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地位不平等。
只有猎物和狩猎之间的区别。
她受够了被人操纵和摆布。
她再也经不起另外一个人的折磨了。
因此离开,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阿呆有点明白了。
不是喜欢。
也不是爱。
顶多能叫的好听点。
叫占有欲。
可是每个人对自己的东西都会有占有欲的啊。
对自己的玩偶,对自己的球鞋和衣服。
可是那些是东西。
不是对人。
因此。
陈麒不过是将Cindy当作一个物件,去侵占,去掠夺。
唯独不是去爱。
以人对人的形式。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
阿呆还是忍不住的抱了最后一点少女梦般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虚虚搂着Cindy的腰身,靠近她,你别走好不好。
Cindy是她唯一算得上朋友两个字的存在。
她的人生经不起再一次这样的离别。
Cindy忍不住的薅了薅她的头发。
傻子,她说。
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第47章 Balenciaga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呆的日子过的很安静。
每天美甲店还有家两点一线。
有空了就跟着电视学英语,或者被拉去教会里听一听牧师的传教。
心很平静。
生活里遇到的各色人种也在慢慢帮阿呆提高听力。
偶尔遇到美甲店的客人,还能和别人磕磕碰碰的说上几句。
日子在慢慢的朝着阿呆期望的方向进行。
若不是赵柯突入其来的一通电话,阿呆都快忘了,周遡已经快要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她了。
一个多月。
已经够多伦多从春天走到夏天。
也已经够冬天的积雪彻底融化。
Canada Goose都生了不止一胎的小雁了。
可是。
这么久的时间,唯独不够让她忘了他。
阿呆是被赵柯一个电话叫来的。
电话里,赵柯让她赶紧来,甚至语气严肃的说让她来给周遡收尸。
吓得阿呆抓了桌子上的钥匙钱包忙不迭的就来了。
哪知道一进门看到的,是躺在沙发上喝的烂醉如泥的周遡。
周遡将手搭在额头上,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身上沾染着酒气,地上散着的,全是空酒瓶子。
有啤酒,有红酒,还有高度的whisky和Gin。
桌子上还有喝Tequi而剩下的lime和tonic water。
遍地狼藉。
更可怕的是,周遡他浑身滚烫。
阿呆靠近他。
发现他唇间呢喃着一些酒话。
她听不清。
赵柯见阿呆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儿交给你了,你就在这儿陪着他。
妈咪那儿你打个电话去请假,工资我三倍付你,你这几天就留这儿陪着他。
说着便从钱包里数出一沓子钱扔在桌子上当做预付。
阿呆问他:他这是怎么了?
虽然平日里周遡烟抽的很凶,但是阿呆知道周遡并不酗酒,可是现在地上躺着的酒瓶,啤的白的红的,混在一块儿。
怕是有十多二十来个。
这分明是不要命的喝法。
赵柯看了眼面前半跪在周遡面前的阿呆,他思索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今天是他弟的忌日。
每年到这个时候他总要疯一回。
前些年他顶多把自己喝到吐,但是今年估计是陈生来了,旧事被重提,喝的更狠了。
外加上生了病,才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本来赵柯是打算叫Naomi来的,他没她电话,在周遡手机上翻了半天,最后居然看见了一个神奇的备注。
安眠药。
这三个字极大的勾起了赵柯的兴致,要知道,和周遡做弟兄这么多年,他失眠的事情赵柯比谁都清楚。
而周遡居然给这位阿呆小姐备注了这三个字,不得不让赵柯心里多琢磨了一番。
他想了想,最后决定给这位安眠药小姐拨去了电话。
听见赵柯的话后,阿呆难免愣了几秒,今天是周遡弟弟的忌日,这事儿她竟根本不知道。
不过周遡也从未在她面前多说什么。
虽然阿呆心里已经有了些揣测。
他弟弟是怎么
阿呆想问几句,却被赵柯止住了话头,遡哥要想说,自然会告诉你。
赵柯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从他口中套话,他还想多活一阵。
阿呆点了点头,便缄默其口不再多说。
不过赵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道:遡哥他有些神经上的病症,有时候会看见听见一些不存在的东西,这是他家的家族遗传。
因为这个经常弄得他没法睡。赵柯觉得有必要先和她说一句。
免得小姑娘被吓到。
我知道,对于周遡可能幻视幻听这件事,阿呆比谁都明白。
一而再再而三的目睹他发病时候的状态,阿呆心里早已有了准备。
只是周遡不愿多说,她也就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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