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短情长 作者:紫千红

    142 求婚？

    “不用担心我，不吃过，怎么有力气照顾你？”

    反握着陌陌皮包骨头的纤弱小手，轻抚着。霍黎琛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放心吧，公司早就步入了正规，我休息个一时半会儿夸不了，有事他们会主动找我的！我让刘妈炖了汤过来，给你温着呢！陌陌，你不是医生，以后不舒服。千万不要自己随便吃点药就想熬过去，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多危险，若是我没有敢回来，你可能…我的心脏很脆弱，经不起你吓，我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失去你的可能了…”

    她每次不进医院则已，进去了，就吓掉他半条命，回想着，他的呼吸都有些短促。

    医生说，上次她流产伤害太大，导致她身体外强中干，更弱、更差了。每每想起这句话，他都自责地好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想起她小产后在医院调养的那一个月。家里每个人都在责怪他、怨恨他，就连从来都不多话的凤姨，都不自觉地在他耳边唠叨，看她任劳任怨、不眠不休、含泪带笑照顾近乎植物人的他时，连身为女人的她，都禁不住为之动容。

    所有人都说，他若是负了她，天打雷劈都是太轻了！

    那一刻，他就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好好爱她，尽最大努力，给她最好的一切。

    曾经。他迷茫徘徊，对她无法确定的爱，让他反复无常，甚至对她的爱有所怀疑；现在，他却只怕失去她，不管她对他的爱还剩多少，他已经爱她爱到无法自拔了。

    “不会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再给你填麻烦！我才刚刚要转运、要幸福，有这么多人疼着，我要好好珍惜，我不想失去你！”

    感受到霍黎琛大掌的微颤。陌陌安抚地呵呵一笑，紧紧抱住了他。

    以后，她都会好好注意，跟他快乐的生活，她，不要他过得辛苦，自己也无法解脱，力都是有反作用的。她不要伤人又伤己。

    ****

    那天之后的接连几天，霍黎琛一直悉心照顾着陌陌，就算再忙，下午的医院检查，他还是坚持亲力亲为、陪伴在侧。

    很多人都说，病痛中的人往往都是最脆弱的，陌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样，只是越来越觉得，被人记挂，是一种很美丽的幸福，而自己，也没那么骄傲，爱情中，她也只是一个卑微的、需要爱跟照顾的普通女人。

    身体已经没有大碍，陌陌的心却被养得越来越温暖，越来越习惯‘不动大脑’的听命行事，脸上总洋溢着春风的和煦。

    日出日落，眨眼间，又是一天。

    想着晚上跟霍黎琛的约会，陌陌不自觉地也会加快速度。难得他善心大发要犒劳她，破例请她去高级餐厅开荤，她不禁也想要盛装一番。

    回到家，陌陌翻箱倒柜地近乎将所有衣服都使了个遍，也还是不尽满意，挑三拣四地，最后一刻，陌陌不得不下定决心，选了一款靓丽的红色抹胸修身长裙，搭配了白色的兔绒小披肩，白色的兔绒亮钻手包，还喷洒了他送她的o.5香水，画了个十分精致的淡妆，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为了这个约会，她挑剔到了何种程度，俨然一副热恋中女子的架势。

    八点，陌陌准时出现在桃源大酒店的门口。

    富丽堂皇的五星酒店，门口红毯绵延，两旁彩灯闪耀，像是迎接贵宾般郑重其事，瞥着两旁异常空旷的停车场，别样的冷清，陌陌却不禁望而却步：

    她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怎么…气氛这么怪异？！

    下车站了半天，陌陌瞅着中央的红地毯，愣是没敢踩上去。

    桃源大酒店是什么地方，她多少有些耳闻，生怕晚上有什么重量级贵宾出现，生怕自己的无知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审视了片刻，陌陌还是先行拿出了手机。

    此时，一个年轻的服务生却跑了上来，对着她，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

    “苏陌陌小姐吗？！霍先生已经等您好久了，请跟我来！”

