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不信,她解释道:我就是想试试,被碎片割伤喉咙是什么感觉。
狱卒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根本没那个余力去思考敌国长公主关久了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他吓得不轻,不敢晾着陛下的小情人,赔笑道:是,是。
究竟是什么,谁又说得清呢?
女帝在朝堂杀得所有反对的大臣噤声不言,这样杀伐果断的人来到地牢屡次被这位挤兑地哑口无言,不是小情人又是什么?
但这话要被华阳听到,她估计会厉斥一声,她与凌絮,爱恨情仇,只余恨与仇。
她爱的是娇软无害最是贴心的絮絮,至于凌絮?凌絮是冶国尊贵的三殿下,从今往后,更是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君。
她颓然地倒在木椅,五味陈杂。
怕她一个想不开死在里头,狱卒开了牢门,细心的将牢房清扫干净。
凌絮有十三日没来了。
今日更不会来。
萧淼无所事事地躺在木床,心里盘算着一腔恨与仇该怎么回报给那人。她闷得快要发疯了,只知道新年快到了,母后如何,回国的皇兄如何,她一概不知。
自从那天和凌絮吵了一架,她被禁足了。
被禁止看望她的亲人,掐断了一切探听外面消息的来源。
略显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她歪过头,看到的是一身玄袍年轻貌美的女帝。
她没想到凌絮会来。
始一踏足此地,闻到空气散不开的酒气,凌絮不经意皱了眉,在看到萧淼凛然望过来的视线,她便觉得这酒气都透着香甜了,语气软下来:淼淼,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不过是看她一眼也值得她高兴成这样子,华阳笑容满了讥讽,死死压着心底蔓延的酸涩与死活不肯承认的惊艳,她轻佻地看着一袭华服的凌絮,凌絮被她看得一愣,慢腾腾红了脸颊。
呵。华阳一声嗤笑。
脸上的红晕顷刻褪去,凌絮白着张脸强颜欢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看看我身穿冠服的模样。
然后呢?
然后她紧张道:淼淼,我想许你为后。
牢房一阵死寂,萧淼五指握紧,意识到旧情难忘她止不住冷笑:别做梦了!
这话说出来,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她会有的种种反应,凌絮不以为忤:你若答应,朕即刻派兵送鸾国太后回国。
华阳骤然抬头!
是,你说我卑鄙也好,说我不择手段也罢,地牢这般肮脏阴暗之地,不适合你住,也不适合鸾太后住。皇后的寝宫朕已经命人为你打扫好了。她艰难出声,下了最后通碟:淼淼,你别无选择。
无耻!她嘴唇发抖,扬起的手终究没扇下去。
你看,你连打我一巴掌都舍不得,何必要装出一副恨我入骨的样子来?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话音未落,一道响亮的掌掴声回荡在冷凄的牢房,凌絮捂着脸笑了出来:来,跟朕回宫吧。她温温柔柔牵了华阳细瘦的手腕,她力道不重,但华阳挣脱不得。
凌絮拿母后的性命作为要挟,正如她说的那般,她别无选择。这命运从来没给过她选择。她连死都不能,甚至还要入宫为后与这人长相厮守,可是
凭什么呢?
凭朕是皇帝。凌絮回头看她:凡事朕都可以退步,唯独娶你,和你在一起,不能妥协。
她赶在继位之前杀得逆臣片甲不留,为的,就是成全封后一事。娶一个女子入宫为后,不用想都能猜到会引起多大风波,但她等不及了。
她是帝王,可她不要做孤家寡人。若至高的皇权都不能留下她的淼淼,她要这皇权有何用?
封后的圣旨如晴天霹雳劈开了喜庆祥和,劈碎了臣民对新帝的莫大期待,朝堂吵吵闹闹不休,在得知新帝有意放回鸾国太后之后,比起大臣苦口婆心的进言劝导,书院学子们激进地怀着一颗忠心跪在皇城外,新帝大怒!
接连七日,苍穹之上本该璀璨的帝星此刻忽明忽暗,凌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面对漠然的华阳似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人冰封的心重新捂热。
她放下帝王的架子,一如年少时熟稔地摇晃她的手臂:淼淼,你穿凤袍给我看,可好?
凌絮,你
喊我絮絮。
女帝大婚的国书以最快速度被送往鸾国御书房,萧帝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众朝臣慷慨激昂的痛骂声中,身穿紫金朝服的淮纵捏着眉心摇摇头。
萧帝咳嗽两声,脸色阴沉:凌絮欺人太甚!这和强娶有什么区别?她要做蔑视礼法的一国女帝,偏带着淼淼受万人唾骂,女子与女子成婚,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咳!
