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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穿越)——柚子猫(42)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笑来,就和孤特意为皇叔挑选的这方床纱一样。
    只不过孤与楼将军不同。
    晏榕俯身,吻住了诸鹤的唇,一字字道,孤绝不会像他那般总是将皇叔拱手相让,皇叔是孤一个人的。
    诸鹤:
    诸鹤呆了呆,这才后知后觉的偏过头,艰难的看了一眼铺在床上的床单。
    靠。
    还真是一对鸭子在卿卿我我!
    诸鹤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晏榕,终于悲伤无比的确定了自己今天怕是真的在劫难逃。
    那怎么办?
    只能做一只能屈能伸的鹤鹤。
    诸鹤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晏榕压下来的时候勉强推开了他,却又被很快移了开去。
    他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示弱:轻轻一点
    晕黄的灯火跳跃,厚重的床幔内投出深深的剪影。
    被禁在下面的那道显然力有不足,纤细柔软的手指几次挣扎着试图抓住床帐,却很快被另一只有力的手轻易的按了下去。
    晏榕啄吻着诸鹤因为沾染着薄汗而越发显得艳丽的脸,最终将吻落在他向往已久的那点泪痣之上。
    当然孤怎么舍得皇叔疼呢。
    *
    诸鹤说不清自己睡了多久才醒过来的,总之一睁眼皮就是太阳高照,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
    尤其是腰。
    原来男人之间是这样做的
    那在诸鹤记忆里留下深重阴影的绛紫床幔依旧遮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从一醒来到现在,诸鹤总觉得床上的气味有些像自己弄在晏榕身上的味道。
    从不脸红的诸鹤极其罕见的尴尬了一秒钟,随即做贼心虚的小心翼翼的去扒拉床幔,试图让味道再散一散。
    候在殿外的人很快就跑了进来,只不过这次不再是来喜,而是一直跟在诸鹤身边的德庄。
    德庄也不知是不是一宿没睡,脸色比诸鹤还差,那目光活像是诸鹤马上要入土了似的:王爷您醒了?
    诸鹤:
    德庄却感觉要哭了,几步便跪在了诸鹤脚边:王爷,太子把您把您
    诸鹤:
    晏榕这事也做得未免太毒了。
    德庄算是自己最近的亲信,见过摄政王最嚣张跋扈的时候,如今也见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最狼狈不堪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晏榕:发出叹息。
    楼苍:呵。你以为这样他就是你的吗?
    鹤鹤:呸!狗男人!
    更辣!偷偷亲你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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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要按诸鹤自己来看, 做了也就做了,其实他倒也没什么可吃亏的。
    动的是晏榕,出力的也是晏榕,他只要躺好, 视自己乐不乐意爽不爽, 再配合一下就行。
    反正马上就要死遁了爽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就是腰太酸太难受了。
    诸鹤出了会儿神, 思绪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昨晚的场景,然后欲言又止的扶了下腰,萎靡不振的倒回了床上。
    年轻人的体力果然不是鹤鹤这种老胳膊老腿能接受的, 爽一次还行, 多来几次可能真的要命。
    还是让晏榕把体力留给其他人吧。
    德庄已经将近四天没见过自家主子了,直到东宫的人上门传他进宫,才在太子寝宫中看到了几日未见的人。
    他自十二岁被卖就跟着诸鹤,一路看到他从离王变成摄政王,从一介少年变得权倾朝野,顺风顺水, 高高在上, 肆意奢华。
    见过摄政王放歌纵马,趾高气扬的日子,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憔悴苍白,单薄枯寂的模样。
    半躺在床上的人只穿了一件纯白的里衣, 衣裳的料子是极好,但领口的纽扣未搭,只一眼便能看到脖颈一圈的淡红色吻痕。
    还有更多无法言明的痕迹被半遮在衣下。
    而摄政王的眼角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整个人松散无比的靠坐在床上,沉默的看了许久天花板,才转过身来。
    得,别哭了。先去给本王打热水,然后我们回府。
    这一句话让德庄的心中酸涩更甚,垂下头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作。
    诸鹤回忆完昨晚晏榕搞出来的每一个姿势,砸吧了下嘴,刚转过头,就看到德庄哭丧着一张脸:又怎么了?