    何曾见过这种阵仗，见一路上十几、二十几个帅哥美女合计着都是为她一个人服务的，不是恭敬地替她拿包，就是一个换过一个地替她引路，绕来绕去，等待穿越层层花海直奔水晶装饰的梦幻大厅，陌陌整个人都傻眼了。

    挂满水晶珠帘的小型宴会厅，每一个悬空的白色珠帘都技巧地拼凑出“Ｉ－ＬＯＶＥ－ＹＯＵ”的红色字样，荧光闪闪，光彩璀璨，宴会厅的四周布满梦幻的红色丝绒绸缎，间隔几米就是一簇簇包装精美的香槟玫瑰，中央的小型舞台上，一架白色的钢琴泛着珍珠的柔光，飘出余音绕梁的轻音乐，无数红玫瑰组建的巨形心中，同样是香槟玫瑰谱写的ＬＯＶＥ。

    踩在红色的地毯上，望着远处精致的餐桌旁一身品质的黑色西装、手捧香槟玫瑰、面带笑意的俊逸男子，陌陌的心，突然紧张得怦怦跳个不停。

    “陌陌，喜欢吗？”

    上前，霍黎琛尽展绅士优雅，风度翩翩地奉上了大捧的香槟玫瑰，随即伸手牵起她，走向中间的餐桌，还替她拉开了座椅：

    “这儿…”会不会太夸张了，要不要这么隆重？！

    看着周围整齐站立的八名服务生，外加一个手捧红酒的主管、一个优雅拉着小提琴的表演者，陌陌却觉得浑身不舒服，被这么一票人盯着，她坐都坐不住了，哪里还有心情享受大餐啊！

    “哈哈，放轻松…随意点！这里又没有外人！”

    笑推着陌陌坐下，霍黎琛一个挥手，身旁的服务生已然退下。

    不一会儿，传菜生就将美食端了上来，一旁的主管专业的开启红酒为两人添满，随即也从容不迫地退了出去，而另一旁小提琴师也转向一侧的珠帘后，同钢琴师曲款相和。

    “试试吧！这里厨师的手艺…还是相当棒的！这个套餐…可是我特意吩咐为你准备的！”

    见陌陌不再如临大敌地紧张，霍黎琛也拿起刀叉。

    “嗯，好久没吃过这么精致的东西了！看着都食欲大振！对了，今天这里好像…有些冷清啊！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吗？！怎么像是哪国的总统…入住之类的！”

    记得上来这一路，耳目所及，除了服务生，好像一个宾客都没看到，搞得她也跟着心慌兮兮，聊着，陌陌心里还想着说不定可以一睹名人风采。

    “应该没有吧！今晚家宴，桃源…休息！”

    霍黎琛的话一出，陌陌惊得手中的刀子都掉了下来，一声清脆的‘乒乓‘声瞬间惊醒了两人，四目凝望，陌陌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家宴，休息？！不是吧！难道酒店有他的股份？

    这一天，那得多大的损失啊，这顿饭，真可谓天价了，这个男人，是生怕她吃得太消停？

    望着陌陌可爱的反应，霍黎琛却没有多话，只是淡淡笑了笑。

    “嗯，这里的东西味道真不错，连肉都软软的！难怪五星大饭店的东西…会这么贵，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

    咬了一小块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美味让陌陌回味地咧开了嘴角，她好久都不识肉滋味了。

    切了一小块牛肉放入口中，霍黎琛却是望着她但笑不语，当然不会告诉她，她盘中的晚餐是掺了水分的，像是海鲜部分，多是真的，肉类部分，却百分之八十都是豆腐合成品。不是他想‘糊弄’，而是真的怕她知道了委屈，更怕她的身体受不了抗议。