凛春侯有何话讲?
淮纵两手一摊:臣无话可讲。
总觉得碰了个软钉子。萧帝重新拿起国书,火气发出来摆在面前的僵局着实让人无奈。抛开两国无法回转的关系,皇室众人身在冶国,就这一点,凌絮就拿捏他死死地。
她大可以不放太后回国,然后强迫淼淼甚至随便册封后妃,来堵朝臣悠悠众口,可她没有这样做。萧帝说不清这一刻是怎样的心情,回想在大牢遭囚的岁月,淼淼对凌絮,怕是也动了情。
他头疼欲裂:皇叔以为呢?
徽王爷一针见血:当下要做的便是迎太后回国,至于长公主他冷声道:鸾与冶迟早有一战。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无法一举攻破冶国莲都,就只能徐徐图之。一国之君都能从敌国换回来,那么换一位长公主也是应有之义,除非,凌絮爱美人不爱江山,甘心让将士埋骨他乡。
好!萧帝一拳砸在御案:今日之耻,来日必当讨回!
全是糟心事。淮纵烦闷地出了宫门,翻身上马手握缰绳溜溜哒哒地走在长街。
天空飘起雪花,三三两两的孩子不怕冷地穿着棉袄在路旁堆雪人,她暂且抛去那些家国大事,不去想华阳和凌絮的恩怨情仇,只将眼目定格在不远处踩着鹿皮靴的小女孩,心想,阿懿长大了恐怕比这孩子更可爱。
新年很快就到了。
女帝大婚,冶国上下气氛古怪,饶是如此,也无法阻挡凌絮与心上人结合的步伐。她坚定有力的手握着华阳一步步走上高台,哪怕身披凤袍的华阳从始至终冷着张脸。
这就像她一个人的盛宴。凌絮嘴里发苦,洞房花烛,她醉醺醺地坐在龙床,眉目哀求:淼淼,不要不理我
她醉倒在华阳怀里,半晌,喜房仅余一声轻叹。
大年初十,饱经风霜的太后回到故国,萧帝率领众臣相迎,当着百姓的面母子俩哭成泪人。彼时养在侯府的阿懿抬头看着她的玩伴,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咿咿呀呀发出稚嫩音色。
婴孩的笑声,唤醒了这个春天。
春日生发,新年新气象。未来犹如一眼望不到头的浓雾,在一切未显明前,谁也不知路尽头等待的是悲是喜,是合是离。
好在,春天总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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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春和景明, 柔和的光线辗转游离在后花园每朵娇艳盛开的鲜花,侯府太平无事, 偶尔能见到鸟儿灵活地从这个枝头飞到那个枝头,散作一地鸟语花香。
懒洋洋躺在小竹床的侯爷枕着细瘦的胳膊,在午后惬意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阿行, 给我揉揉腿。
这可不是披着猫皮豁出去脸面宠妻的时候,身边的阿净和阿韭赞叹侯爷日益见长的胆量, 看着某个赖皮的人,萧行好脾气地全了她的颜面,顺从地坐在一旁,十指拿捏着力道, 不时问一句:这样如何?
好极了。淮纵想了想:腰也揉揉, 酸得厉害。
萧行背脊一僵, 慢慢挺直看向脸色发红装聋作哑的阿净阿韭:你们先下去吧。
是。
后花园微风拂来,周围没了侍候的下人, 萧行俯身轻笑:你故意的。
故意当着下人和她撒娇,故意说那样羞人的话。
你就是不说,在他们眼里,你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侯爷。
啧, 威风八面。淮纵指腹点在她红唇,才不听她忽悠, 昨夜被折腾地翻来倒去,不光腿脚无力,腰酸也是真的。
有顾忌和没顾忌区别太大了, 她怜惜阿行,阿行抓紧了机会欺负她,看样子是想将孕前那夜遭受的都还回来。
此情此景,她只能在嘴皮子上占占便宜。萧行的手来到她腰间,淮纵被摸得发出一声轻.吟。
就这么舒服?郡主促狭逗她。
小侯爷耳根飘红,顿时凶巴巴的:才没有!食髓知味最要命了。她羞得用宽袖盖在脸上,遮挡了明媚春光,同时挡去萧行藏在眼底的调戏。
还有哪里不舒服?语气轻飘飘的,听在耳里能掀起莫名的悸动。
你说呢?声音闷闷的,透着幽怨。
萧行用了两息时间懊悔昨晚的孟浪,不过她很快原谅了自己,谁让阿纵生就一副好皮囊呢,百次隐忍里出现那么十一二次忍不住的意外,实乃寻常。她思忖道:从今天起,我不作弄你了,好不好?
