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街串巷抱着娇妻,淮纵大大方方地挺直腰杆,萧行在她怀里笑得温婉动人。
对了阿行,你还没说要什么呢?你猜对了,按照说好的,我可以无条件应你一事。
怀里的人轻轻扬眉:我不要别的,就要你心无旁骛地陪我。
淮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好,那我今晚好好陪你。
你故意曲解我的话,当我听不出来?萧行伸手不客气地捏.她脸,两人无所顾忌地打情骂俏,在崇尚风流的鸾国,少有人没眼力地冲上来指责她们有伤风化。
或许有,也被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好心规劝了。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身在帝师府的长公主做贼似地掩好门,娇弱的少女被她压在书桌肆意欺.负,林絮絮眼睛通红:淼淼,淼淼我喘.不过气来了
华阳长公主闺名一个淼字,叠音从少女嘴里发出来,格外软糯。
一番嬉闹,华阳扶着她在座位坐好。
想到远走数月的好友,她叹了口气:两个小没良心的,走就走了,连封信都不知道捎来。
林絮絮整敛好衣裙,在她身侧坐好,笑道:侯爷和郡主是去过神仙日子了,怎么,淼淼羡慕了?
只羡鸳鸯不羡仙。华阳一手托着下巴,歪头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少女,不由畅想:如果哪天咱们也能远离是非游戏人间,那就好了。
我是没问题林絮絮捏着指尖小声道:可华阳不一样,华阳是长公主殿下,身为殿下,怎可随我荒唐?
怎么又在喊我华阳了?喊淼淼不好听吗?轻抚她一头乌发,华阳逗弄道:淼淼,淼淼,这名字从絮絮嘴里喊出来,怎么和猫叫似的?再叫一声?
林絮絮脸色涨.红:你你又欺负我!你这人怎么这样?欺负我没够
见她娇柔可人,华阳没忍住把她抱在怀:心尖上的人,可不就是用来欺负的吗?
沉浸在情情爱爱中的年轻人咬着耳朵说了会情话,不知怎的,话题从凛春侯府转移到徽王府。
近日徽王爷不小心染病,作为重创蒙国的大功臣,且还是尊贵无双的当朝皇叔,便是打个喷嚏都能惹来多少人嘘寒问暖。
华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别担心,皇叔身子好着呢。小风寒,吃些药就好了。
是吗?林絮絮软软地抱着她胳膊:我记得你说徽王爷最喜喝酒,前阵子我酿好了一坛子酒,不如你带过去予他尝尝?
啧。这么说来,喝絮絮一口酒,还是我沾了皇叔的光。
话不能这么说。徽王爷是名记史册的真豪杰,再说了,你想喝酒,随时来我这就行,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被她哄得无一处不好,华阳从座位起身:好,美酒送英雄,你去拿酒,我过会去趟徽王府,探望探望皇叔。
嗯嗯!
匆匆返回,林絮絮捧着酒坛子递给她。
那我就走了?
转身就要从房门迈出去,发现被小姑娘扯了衣角,她疑惑不解,转而笑得雍容优雅:絮絮,舍不得我?
林絮絮从兜里摸出一颗糖球喂到她嘴边,见她吃了,这才软糯糯地扑到她怀里撒娇:不要喝太多,那是我送给徽王爷那等大英雄的。
哦皇叔是英雄,那我是什么?糖球在嘴里化开,甜滋滋的,华阳唇角噙着笑,倾身衔了她的唇:很甜,你也尝尝?
饶是和她做惯了耳.鬓厮.磨之事,林絮絮仍止不住羞红了脸,一口气用尽前,她软着手把人推开:好好了。
真不禁折腾。华阳笑着远去。
站在门外望着她的背影,林絮絮指尖碰到抹了层水光的下唇,眼里晕开笑意。
如果可以,谁不想一世逍遥,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呢?