    见陌陌毫无所觉，霍黎琛自然也不会傻得去揭穿，一顿饭，两个人吃得优雅，聊得尽兴，感觉也无比美好。

    “陌陌，陪我跳支舞，好吗？”

    晚饭后，霍黎琛起身走向陌陌的身旁，优雅地弯身，伸出了邀请之手。

    难得见他如此绅士，甜甜的唇角一勾，陌陌随即将手搭了上去。

    一把拉起她，霍黎琛霸道地伸手圈上她的柳腰，以最亲密的姿势，拥抱她共舞一曲美丽的华尔兹。休何亚扛。

    灯光闪耀的大厅中，一红一黑，两抹身影，亲密相偎，含情对望，像是两只交缠的彩蝶，华丽缠绵，翩翩起舞。

    “陌陌，我爱你！给我个机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嫁给我，好吗？”

    一曲结束，霍黎琛松开陌陌的手，轻轻牵握着她右手的纤长美指，突然，单膝着地，伸手掏出了一个红色锦盒，盒子里，一只极其漂亮的蝴蝶钻戒跃然而现，碎钻镶嵌的白金指环上，两只蝴蝶一红一蓝，一大一小，荧光璀璨，鹣鲽情深。

    望着地上跪着的大男人，瞥着红色锦盒中寓意明显的漂亮钻戒，陌陌虽然早有预感，但这一刻，却还是激动得大脑一片空白。

    梦寐以求的一刻，突然幻化成真，陌陌却有些慌乱无措了。

    “听说钻石的形成要上千万年到几十亿年，所以最能代表永恒，这款戒指设计的是两只蝴蝶，寓意比翼双飞，粉钻、蓝钻都是我费心求得的顶级珍品，这两只蝴蝶，亦是最精湛的钻石切工师耗时半年之久精心完工，陌陌，希望我们之间的爱情，能跟这款永恒之戒一样，世世生生，永垂不朽！”

    其实，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有送出，因为他的心里有不确定，也因为自己内心的一度彷徨。而今确定了她的爱意，心底的游移也烟消云散，他想要完成自己成年就有的梦想——有个家，完整的、属于自己的家！

    或许是因为母亲离开的早，家庭又是那种情况的缘故…所以，他对家的渴望特别深。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一个用心交往的女人，他都不止是玩玩而已！他唯一的堕落，也只是姚兰背叛他后那一年最痛苦、失意的时候…

    也许，他算不上是好男人，对待感情，也许谨慎，却绝对认真。只要给出承诺，就是一辈子的，只要女人不离不弃，他也会白首相依。

    “琛，先起来…”

    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又走到了这一步，陌陌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少准备，也有瞬间的游移。

    “陌陌，我在等你回复！”

    被他火热的目光逼迫着，明明他是跪姿，依然像是高高在上…四目相对，陌陌清楚看到了他眼底透彻的真诚——

    慌乱地，她还是点了点头。

    一边站起身子，霍黎琛一边拿出了戒指，刚想套到她的中指上，突然一阵急促地手机铃声响起，正在高兴地头上，也就没多想，掏出手机，斗大的‘若溪’二字闯入眼帘，和谐的气氛…也瞬间宣告终止。

    指尖已经有了冰凉的触感，陌陌却还是条件反射地，蹭得一下便收回了手，骤然背过了身子，叹了口气：

    他们之间…还在纠缠？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都给忘了？！

    梦若溪！梦若溪！她才是一直横在他们之间的关键啊！

    “陌陌，你不要生气，听我解释！天桥之后…她就消失了，我以为她已经知道瞒不住、死心了，不会再出现了，这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联系过，我没有再跟她纠缠不清…我…..”