    德庄在诸鹤的床边跪了下来,眼泪紧接着便吧嗒吧嗒的跟着掉了下来:王爷太子临走前说,您不能离开东宫。
    诸鹤:?
    诸鹤愣了愣:什么意思?
    德庄抹了把泪,红着眼眶朝诸鹤看过来,鼻子抽了抽:太子离开前下了旨,说,说您以后,出了有他相陪以外任何人绝不可放您出东宫半步。否则,违令者株连九族。
    诸鹤:
    这小兔崽子,还学会诛九族了?!
    诸鹤气得倒吸了一口气,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德庄的头重重的磕在床边的地面上,很快就磕得鲜血淋漓。
    他颤着声音道:太子殿下还说,若是您还不听劝阻,他他也会像史书上的那位皇帝那般为您也,建,一座金屋
    诸鹤:
    睡就睡了,睡完了还不让走就是耍流氓了。
    鹤鹤最讨厌别人耍流氓了。
    诸鹤皱了皱眉,目光环视了东宫殿内的环境一圈。
    不是说他不留下,而是这殿内放眼望去每一样东西都没有他摄政王能看的上的。
    摄政王府之内,诸鹤的吃穿用度无一不奢侈至极,而晏榕向来恭俭,连带着他的东宫也看上去简单至极。
    诸鹤极其不满意的收回视线,满眼都写着不顺意:晏榕人呢?
    德庄似乎是担心诸鹤要去找晏榕拼命,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就拼死上来拽住了诸鹤的衣角:使不得,王爷您可千万不能去找太子!您的身子如今
    本王疯了去找他?
    诸鹤扶了一把床栏,勉勉强强坐直了身子,你找个人去给他带信,让他把本王府内主寝内的东西都给本王搬来此处,一件都不许少。
    德庄:
    德庄沉默了片刻,声音细细的道:王爷,那都搬来,东宫正殿恐怕不能放下。
    诸鹤:!
    诸鹤忍无可忍:那就放偏殿,本王就是要用翡翠的洗脸盆玛瑙的牙缸柄上镶着蓝宝石的牙刷,不可以么?
    德庄抹了把脸上的泪,鼻子红红的点了点头:王爷说的都对,小的这就去。
    诸鹤:
    大概是德庄在许久的时间里都发挥了良好的饲养员作用,诸鹤对他总比平常人多了几分耐心。
    因此看德庄可怜巴巴的,忍不住多安慰了两句:没事,别难过,本王肯定活不久了,等本王死了以后,你就是本王遗产的最大继任人,你与你的后人必定能够一生衣食无忧。
    德庄:
    德庄正要奉诸鹤的命去传话,闻言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好不容易恢复的眼眶又刷的红了。
    他站在正殿的宫门口,清晨的阳光从窗棂斜斜映照而来,看上去光辉而富有朝气。
    德庄将喉间的抽噎咽了下去,努力的重新开了口:王爷不会不会的,王爷定能够福泽绵长,长命百岁的。
    诸鹤:
    人类真是非常爱哭的生物。
    而且有时候还不尊重现实与科学。
    这身子明明就快要背过气去了,怎么还能硬要祝他长长久久呢。
    诸鹤腰酸背疼的厉害,也就没再跟德庄继续纠结这件事,只是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说了。总之等本王走了以后,本王的家具要记得烧给本王,你别忘记了。
    德庄的泪便扑簌簌的从眼眶里落下来。
    他向床上看去,枕在床间的人已经非常单薄,几乎占不了多少空间而在他的记忆里,摄政王的身体似乎一直就没有好起来过。
    虽然贵为摄政王,明明日日夜夜都是金银珍馐,却也没能将这副日渐衰败的身子拯救回来。
    虽然在民间被传得极不入耳,但这些年来,摄政王明明再也没有虐待过下人,更没有削过人棍
    床上的人似乎又觉得有些困意,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便微微阖了下来,连眼角的泪痣都显得安静。
    德庄小时候在市井流落时曾听别人讲起过,人在快死的时候,身上便会有种挥之不散的暮气。
    而现在,他在摄政王身上,便看到了这种暮气。
    *
    诸鹤也说不上来究竟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是头一个晚上被晏榕折腾的太过。
    总之他眼睛一闭一睁,发现竟然一天又过去了。
    上一次醒来时还挂在脑袋顶上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又落了下去,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半开的窗,外面的月光惨白凄惶。
    睡的久了身体总会越发显得倦怠,诸鹤只觉得全身都泛着股说不出的困意。
    他正要爬起身来,另一道手臂便从一旁伸了过来,托着他的后腰将他托了起来。
    诸鹤这才想起往旁边看了一眼。
    正对上晏榕的视线。
    少年成名的天子也不知来了多久,他未穿白日上朝时的朝服,只是着了件和诸鹤相似的白色单衣。
    晏榕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另一只空出的手将诸鹤的一缕发丝别去耳后,轻声道:醒了?饿不饿?