帝师府距离徽王爷不算远,华阳抱着酒坛子溜溜哒哒出现在府门口,守在门前的护卫恭恭敬敬将她请进来。
威风了大半辈子的徽王爷压根不把风寒当回事,一身紫金长袍,在后花园潇潇洒洒舞剑。
皇叔?别练了,小九不在,我来陪皇叔喝酒了。华阳开了泥封倒了满满两碗酒,酒香四溢,用不着她多做提醒,徽王爷主动丢了剑走过来。
皇叔尝尝?这酒,香着呢。她请人喝酒,自己先喝了半碗。
看着酒虫发作的皇侄女,萧悬感慨地端起酒碗:要说咱皇家,能和老夫喝酒喝到一处的,也只有你了。
叔侄平时没话不多,所言的都在酒里。
知道他老人家没人陪伴甚是孤独,华阳隔三差五带着好酒好菜陪他闲聊。
时间过得飞快。
妙竹镇,二道胡同最宽敞的院落,淮纵躺在竹椅眯眼假寐。
一只雪白的狐狸跳到她大腿,摇摇晃晃像喝醉了似的一头差点栽下去。
哎呀,你这个笨狐狸。她信手将狐狸捞回来,睁开眼,见晴空万里,暗道是个做坏事的好日子。
迷糊糊的狐狸被丢在竹椅,它的主人早已迈着长腿不见踪影。
书房,萧行颇有闲情雅致地执笔作画,淮纵走到她身后一声不吭将手搭在她腰间,细密的吻温柔地落在那截优美的脖颈。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衣带顷刻散开。
萧行莞尔:阿纵,别闹。
似嗔非嗔,欲迎还拒,淮纵爱她口是心非,也爱她情.动时的千姿百态。
窗外修竹茂盛,光线照进来房间一派通明,笔墨留香之地,弦音破碎,浅唱低.吟,山非山,水非水,高山低谷,山水重逢,有情人沉醉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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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又是一个新年。
冬雪飘飘, 火炉里的煤炭烧得正旺。
懒洋洋躺在榻上的女子拧着眉动了动锦被下的长腿,她闭着眼,窝到枕边人怀里:腰酸, 腿也好酸
淮纵笑她身娇体弱, 脑袋凑过去,坏坏地和她咬耳朵:那我给你揉.揉?
手搭在触感极好的腰肢, 细腻润滑,没有一丝赘肉, 掌心贴在上面,她惬意勾唇, 眼瞅着盛开在阿行肩膀的点点梅花, 淮纵满脑子装着昨夜的放浪形骸。
半睡半醒,感受到唇上的温软,萧行自觉揽着她腰, 红唇微张,无奈而惬意地放她进来, 眉间缱绻春.情,如一朵花悄然绽放:阿纵
我在呢。淮纵舌尖灵活地逗她, 好生嬉闹了会,埋在她脖颈细细品尝。
困睡中的萧行渐渐寻回清醒, 温情脉脉的眸子一眨一眨的, 看得人直想和她醉生梦死。
新的一年,阿纵,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阿行
萧行微仰着头,光洁如玉的手臂抱着她,嗔道:还没够吗?
有点渴了,阿行帮我解解渴。
刚睡醒,怎么这么不正经?她蹙眉闷吭一声,神情渐渐晕出点点难耐,碍于矜持仍想推拒一二:这样乱来,不怕冻到我么?
怎么会冷呢?不应该热吗?
流连幽谷几次忘返,淮纵坏笑着抬起头,伏身过去,长发散落在单薄的脊背:是我不够卖力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羞人,萧行枕着小臂温柔看她,不言不语,第一次没因着羞涩闭眼,她看着心上人贪得无厌地索取,看着看着,身体不受控制地释放出烫人的热情。
这人是她的,这时光也是她的。沉浸在心上人给予的快感,睡意全消。
妙竹镇的二道胡同,新年喜庆氛围笼罩,烟花热烈盛放的声响遮去种种惹人面红耳赤的叫喊,守在外屋的白狐狸像只猫蜷缩在小竹椅,爪子不忘捂脸,毛茸茸的尾巴散漫地拍打着。
内室,淮纵长发被汗水打湿,她性情不羁,唇角勾着三分邪气,喉咙压着低沉的喘:阿行,这样舒服吗?
萧行头脑发昏,只记得牢牢抱着她,哪还听得清她说了什么?她暗怪淮纵折腾人,身心委实欢喜,只觉自己化作了一枚鲜果,被她捏.来揉.去下一刻便要溅出汁水。
她轻轻地喟叹一声,淮纵耳朵尖动了动,哪能不明白这人完全沦陷?低笑着将人往上托了托:阿行,抱好。
关乎新年的印象,萧行每每想起,只记得灵台绽放开一簇簇的白花,她如一叶扁舟悠然周旋于水面,或疾或缓,阿纵便是那掌舵人。
她们看过了无数风景,舟海浮沉,最美的依旧是对方情.动时无意送来的一瞥。
新年滚.烫的余温留在记忆深处,过了新年,二道胡同再次恢复了平素的笑骂。
张家的鸡丢了,隔天出现在李家的笼子,张婶子和李大娘撸起袖子站在大门口为街坊四邻贡献了一场开年大戏。
淮纵一身锦衣,头发系着红色发带,坐在墙头围观妇人间的吵闹。她越看越乐,看到最后真相大白。
竟是王家的寡妇昨儿个被李大娘和张婶子联手欺负,心气不顺夜里爬墙逮了张家的老母鸡丢进李家院,淮纵佩服她大晚上不睡来回爬墙的毅力。
白净俊朗的人大咧咧坐在墙头笑得牙不见眼,萧行从房间出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她身子酸痛,红着脸偷偷赞了某人精力旺盛,面上满了笑意:有那么好看吗?
