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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乔柚/乔陛(21

    外头忽然快步走进一个男人,文琳琅行礼,道:陛下,皇后派人来请您一同用膳。
    梁修洁暗想,这皇后也着实没分寸,用个晚膳罢了,还要陛下作陪,不过看陛下如此沉迷政事,只怕今日皇后要无功而返了。
    刚想完,他就见埋首桌案的男人抬起了头,漆黑的眼睛燃起碎碎的光,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告诉她,我这就过去。
    梁修洁: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划掉的生平无所好,唯好恬后,犹豫了很久,又提笔写下,却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于是再次划掉。
    来日方长,除恬后之外,陛下一定另有所好,比如兵法机关,听说陛下手工极好,来日定有机会验证。
    后方,杨金叶目送天子行向后殿,扭头看了眼他小本子上的黑疙瘩,叹气:何必呢,浪费纸墨,过两日你还得写上。
    作者有话要说:  桃妹:不巧,他手工也是刻的我:D
    羊爷:阿期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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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息旸这人, 说易怒也易怒,只需要恬期一句讨厌你。
    说温良也温良,只需要恬期摆出愿意靠近他的态度。
    他的情绪似乎有个开关,这个开关就在恬期手上, 甚至,恬期可以让他生, 让他死。
    恬期耐心等了一会儿, 便见到息旸很快行了过来,似乎担心恬期等的过久。
    他的情绪看上去比中午好了不少,恬期放下心, 与他一同用了晚膳, 梳洗之后早早上了床。
    息旸把他弄到了这大承殿中, 自然就是要跟他一起睡的,不过恬期现在都会把腰带打成死结, 倒也不怕他会突然偷袭, 只是每天醒来的时候, 他都会发现自己嘴唇微微发肿,脖子上也有细碎的咬痕。
    虽然天开始凉了, 但午间还是会稍热, 总穿立领也挺难受。
    他躺在里侧,想多熬一会儿,抓住息旸非礼他的证据,但迷迷瞪瞪还是睡着了。
    再次醒来,嘴唇还是肿的, 是那种外人不仔细看不太出来,但自己明显能感觉微微发涨的肿。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息旸已经收拾的差不多,正坐在轮椅上,一个宫女跪在他脚下,帮他整理下摆。
    察觉到了恬期的视线,息旸挥手让宫女退出,转动轮椅温和的望向他:醒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回门礼,你收拾好自己就行了。
    恬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边瞪着他,一边掀开被子下床走向镜子。
    之前几回他都没逮住息旸,因为对方比他起得早,往往他睁开眼的时候,息旸都出门了,但今天可算给他抓了个现行。
    恬期对着镜子照了照,发觉自己脖子上果真多出了几个点子,一股火气冲上脑门儿,他凶巴巴的转过来质问息旸:为什么又咬我?!昨天这里没有的!
    息旸目光落在他纤细的脖颈,微微一顿:哪里没有?
    这里!恬期继续指,表情还是很凶,息旸镇定道:我看不清,哪里?
    恬期不得不走过来,扒着领子给他:你看!看清了没!你这样让我怎么见人?!
    息旸的目光从他领口看进去,眉头忽然微微一跳。恬期终于想起了什么,猛地从弯腰改为蹲下,扯领口的力气松了一点,连口气都虚了:就,就这儿。
    息旸微微皱眉,道:那阿期只好穿立领了。
    总之,你不许再咬我了。恬期不敢多做纠缠,他松开领口,从柜子里拿出衣服钻进床内,然后将床帏放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方才他那个姿势给息旸毕竟不是女人,恬期是真的一点沟都没有,也不知息旸有没有看出什么。
    他换上新裙子,拉开床帏,正好对上息旸的视线,对方皱着眉,神色困惑之中带着几分古怪。
    恬期掩饰心慌,若无其事的从他身旁走过去,道:来人,给我梳妆。
    宫女朝这边走,却被息旸制止:我来。
    恬期下意识看向他,不高兴道:你又闹什么?你会梳妆么?
