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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修真)——封空(3

    兄长喜欢便多吃些,
    徐星怜玉白的手捻起一块,轻叹口气,我整日待在帝宫,只能捣鼓这些打发时间。
    沈流响想起她从未出过神岐山,眉梢一挑,待我解了妖毒,就带你出去玩。
    徐星怜垂眸:帝父不会允许。
    沈流响:试试再说。
    徐星怜心底不抱任何希望,表面却是笑了笑,如此先谢过兄长。
    她又道:哥哥要回来了。
    沈流响咽下最后一块花糕,无所谓的拍拍手中粉末。
    徐星辰,原本是帝宫独一无二的少君,对于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长,自然是百般不顺眼,这些年,没少给他使绊子。
    回来就回来吧,
    和煦日光落在身上,沈流响伸了个懒腰,看着四周亭台楼阁,宫殿无数。
    七年前他从清凌醒来,以金项天为首的各宗派,要讨伐他,被师兄尽数丢出了宗。
    但没多久,又想卷土重来时,帝宫来了人,要接他走,一行人登时不敢再闹。
    沈流响本不愿来,但听闻帝宫位于神歧山,乃天下间,灵气最充沛之地,当即带着沈卜卜来了。
    凌夜没拦他,只提醒了句把妖毒解了。
    他变小就是为了解体内妖毒,刚开始不习惯,用这小身板生活了七年,如今做什么都得心应手了。
    想起妖毒,沈流响赶往一方水池。
    老鸠,在哪呢,出来。
    池水清澈见底,形状各异的灵草生长在内,清风徐徐,水面起了些许涟漪,在阳光下泛出细碎光芒。
    没一会儿,一只巴掌大的金乌龟,从池中央游了过来,嘴里还叼了个黑乎乎的东西。
    沈流响蹲身,将右手探去:今日还没验毒。
    老鸠先将嘴里东西吐在他手中,随后咬破他的指腹,尝了一滴血。
    沈流响仔细看着,金龟全身上下,仅脸颊浮起一抹淡红,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第一次尝他血时,这金龟浑身发红,在水中直吐血泡泡,把帝宫一群人吓得不轻,帝君皱了皱眉头,于是沈流响开启了长达七年的解毒历程。
    沈流响松口气:终于要将毒清理干净了。
    老鸠晃了晃脑袋:我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妖毒,你能中它,也是种机缘。
    这机缘让你要不要,
    沈流响轻呵,捏了下手中软绵绵,宛如黑泥的东西。
    这是什么?
    老鸠吐出两字:虫卵。
    沈流响表情一僵,浑身寒毛倒竖,正要扔掉,视线中,一只黏糊糊的小虫钻了出来。
    ?!!!
    蹲在岸边的小身影,被狠狠吓了一跳,跌入池中,玉藕似的手臂在水里挣扎起来。
    沈流响惦记着那虫是不是爬到他身上了,惊慌失措,脑中一片混沌,连呛了好几口水。
    正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探入水池,将他拎了出来。
    沈流响浑身湿透,晶莹水珠从脸颊衣角不住滴落,也顾不上是谁救他,兀自扯扯衣领,翻翻衣袖,看虫有没有爬到身上来。
    在水里。
    这声音沉稳,又莫名扣人心弦。
    沈流响一愣,逐渐镇定下来,视线从绣着卷云的衣摆,上升至凤纹衣带,最后和一双淡色眸子对视了眼。
    他退了步,行礼道:帝君。
    他面前之人,就是三界最令人敬畏的存在。
    原着里,极少有笔墨在帝云宇身上倾注,沈流响知道的也少,仅能确定的是,这是他爹。
    他爹修为高深,世间无人可敌!
    另外,命不长了。
    按理他该唤其帝父,但沈流响初见便宜爹,惊为天人,呆愣叫了声帝君,帝云宇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于是沈流响一直这般叫了。
    帝云宇前不久外出了趟。
    此时神歧山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他身上却透着几分阴冷潮湿之气,长发沾了微末冰霜,似是刚从极寒之地回来。
    沈流响恭恭敬敬行完礼,抬起头,脚边碎石忽地颤了颤。
    帝云宇伸出食指,轻微一挑。
    沈流响双脚不由自主从地面浮起,整个人凌空而立,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转了下,他身体便跟着在半空缓缓转了圈。
    帝云宇沉默片刻,说:重了。
    沈流响:
    帝云宇相貌极俊,但神色不怒自威,常人不敢直视。
    他垂眸道:把东西拿出来。
    沈流响抿唇不言,过了许久许久,认命地将用油纸包着的鸡腿从储物袋掏了出来。
    神歧山远离世俗,他费尽心思,历经千辛万苦才拿到一点吃的。
    帝云宇:还有。
    沈流响心头滴血,将挂在腰后的小袋瓜子取下。
    帝云宇冷声:还有呢。
    沈流响要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从袖口翻出半片肉脯,心如刀割。
    没了!这次真没了!