她声音不大,淮纵却听得真切,回头冲她招手,邀请她一起坐墙头。不仅如此,还诱.惑道:可好看了,你能猜到现在谁和谁打起来了吗?
简单的俗世快乐是她们一心向往的,萧行被她眼里的笑意看得心动,上前几步仰头问她:你和我说说?
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涉世未深的纯情少女,差点把淮纵魂都勾走。
再去看一群聒噪的妇人,顿时不香了。
墙头上的少年郎拍了拍衣袖潇洒地翻身跃下来。
担心她摔了,一向聪明冷静的萧行不知哪根弦搭错了,急忙张开手臂去接,反被淮纵抱了满怀。
慌什么?翻个墙头而已,还能把我摔了?
被她抱着萧行踏实许多,红唇扬起:哦,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带我爬墙,爬上去了下不来。
自诩聪明绝顶的凛春侯惊得目瞪口呆,她还有这么蠢的时候?!
陈年往事什么的就数萧行记性好。淮纵自觉找了台阶下,讪讪笑道:都说是小时候了。
青梅竹马就这点让人心慌,你做的所有蠢事兴许自己都忘了,对方还记得,如数家珍。随便翻出来一件,就够笑话你多少年。
淮纵好面子,当然不能容她继续嘲笑,试图转移话题:饿了吗?咱们去城西那家包子铺吧。
看她一眼,萧行美目流转,抬手为她整理微乱的衣领:吃完包子呢?还要去城北替人作画吗?
去呀。不赚钱怎么养你?
她说的理直气壮,一瞬间给了萧行一种她们就是平凡妻妻的错觉。她满心柔软: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听到这话,淮纵像是占了多大便宜,恶作剧地突然把人横抱起来:走喽!
不曾遮掩的恩爱,惊得满嘴糙话的李大娘看傻了眼,别说寻常夫妻,就是新婚燕尔哪有这样腻腻歪歪的?
临家的俏媳妇整天出门就像没长腿似的,不是被抱着就是被背着。全是临画郎惯的!
她撇了撇嘴,淮纵笑嘻嘻从她面前走过,调侃道:哎呀,大娘还没看习惯吗?
李大娘被画郎一副好相貌闪花了眼,左看看少年挺直的身板,右看看少年比女人还长的睫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哼!
也就只会哼了,说旁的又说不过。更不敢把话头放到那俏媳妇身上。
要知道年前巷尾的刘小三,无非多看了临家媳妇一眼,就被临画郎揍得鼻青脸肿。啧!那叫一个惨。
和邻居们打过招呼,淮纵乐颠颠抱着萧行去吃包子。
人走远了,李大娘嘴里不干不净叨叨两句,王寡妇收回艳羡的眼神,变脸比翻书快:当着临画郎你敢多说一句吗?我看你就是窝里横!
不算大的二道胡同永远少不了热闹和谈资,市井的烟火气,逐渐令出身尊贵的年轻妻妻暂时忘记了她们身上的重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眨眼,这是她们离开鸾城的第三年。
阳光明媚,淮纵着了锦缎春衫,抱着娇妻,两人同持一杆笔颇有闲情逸致地在纸上画狐狸。
白狐狸养成了胖狐狸,皮毛滑亮,在太阳下格外好看。窝在藤椅的狐狸懒洋洋看着它的主人,无聊翻了个身,淮纵玩心顿起:小白!
名唤小白的狐狸极有灵性,听懂主人的弦外之音,不情不愿地身子翻了回来,开始什么样,这会什么样,委委屈屈可怜兮兮,敢怒不敢言。
萧行看得失笑:怎么这么幼稚,连只狐狸都要欺负?
淮纵揽着她腰,说话的同时气息钻进她耳朵,萧行肩膀颤了颤,暗道这人欺负狐狸不够,扭头跑来欺负她了。
阿行,好想和你守到地老天荒啊。
竟是一句再深情不过的情话。
萧行握住笔杆的手猛地一顿,雪白的画纸错出一道难以忽略的墨痕。
今天出门,茶楼说书人唾沫飞扬已经讲到边关起战火了。而这次,挑起事端的是国力雄厚曾与鸾国齐名的冶国。
举凡帝王将相,谁不想亲力促成天下一.统,青史留名?七国之乱眼看要掀开序幕,而她的爱人,作为保家护国的凛春侯定会披甲上阵。
抛开富贵权势无所顾忌地守了三年,萧行无疑是开心的。按下酸楚,她转身扑到淮纵身前,声音发闷: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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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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