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李橙舒畅的喘着气:走,快些回去,我要好好洗漱一番。
杨晔道:你先回去,我要去一趟医馆拿点安神药,到时候去考试我怕夜里睡不着精神不好。
得,你早去早回,我便不陪你去了,宋秒蹭我一身脂粉味,难闻死了。
瞧着人走远后,杨晔扭身往医馆去。
次日,杨晔和李橙温寒起来个早,三人一同赶往贡院,号牌没连着,他们进场的顺序也不一样,到了门口,互祝了对方取得好成绩后便排队搜身进考场了。
此次会试的主考官有四人,分别都是些官位高的文人,像这般高规格的考试,自然是十分严格的。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杨晔进了号房以后发现会试的条件要比乡试的好多了,虽然仍旧是宽四尺、长五尺、高八尺的小单间,不过京师脚下,号房不漏雨,他试了试窗户,也合得上,这已经让他很高兴了,不仅如此,他还有了个小号牌,上面写的有出恭两字,到时候想如厕举起号牌就有巡视的人送去上茅房了。
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得多去两趟,不然如何对得起孙蓼染那杯下了泻药的茶。
如此他考的成绩不尽人意也有台阶可下了,原还担心到时候宋庭游会有所疑虑,现在是他自家人下的手,彼时他想说事儿也只能气孙蓼染和他那好闺女了。
他美滋滋的开始答题。
会试的试题考察内容和乡试相同,只不过题目不一样而已,前一场考试照旧考些基础内容,他答的十分潦草,有意隐藏水平,等到了最后一场考试,也就是最难的一场时事政治。
看到考卷时,杨晔差点叫出声,他竟然压对了题目,考卷果真考的是如何治理今年南方的灾荒,只不过题目还要小些,是如何治理蝗灾,他呼吸变得有些重。
虽然侥幸多翻阅了一些有关的书籍,可这个题目比较常见,想必也有别的考生压到题目的,正是因为这样,竞争力又变得强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很乐呵,到时候写解决因为蝗灾导致粮食欠收,百姓流离如何解决时,想必温寒和李橙可以信手拈来。
蝗虫泛滥的原因和天气干旱,地表植被稀少,土地裸露有很大的关系,就着此番入手,他分别提出三点治理蝗虫的方法,第一从根本上解决蝗灾,保护环境,多栽种树木,保护蝗灾产生地的地表。第二,杀死蝗虫的虫卵,用石灰覆盖在有虫卵的土地上,杀菌灭虫卵。第三,蝗虫已经泛滥时,可用蝗虫的天敌对付。
把治理方案扩展一一写好,收尾再写上难民的安置,杨晔十分满意的放下了笔,就等着把草稿用好的字迹腾写到答卷上了。
此次答卷有些地方他写的比较前卫,不保证批改试卷的官员是否看的懂,不过他条理清晰,答卷应当还是很吸引人的,再者,他从小道消息听说各省城乡试解元的卷子皇帝会亲自阅览,听闻当今皇帝开明,蝗灾又是朝廷的老难题了,若是皇帝亲览,对他可大有裨益。
题目深得他心,他答的也快,卷子写好以后离考试结束还有大半日,他整理好卷子,倒到了木板床上去休息了一会儿。
阿喜没在身旁,来考试的时候他竟然忘了带厚实的衣服,夜里睡着很是不好受,而且这几日天气反复,他有些受了凉,身子怪不舒坦。
他心里也有些忐忑,第一场考试他答的很是放纵,第二场也挑拣着答,好的很好,坏的也坏,只怕自己没有掌握好度,到时候佼佼者众多,到时候真的名落孙山,只得收拾好铺盖卷儿三年以后再来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此般做,即使没有中榜,他也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只是,他可能会让阿喜失望了,可惜了他家的小朋友陪同他日夜苦读。
他躺在木板上翘着腿,想些杂七杂八的,竟然还给睡着了,最后还是被收卷子的锣声给震醒的,他慌忙起身,把卷子交了出去,一番折腾后,号房的门锁打开,他收拾好篮子出去,觉着自己的脑子昏沉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出了考场。
自知身体不对劲,他便没有等李橙还有温寒,回去便一头栽到了床上,天昏地暗的睡了起来。
李橙和温寒欢愉的交谈着回来,听见宅子里伺候他们伙食的人说杨晔已经回来了,两人高兴道:杨晔,怎么不等我们俩,先行回了!
推门进去,一眼便瞧见了合衣躺在了床上的杨晔,温寒赶忙上前去探了探杨晔的额头:哎呀,杨兄这是发热了,得赶紧去请大夫来!
李橙急道:我去!