    不会。息旸滑过来,在他身后跟镜子里的恬期对视,道:不过我记性不错,看别人梳过。
    恬期拦不住,只能取过梳子递给他。
    息旸的手很温柔,他做事很有耐心,尤其在对待恬期的态度上,更是耐心十足,那梳子穿过柔滑的发间,一丁点儿都没让恬期感觉不适。
    息旸正在从镜子里观察他。
    恬期忍不住频繁看向自己,他确定自己这副模样,绝对没有任何男子的特点,光从这张脸来看,绝对没有半点男子的影子。
    但架不住,他一马平川,浅沟也没有。
    息旸看到了他衣服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联想?
    他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吓得坐立难安,息旸在后面看着他,忽然道:阿期。
    干嘛?恬期条件反射的回,息旸也没跟他生气,他问道:你为何无耳洞?
    我,怕疼。恬期强调:我特别怕疼,蚊子叮一下都疼的受不了。
    不应该是痒的受不了?
    你管我!我就疼,一被叮我就有感觉,先疼后痒你懂不懂?
    息旸颌首,原来如此。
    恬期犹豫了一下,装作随意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看我送你的耳饰都蒙了尘,想那些饰品如此好看,竟也入不了阿期的眼。
    恬期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不能确定,便没吭声。
    他本来不信能给自己弄好头发,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息旸居然还盘的不错,男人的双手按在他肩膀上,侧头来看镜子,道:今日戴玉吧,见长辈,还是素一些。
    好。恬期对这个倒没什么意见,息旸从后方滑过来给他挑选头饰,并亲自给他戴上。
    然后,他审视着恬期洁白的脸蛋,又垂眸取出一只妆笔,道:我帮你画眉。
    恬期乖乖凑过来让他画,悄悄观望着息旸的表情,对方神情还是十分认真,仿佛正在做的事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好像真的没发现他没沟的事儿。
    画好之后,息旸微微露出笑容,满意道:阿期生的好,怎么都好看。
    恬期扭头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老实说息旸第一次画眉,虽然不如宫女,但也勉强算过关了,接着,息旸又取来了唇脂,指尖蘸取了一些,伸手要给他涂,恬期下意识躲了躲:我自己来吧。
    乖。
    恬期只能任他的手指点上自己的唇。
    男人还是那副温柔又深情的模样,他的动作很轻,很细致,当面对恬期的时候,他总是这样聚精会神。
    恬期的唇形极好,涂了唇脂之后越发莹润饱满,息旸停手之后,静静看了一会儿,恬期被看得不自在:我
    他的话因为突如其来和吻而卡在喉咙里。
    恬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因为方才的事在心虚,一时忘了动弹。
    他僵着脖子,看到息旸垂着睫毛,神情痴迷,他能感觉到息旸的嘴唇很软,一开一合的在自己嘴上舌忝口勿。
    直到将他唇上蜜脂全部吞下,才慢慢离开。
    恬期抖了抖睫毛,听他哑声道:不涂也好看。
    恬期脸微微一红,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息旸了,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想走,却不小心踩到裙摆,一下子朝前方扑去。
    息旸及时出手,勾着他的腰,轻轻一拢,恬期就反扑到了他怀里。
    他跟息旸脸对脸,胸对胸。
    两相交硬。
    恬期下意识按着他的肩膀跟他拉开距离,息旸的目光停在他平坦至极的胸口,眉头又微不可察的跳了一下。
    恬期手忙脚乱,赶紧把他的手拍开站稳,道:你,你看什么?
    阿期息旸斟酌着:是否有些
    恬期慌的脸都白了:有,有什么?
    息旸看向他,迟疑了很久,像是怕伤害到他,很轻很轻的道:是否有些,清贫过头了?
    恬期脸又开始红,他道:我,我是,天生,天生贫贫贫贫乳,怎么,你,你嫌弃我了?
    息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嫌弃。
    你不嫌弃你犹豫什么?你就是嫌弃我!你要是嫌弃我你就休了我啊,反正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息旸掀起眼皮,目光陡然森幽起来,沉声道:不要胡说。
    恬期缩了一下。
    息旸皱眉,又朝他胸口看了一眼,恬期拿手挡着,恼道:你看什么看!
    息旸只好避开视线,解释道:你我是夫妻,不必因此事害羞或者自卑。
    恬期:
    我才不自卑!!
    我不会因此而嫌弃阿期,你不要多想。
    恬期憋了一会儿,大声道:哦!