    诸鹤的目光好不容易才对上焦,半晌后才慢吞吞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摇了摇头:不饿。
    是真的不饿。
    大概是快要挂了,身体机能都进入了最后的停滞期。
    诸鹤轻轻叹了口气,认真的望着天花板琢磨了一下自己飞走以后,日后的生活可怎么开展。
    晏榕不让他离开东宫,就算摄政王府的东西搬再多来东宫,那铁定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财产就这样便宜德庄饲养员了。
    鹤鹤痛哭!
    诸鹤越想越觉得鹤生无望,忍不住又悠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向晏榕问道:今晚你要做吗?
    钱恐怕已经没了,死之前身体爽一爽也是能聊以慰藉的。
    然而晏榕却拧了下眉,在诸鹤身边坐了下来,将他温柔无比的拉进了怀里:在皇叔心里,子央就是这种不顾你的身体,只顾自己享乐的人吗?
    诸鹤:
    本王希望你是。
    但显然你并不是。
    鹤鹤失望。
    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的诸鹤终于再次确定了人间不值得。
    他挺直了胳膊腿,连多一句话都不想再说,重新闭上了眼:不做就放开本王,本王困了,要睡觉。
    晏榕的面色有些沉,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也没说出口,只是道,孤抱着你。
    诸鹤:
    抱着睡是一种多么神奇的操作?!
    诸鹤原本以为晏榕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
    然而等晏榕去调整了窗棂,又命宫人重新燃上两个火盆,最后脱去里衣,躺进被窝,双臂将诸鹤重新环进怀里的时候,诸鹤才发现他不是开玩笑的。
    由于身体调节能力失衡的原因,诸鹤的四肢凉的厉害,虽然殿内已经燃了十几个火盆,却依旧没有丝毫暖意。
    可晏榕的身体却像是天然的火炉,抱上来的时候,就像一个大型的暖宝宝,让诸鹤的每一寸都感觉到了难得的舒缓。
    虽然只是暂时的热度。
    寒凉入骨。
    诸鹤之所以想要快点死遁,就是因为自己都受不了身上这副像是随时随地都能结冰的寒意,可没想到晏榕抱着根冰块似的自己,竟然也能做到神色自如。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
    诸鹤难得的没有睡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晏榕好半天,忍不住开口道:这样抱着本王不冷么?
    被大历众多未出阁少女所爱慕的太子殿下拥有极其美好的下颌线条。
    诸鹤从晏榕怀里抬头,恰巧便能看到每一根线条的勾勒。
    男子的喉结轻轻滚了滚,俯下身在诸鹤的额顶落了个吻:冷。
    诸鹤才刚刚手贱的用自己冰凉凉的手指去冻了下晏榕,听到他回答,立马心虚的将指尖缩了回来,凶巴巴的道:冷你还不放开本王?
    晏榕的目光在寂静的月色中显得安静而犹豫。
    他顿了顿,才轻声道,孤不想。
    诸鹤:
    那确实冻死你活该。
    晏榕将诸鹤抱得更紧了些:孤有些怕一松手,皇叔就不见了。
    诸鹤:
    诸鹤没有说话。
    晏榕低下头,像是觉得刚才的吻依旧不够,便重新亲了诸鹤的唇:皇叔会离开孤么?
    会的。
    诸鹤任由晏榕将自己亲了个够本,就在快要被亲出火来时,晏榕又停下了动作。
    孤已经派人去请民间最好的大夫,定能将皇叔完全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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