    自背后一把抱住她，霍黎琛也明显急了：

    真TMD的邪门！消失了几个月的人，居然赶着这个当口，分秒不差的出现了！

    霍黎琛那个冤啊，真快赶上窦娥了！心里又气又恼，连口气都有些愤愤地，见陌陌突然又变得冷漠异常，看都不再看他，霍黎琛气得肺泡都要炸了！

    “等你想清楚了，再说吧！如果你决定选我，请你把一切…彻彻底底处理好，否则，永远都不要再来找我！”

    扳开腰间的大掌，陌陌不想再重蹈覆辙，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坚决，给霍黎琛的答案也很清楚，二选一，没得犹豫。

    “陌陌…你不要这样子！我早就做出选择了…我早就跟她说清楚了，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突然又打电话来？！别生气，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跟她说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保证换号，好不好？！”

    紧紧搂抱着陌陌，霍黎琛怎样也不敢撒手，一听她说‘永远不要他去找她’，他哪里敢轻易放她走？！

    听着那挂了一次后、还是响个不停的电话，霍黎琛心底把梦若溪祖宗八代都骂遍了，他真是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被她害死了！

    努力了大半年，难得刚有点进展，居然被她一个电话就给搅黄了！

    看陌陌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辛苦，这一下子，就已经全打了水漂，心底的恨，也就跟点了火的炸药似的，一个劲地猛涨！

    强势地搂着陌陌，确定她不会挣扎、不再跑了，霍黎琛才腾出一手，对着那该死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琛，好久不见，你有空吗？我刚下飞机，天色好黑，听说最近不太安全…出了好多黑司机，我好怕，你来接我，好吗？”

    天桥的意外后，她着实也吓了一大跳，生怕跟着去了会挨枪口，所以一如往昔，她选择了逃避，加上因为个人的原因，她也必须要躲一段时间，所以就跑了趟韩国，做了下微整形。一直休养了快四个月，期间也折腾了几次，从霍以良那儿探得了一些口风，想着事情…也该事过境迁了，她才给他打电话。

    没有女人会嫌自己太美，想着现在自己浑身上下堪称完美的样子，这一路上，是男人，没有不回头看她的，搭讪的，吹口哨的，更是不尽其数…梦若溪的心情就莫名的激动。

    俗话说得对，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只要你够漂亮，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手到擒来，而且可以随意任性！男人，就是这么肤浅，强大起来，可以征服世界，懦弱起来，连女人的石榴裙都逃不过！

    她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离飞上枝头变凤凰只差一步之遥了。

    她若是成了霍家的儿媳，以后…不管什么事，相信都不用自己操心了。这个，才是真正的避风港，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呃？

    电话中，娇滴滴的嗓音穿破耳膜，听着那连自己都禁不住浑身哆嗦的柔媚嗓音，陌陌的唇角已经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那么美的女人，这么甜的声音，女人骨头都酥了，别说男人了？！’

    眼明手快，俯身在陌陌的嘴角亲昵安抚地亲了一下，霍黎琛不自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才冷声回道：

    “我没空！若溪，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我想再补充一点，不管是恋人

    、普通朋友还是兄妹，我们都不合适，所以，以后别再联系了！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来烦我！如果前段时间我对你的关怀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是我搞错了，我以为是你在医院不眠不休的照顾我，所以，我对你好…想还你恩情。过去的爱恨恩怨，不管谁对谁错，我都不想再追究！曾经爱过你，不代表我现在依然爱你，现在，我只想跟我爱的人一起，好好生活！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声明，不要再自以为是、来扰乱我的生活！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不给你面子了！我是什么人，你很清楚！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你该明白！”

    被梦若溪搞得一肚子窝火，霍黎琛的口气也没有控制，这一生，或许，这是第一次，他对她说这样的话，却是毫不掺假地肺腑之言！以前，总觉得对不起她，亏欠她…而今想起来，她除了把他的生活搞得乌烟瘴气一团乱，能留给他的回忆，真是少到了可怜！