    他们一起用了早膳,不久之后,便一同坐上了马车。
    亓京到处都是宽阔而平坦的大路,息旸乘坐的马车又特别经过改装,两人坐在一起,一点儿都不颠簸。
    但息旸的眼神却总是时不时往他胸前飘,眉头时而紧锁,眼神时而困惑,表情时而怪异,脑袋时而轻摇,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恬期一边觉得臊得慌,一边又有点不知所措,便抱着胸坐在一边儿,把脸扭过去,眼不见为净。
    阿期。息旸忽然再次开口:你是不是因为清贫,才不肯与我行房?
    恬期脸涨成猪肝色,他琢磨要承认这件事,息旸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便扭头怒道:你才清贫!我就是单纯不喜欢你,不想给你碰!
    息旸沉默了一下,语气还是很温和:是因为我是残疾么?
    这臭男人为什么总是把话题往死胡同带!
    恬期缩在一边儿,这种致命问话,他能怎么回答?
    阿期。息旸执着的开口:阿期,是因为我的腿,所以才不肯行房么?
    息旸的脑子真的有问题,恬期抱胸捂脸。他明明很忌讳自己的双腿,却每次都要主动扯上来,这就好像一次次的在给恬期递刀,诱惑他把刀捅回来。
    你能不能不要在纠结这件事了?恬期无奈的声音从搭在脸上的袖间传出,道: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我也说过你一定可以站起来了,不要再逼我了,行不行?
    我只想知道,要怎么你才会喜欢我,如果你是因为自身的问题,可以告诉我我都不介意的。
    恬期摇头:啊,总之,总之我不想跟你讲话,你也不要跟我讲话了。
    息旸收回视线,戴着扳指的手指无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腿,他放轻呼吸,没有再说话。
    终于到了相府,果然一大家子都已经等在门口,晏相带着夫人向他们行礼:参见陛下,皇后。
    恬期皱眉,他就说不想让息旸过来,本来他自己回来还是一家人,有了息旸在,一家人忽然就只能生分了。
    息旸亲自来扶晏相,道:老师不必多礼,都进去吧。
    他去看恬期,后者一脸不开心,扭头看过来的时候,眼神之中还有些埋怨,尽管很快收回,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们被簇拥着往里走,息旸忽然开口:阿期。
    大家都下意识把目光转到恬期身上,后者莫名其妙:干嘛?
    晏相在一旁皱眉,低喝:怎么跟陛下说话呢?
    恬期越发莫名,息旸已经道:无碍,我都习惯了。
    晏相忙道:是臣教女不周,唐突陛下了。
    息旸温和道:阿期怎么都是好的,老师言重了。
    晏夫人笑道:玉颗儿从小娇生惯养,劳陛下多多担待了。
    息旸眸子闪了闪,还没开口,晏相已经斥责:你还惯他?莫不是还想让陛下迁就他?
    晏夫人被他一训,就缩头,闭嘴不吭,表情却有些委屈。
    恬期总觉得息旸在搞事情,他安抚的拍了拍母亲,正想跟父亲辩论一番,息旸却开了口:老师说的不对,这迁就一词本身就有委曲求全之意,可我是心甘情愿宠着阿期,甘之如饴,并无委屈。
    晏相拱手道:陛下圣宠,这是玉颗儿的福气,不过这孩子自幼胡闹惯了,也不能总纵着,还是要多加管教才行。
    息旸客客气气:管教是父母的事,夫君之责,还是宠着的。
    晏相说:陛下身为国君,放眼天下皆为陛下之子,管教一个丫头还是使得的。
    天子便是天下人之子,我
    你们有完没完了?恬期忍无可忍,他看了一眼息旸,后者乖乖沉默下去,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晏夫人用有些担心和崇拜的眼神看他,晏相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若非息旸还在,他保不准要把恬期揪出来斥骂几句。
    恬期不想再跟他们墨迹,直接推着息旸往前走去,顺便道:不许用讨好的语气跟我父亲说话,你会吓坏他的。
    我只是想让他们放心你。
    你明显心怀不轨。
    是。息旸承认:顺便,我想跟老师多亲近一下,好寻机让他了解,你不肯与我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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