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劫:情有毒盅 作者:宝姑娘
四十五 想过我吗? 为无弘亲的皇冠加更
我完全被他这句话砸蒙了,心里说不清是怎样一种开心,直愣愣地瞅着他,看着他重新捡起冰袋,在我脸上敷着,敷了一会儿,又低声说:“闭眼。”
我闭上眼,又收到新的命令:“睁开。”
刚睁开,他又道:“闭上。”
我只好又闭上,感觉他许久不动,忽然笑了一声,翻开我的眼皮,道:“放松点。”
我总算搞懂他要做什么,便配合着把眼睛半睁开,感觉到一滴丝滑的冷缓缓地爬进了眼睛里。
似乎是眼药水有点刺激,我忍不住眼睛一酸,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他突然把我搂了起来,手掌压着我的头,沉沉地说:“阿清,我觉得我们如果努力看看,或许也可以和睦的相处一阵子。”
“……”
他抚着我的发梢,沉默良久,又说:“但是不管能不能,我都会放你走。不会再纠缠。”
大概是因为我持续的缄默,他也陷入了一种寂静的沉默里。
我没有动,没有吵,完全是因为我觉得他上次用类似的口吻对我说话时,在那之后我的确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至少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也许这次是真的。
放我走,即使遍体鳞伤,我依旧很期待这个诱人的可能性。
后来我该是睡着了,因为见到了我爸爸和我妈妈,围在火炉前陪我一涮吃火锅,刚夹起一块羊肉,突然地震了,我的羊肉就这样跌进了汤锅里,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是不是饿了?”
我忙着抢救羊肉,地上却还是晃个不停,只好吼了一嗓子,总算陷入了安静里。
再醒来时,房间里静静的,从纱帘中透过的微光中,能够看出天色还没有大亮。
床头摆着温水和药,我咧了咧嘴,发现脸似乎真的不太疼了,洗澡时顺便看了看,发现已经基本消肿,不仔细看,也看不出左半边脸的不同。
盛华延好像不在,我就在房间里转了转,才发现这里不是酒店,里面有很多琐碎的日常用品,也带着餐厅厨房。
盛华延当然从不开伙,但他住的地方都配厨房,原因是因为他们家族笃信风水,所以每一个住处,都至少是一般人家配置。
我一直觉得他家有点邪性,我俩领证前一天,家里还来了个神神秘秘的风水先生,说是给我跟他批八字,结果我没看到,直接给了盛华延。
我料想,我俩一定是八字不合,互相刑克那种大凶。
我虽然望梅止渴地吃了一夜火锅却还是饿得不行,便去餐厅开冰箱找吃的,却只找到一堆冰冷的食材,能填进嘴里的几罐果汁和酒。
满心失望下,一扭头,正好看到落地窗外,泳池里有个人在扑腾。
一拉开门,一股冷风切面而来,这里是楼顶,四面八方都是玻璃,远处是林立的高楼,阳光正顺着高楼缝隙钻了进来。
我也看清泳池里的人就是盛华延,诺大的泳池中,也只有他一个人,他没看到我,只是自顾自的游着,矫健的身体像是一尾剑鱼,速度快得极富攻击性。
我想想还是打算回避,却不小心看到了摆在岸上的东西,很普通的美式披萨饼。
披萨饼已经切开,我拿起来吃了几口,又发现盘子胖的手机,忍不住拿了起来,发现屏幕换了新的。
里面的萌萌明显又长大了一小点,依然是瘦巴巴的,穿着鹅黄色的小裙子,怀里抱着Allen的肥猫,头上扎着两只歪歪斜斜的小喇叭花鞭子,吐着小舌头,眯着眼睛做鬼脸,样子很开心。
背景是海湾别墅,烧我衣服的花园里。
在萌萌的问题上,盛华延一直很坚决,从不吐口。即使现在,他承诺回国之后就放我走,也依然拒绝让我见孩子。
我也承认,失去孩子最痛苦的时刻已然过去,她过得很好,盛华延很疼她,而我的条件并没有他那么好。
日后等他重新结了婚,让萌萌以为她妈妈是另一个女人,大概比让她从小就生活在离婚阴影里要好上一些。
我吃了几口,觉得有点噎,便回去把冰箱里的果汁倒了一杯,想起盛华延不喜欢喝果汁,又拎了罐啤酒给他。
拎着这些东西回去时,盛华延已经从水里钻了出来,披了件浴袍,拿着桌上的手机用英语说:“请厨师过来……换成北方人,要年长女性,一小时之内……OK。”
挂断电话,他拎走我手里的东西,开了啤酒喝着,又开始摸我的头,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饿了。”我躲避着他的手,见他一愣,就解释:“我头疼。”
于是他的手又滑到了我的背,摩挲着,问:“等下想去哪?”
