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
嗯?淮纵侧耳去听:什么?阿行,你刚才说什么?
沉入梦境的萧行不耐烦地皱了眉,像闹脾气的小孩子。
这一幕可不多见。
淮纵看得弯了唇,柔声哄道:阿行,再说一遍好不好?我刚才走神了,心里光想着你了,所以才没听清。
萧行抿了抿唇,轻描淡写的动作直看得淮纵心跳漏了一拍。
柔美的女子慵懒勉强地张开唇:抱
竟懒得再说一字。
淮纵止不住吞咽口水:抱抱哪里?怎么抱?
她局促地搓了搓掌心,实在被萧行诱得失了章法,紧张,期待,还有那么几分说不上来的仪式感总觉得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地抱她。
萧行这人啊,她恨不得捧给她最好的。
最热烈的心动,最无法隐藏的情潮,最赤诚的喜欢。
等不来那温暖的怀抱,萧行不吱声了,清浅的呼吸自安静的室内响起,淮纵遗憾失落地望着她:阿行?阿行?
萧行是真得睡着了。
最后那分挣扎的旖念也被困意打败。
落针可闻的书房,淮纵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她唇上收回,起身推开窗,风从外面拂来吹动她柔软的细发,淮纵看向天边皎洁的月,勾唇一笑:罢了。
夏日虫鸟低鸣的声音钻进来,淮纵掌心摊开,定定地盯着那清晰的纹络,下定决心般走到萧行身边,俯身弯腰,将人横抱在怀。
轻了。她自言自语道。
说得一本正经,若耳朵尖没有窜上那抹可疑的红晕,倒也的确担得起坦荡二字。
此刻,不够坦荡的凛春侯怀抱着发妻踏出书房,顶着下人偷偷探过来的视线,腰杆挺直,目不斜视地一路来到两人卧房。
萧行素来喜洁,喝酒前早就沐浴过,哪怕醉后身上的气息依旧干净好闻,淡香里裹着清甜的酒香。
在淮纵看来,萧行酒量委实算不得好。
认真来讲,若动真格的,她一人能喝趴十个萧行。
抱着心上人,好比怀揣着珍宝踩在细丝上,兴奋、忐忑、慌地呼吸都要乱了节奏。
书房距离内室算不得太远,然而一番折腾淮纵后背已然被汗水打湿。
拒绝了阿韭的好意,她轻手轻脚地为萧行褪去鞋袜,白玉般的脚趾早在新婚当晚她就看过,四下无人,独处一室,她也只敢多看两眼。
伺候萧行睡下,抬手为她温柔地掖了掖被角,淮纵转身自去沐浴。
从浴室出来,夜色更浓。
蹑手蹑脚地爬上软榻,尽量不吵到熟睡的某人,望着萧行柔软下来的眉目,她笑容灿烂:阿行,晚安。
萧行柔软的手臂毫无预兆地搭在她腰间,轻轻哼了声,像是在撒娇,又似在回应。
天不怕地不怕的凛春侯身子一僵,心脏跳得频率有点快。
闭上眼,暗暗调整呼吸。
半晌,她认命地睁开眼:好吧,安不了了。
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萧行的身影在她脑海跑来跑去,少年情动,藏在心里的小鹿撞得有点猛,心弦时而颤一下,既惊又喜。
淮纵无奈宠溺地歪头看她,眼神带着点小满足。
以至于萧行精神充沛地醒来时,一眼看到眼底泛着乌青的小侯爷,有一晃没反应过来。
说起来怪有趣的,萧郡主从来不知自己醉后是什么样子,关于昨晚的印象少得可怜。
她睁开眼,淮纵正忙着束好腰带。
醒了?
萧行嗯了声,嗓音不经意缠了分柔媚。
她作息时间向来准,在心里稍微估算一番便知此时天色还早:怎么起这么早?又要去练功?
嗯。淮家重武,不可懈怠一日。淮纵迈开两步为她沏了茶水,没好意思看她,垂眸递过去:温的,先漱漱口。
萧行乃皇家郡主,自幼身边没少人伺候,但被淮纵伺候,她眼里挡不住笑意:好啊。
这就是淮纵最为羡慕她的地方。
喝醉酒,撩完就跑,醒来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哼,凛春侯不服气地撇撇嘴,也不知昨晚那个揪着衣袖一声声喊她名字的是谁。
萧东陵,就知道装无辜。
手搭在她腰间,闹得她一晚都没睡好。淮纵暗暗唾弃自己,心里别别扭扭的,却也老老实实杵在那,不忘掏出锦帕递过去:擦擦唇。
她可受不了萧行那泛着水光的红唇,弄得人总想尝尝。
萧行自然地伸手接过来,讶然挑眉:嗯?怎么今儿这么乖?