    也许，爷爷是对的！她原本就不适合进霍家门！

    他狠厉的口气，听得一旁的陌陌心肝都直打颤！这个高深莫测、反复无常的男人，没去演戏，真是太浪费了！刚刚还那么温柔地亲她，转个身，居然像换了个人！

    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可是他的爱恨，却又仿佛那么清晰，爱的深沉，恨的也彻底。

    喜欢的人，他可以百般纵容，不喜欢的人，他也可以…残忍至极。

    如果说被他爱上，是极致的幸福；那么爱上他，就有两种可能，不是万众仰望的幸福，就是地狱深渊的痛苦。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他的人，是极致。

    “琛，你开玩笑的，是不是？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你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你知道吗？我变得好美的，我不骗你，真的！我的脸更小了，胸也大了，连下边都缩了…好多男人都围着我看，你一定也会喜欢的！琛，不要这么对我！我一定会比你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漂亮，我们是有感情的，没有人比我了解你的孤独，你对爱情家庭的渴望，不是吗？我们的分开也是被迫的，难道你都不觉得遗憾吗？可是正是因为失去过，分开过，我们才更加明白在一起的珍贵…我们的感情才是纯粹的，现在你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为了你的钱，几个是真心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不管我，我以后怎么办，我做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

    一想起后期维护的巨额医药费，想起自己承受过的巨大痛苦，一直认定的变身傅家少奶奶的事儿，只是时间问题，还有自己欠的信用卡，高利贷，还有．．．这一刻，接连被打击的梦若溪，有些不能接受地嚎啕大哭。

    电话中，柔弱的哭音脆弱无助地传来，陌陌惊愕的望着霍黎琛，眼睛都惊得不会动了：

    ‘她听错了吗？她的意思是…她那些震撼心灵的美…都是假的吗？’

    “若溪，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在你眼里，我就只是这样一个肤浅的男人吗？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只能看、不能用的花瓶有兴趣吗？！我是个现实主义者！你觉得…一具空壳，对我有什么意义？！如果我要完美的女人，我买一堆玩具回来，不是更好？！我以前喜欢你，是因为你纯善、自然，有值得我爱的地方！也许正是因为曾经的力所不及，所以，对你，我一直耿耿于怀！可现在呢，你觉得，一个活得完全没有自我、连天然都失去了的女人，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不否认男人爱美色，可是美色有很多种，我身边比你漂亮千百倍的女人多得是！我以为你会懂…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的…肤浅！OK，我明说了吧，我对我的女人之外的女人都没有兴趣！对浑身泛着药味的女人，更是厌恶至极，我提醒过你要爱惜自己！我没有阻止你整容，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不管你现在变成天仙还是丑八怪，都跟我没关系…若溪，就算我对你的不再是爱，曾经我也还是很爱护你！可是…你真得给了我太多的困扰，也让我太心寒、太失望了！我说得够多了，给你的也太多了，我的余生，我想给我爱的人，给我认为值得的人！你最好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逼我！”

    砰地阖上电话，霍黎琛禁不住地火大，却也禁不住心痛。一想起上次住院，她拆纱布的样子，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他也问过她，好好的，怎么想变成另一个人？不止容貌不停在改，连名字，也是一会儿陈幽兰，一会儿梦若溪．．

    她说，陈幽兰是舅舅家去世女儿的名字，因为一直借住在这个远房舅舅家，舅舅经常把她当女儿，所以，她脸受伤后，就按照舅舅女儿的面孔进行了部分休整．．．

    原本，还觉得她挺有心，而今，看她一次次去调整，霍黎琛只觉得她有病！

    听着霍黎琛的回复，陌陌脑海中却只浮现出一个结论：

    男人，果然都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想着梦若溪居然为了男人，如此煞费苦心，连最私密的地方都…...，想着她的费劲八力，陌陌还真有些同情她。