李橙的仆从道:少爷,奴去吧,已经给您和温公子备好了洗漱的热水。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考试时间,之前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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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杨晔醒来的时候天已是第二日早晨,这病来的悄无声息,他身体健朗,去的也快,不用缠绵病榻,起来时只觉得身上汗淋淋的,头却是再不觉昏沉了。
他起的早,大家都还睡着,也就自己动手烧了些热水洗了个澡,浑身顿时松散舒坦多了。
拾掇好自己后,才瞧见桌上放了药和一封信,他连忙把药拿开,迫不及待拆开了信封,字迹娟秀,是阿喜的字迹,总共有三页纸,他细细读了不下三遍,脸上笑容渐盛。
阿喜在信上说家里一切都好,他日里勤奋练习读书,忽有突破,如今结巴之症已有很大缓解,信上多为琐碎之事,但是杨晔却巴不得能再长些,可多读些时辰。
信件上没有日期,也不知是哪一日到京城的。
读了信后,他兴冲冲的回了一封信,交待了自己在京中的境况,以及考试的事情,未免家里担忧,他对此次的病闭口未谈。
刚巧把信写好,李橙同温寒就来了。
昨儿他倒头便睡,可是急坏了两人,请了大夫看诊只说是发热,多加休息便可,开了药后便去了,见他睡着,也就没做打扰,今儿早早的来瞧人怎么样了。
见到他已经生龙活虎,两人才算是松了气,但语气间还是很小心,毕竟出了贡院就大病一场,很大可能便是考试不如意,即使不是不是因为考题,但拖着病体,发挥定然也是不尽人意。
而且昨日大夫才来看过,前脚刚走.........
宋大学士后脚便来了,瞧了杨兄一眼,人又走了。
昨儿见宋大人来,李橙已经同温寒说了他们之间的渊源,宋大人见杨晔病态泱泱,登时面色便不太好看,原本是极为看中杨晔的,这下恐怕已经失了信心,昏迷着便错过了权贵,他怕杨晔醒来接受不了,于是说的十分婉转。
杨晔眼眸一睁,温寒以为他心中不好受,和李橙对视了一眼后连忙又宽慰道:宋大人到底没说什么,杨兄登门同大人好好解释一番,想必大人会谅解。
杨晔哪里是难受,他完全是震惊和高兴,原本还忧心要如何不着痕迹的同宋庭游透露自己发挥失常的事情,哪成想宋庭游按捺不住,竟然考试结束就主动来找他了,瞧着他一副病态,不用嘴说,想必他心里也有了底。
杨晔心情大好,却还得压抑着:我会上门同宋大人致歉,倒是让你们俩担忧了,考试本就劳心劳身,好不容易解脱从贡院出来,没成想却还得为我之事烦忧。
我们之间倒也不必说这些。只不过你身体向来康健,如何说病就病,上回乡试条件比这可还差多了,也没见你有半分不适。
杨晔顿了顿道:说来也怪,不知是怎生得,我进了贡院不久便觉不舒坦,出恭的号牌举了好几回,考试头几日,身体几乎是虚脱了,等身子好些了以后又时运不佳的感染了风寒。
温寒警醒道:身体虚脱了春日极容易感染风寒,只是好端端的如何会不舒适,可是考前吃坏了肚子?
考试的前一夜你同我去参宴,会吃坏肚子也就那一顿饭可能,可是席间的饭菜皆为清淡的食物,那般环境下,想必你也吃不下什么,没道理会吃坏啊。李橙眉心一紧:你仔细想想,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杨晔顺势便道:我着实没吃什么菜,唯独喝了孙蓼染的一杯茶。
她昔时那般心高气傲,如何会好心倒茶!李橙气闷道:恐怕就是那死丫头使了坏,存心要扰你考试!
在乡试以前便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考生妒忌比自己优秀的考生暗中使绊子,昔时他们小心谨慎,倒是也并未遇见这般寒碜事,没想到一时疏忽,却是栽了跟斗,李橙十分愧疚:那日宋一煜说是表叔要见你,让我们务必去,谁料表叔并不在,我去便被宋妙缠住了,一时间失了方向,没料到他们是要害你!
杨晔摆了摆手,他目的不是想要李橙愧疚,虽然自己说了假话,考试时并没有坏了肚子,但那也得益于他听见了宋妙和孙蓼染的谈话,晚宴结束后,他带着茶杯里的茶屑里特地去找了大夫,那是药性极强的泻药,大夫说那泻药发作时间晚,却能持续三四日,他若真的服下,还不得丢了半条命。
罢了,都过去了,虽未发挥出平时的水平,但我还是尽量把能答出来的都答了。
温寒道:此次考题对我们大有好处,谁知竟出了这些事,实在是命运弄人!