好啊。淮纵精神抖擞一把将她拉上小竹床,干脆利落地压她在身.下:那我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要拒绝了,你是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被她炙热的眼神瞧着,萧行一颗心滚烫,身子轻轻颤着,不自觉软了声线:嗯。
苦尽甘来,这世上,再没有比这字眼更动人心魄了。
阳光下,小竹床交叠亲吻的身影美成了一幅画,好一会唇瓣分开,萧行面色潮.红,抱着身上人的脊背平复喘.息:我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下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若有可能,淮纵真想压在她身上不起来,她玩味一笑,手指碰了碰萧行软绵的粉嫩耳垂,以一种唬人的口吻煞有介事道:阿行,我要对你做很坏很坏的事,你且等着吧。
那很坏很坏的事还没临到身上,萧行就止不住全身酥.软化作一泓春水,她不敢看淮纵,睫毛低垂,闭眼嗔道:轻浮!
我这若是轻浮,那这阵子以来阿行对我所做的,当真是轻浮的祖奶奶了。
哦!你还在恼我乱来?
淮纵哪舍得恼她,笑道:没有,我在夸你手法高明,强势如我,面对阿行也得甘拜下风。
这话萧行爱听,她笑出了声,软软抱着她,睁开眼,双眸如星子闪闪发亮,情.潮.涌动下连羞涩都顾不得了:没关系,你可以对我做很坏很坏的事。
也包括大猫装吗?
一瞬间,萧行想象着自己头顶猫耳朵,身后悬着猫尾巴的古怪画面,眼睛瞪圆:不!不可以!
春风怡人,后花园,淮纵趴在心上人身上无所顾忌的大笑。
萧行面若红霞,一阵发窘:不不准笑!
哈哈哈哈哈想看阿行玩猫尾巴!
做梦!
闹到最后,她自己也笑了出来。只要一想到阿纵连月来变着法子哄她,她就芳心愉悦。这样好的恋人,得之我幸。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笑声在春风自由自在散开,恩爱眷侣,羡煞旁人。同样是相爱,同是在鲜花肆意绽放的后花园,冶国皇宫。
一身明艳裙裳的女帝倚栏望向生机勃勃的鱼塘,笑容隐着苦涩,织锦的袖口在日光下流转出好看的暗纹:淼淼,我明日就要御驾出征了,你你能等我回来吗?
鸾与冶有国仇家恨,萧太后归国的第一日,徽王爷领兵二十万气势汹汹而来,面对这样一位经验老道的不败元帅,冶国步步溃败,萧悬三次提出以五千俘虏换长公主回国,被拒。
凌絮继位后励精图治,臣民们哪怕不喜深宫的皇后,说到新帝,以往的不满也在时光消磨中化为虚无。此次御驾出征,她打定主意要给鸾国致命一击。
师父有言在先,若要胜得凛春侯,苍穹之上,她的星必要亮过淮纵的星。撇开皇后一事,凌絮一直做得很好,她不是萧淼合格的伴侣,却是个能力气度样样拔尖的好帝王。
若能打赢冶鸾开春的第一战,她在民间的声望可想而知会得到很大增长。这一战势在必行。
她看着迟迟不语的萧淼,眼里的光亮慢慢黯淡下去:现在对你好,已经晚了吗?彻底没机会了吗?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除了恨你,我可有其他选择?萧淼移开眼:我原本是爱你的,爱到能为你舍命。可你做了什么?我身为鸾国长公主,这辈子,绝不可能去爱自己的仇敌。
她拂袖而去,仅余一抹清香散在风中。凌絮伸手挽留,指尖堪堪擦过她的衣角。
女帝失魂落魄的样子被有心人看在眼里,青衣素帽的内侍勾起唇角,掩下眼底那分阴险的暗沉。他佝偻着腰离开,终于想好了该怎样复仇。
再次踏足阴暗潮湿的地牢,凌敖心里的恨又深了一重。堂堂皇子成了不能人道的废人,他生不如死。
费尽心思从王府逃出来,伪装成内侍混入皇宫,本想暗中要了凌絮性命,天长日久,他发现还有更好的法子能尝到报复的快感。
天明,亲征的队伍在城门整装待发。牢门口,见他来了,白脸狱卒颤巍巍提着食盒晃到他身边:我家茂儿呢?!
放心。大皇子厌恶地皱了眉,夺过他手里的食盒:你家儿子本王已经放他回家了,你如果聪明,现在就该带着一家子逃命去了。
逃命两字重重敲在狱卒心间,他忙不迭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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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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