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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恬期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息旸, 至少,他没有用心看过对方。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息旸是个疯子,他有在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时候, 肆无忌惮的消费着息旸的宠爱,但心中却从未存过与他过上一生的想法。
那日恬期醒来之后说他很可怕, 之后息旸就很少会在跟他交谈, 说话的时候也都会尽量顺着恬期。但他越是顺着,恬期越是觉得荒唐,息旸不该对他欺君的事情视而不见, 一点起伏的情绪都没有。
他试图引起息旸的情绪, 随口试探说要离开, 纵也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却没有想到会惹他犯病。
息旸划自己那几道是真的毫不留情,刀刀入骨, 恬期明明给他包扎好了, 可再去看的时候, 血液却再次渗透了纱布。
他忙又换掉纱布,将整瓶的止血药全部倒上去, 重新包扎了一次。
息旸无知无觉的昏迷着, 恬期守了他半夜,确定对方不会再流血,又命人去太医院拿了几味药,回来自己调制生肌的药膏。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 他重新来到床边,息旸还没醒,沉睡的时候颇有几分幼时见到的模样,恬期在他身边坐下,实在有些累了,便脱下鞋袜,躺在他身边。
息旸身上有些混杂的药味,还有安神木的味道,应该是长期佩戴之故。
他看着息旸的侧脸,幻想了一下跟他过一辈子会是什么样子。按照息旸如此偏执的喜欢他来看,应该会一辈子对他好的。
但恬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的起,从小到大,身边不缺爱他的人,他是泡在蜜罐里面无忧无虑长大的,对于他来说,一个疯子的爱到底还是太沉重了。
他窝在息旸肩头,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全是他癫狂的模样。
印象之中,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息旸犯病,而真正的第一次,可能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恬期恍惚想起了一些事。
很小很小的时候,近十年前,他才只有七八岁,那个时候,他喜欢息旸,还说想要嫁给他。
直到有一天,安和告诉他,息旸疯了。
恬期第一次去找他,被他吓到,犯了心疾,之后还挨了晏相的一顿臭骂,阿娘哄着让他不许再去找太子。
但他还是喜欢太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他,可就是喜欢,喜欢到就算他疯了,也完全不在乎。
可能因为太小了,对疯病没有什么概念,他在装乖之后不久,又趁着晏相放下戒心的时候跑去找了息旸。
恬期第一次见他,息旸是被锁链捆在屋子里,但第二次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那屋子里放了笼子,那素来骄矜的少年蜷缩在里面,乌发凌乱,看不清脸。
哥哥。他笨拙的提着一个单层食盒,蹑手蹑脚的探出小脑袋,洁白的脸蛋上,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清澈而剔透。笼子里的少年听到他的声音,却下意识抬手捂住脸,朝后缩去。
小家伙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然后两步跨过来坐在笼子外面,哥哥,我给你带了鲜花饼,阿娘刚做的。
息旸不肯吃,也不理他,他抱着头,似乎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
哥哥,你不要怕。那只小手托着鲜花饼,恬期认真的道:我会救你出去的。
出去或许这个刺激到了息旸,他抬眼来看恬期:你要带我出去?
当然了。恬期见他终于肯理自己,忙凑近一些,小声说:我不会让人关着我的太子哥哥的。
息旸望着面前的小东西,须臾,扯出一抹笑容:我是个疯子我会伤害别人。
哥哥才不会呢。恬期毫不犹豫的道:哥哥是神仙哥哥,神仙只会救人,才不会伤人呢。
我是疯子。
你不是。
我会伤害你。
你不会。
恬期近乎执拗的相信着他,但他是偷偷进来的,所以不敢呆太久,怕被爹爹发现,便把饼都留下,你一定要都吃掉,不然爹爹发现我过来,他一定会打我的我下回再来看你。
他又提着小食盒,鬼鬼祟祟的离开了,走之前,他又看了息旸一眼,噘着嘴隔空给了给他一个亲亲。
笼子里的少年收回视线,垂下睫毛,久久的望着面前的鲜花饼。
或许是担心恬期真的会挨打,也或许是因为想要一个陪他说话的人,他听话的吃光了鲜花饼,没有留下恬期来过的痕迹。
再次见到恬期的时候,他带来了笼子的钥匙,一脸喜气洋洋:我给大表哥下了药,我带哥哥出去。
打开笼子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息旸手腕和脚上都有锁链,门开着,息旸静静望着他:我出不去。
恬期伸手抓了一下他身上的锁链,但他那点儿力气根本不够看,最终只能放弃。
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息旸,后者的安静的呆在笼子里,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恬期忽然眼睛一亮,他提着身上的花裙子,跪在地上朝笼子里爬了进来,边爬边洋洋得意:我进来找哥哥不就好了。
他在息旸不赞同的眼神里,把笼子门带上,然后美滋滋的窝在了息旸身边,还把脑袋朝他肩膀靠,息旸挪了一下,他更贴过来,还伸手抱住对方的手臂,息旸无法推拒,便吓唬他道:若被老师发现,定要罚你。
好怕啊。恬期扁嘴,又扭脸看他,软软道:不过难得能跟哥哥呆在一起,罚就罚吧。
息旸侧头看着他精致的容颜,小东西弯起眼睛对他笑,恬不知耻的说:哥哥以后娶我吧,好不好?
