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第四颗子弹发出,透过小艇的窗口,打在三个海盗窝藏的上方。玻璃稀里哗啦的砸落,估计掉进敌人的脖子,或洒满拱起的后背。这一枪意在警告,告诉敌人趴好,狙击步枪依然像勾魂使者一样瞪着他们。
小游艇中弹之后,船体多少有些旋转。“砰。”又是一枪射出,打在小艇船尖儿,加速船体的旋转。里面一个家伙,再也按捺不住,他知道自己即将闪露,又不敢起身挪动,只好硬着头皮伸出一只手,妄图蹲着开动小艇倒退。
见目标暴露,“砰。”一颗子弹飞出,将那只抓在方向盘的手背炸烂,崩碎的五个指头,两根落地,三根跳上操作台,与碎玻璃渣混在一起。仿佛特意切下的鲜血手指,放进晶亮的冰块保存出售,一张血腥的画面。
敌人的惨痛叫声,无法传到峰顶,从他猛地缩回残肢的动作,不难想象那种痛苦。另外两个家伙,见到同伴受此打击,更不敢妄动。我继续射击艇头尖角,天黑之前必须击毙这三个活口。
小艇像罗盘里的指南针,渐渐与我的射击位置垂直。艇舱的木门,早被一个海盗用脚蹬上,看不到里面格局。但这已经足够了。“砰,砰,砰……”狙击步枪如蛟龙吐珠,对准木门狠命连射。
穿射如同迫击炮轰炸侏儒野人,目的是迫使对方暴露。艇舱内部,子弹应该射杀到了生命,门板上的窟窿,一个个闪现,蹲躲在犄角的海盗,再也压制不住,猛得起身从前窗玻璃窜出。
“砰。”守株待兔的一颗子弹,没等翻滚出艇舱的白人汉子站稳,就钻进了对方腰眼儿。仿佛一只无形大脚,将他踹进河中。这样一来,舱内还剩两个生死未卜的海盗。更换一个饱满的弹夹,我继续击射舱门。
狙击子弹不断点射,犹如切割锯齿,直到将那扇木质舱门整个掀翻,扑倒在地板上。里面横躺着两个家伙,大腿和脊背上冒着七八个窟窿,乌血汩汩外流。
确定敌人死亡后,我收起狙击步枪,利用钩绳急速下山,来到河流岸边,打开预带的小皮筏,鼓足气体朝抢到的小游艇划去。这个白色小艇,长十米宽三米,很适合在溪涧穿越。
当我接近小游艇,便攥着手枪走了上去,舱内射击的凌乱不堪,弹头如一颗颗镶嵌在舱壁上的铆钉,冒着难以燃烧起来的烟丝。
炸烂手掌的那个家伙,脖子挤在壁角,弯成九十度。他脸上狰狞的痛苦,没有被灵魂一起带走。我弯腰蹲下,从他胸前摘下一副墨镜,戴在自己眼睛上。世界的光芒立刻变成暗红,一股久违的快感涌上心头。
墨镜价值大概两百美元,是个高级货,由特殊材料合成,鼻梁毫无压力的不适,除了狙击以外,一般火拼都可以戴着它,不必取下。
另一个家伙趴倒着,左臂斜搭在后背,估计是蹲着挪动、躲避穿射时被率先击中背部,手指刚捂到痛处,继续飞进来的子弹就让他永远趴下了。
我揪住对方的头发,扭转过来一看,一张苍白的脸,蓝色的瞳孔早已放大多倍。
从这两三具敌人尸体上,我还翻找出一些巧克力和口香糖,塞进自己的背包,然后将剥光的死尸拽到船舷,又抽出匕首在两个家伙屁股和胸膛狠划几下,便抬脚踢进水里。那些饥饿的水兽,会很快替我分解掉这些痕迹。
收起了自己的皮筏,我重新发动起白色小游艇,加足马力朝大船方向奔去。溪涧的风很凉爽,双手握着方向盘,长发在耳边飞舞。这种速度,许久没感受过了,要是大船像小艇一样快跑,我们早就离开这危机四伏的岛屿。
两岸山壁上的灰脸猴子,纷纷睁着黑亮的眼珠望我,它们毛茸茸的小爪子,攀着头顶树枝,做好一有危险就及时逃跑的准备。小艇开快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堤防那只巨型脊背的东西,万一循着血腥追咬过来,我想活命不可能。
马达像水面上的两条小腿儿,使劲儿倒腾起来,推着小艇急跑。快要接近大船时,我拿下墨镜,防止甲板上的两个小狙击手误伤自己。
死亡的指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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