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隔着衣服按在他胃上,力道轻缓的揉着,魏都慢慢放松下来。
两个人挨的近,他呼吸里还是带了酒气,不难闻,有点像开封久了的碳酸饮料,没有热烈的气泡,只有淡淡的甜味。
魏都累的不行,蔫蔫的不想说话,卷耳也不吵,只是乖巧的陪在他身边。
那股疼意淡了些,他眉心终于不紧紧揪在一起。
“好点了吗?”卷耳看着他。
魏都闭着眼睛抓住卷耳那只手,从自己睡衣下摆伸进去,放到自己身上,哑着嗓子,“还疼。”
掌下皮肤温热,她动作顿了顿,又继续给他揉着,只是撇了撇嘴,低声说了句,“流氓。”
魏都笑了笑,脑袋凑过去埋在她颈窝,轻轻咬了咬她的脖子,“嗯,我是流氓,只对你流氓。”
他洗了澡,可声音依旧疲惫不堪,卷耳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发丝柔软,和他的性格,他的人不一样。
“心疼了?”他笑的带了点得意。
她放在魏都胃上的手一顿,点了点头,“好心疼。”
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干脆承认,魏都一愣,搂的她更紧。
半晌,他突然说,“我今年过了年,27了。”
“嗯。”她声音温和,“我知道。”
“你21。”他低声道。
“你想说什么。”她没明白。
“我们到法定年纪了。”
“我想和你结婚。”
卷耳放在他身上的手一顿。
魏都继续道:“我们在俞城安家,这城市这么大,有了家,会有很强的归属感。”
“我也会努力,给你,给这个家更好的未来。”
“好不好啊。”他在她耳边轻声问。
成年人的世界总有太多的疑虑和不确定,可那人认真诚挚的跟他说。
我想和你结婚。
好不好呢。
过了会儿,她轻声说,“好。”
魏都笑了。
他抬头亲了亲她脸颊,像对待珍宝一样。
“不过,这店是你的?”卷耳反应过来,眯眼问他。
“嗯,怎么了?”
“你不是说你只是个小本生意么。”
“我以为你就是个卖麻辣烫的。”
“……”魏都好笑,“不能怪我,谁让你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
语气带着抱怨。
卷耳的手还在他身上揉着,魏都好受了点,抬手抓住卷耳的手,哑声说,“我好多了,别揉了,着火了。”
她一愣,下意识四处看了看,“哪里着火?”
那只宽大手掌拉着她一路向下,最后按在那滚烫的地方。
“你猜。”他哑声道。
“……”
……
……
c大有个变态的要求,学生毕业要刷满十分素拓。一本国家级证书加二分,刷满十分才可以取得学位证。
辅导员站在讲台上给他们班同学开班会,刚一结束,卷耳就过来跟他请假。
“家里有事?”
大学请假要假条,是要说明请假理由的。
卷耳点了点头。
辅导员低头给她填假条,一边问,“方便具体说说原因吗?”
“结婚。”
“啥?”
卷耳复述了一遍,“请假结婚。”
她和魏都俩人的户籍地都在s市,领证是要回去的。
卷耳话落,那老师明显懵了,前几排的同学也炸了。
“卧槽!!”
“卧槽????”
“卧槽,这学分直接满了吧?!”
“666牛逼。”
课间休息的时间,大家都在座位上趴着玩手机,卷耳的声音不大,可也够前几排的学生听到了。
老师回神,笑的不行,手里签字龙飞凤舞,“那祝你新婚快乐。”
卷耳弯了弯眉眼,“谢谢老师。”
……
……
婚后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卷耳毕业后去了电视台,工作不算轻松,但跟魏都比起来,她还是舒服的多。
这个城市里有许多人为了生活忙碌,他们只是其中最平凡的一对。
上班下班,柴米油盐,日子按部就班的过,可因为有彼此的存在,却开始惧怕一辈子太短。
魏都三十岁这年胃溃疡特别严重,卷耳几乎把他当个孩子一样,每天费尽心思的给他搭配营养餐,精心呵护着。
北方的‘酒桌文化’被诟病许久,可做生意的人哪能忌了酒,只能是少喝,不能不喝。
这样久了,魏都折腾进医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在俞城远离市中心的地方购置了一套小别墅,不大,三层的建筑带个小花园。
家里没请阿姨,卷耳在厨房煲好了粥,盛在一个小碗里,端着上楼。
魏殊跟着妈妈的背后哼哧哼哧的跑。
他是杜琴老两口带大的,年前魏长国身体出了点毛病,魏都才把儿子接回来。
卷耳端着粥进房间,魏都正靠在床头阖眼养神。
听到声音他睁眼,看到来人,眉眼柔和下来。
“小舒呢。”
卷耳回头,“门口玩呢。”
小孩子天生跟妈妈亲近,尽管魏殊在他们身边时间不久,可他依赖卷耳到魏都嫉妒的地步。
喜欢妈妈,却不亲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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