我是疯子。息旸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你知道什么是疯子么?
知道,爹说疯子会杀人。恬期抱着他的手臂,坚持道:可你不是疯子,你是我的太子哥哥,你不会伤害我的。
息旸嘴唇动了动,低声道:我可能很快就不是太子了。
那你也是神仙哥哥。恬期浑然没当回事,他心里还想,都说太子哥哥疯了,可明明还跟以前一样,虽然看上去狼狈了一点就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喜欢啊。
息旸拿他没办法,你出去吧,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犯病,我真的会伤害你。
嗯不要。恬期撒娇,又说:我爹说,夫妻要同生死,共患难,那你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不能把你丢下。
我们不是夫妻。
那我更不能走了。恬期理所当然的说:我要帮助你度过这个难关,等你以后出去了,你就会记得我然后你就会娶我了。
我有疯病。息旸说:连你舅舅都不确定能否将我治好,若是娶你,便是耽误你的一生。
恬期抿了抿嘴,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另一只手臂,过了很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忽然撸起袖子把手臂递到了息旸面前。
小手臂白白嫩嫩,息旸看的一愣,便听他道:你咬我一口吧。
息旸:?
他不确定面前的小东西是不是比他还要神志不清,恬期似乎有些害怕,强作镇定道:我是仙桃转世,你知道什么是仙桃吗?就是王母娘娘种的那种桃,吃一口就可以长生不老,嗯,有病治病!那只手臂又朝他嘴边送去,你咬吧,不过,不过只能咬一口别咬太大,我,我怕疼。
他说罢,便闭上了眼睛,手臂在他面前一晃一晃的抖着,息旸伸手捏住,恬期的身体便绷的更紧,十分紧张。
等了半天,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息旸把他的袖子放了下来,道:我不咬你。
恬期睁开一只眼睛瞅他,确定他真的不咬自己,便慢慢把手臂缩回来,一脸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忽然抱住息旸的脖子,柔软的嘴唇贴上了他的脸颊。
息旸当即呼吸一窒,急忙伸手把他拉下来:你干什么?
我是仙桃,我亲亲你,也有用的。恬期看不懂他的表情,疑惑的歪了歪头:哥哥?
息旸把他松开,脸色难看道:你快出去,小心被你舅舅发现。
恬期看着他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你还说自己是疯子,你才不是疯子,你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你就是太子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恬期运气好的缘故,息旸在他面前几乎犯过病,他费尽心思钻笼子里去找息旸,然后再在药效消失之前,偷偷把钥匙还回去。
直到有一天,他意外从舅舅身上拿到了息旸身上锁链的钥匙。
暗卫都知道他经常过来找息旸,因为知道他无害,便没有刻意阻止过。
那次,暗卫也以为他只是钻进笼子去找息旸,却没有想到,他打开了息旸手脚上的镣铐,把他放了出来。
少年坐在笼子里,显然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地步:你要把我放出去?
