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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 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乔柚/乔陛(9)

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乔柚/乔陛(9)

    否则息旸就只能携头白老了,字面意,携着他被砍下来的头独自白头老去。
    恬期又回忆了一下前两夜自己那些哥哥,现在总感觉是一把吧锋利的小刀,来回呲溜在身上,虽未真的割下去,却一阵阵的泛着凉意。
    他咬了咬嘴唇,他如今已经确定了息璟跟息旸有仇,那么父亲下狱就极大可能是息璟所为,自己一家牵涉入党争之中,那么假若太子登基,晏家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可息旸登基,以他的疯症来看,一旦发现真相,估摸自家的马蜂窝都难逃一捅
    如今息氏一族能上位的还有谁?
    四殿下息晟是个病秧子,息鹿白是个傻子,那就只剩下三殿下息融了。
    可这么一想,恬期忽然好像又豁然开朗了许多。
    他甩去方才的不自在,问息旸道:老三跟皇后是不是有什么亲戚?
    息旸道:他是贤妃所生,贤妃与德妃,也就是如今的虞皇后,是一起进宫的,据说进宫之前,两人便是闺中密友,故而比旁人交集深一些。
    难怪
    你想到了什么?
    恬期看了他一眼,虽然要做长远打算,但确定了息旸对他的情意,倒是不必避讳太多,他便直接道:你父皇总共就五个孩子,一个傻,一个病,一个他顿了顿,道:只剩下太子和你三弟,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你怀疑贤妃?
    我只是合理推测。恬期道:但这也太一目了然了,先后和继后的孩子,也就是你和鹿白都中了毒,淑妃落网,她的儿子成了柔弱的病秧子,只有贤妃的儿子安然无恙,虽朝中都说资质平平,但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贤妃的父亲是亓京府尹,生前与你父亲同朝为官,均一身清名,她自幼被教导的极好,温良乖顺,当的起贤之一字。
    干嘛提我父亲恬期抿嘴,忽然松了轮椅,转身从一旁摘了朵大红色的长春花。
    息旸抬眼,看到少女绿裙翩然,缓缓行来,然后弯腰凑了过来。
    他屏住呼吸,又嗅到了他身上好闻的皂角味,他似乎不喜欢用香膏,身上只有熏衣的浅淡香味,不浓郁,却撩人。
    他头上微微一紧,回神,便见恬期蹲在他面前,仰着脸软声问:哥哥,你看我,温柔吗?
    四目相对,息旸抿唇轻笑,刚点头,恬期就脸色一变,忽然凶巴巴:现在呢?
    恬期摸了摸脸,看着他脑袋上的大红花,一边偷乐,一边道:你看,我父亲虽与他父亲同朝为官,均一身清名,可我父亲教导的我,也有很凶恶的一面,你怎么能断定,贤妃就没有另一面呢?
    她的表情十分鲜活,眼珠灵动,一如往昔。
    微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息旸目光柔柔的望着,忽然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拂到了耳后。
    这是一个相当细腻的动作
    恬期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细腻柔滑。
    他的眼睛短暂的张大,接着,一下子站了起来。
    息旸的手指有些薄茧,恬期被他手指碰到的侧脸这会儿像是着了火,他用力的把耳边的碎发抚了一下,道:我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嗯。息旸很听话的点头,手指蜷曲,道:你初入后宫,不要打探太多。
    我知道。恬期不想再推他了,瞥他一眼,又看到他乌发上的花,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又听他道:你若实在想念父亲,我也可以稍作安排。
    恬期心中一动,心跳陡然加快。
    他已经有两个月没见父母了,还有舅舅舅母,要说一点儿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很快,他便将这股兴奋压了下去,摇头道:不必了。
    你不想见他们?。
    没必要。恬期道:如今他们在牢中平安就好,我怕我去了,会徒生事端。
    遇事有我。息旸道:或者,我可以安排他们入宫来看你。
    别。恬期知道他是认真的,忙道:王爷若要大位,便要好名声,至少不能忤逆君父,陛下下令问斩,你私自带他们出来算什么意思?
    息旸还是望着他:可你听说可以见他们,眼睛亮了。
    恬期顿了顿,道:我的想念无足轻重。
    怎么会呢。息旸道:只要你想,哪怕是一针一线,于我来说也不是小事,更何况是想想念亲人呢?