    真是个傻女人!如果男人真的喜欢她，怎么会让她从头变到脚？变了的她，还是她吗？！

    霍黎琛有一句话说得对，她活得太没有自我了！居然想着靠改变身体去——

    “陌陌，别生气了…我们之间，该过去，不该过去的，早过去了，我都没想过今生会再遇！若不是因为医院的误会，我根本不会对她另眼相看！我真是蠢，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你了，可是我怕知道你对病重的我不闻不问，怕知道你对我没有她对我那么深爱，怕自己去比较去不平衡会放弃你，所以我一直霸占着你，却始终害怕开口问你．．．我若不逃避，我若肯相信你，我们，不会走到今天的．．”

    想起过往种种，霍黎琛也不禁感慨万千。毕竟，她是为钱来到他身边的，他怕她跟姚兰一样，最后，为钱再离开他，他跟姚兰五年的感情，最后都抵不过一张支票．．．他对她的信任，的确不够；对她的爱，的确有太多的保留——

    “可是，现在我很清楚，我想要谁，我不会再跟她纠缠在一起，也不会跟任何其他的女人纠缠不清，永远也不会再为了其他的任何女人，抛下你…相信我一次，好吗？可以，戴上了吗？”

    拥着陌陌，霍黎琛情不自禁地轻蹭着她芬芳的颈窝，柔声许诺，看着一只半套在自己食指的戒指，他窝火得要命。

    见她还是收手握起了拳头，霍黎琛紧张地顿时尖叫出声：“陌陌？”

    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想反悔了吧！

    “我要再考虑一下！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陌陌不再生气，却还是选择了暂时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个样子，还想让她答应，她觉得好委屈，也好没安全感！

    “陌陌…那…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吗？”

    明显的推脱之词，霍黎琛却无可奈何，怪只能怪他倒霉，谁让他在这种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出了这种要命的纰漏？！

    他发誓，下一次再求婚，他一定要把手机关了，还要把她的手机也关了，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的意外，更不可以再给她任何借口、任何机会拒绝，要不然，他早晚得疯了！

    “嗯…”

    见霍黎琛做到这个份上，也算诚恳，陌陌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更不是故意为难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伸手搂着陌陌，挥手拿过她的包包，霍黎琛一边推着她往外走，一边开口建议道:

    “吃好了吗？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要不要带点喜欢的甜点？”

    望着自己精心准备了许久、特别空运而来的大批精致的香槟玫瑰，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精心准备策划许久的求婚场景，半点作用还没起到就被一通电话给破坏殆尽，霍黎琛心底的懊恼，可想而知，可是他不敢有丝毫不快的表现，更遑论发火了！

    坐上车子，替陌陌系好安全带，霍黎琛却并未移开身子：

    “今晚，去我那儿…好吗？”

    犹豫了许久，霍黎琛还是忍不住提了一个想忘许久的要求。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她，他都窝在她那半大不小的小屋里，跟她挤一张床，却规规矩矩连亲吻都不敢。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加重她身体的负担，可是，天知道，每天抱着她这么一个芬芳四溢的美人，却什么都不能做，对他一个正常的大男人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经常半夜醒来瞅着她发呆，成了他的家常便饭，早上起来，看过她酣睡的美态，去冲冷水澡更成了必不可少的！最要命的是，他越是想躲，却越总能不经意看到她严实睡衣下诱人的美景，这些日子，他过得多水深火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他的意思，她懂，也很清楚，只要自己摇头，他断然不会强迫自己，可是，看着霍黎琛眼底深沉的渴望，即便有些委屈，拒绝的表示，陌陌怎么都做不出来。

    这段时间，他的隐忍、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已经不止一次拒绝他了，这个时候，她突然不想两人的关系再恶化。他进一步，她也要进一步，她不要给别人机会！

    最后，抿了下唇角，陌陌还是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一晚上的憋屈，总算是有了些许的补尝，岑冷的嘴角咧出好看的弧度，轻触着她光滑若脂的小脸，霍黎琛俯身吻上红润微翘的朱唇，粗粝的大掌渐渐攀上纤细的腰身，本想浅尝辄止的吻也瞬间有了燎原的趋势…

    142 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