨慎,生怕稍不注意就触动他心中忧思,惹他伤心难过。
    如今他与皇帝心意相通,心之困境自除,看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欣喜,前两日他还念起说御花园的菊花应该开得很好。
    他没提说要亲自去御花园瞧瞧,知晓这两日后宫里是如何一番景象的福全却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这小主子兴致一起,想要亲自去瞧,忙吩咐人将培植在盆中的菊花移了两大片到太极殿的小园子里。
    福全想着,等这几日过了,小主子想要看花儿,他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了。
    可惜,事不从人愿。
    白日里下了一整日的小雨,天色暗沉得厉害,这个时节起地龙炭盆都早了些,殿内稍稍有些凉意,福全早早就备好了稍厚实一些的袍子,刚伺候着小主子换上,外间的雨就大了,叮叮当当敲在殿室顶上。
    什么时辰了?理了理直襟外袍的袖子,云恸皱皱眉,记得那人午后小憩起身之后,只穿了件不甚厚实的常服,外罩了玄色纱衣。
    福全看了看殿中的漏刻道,回殿下,卯正了。
    陛下今日可忙?他没习惯每日询问那人行踪,更不习惯去打听前朝政务之事。
    奴才早些时候听大总管说,今日午后,陛下似乎宣了昨日进京叙职的江南道和山南道布政使进宫面圣。
    云恸略一颔首,江南道和山南道两位布政使进京叙职,要上稟的事只多不少,以那人事必躬亲的性子,只怕不是三五两句就会把人打发了的。
    外间雨急风大,那人只怕一时半刻还不会回宫,想到此处,云恸指了指轩杆上置放的厚实一些的袍子,福公公,取了那袍子,随我去议政殿。
    福全顺着小主子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玄色绣团龙的常服,顿时眉开眼笑,哎!
    吩咐人备好披风大伞,福全将要送去给皇帝陛下的衣衫仔细裹入防止雨水溅湿的软布里,唤了两个小太监,跟随主子前往议政殿送衣。
    去往议政殿须得出了太极殿,沿着宫道往正北方向的宣武门而去,过了宣武门便是议政殿,云恸进宫以来的这些日子,甚少踏出太极殿,最多的走动便是含章殿和御书房,御书房在太极殿的前殿,不用经太极门出入。
    正巧今日雨大,他不愿大张旗鼓的经由太极门出入,便吩咐了走离宫道最近的崇德门,却不想,刚一踏出崇德宫门,就看到宫门前跪着一身华服的三个女子。
    云恸脚下一顿,愣在原地。
    福全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
    大总管一再吩咐他,一定要仔细着,这两日遣散后妃,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最最紧要的,就是别让小主子知晓此事,陛下的意思是要不惊动小主子的情况下悄悄处置,可是谁来告诉他,怎么就这么给直愣愣的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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