我说过会救你出去的。恬期理所当然,小小声说:不过你得带我一起走。
不需要他说,息旸也没准备把他留下,否则万一小东西不满他独自离开,嗷嗷叫上两声,肯定会被人发现。
有息旸在,他们成功躲过了暗卫,很快出了院判府,息旸背着他,一路飞奔到了城郊,看着面前宽敞的官道,把背上的恬期往身上托了托,沉思片刻,将他放了下来。
恬期抓住他的衣角,摇摇晃晃的站稳当,仰着脸看他:哥哥,不走了么?
我不能带你走。息旸对他说:我要离开亓京,路上可能
他一句话没说完,恬期果然就不满了起来:为什么?是我把你救出来的,你凭什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玉颗,你听我说。少年按住他的肩膀,恬期眼圈已经红了,他扁着嘴,泪水打着转,却依然乖乖的:那你说。
息旸眼角也有些发红:我不想,再回到笼子里了。
恬期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那我们一起走啊,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的,哥哥,你带我一起走,我,我是仙桃转世,你要是中途犯病,我,我亲亲就好了。
傻子。息旸给他擦眼泪,道:我这一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你有心疾,跟我一起的话,一定会吃很多苦。
我还要做太子妃呢。
我走了,就不是太子了。
恬期哭的更厉害了:那不行不行,我要,我要跟着,你,你不能不要我。
他不知道为什么息旸不能不要他,但是想到息旸不要他,他就很难过,他哭个不停,弄的息旸没法走,只能蹲下来给他擦着眼泪。
他比恬期大好几岁,自幼接受的教育让他也比恬期要懂得更多,他清楚自己的病不是恬期亲一下就能好的,这一路离开,就没有人再能治他的病,他可能会在路上变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疯子,自身的不稳定,让他无法带着恬期。
恬期哭得脸颊和手指都湿漉漉的,看上去可怜极了,他抱住息旸的脖子,哽咽着:我要去,我要跟哥哥一起走,我要做哥哥的太子妃。
等我以后有钱了,再回来找你,好不好?他哄着恬期,后者还是不肯放手:那你什么时候有钱?
等你长大了,我就有钱了。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
几年,只要几年就好。
我,嗝他哭到打嗝,开始抓着胸口:我难受,难受。
因为恬期又犯了心疾,息旸不敢把他丢下,只能带着他继续走。
恬期小时候就生的瘦瘦小小,对于息旸来说,带着他并不碍事,但恬期是娇气惯了的,晚上跟他一起住在破庙,是一定要他抱着睡的。
有一天,恬期窝在他怀里,软软的问他:哥哥,为什么想离开亓京?
过了很久,息旸才回答他:皇室嫡长子成了疯子我不想,给父皇丢人。
如果走了,死在外面,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们离开不久,恬昭便发现了,全城很快展开了搜捕活动,晏相更是急的眼冒金星。
他只有恬期一个孩子,可恬期却被一个疯子带走了,要说不慌,几乎是不可能的。
息旸跟恬期,一个十三四,一个七八岁,两个都是半大的孩子,恬期又做女孩儿打扮,长得精致无双,在一些亡命之徒眼里,这么一个小美人,一旦卖出去,就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有人起了贪念。
这惹怒了原本就强行抑制自己的息旸。
那才是恬期第一次见他发疯。
哥哥,哥哥你看我,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走吧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内息奔走,眼神癫狂,恬期吓坏了,他不断摇着息旸,试图唤醒他的神智,却陡然被对方狠狠甩飞了出去,腹部撞到了一个尖锐的物体上,鲜血直流。
自己的身体流血,远比别人更加吓人。
晏相恬昭带着大内高手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亡命之徒的断肢残骸,疯毒激发了息旸内心暴虐的本性,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他正克制的朝昏死的恬期走去。
玉颗儿晏相差点儿当场厥过去,他踉跄着跑过去把恬期抱起来,另一侧,息旸则重新被戴上镣铐,被按进了笼子里。
他偏执的睁大眼睛,用力抓住笼子的栏杆,有些茫然,还有些不敢确信的歪着头,嘴唇想说什么,却只有牙齿打颤的声音,直到笼子上搭下一块黑布,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
捅穿恬期腹部的是一个竹制的尖刺,他身子不好,年纪又太小了,一直高烧不断,偶尔抽搐不止。
息旸被带了回去之后,每天都会问侍卫:她怎么样了?
得到的消息一直都是:
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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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乔柚/乔陛(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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