杨晔安慰了两人一通,随后把写给阿喜的信捎出去,接着便同李橙一起到宋府去。
说来他也觉着自己十分不易,又得到宋庭游面前去演戏。
京官的府邸很多都在僻静的街道里,居住起来安静,且大官儿的府邸占地面积广,在正街上也不便。
杨晔到了学士府门口,方只府邸两个字的厚重感,高门阔院,可不是一般的民家私宅可比的,那花园走廊,无处不透露着官家的风范。
有李橙一道,进去倒是容易,否则他一人来还得通报,得好一番折腾。
李橙见杨晔看的眼花缭乱,摇开扇子偏头小声道:别看学士府处处雕梁画栋,一般的京官儿可没这么多银子,若非我爹常年资助着,哪里有这般阔气。我告诉你这些便是要你知道,你是我的好友,表叔即使再不满不高兴,那还是得给我些面子的,最坏不过是一拍即散,凭借你的才能,不怕找不到靠山,不必太担忧。
杨晔眉心一紧,才知李橙和宋家罩在亲属面具下的真实渊源,不过是李家靠宋家的的官职庇护,宋家靠李家的财富支撑门面,可以说亲友之间互相帮扶,也可说是相互利用。
倒是真应了那就话,许多明面上瞧起来牢不可破的关系,实际上暗地里早已经烂透了。
不过听李橙这句话,他心中却是暗然一暖,李橙至性相待,他能交到此般好友,实在是运气,假以时日,他定然会同他说明他跟宋家的渊源。
宋庭游是在偏厅见的杨晔,两人进厅宋庭游便打发走了李橙,随后厅里只有他与杨晔时才不紧不慢拖着声问:此次会试可有把握啊?
杨晔垂首,见此番前来下人连一杯茶水都不曾斟上,便知了宋庭游的态度。
他面露痛心疾首之态,娓娓将自己发热腹泻之事道来,随后又道:是小生辜负了大人的期望,可此次遭遇实属意料之外,还望大人再给小生一次机会。
宋庭游坐于高位上,全然没了昔日的态度,皮笑肉不笑:机会?你参考这么多次,昔日倒是懂得规避,不曾让人害了去,今朝会试却遭了人暗算,哪有这般巧的事情,老夫瞧你便是存心为自己辩解!
杨晔拱手:大人,此次会试小生自知发挥失常,等三年后会试,小生必然会给大人满意的结果!
老夫等你三年,你怕是当偌大的纪朝没了读书人!竟还大言不惭妄想老夫再给你机会!昔日觉你识趣,今朝才知不过也是泛泛之辈!
宋庭游心有怒火,新帝登基不足三年,昔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皇子,帮扶的臣子屈指可数,如今上位,指不定哪朝便端了昔时得罪过他的臣子,朝廷人心惶惶,个个急着稳固位置,这是新底继位一来的第一场会试,皇帝必然会重用自己选拔上来的新臣,朝廷里的那些老狐狸谁不是放长了眼光早早下手拉拢这些读书人。
他本以为自己动作快,时运不错在祁平城提了个有望之人,会试结束便屈身前去找杨晔询问考试结果,谁知什么都不曾道,反而瞧见了病成烂泥一般的人。
到底是经不起大场面的乡野之士,倒是应了宋一煜那句话,运气让杨晔爬了起来,到了真正的考验面前便不堪一击了,可把他气了个好歹!
昨夜他想了一番,事出确有意外,杨氏是有些才学在身上的,会试还未曾放榜,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可细细一想,杨氏那副病态,定然是不可能拔得头筹了,这些年他看过的考生太多了,会试非儿戏,带着病躯如何能跟万千考生拼,即使侥幸入了榜,那又如何,若非头筹,皇上必然不会重视,殿试之上也不会多加关注,而他帮扶一个会试反响平平的书生,恐怕白白遭人笑话。
无名之辈他实在是赌不起,往后若不能在朝廷帮宋家,他的心思便都是白费,倒不如现下把心思放在李橙身上。
再者,听妙妙说孙蓼染那丫头也瞧不上杨氏,为了此事还和他爹哭闹,事情确实不好办,为此他得彻底把人给打发了,省的往后不依不饶想来攀附宋家。
事情到底为止,若是你识相些便知好聚好散这四字,此后不许再去纠缠蓼染,若你不知好歹,休怪老夫无情!
杨晔面上惨然,心里却乐呵的不行,宋家人唯利是从的嘴脸在一介书生面前当真表现的淋漓尽致,若非他无权无势,恐怕还瞧不了这般事态。
他表现出受辱的神情,挺直腰板拿出读书人的清高,怒声道:不曾想大人竟是这番不近人情,连一时失利也不愿谅解,小生只当没来过这学士府,到底是小生高攀不起学士府的门楣,彼时定要让大人刮目相看!
宋庭游眯着眼,冷笑出声:你这书生好生轻狂!被宋家弃之不用之人,老夫倒要看看朝廷上还有谁会招揽于你!若你真有来日让老夫刮目相看之时,老夫也不会多看两眼!
不等杨晔说什么,宋庭游喊来下人:把这人给我赶出去!
杨晔沉冷着步子走出宋府,出了府门到了街上就差飘起来了。
现下可是宋庭游主动放弃他的,并非是他拒绝招揽,昔时宋庭游觉着他是可造之才,他若拒绝他的招揽,宋庭游怕他如入了他人门下,不能为己所用,定然会暗中使绊子。
可眼下在宋大学士眼里他不过是个轻狂却不中用的人,如他所说,被学士府招揽后又不用的书生,朝廷中人恐怕也会觉着不中用,想必也不会有人对他有拉拢之意了,如此虽然失去了找靠山的机会,可是却也不用看人脸色办事,也不用在受其随意安排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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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日常(穿越)——岛里天下(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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