乖?淮纵小脸微红,嫌弃道: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真不知道么?萧行坐在软榻微微倾身,冲着她耳畔吹了口气:临椿社长,你性子好别扭啊。
怕了。
刚睡醒就要这么刺激她吗?
提到临椿社长,淮纵就觉得面上有火在烧。
她们两个,阴差阳错也算互相表白过了,想到这,她不知从哪儿借来的胆气,坏笑着直视萧行:你、你衣领开了。
萧行目光下垂,脸蹭得红了。
见她还知道羞,淮纵胆肥了用修长的指,轻挑过她那单薄绣着精美兰花的衣领:呐,怪好看的。
这句话可太有歧义了。
萧郡主刚要发作,抬头跟前便没了人。小侯爷腿长,调戏了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跑出门的淮纵顿时神清气爽,揉揉发红发烫的脸撩完就跑,刺激!
内室,萧行美眸轻转,直接被气笑了:怂!
她耳垂红得快要滴血,小心打量一番衣领被淮纵刚才那一挑露出小片肌肤,暴露在空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
她摇摇头:这人可真讨厌啊。
笑着从榻上走下来,不见半分恼。
夜色尚未退尽,距离阿纵与她摊牌交底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她愣在那仔细回想,总算想到昨夜答应了要帮淮纵出气。
阿韭闻声端着铜盆出现在门外:郡主,奴婢来侍候您梳洗了。
进来吧。
梳洗过后,一同用过早饭,淮纵担心被秋后算账,第一次无比积极地跑去吏部处理公文。
换好宫装,萧行扬了扬眉:料理好政务记得入宫来接我,不准教我苦等。
咦?看清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凛冽,淮纵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是要去找蔺妃娘娘算账吧?你不会还要和她动手吧?
她越说越担心,脱口而出:就你这柔柔弱弱的小身板,你打得过谁?
这就不劳侯爷操心了。萧行笑得自信从容: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像是会动手的人吗?
像啊。
眼看萧行脸色要变,淮纵赶紧补救:像极了仙子!
贫嘴。见她笑成那模样,想到淮纵这张脸从小到大不知招了多少烂桃花,她心烦地挥挥手:行了,别笑了!
是笑得不好看吗?淮纵逗她。
啧。萧郡主上前半步,音色撩人:阿纵,你笑成这样子,勾引谁呢?
下人们听得红了脸,淮纵清了清喉咙:我、我先走了。
越长大越怂。
怂得萧行没眼看。
在她走后,东陵郡主踏上软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深宫。
作为皇家最受宠爱的郡主,萧行身份贵重,甚至隐约在正儿八经的嫡公主之上。
徽王爷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小儿子,也是最有本事最为忠心的当朝皇叔。
手握权柄,捍卫萧家天下,守护疆土十数载,为爱女赢得了更多世人想都想不到的尊荣。
霖泉宫,蔺妃娘娘所在之地。
听婢女回禀郡主登门,蔺妃翘着兰花指,笑得宛如狐妖再生:她来做什么?请进来,本宫最喜欢美人了,萧郡主可是请都请不来的稀客。
饮茶的功夫,萧行气定神闲地走进来,迈出的每一步像被丈量好一般,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好气度,好教养,风仪无双,矜贵地每根头发丝都叫嚣着不好惹。
偏生她生得温柔如水,性子恬淡,是整座鸾城世家女的终极典范,亦是许许多多后妃巴不得要拉拢的人。
即便做不成盟友,萧东陵这样的人,往人群随便一站,哪怕看上一眼,心情都会神奇地因她变得好起来。
说得俗气点,谁不爱美人呢?
尤其是东陵郡主这样的美人。
蔺妃娘娘眼睛浸着笑:郡主大驾光临,请上坐。
萧行来此,可不是和她交友来的,她皮笑肉不笑,清清淡淡的性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一道眼神,霖泉宫的气氛便冷下来。
这架势,就差在脑门贴上四个大字来者不善。
似乎从那眼神里读懂了什么,蔺妃大手一挥:都退下。
宫人鱼贯而出,身为郡主贴身婢女,阿韭不为所动。
蔺妃倒也没将小丫头放在眼里,从座位起身:怎么了?难不成侯爷还跑去告状了?
