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来人面部笑容扭曲,“哈哈哈!奚鹤卿!你也会有这么在乎一个人的时候?!”
“你以为杀了冯崎,我便不知道你的身份了?”太子手里提着长剑,指着奚鹤卿大吼,“奚司主高义!为了蛰伏在我衍朝复仇,连自己的命根子都能不要,哈哈哈哈!”
他眼里闪着火焰,愈加疯狂,“你毁了衍朝!我便要毁了你的一切!”
奚鹤卿握紧了拳头,牙齿咯吱作响,“你找死?”
“是!我是找死!”太子状若疯魔,“你那妻子便是蓬莱最小的公主吧?!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若往日太子还窃喜二司司主莫名重伤,此刻他一切都明白过来。
驯兽处是奚鹤卿举荐风贤的去处,可秋狩前二人突然重伤在家,如今驯兽处的大祸自然与二人毫无瓜葛。
秋狩是太子非要带先帝去的,如今出了这样的问题,太子的责任首当其冲,而秋狩的猎物都是从驯兽处挑好才送去猎场的,为何无缘无故突然发狂?
问题只能出在之前。
奚鹤卿面色阴冷,凌冽目光看着太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我再问你一遍,她人呢?”
“你猜猜她为什么会来这?”太子面色张狂,眼神怨毒,“我让徐兆与她说!她今日要是不来,你奚鹤卿割下来的东西便会被我挂在城楼上三日!让天下人看看你奚鹤卿的宝贝!”
奚鹤卿闻言身形一僵,他咬牙转身不再听太子言语,只兀自在火海里找人。
他手上满是烫伤的痕迹,可奚鹤卿却恍若未觉。
身后的太子还在大吼,“她要是死了,也都是因为你奚鹤卿!你们奚氏一族不是以蓬莱皇室为信仰吗?我倒要看看,蓬莱最后一条血脉为你而死,你可会后悔?!”
可会后悔?
若她自此不在这世上,那些未说出口的东西,可会后悔?
“滚!”奚鹤卿双眼赤红,强迫自己不听太子那些如刀一般的话语。
太子今日本就是本着求死才放了这把火,如今火势太大,许多房屋早就被烧的塌了下来,长时间的浓烟入肺,奚鹤卿几乎站立不住。
可他不能倒。
她还在等他.....
越来越多的房子倒下来,露出屋内面貌,奚鹤卿凌厉目光在对上不远处的东西时,猛地一缩。
大火烧毁的屋子里,露出两口棺材!
奚鹤卿疯了一样向那边跑去,风贤也同样注意到那边的状况,二人几乎同一时刻赶到那头。
木制黑棺上被火焰包裹,火焰灼伤他手臂,奚鹤卿没有一丝犹豫的冲过去打开棺木。
里面躺着的赫然便是卷耳!
只是她面色潮红,早已不省人事。
徐府走水,让正在府里的太子殿下与徐兆一同葬身火海。
国君与储君同时暴亡,一瞬间在朝都掀起轩然大波。
宗亲蠢蠢欲动,风贤在远支皇亲里挑了个刚满八岁的世子辅佐着登基为帝。
二司辅政,一时间奚鹤卿与风贤的风头甚至盖过了新登基的小皇帝。
诏狱内,太子像一块破布一样躺在地上,他身边堆着铁锁,铁链一头嵌在地里,另一头拴在他的脖子上。
他四肢被绳索固定在带着倒刺的木桩上,身上不见血,可背后早就被扎成了筛子。
往日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如今过的仿佛一条狗。
当日的大火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可没想到,奚鹤卿竟然让手下救了他。
诏狱内血腥味很浓,炭盆里的火苗噼啪跳动,奚鹤卿手里握着把精致的匕首,缓缓行至太子面前,仿若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
“太子殿下,可还习惯这诏狱的滋味?”
这诏狱里,曾淌满了蓬莱旧人的血。
地上的人不屑地抬头,“奚鹤卿,你不杀本宫?”太子怪笑,忍着背后的疼,“怎么,不敢了?!”
穿着黑金曳撒的人回神,他面上几分憔悴,却不改如玉颜色,奚鹤卿蹲下身,看着狼狈的太子冷笑,“你急什么,嗯?”
鸣金正认真的在一旁给铜锅底下加柴,锅里的热水正“咕噜噜——”的冒着泡。
奚鹤卿眼神诡异又兴奋,他盯着太子,又看了眼那口铜锅,声音低低的,“水开了。”
“太子可是饿了?”
奚鹤卿嘴角勾着,手上匕首猛地刺在太子手臂上。
“啊啊啊啊——!”
手起刀落,第一片肉切下来的时候,奚鹤卿抬着匕首看了看,阴森的笑,“不知太子这只手,能不能喂饱你自己。”
鸣金闻言走到太子身边,抬手捏开他的下巴。
贴着肉片的匕首在翻滚的热锅里涮了涮,奚鹤卿面不改色地捞出来,直接塞到了太子的嘴里。
“呕——”太子拼了命地摇头,可鸣金哪会让他得逞,他死死捏着太子下颚,这口肉几乎是活活塞进太子的嗓子。
“呵。”奚鹤卿讥笑,幽幽道:“味道可还好?”
“奚鹤卿!你阴损做尽!想必报应不爽,如今你那妻子可是为你赔了命?”太子死命挣扎着讽道。
奚鹤卿仿若未闻,只是依旧笑得阴柔,“看来太子是喜欢这味道的。”
话落,再一次手起刀落。
“啊啊啊——!”
“奚鹤卿!哈哈哈哈!就是报应!你那妻子因你而死!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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