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人遍地都是,却又只有一位,就是我!”李小强淡淡说道,眼目中流露出一份伤感。
或许,从来都没有什么个体。从来都没有。
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小强,“你小子是从寺里出来的吗?怎么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忘了告诉你,我辈中人,不会被任何人牵扯!
法应尚舍,何况非法?
就算你劫持了我的亲生父母,也没有用!
我的一生,只追求武道。
除武之外,别无它物!
以武进取,屹立天地,脊梁岂能折断?”
说这些话时,李小强已经没有了半点感情。
这一刻他已经不是人,有若天神下凡,不染俗尘,不会被任何东西所羁绊。
金虎更感觉到诧异,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面前这十八、九岁的长发小青年。
“万物如草,我意,如刀!”伴随着这句话,李小强缓缓站起。
整个人有如一把长刀,散发着凌厉杀气。
金虎微微伏下,他断了所有负面情绪。
堂堂黑虎帮十大杀手之一的金虎,若是被一个小屁孩儿几句话就吓跑了,那和死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战,迫在眼前。
此时天色微黑,清风划动。
天地间一片清朗。
“屋里空气不好,不如我们到外面去,如何?”李小强淡淡说道。
金虎正在提气运行的当儿,却是被这句话弄得不上不下。
“若是你不敢,就此作罢!”李小强摆了个姿势,双脚不丁不八,似攻还守,似守还攻。
“我不敢?小子,告诉你,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所以,就算是我能出去,也断不会出去的!”说完金虎哈哈大笑,猛然间身子一伏,有如猛虎,向着李小强一扑而至。
两只大手向李小强当胸抓到,其势迅猛,其意迅急。
李小强身子微向后撤,然后骤然间发力,身子有如蛇转,再如虎扑,又如鹿跃,最后如鸟腾,几种身法运用得扑朔迷离。
最后一式鹰爪利,正中金虎手腕部位。
两相交击,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两人一进一退,交换了位置,又是虎虎相对。
刚才一下,一方稍有差池,就是身死之局。
一滴冷汗,自金虎额头滑落。
但是,他不能擦。
若擦,就会有破绽,对方这小子,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的。
遥遥的,两人气机锁定。
低等武者,杀肉身。
高等武者,来断魂。
一拳出,身未伤,魂已断。这才是大境界。
而李小强,正处于这种边缘。
这几日间他似摸到又未摸到。
我有一物在心由,如球如枪又如油。
欲要得时不可得,欲要抛时未可求!
说的这就是这种模糊而又神奇的感觉。
拳出,而意相随,不再是追求招式之间的变化,而是简单直接,一拳断魂。
两种气势争锋之下,金虎感觉自己头大老虎被装进了笼子里一样。
再不进攻,这笼子越缩越小,能活活把自己给困死在里面。
嗷呜!
一声有若虎啸的咆哮声响起。
金虎突然动了。
他脚步一滑,游龙摆尾,脊柱抖动,大步一跃,几十米的距离晃眼就到,拳头已经到了李小强胸口。
四十八拳。
李小强眼目明亮,每一拳打出,都有若真意相随。
白鹤晾翅,真的有若白鹤。
蛇形刁手,感觉自己就如大蛇在草丛里游行,那份自得之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特别是虎形,有了金虎这头大老虎的引导,李小强学的比他还要像。
四十八拳。
拳拳一沾即退。
偌大空间里,无声无息。
双方,都留有无穷后手,无数暗招。
可以说,这四十八拳,好比两个围棋高手在下棋,暗招险招阴招损招不断。
三十六计尽用于拳中。
金虎脊柱抖动得嘎嘎作响,眼目中凶光暴射,好几次,他都险些上当,只要一招用老,就是身死之局,别无它路。
他恨怒咆哮,但没用。
李小强就如附骨之蛆,而且五行之法除了龙形与豹形未化之外,其余三形以虎形为主,白鹤为辅,灵蛇为基,演练得愈发柔韧圆熟。
一招一式,浑然天成,有如信手拈来。
只等李小强去除所有招式,化繁为简,去芜存真,就可是大而化之谓之圣,可成一代宗师,开宗立派,无人能降。
啪啪啪!
砰砰砰!
轰轰轰!
两人由逐渐间的试探,开始步步进击。
金虎总是要要绕到李小强身侧攻击,因为这个死角。
但对李小强来说,没有死角,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他发力的地方,任何一个角度,都是他进击的最好角度。
渐渐地,李小强拳如天罗地网,漫空无际,却是步步占了先机。
他不似在打拳,好像在表演一样。
拳乱划,脚乱踢。
完全处在自己的感悟当中,意态谨然,但却又严谨至极。
金虎,则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疯虎,任其如何冲撞,如何咆哮,都没有多大作用。
两人有如溜冰,又好像脚下踩着滑轮,在宽敞的场地中间倏退倏进,渐渐地混成一团虚影。
砰!
似是钢丝绳断裂的声音响起。
摄人心弦。
震人心神。
金虎向后倒退三步,而李小强则凝意不动。
“你,你已经凝聚了拳意?你是如何做到的?”
拳意断魂。
打到人让人心神震荡,就是拳意。
就在方才,金虎那狂暴无伦,纵横多年的精神被击中,如遭雷击,如遭电噬。
“拳意?很不了起吗?”李小强淡淡地说道,望向破损窗外的暗淡星光,不置可否。
他没有看金虎,但金虎两手守在胸前,做了个守势,却是再也不敢向前扑击。
在他的眼里,对方的身影有如空气,或者,真的有如头猛虎,他扑不到,就算是扑到,也是自寻死路。
这种想法很奇怪,但就是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他驱之不去,越想驱走,这种想法就越是浓烈暴躁。
“我所追求的东西,不是你这样的蝼蚁能够明白的了!
创造奇迹,需要一颗伟大的心胸!
心有多大,拳就有多大!
一拳,可镇山河!
一拳,也可镇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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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拳意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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