    他为解妖毒,七年之久未沾咸味,未沾荤腥,这次趁便宜爹不在,才碰了一点儿。
    我就闻了闻味儿,没吃。
    帝云宇看着肉脯上的小牙印,沉默一会儿,手掌无情一挥,所有零嘴烟消云散。
    沈流响一脸生无可恋。
    他买来真是为了闻味儿,除了昨夜,听话本听得心痒痒,忍不住吃了半片肉脯助兴。
    心里还琢磨着,剩下那半留到今晚吃,再添两粒瓜子快乐一下。
    这下可好,全没了!
    帝云宇:心志不坚。
    不能沾咸荤,是每日要泡药池的缘故,但帝君外出,无人给我配药,
    沈流响撇了下嘴,小声道:不入药池,吃一点儿也无伤大雅。
    帝云宇沉眸:你在怪我?
    沈流响瞪大眼:不敢!
    他绝无此意,只是阐述事实,论九天十地,谁敢责怪帝君啊。
    帝云宇拧眉,似乎不想与他多说,一指池边梧桐树,去那罚站,天黑才可离去。
    沈流响轻车熟路过去了。
    这几年,他在帝云宇面前犯了事儿,不管事大事小,都是面树思过,树前一个小坑就是他罚站踩出来。
    沈流响罚久了,也能找到乐子。
    他捡起地面几片梧桐叶,在手中折起来,小船,千纸鹤,小青蛙,什么都叠得出来。
    夜幕降临之际,沈流响拍拍手,将叠好的东西堆在树边,正要离开时,一东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中他脑袋。
    倒也不疼,像云雾一般轻盈。
    沈流响伸手取下,是个散着冰雾的袋子,他往树上望了眼,枝叶在风中轻晃,不见任何人影。
    解开系绳,顷刻,从袋里飘出一小团松软泥土,柔软无比,握在手中冰漉漉的。
    夜幕下,泥土泛着点点光芒。
    沈流响认出何物,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北渊境的寒灵土!
    世间灵气最为纯澈,最适合灵株生长的土壤。
    无人不想得之。
    但寒灵土极其难寻,莫非有大机缘,在广阔无垠的北渊境,根本不可能找到它的存在,何况,即便有蛛丝马迹,灵土藏匿在万丈冰渊下,不是谁都有命拿得到。
    沈流响没想到那日厚着脸皮一提,帝云宇真给他寻来了。
    他捂紧寒灵土,感动的一塌糊涂。
    爹!真是亲爹!
    刚迈入寝宫的帝云宇,听见耳畔声音,眉梢微挑,脸上尚未作何表情,又听见一句。
    卜卜呀,爹爹没用,救你还得看你爷爷的。
    沈流响揣着灵土,一路小跑回了住处。
    白日他将沈卜卜放在屋檐上,一可晒太阳,二可俯瞰四处风景,书院,水池等他出现的地方都可看见。
    沈流响跃上屋檐,将沈卜卜从土壤中翻出来,换上寒灵土,重新埋了进去,挑出一缕根须露在外面。
    与几年前的干枯模样相比,人参多了些水分,渐渐饱满起来。
    沈流响摸了摸根须,抱起秀白瓷盆,回了房间。
    洗漱过后,他坐在了床上,凝神打坐,在识海演练各类法术。
    七年间,有妖毒在,他不敢擅动体内灵力,修为未有精进,但在帝宫学了不少厉害法术。
    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连一招都教不了徒弟的师父了。
    半个时辰后,沈流响睁开眼,放出神识绕住处扫了扫,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他眸光微亮,俯卧在榻上,从枕头底掏出十来个话本,摆成一排,随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青色玉简。
    他将灵力探入其中,玉简光芒一闪。
    顷刻,从内飘出一个声音。
    似乎刚从睡梦醒来,极具磁性的低沉嗓音。
    混夹着一抹沙哑。
    传入耳中,透着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今夜想听哪个话本,师尊
    第42章 药泉
    沈流响耳朵泛痒,轻揉了揉。
    听了两三年,本以为对周玄澜的声音免疫了,谁知冷不丁听这刚苏醒的低哑嗓音,心跳仍是砰砰加快了。
    他记忆还停留在周玄澜少年模样,一听褪去少年音色的嗓音,便忍不住想,徒弟如今是何模样。
    那边见他迟迟未出声,传来窸窣动静,似乎从卧榻坐起了身,怎么了,师尊。
    沈流响好不容易恢复如常的耳朵,又被撩起一丝痒意,像有东西不断轻挠一般。
    他无奈地将玉简放远离,微叹口气。
    没什么,就是耳朵要怀孕了。
    玉简静默一瞬。
    话出了口,沈流响才意识到,周玄澜不懂这梗,忙解释道:夸你声音好听,没别的意思。
    几许,玉简飘出一抹低笑。
    好,弟子知道了。
    沈流响摸了摸鼻尖,扯开话题:你今儿睡得这么早。
    白天打了一架,休息了会,那边传来书页摩挲声,周玄澜在挑选话本,没受伤,师尊放心。
    沈流响知道他隔三差五就要打架,多数是别人上门挑衅,欲抢地盘,不得不应战。
    妖族对领地尤为在意,对他们而言,拥有自己的地盘是极为重要的事。
    但妖界地方有限,灵气充沛之地更是稀缺,于是妖界每时每刻都会上演抢夺领地的大战,堵上性命打一架,谁赢地方归谁。
    当今的各妖王,就是其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大妖王坐拥九山十海,领地最为辽阔。
    三妖王坐拥三山五海,地方虽不大,但天灵地宝极多。
    九妖王后起之秀,麾下未有一山一海,却直接征服了八荒之地。
    沈流响问:八荒什么样?