蔺妃可还知羞耻二字?
羞耻?
她凑过去挑衅道:看郡主这样子,小侯爷应该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侯爷比女孩子还纯情,郡主以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萧行轻嗤:我那皇兄才往秀山去了几天,他的女人就耐不住寂寞想要红杏出墙,我家阿纵纯不纯情,就无需蔺妃操心了。
蔺妃轻佻地勾着唇,外面那些人都喊本宫妖妃,可又有几人不觊觎这宫衫下的绝好风景?依我看,凛春侯也不例外。
郡主或许不知,这男人向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贪婪是他们的本性,本宫就不信没法诱他上钩。若不然郡主借我两天试试?
阿韭被这番恬不知耻的言论震惊到了。
萧行淡笑,笑意噙在唇畔,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试试?她是你能试的吗?
这一巴掌来得快准狠,饶是蔺妃本就行事放诞,也被萧行的胆子震懵了:你你敢打我?
呵。萧行彻底压不住怒火:本郡主不光要打你,还要去告你,阿韭,咱们走!
萧东陵言出必践,出了霖泉宫径直去了太后的寿康宫。
后辈之中,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最喜欢的莫过于萧家郡主,是以萧行冷着张脸在她面前请安时,太后不确定道:谁惹你生气了?和哀家说说?
说自是要说的,但该给的脸面还是得给。
见她隐晦地瞥了眼宫人,太后了然道:都退下吧。哀家要和郡主说些体己话。
阿韭,你也退下。
是,郡主。
人都走后,好奇心重的太后敛了笑:阿纵欺负你了?
还没开口,萧行先叹了气:哪能呢,您不是不知她的脾性,阿纵自小待我好,也唯有前三年我们闹过,但真要说欺负我,她哪有那个胆子?别看她有时候无赖,为人再正直不过。
认认真真听着萧郡主秀了一波婚后甜蜜,太后更不明白了:那你
是蔺妃娘娘。也没再遮掩,萧行俯身告罪。
太后坐镇后宫,皇家丑闻这些年不知听了多少,饶是如此,乍然听到蔺妃趁着皇帝不在,勾引她最看好的小辈和最信重的朝臣,气得一巴掌拍在茶桌:打得好!
萧行一本正经:后妃如何,自有皇兄管教,我此番越俎代庖,待皇兄归来自会在他面前请罪。但淮家一门忠烈,凛春侯一心为君,平白却要受此羞辱,何其无辜?
她顿了顿,认真道:说句僭越的话,蔺妃如此行事,实在有伤君臣和气。
一句君臣和气,彻彻底底敲进太后的心。
身为太后,没人比她更了解君臣和气的重要,况且那不仅仅是她疼爱的小辈,那是代代相传受万民爱戴的凛春侯。
这样来看,那一巴掌还打轻了。
太后眉梢存了霜色,缓缓开口:哀家会给侯府一个交代。
太后英明。
说过正事,萧行面上才有了笑模样,陪着老人家在宫里用得饭。
时光最禁不起消磨,人也打了,眼药也上了,君臣和谐大于天,蔺妃迟早有倒霉的一天。不得不说,萧行这一刀,戳得既准又狠,根本不给人留余地。
在她看来,皇室这些肮脏事,最好能离阿纵远远的。淮家几百年清名,凛春侯洁身自好忠君爱国,在这一点上,她决不允许有人泼脏水使诡计!
扼杀在萌芽里没什么不好。
那蔺妃娘娘,看起来没个正经,浑身透着一股风骚味。
萧行倏尔拧眉,百无聊赖地看了眼天边残阳,便见一道俊秀的人影快步朝她走来。
阿行。淮纵停在她身前一步之距,微微喘息道:我、我没来迟吧?
还好。萧行低垂着眉目,想了想抬头将手伸出去。
淮纵不明所以:出什么事了?怎么一脸委屈?
白日气势汹汹冷静睿智的萧郡主,彼时敛去一身锋芒,轻声道:手疼,给我捏捏。
那一巴掌恨不得打死蔺妃的劲儿,要说疼,当时的确疼,但她就想看淮纵心疼。
可等淮纵当真心疼得俊俏小脸皱起来的时候,萧行默不作声地收回小手:不疼了,走吧。
淮纵一脸懵,歪头看她:那到底是疼还是不疼?怎么忽然手疼了?
两人并肩走出宫门,脑子转得格外快的凛春侯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紧张兮兮道:你不会、不会真和人打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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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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