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重的伤口在背后,二狗子弄了好久,这才把背部的伤口涂上后,就这样呆坐着,不敢躺下,就怕一躺下就把这药蹭掉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二狗子舔舔干燥的嘴巴,小口喝了下自己偷存下来的水,润润喉,正值农忙,作物需要水,偏偏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下雨,村子的水家家户户都没剩多少,二狗子已经很久没有去小溪边洗澡,身上脏得都可以搓下一层泥来。
“这么久没有下雨了,真是报应啊。”
二狗子看着外面依旧晴空万里,想着自己刚刚在山上看到的,村子最重要的水来源,那条小溪的源头已经开始枯竭,想必那个村长头上的头发急得都要掉光了吧。
“哈哈哈。”
嘶哑地笑了几声,扯着自己受伤的地方了,二狗子才停下笑声,干渴的嗓子在吃了那俩个鸡蛋后,舒服了不少,饥肠辘辘的肚子仿佛也有了抚慰。
二狗子正想着,木门就被人一脚踹来,一个光裸着上半身,蓄着大胡子的男人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那是二狗子的父亲,王大壮。
“家里就这么缺你的吃喝,还出去偷村头的王大婶的鸡蛋。”
上山砍柴的王大壮一回来就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又出去偷鸡摸狗,大怒,回到家里把柴火放下后就过来兴师问罪。
本来王大壮是准备好好抽一顿,让二狗子知道不能在外面丢人现眼,但是看着害怕得缩成一团躲在墙角的二狗子,王大壮有一瞬间的不忍心。
明明都已经是个大小伙了,怎么这么小,这么瘦。
“我饿,奶已经好久没有给我饭吃了。”
舔舔嘴巴,二狗子用自己嘶哑,许久未吃饭虚弱的声音说道。
“胡说,你好好待着,爹给你拿点吃的。”
王大壮呵斥道,但是想起自己老母平日里对二狗子苛刻的性格,实在是有些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只能够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匆出去。
等王大壮离开了,二狗子才抬起埋在手臂里的脑袋,看着王大壮离开的背影嗤笑了声,这样良心发现的父亲可真是少见啊。
从小,二狗子就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这里的人,她是被拐卖过来的。一开始,二狗子听了王奶奶的话,劝说自己一直于这里的抗争想逃跑的母亲,那是他做过最大的错事。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他这话一出后,母亲哭着哭着笑出声来的样子,绝望到缓不过起来的样子。
到底,有了他这个累赘,母亲似乎也开始听话了,直到那个夜晚,那个禽兽来到了他母亲的房间里,他的母亲大声呼喊,那个禽兽趁乱逃跑,即使得救后,依旧被人指指点点,而那个禽兽却一直没有找到。
二狗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那个禽兽,但是这又什么用,他的母亲早就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他的人死在了他的手里,死在了这个村子里。
“妈妈。”
早前吃的鸡蛋早就消化完了,肚子又饿得咕咕叫的二狗子靠着墙边,想着自己该如何逃出去,慢慢的,就着照进来的月光,逐渐睡去。
“大壮,你干啥呐。”
看着儿子回来就拿了几个大馒头,王奶奶马上阻止了王大壮,皱着眉头,提起二狗子就是一脸鄙夷,“给那个小兔崽子都是浪费食物,家里人都不够,你还要给他?”
“妈,那是我的儿子。”
死了这个儿子,他可就没有儿子,在村里可是会抬不起头来的。
“谁知道是不是,我说不行就不行。”一把把馒头夺回来,放回灶台上,想起今晚要开的村民会议,意有所指地说道:“等过了今晚,说不定我们就有钱给你买新婆娘,生乖孙孙啦。”
二狗子不知道,在这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夜晚,他的命运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朝着他想都不敢想象的方向狂奔。
睡到后半夜,□□瘪的肚子饿醒,二狗子起身,准备想再喝口水垫垫肚子,熬过这个晚上。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透着有漏洞的墙体,看到自己根本没有人来的小破土屋外面聚集了不少的人。
“抓起来。”
领头的大汉手上拿着一根出粗绳子,另外一个拿着一碗装着乌黑的水,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开我,救命啊!”
一个少年的气力怎么比得过成年男人,更何况像二狗子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刚跑到门口就被抓起来,一手捏着二狗子的嘴巴,就把药灌了进去。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二狗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绳子一绑,很快就眼珠子一翻,彻底陷入了昏迷。
“大壮,把这衣服给二狗子穿上,把人抬到村长那去。”
拿着块布随便擦了几下,发现根本擦不干净后,大家伙只好放弃,把衣服在外面给二狗子套上,刚刚一直躲到后面不敢看儿子的王大壮和另外一名汉子抬着人,往村长家里去,剩下的回去拿待会儿祭祀用的事物。
村长那儿,已经准备好了给二狗子的棺材。
没有人知道,这个山下村里的人平日里人们看着忠厚老实,说话还带着一股的口音,土里土气的,但是这儿的人却又是如此的心狠,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山下村在群山之中,封闭在这里,出去一趟都很少,早在很久以前,这儿的人重男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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