“买三只小猫。”我记得她还有别的要求:“还有长鼻子爸爸。”
盛华延笑了一声,撂下啤酒,问:“你没看过那个电影?”
我摇头。
“今天去看吧。”他道:“萌萌最近很喜欢。”
我自然十分愿意:“好。”
接下来盛华延又是久久的沉默,看着我,那目光的确很温柔,一如最初,发梢上滴着水,落汤鸡的样子还有点可怜。
最后抚着我的鬓角,缓缓地倾身过来,到了唇边又截停,低声问:“还在痛吗?”
我很不习惯他这样敛起锋芒的样子,心里居然有点害怕:“不痛了。”
他抿了抿嘴,停了许久,最后抽走了我手里的杯子,在我的害怕即将破表时,侧脸吻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刚从水里爬出来,他浑身都是冷得,起初只是用嘴唇轻轻地吻着,没有更多的行为。我觉得这感觉还算不讨人烦,忍耐着,按捺着,隐隐地,竟还有几分一闪而逝的温馨。
却突然,冷冰冰的手掌毫无阻碍地钻进了我的衣摆,在我的背上摩挲着,渐渐地热起来,他的呼吸渐渐深重,手臂箍得我的骨头都在痛。
这种有麻烦即将发生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去推搡,我刚一伸手,他就是一停,眯着眼,在我唇边蠕动着嘴唇,低声命令:“抱我。”
伸手去抱他时,我忍不住想,如果这一个月他天天都要做点什么,我大概会熬不住想办法逃跑。
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做,摸了一会儿,吻了一会儿,最后竟意外地拉下了我的衣摆,抽出了手,把那颗湿漉漉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好像是在笑:“太瘦了,摸起来完全没感觉。”
没有感觉?
他身上除了浴袍就是一条泳裤,有没有感觉根本一览无遗。
可我从不觉得盛华延会是个看得懂拒绝的人,况且我现在也不敢强势地去抗拒什么,只好僵在原地,张了几次口,终究还是不敢出声,怕自己一句话不对就被按到地上去。
他又伸手把我的左手从他背上拉下来,塞进了怀里,他的身体还是那么硬,有棱有角,像块石头。
在这样的沉默里,他忽然直起身来,凝着我的眼睛,问:“阿清?”
“嗯。”
他握着我的手,捂在他的胸口,他的体温已经变得很温暖,略有些灼热,烫得我那只温度偏低的手有些冒汗,我莫名地走神,听到他又问:“这两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没错,我想过。
“我不是还找过你?”
他摇摇头:“我不是说因为孩子和其他事,只是……单纯地想我?”
没有。
我想他想问的该是那种思念,然而我没有。
至少我想不起。
我也承认在那段婚姻里,盛华延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比较温和的。在这三分之一里,似乎还有一半时间是温柔的,然而我还是记不起。
我想这个问题他已经有了答案,因为他眼里的那把火,慢慢地、清清楚楚地被熄灭,最后荡然无存。
我的那只被屡次伤害的左手,也始终没有温暖起来。
厨师来之前,酒店的高管先跑来置办工具补充食材,转眼放满了厨房,但盛华延一向挑剔,显得非常不满意:“调料不对,少的那几样呢?”
我记得华盛走到哪都是用中国人做管理,听口音还有点像我家乡那边的人:“盛先生,少的那几样因为这边儿人不怎么吃,酒店备的少,但是一阵儿就买到了。”
盛华延抬腕看表,道:“半小时。”
“半小时有点……”
他猛地拧起眉毛:“没调料你让我怎么吃!”
我看着食材单,明白高管很无辜,盛华延要的东西太全,即使在国内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齐。
这边离唐人街远,而且西方国家的中餐馆也很诡异,盛华延这样真是有点吹毛求疵了。
我也不想见他这幅德行,研究了一会儿食材,只好说:“包饺子吃吧。”
盛华延挑起眼睛,看向了我:“你不是要涮火锅。”
“我什么时候说过?”
“说梦话时候。”
“那个……”当着这么多人面,我难免尴尬:“我已经在梦里吃过了。”
“饺子下个月再吃。”盛华延依旧冷着脸:“一小时,去给我找调料。”
就为了满足他的挑剔欲我就要再等一个小时?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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