    周玄澜:一望无垠的荒地,野石头,枯木。
    沈流响眉梢轻挑了下:那咱们九妖王,为何要去。
    玉简传出的声音,顿时透出几分无奈,师尊,说好的不叫九妖王。
    沈流响笑了起来,但笑着,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轻哼一声,全身颤抖起来。
    周玄澜听着突然止住的笑声,皱了下眉,师尊。
    他话音落下,听见玉简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没、没事,就是妖毒解了,要变回来了。
    周玄澜想起问星楼那次:师尊在哪?周围有谁。
    没人,在房间,沈流响勉强答了句。
    他捂住心口,浑身发抖,身体里的骨头像软掉一般,倒也不疼,就是每寸皮肤都在发烫。
    没一会儿,热汗润湿他的内衫。
    当日帝云宇施法将他变小时,说过待妖毒清理干净,便会恢复真身。
    沈流响被体内流蹿的热气逼得有些难受,闷哼一声,白嫩小手抓了抓被子。
    好在没持续多久,他瞳孔微缩,攥住被子的手变得修长,一缕青丝黏在微汗脸颊,蜷缩在床榻的小身影消失不见,仅剩清瘦颀长的青年身影。
    仿佛全身骨肉被重塑了遍,沈流响摊软在床上,累得连指尖都懒得动一下。
    好半晌,他轻喘了口气。
    发现玉简还泛着光,却一直没有响动,伸手拿了来。
    周玄澜握玉简的手指微紧,沉默不语。
    玉简哼哼唧唧的声音消失,这次飘出的嗓音,透着一抹懒意,尾音轻喘。
    欸,睡着了么。
    周玄澜掌心微湿,摇曳的烛光落在他眉眼,光影交错间,映衬的眸光愈发深幽。
    睡不着了,他嗓音低沉,师尊,想你陪我。
    沈流响愣了下,翻开话本:那换一下,今晚我念给你听。
    最后还是周玄澜读话本读了大半夜,沈流响迷迷糊糊睡着了。次日醒来,他收好光芒暗下的玉简,穿上衣物,惦记着妖毒之事,去找了老鸠。
    金乌龟咬了口血,全身未现出半点红意,它在水池中仰起头,又仰高一些,才能看见沈流响的脸,你这模样,我还有些不习惯。
    那便多看几眼,妖毒解了,沈流响心情颇悦,拿起池边瓷碗,喂老鸠吃小鱼干。
    不远处,缓步走来数道身影,为首之人紫衣玉冠,俊朗眉宇间,透着一抹与生俱来的傲气。
    他正与旁侧的人交谈,无意瞥见坐在池边的身影后,脸色瞬间黑了,一甩袖袍,脚下拐了个弯,换条路大步流星地走了。
    老鸠津津有味嚼着鱼干:星辰回来了啊,他不是弟弟么,为何不来向你行礼。
    沈流响扭头望向徐星辰离开,微眯起眼。
    原着里,帝云宇陨落之后,徐星辰成为新任帝君,而后鬼迷心窍般喜欢上素白澈,举帝宫之力,屡次将人掳来,一次差点霸王硬上弓后,成功惹怒了彼时无人能敌的周玄澜,致使千年帝宫毁于一旦。
    沈流响轻啧了声:他有些蠢,不与他计较。
    自从见到沈流响,徐星辰脸色铁青,脸上满是不悦,紧跟身后的手下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提醒道:少君,你在帝君面前,对他也是这个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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