    恬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息旸的表情是很平静的,他说话很少会有起伏,或许是压抑习惯了,怕自己会突然犯病,所以会克制,但那种情绪,却分外认真。
    他似乎能对恬期感同身受。
    哪怕恬期仅仅只是想要一针一线,到了他身上,那种想的心情,也会被放到无限大。
    我恬期呆了一会儿,只得道:我如今入宫了,父亲若问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撒谎的话,他定能认出我不想让他担心,你也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他年纪大了,我怕他受不了。
    息旸点了点头,十分理解:那就等等。
    嗯。恬期对他笑了一下。
    他对息旸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做了亏心事之后,他潜意识里却开始暗暗观察息旸的情绪,这仅仅只是回宫的短短路途,他接二连三的感受到了息旸对他的情意。
    再冷言冷语,就着实没心没肺了。
    明华殿离的更近一些,恬期先到了地方,他跟息旸挥挥手,本想礼貌一点目送人家离开,对方却一直坐着没走。
    他有些尴尬。
    息旸却似乎完全没感觉到,他很喜欢看恬期,就那么看着,哪怕不说话,似乎也能看到天荒地老。
    恬期先没忍住,行礼回去了。
    息旸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这才收回视线。
    文琳琅匆匆走近,一眼看到了他脑袋上的大红花。
    他僵了僵,王爷。
    嗯。息旸刚一点头,脑袋上的花忽然就掉了下来,文琳琅心里一咯噔,就见他伸手接了一下,或许是怕攥的太紧伤到花朵,他没屈指,结果那花就一下子落在他手掌心,然后重心不稳的一个打滚儿,落在了地上。
    息旸没动。
    周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冰冷了下去。
    文琳琅急忙上前,给他把大红花捡起来,上头沾了些水,文琳琅怕弄湿他的手,抬袖轻轻蹭了蹭
    一朵花瓣无声的掉了下来。
    息旸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片花瓣。
    文琳琅:属下知罪。
    半晌,息旸把花接过去,轻声道:明华殿的门前,为何会有水洼?
    当然连续下雨下的啊。
    文琳琅道:属下命人去查,看今日负责清扫的宫人是谁,严惩不贷。
    息旸捏着花,点了点头:回吧。
    花瓣也捡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文琳琅:求皇后以后送点儿结实的吧。跪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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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新增]
    恬期匆匆回到殿内,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有些消受不起息旸的爱意,这个男人好像屏蔽掉了一切外界的情绪,自己随手给他戴了朵大红花,他竟然也半点儿不恼,似乎只要是自己给的,就全部都是好的。
    他趴在了桌子上,被息旸弄的满心郁闷。
    一侧,红玉轻声开口:娘娘要不要准备一下?
    恬期心不在焉道:有什么好准备的。
    这看这个样子,陛下过几日就该宣您侍寝了,咱们是不是该摘些花瓣
    什么?!恬期当场就坐直了,他瞪圆眼睛道:侍寝?他
    这老东西不要命了?!!
    看他那病歪歪的模样,恬期料定他连今年冬天都熬不过去,就这,就这样了,居然还想宣他侍寝?他这不疯不傻的,真要为了美人连命都豁出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他可是一国之君,就不怕一个不好死在他床上?真不在乎皇家脸面了?
    恬期整个人都炸开了,恶心的。
    明明很小的时候,他听舅舅和父亲提起淳明皇帝,还都说他虽然风流,却也是个仁明的君主,怎么到了晚年,变成了这样?
    这事儿传出去,可就是晚节不保了。
    恬期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红玉接着道:陛下去云池泡药浴,便是为了找回往昔风采,这,新入宫的美人,也就您值得他大费周章了。
    恬期看不懂了。
    淳明这两日没有喊他用膳,恬期还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是晏相之女,顾虑到老臣的颜面,多少会照顾一些,更何况还有息旸在,他那么疼爱息旸,就算顾忌到面子不能把自己还给息旸,多少也会考虑到他的感受。
    但照目前来看,淳明心中似乎只有美人,完全不顾父子之情。
    恬期心中那股诡异的感觉又出来了。
    这时,皇后指派来教他规矩的嬷嬷来了,恬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息旸说话算话,这天晚上,他果然没有过来打扰恬期,但恬期还是没能休息好。
    他在床上躺到了二更,半点儿睡意都没有,遂披上衣服下了床。
    刚走出房门,他就愣住了。
    不大的院子干干净净,月光下,黑衣男人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形单影只,神情寂寥。
    他拢着袖子,目光注视着恬期窗棂的方向,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开门声惊动了他,他扳动机关转过来,昳丽的面容渐渐陇上一层温柔,他荡开笑意:怎么起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不打扰?
    恬期心情不好,话里有一股儿冲劲儿,息旸却没有生气,反而轻声解释:我睡不着,想离你近一些,没打算进去打扰你。
    恬期冷着脸,没有说话。
    息旸再次解释:你今日若不出来,我便是从未来过。
    你只怕算准了我会出来。恬期道:你父皇要宣我侍寝,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息旸沉默了片刻,道: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本来就怪息旸,喜欢他也就算了,明知道自己有对手,还要被人发现,他如今成了息旸的弱点,先是进宫,又要侍寝,鬼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在等着他。
    但恬期只能在心里责怪,看着息旸的腿,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想去欺负一个爱慕自己的残疾人。
    你说你可以安排我见父亲?
    或许是因为自己又有了用,息旸的眼神又亮了起来,他点点头:可以。
    会很麻烦吗?
    有点麻烦。息旸坦然,道:但我可以办到。
    我不见父亲,我要见舅舅。恬期道:恬院判,你应该有印象吧?
    他为父皇看诊近三十年,后来我中毒,父皇特别令他来帮我祛毒施药,是以还算熟悉。
    恬昭在宫里三十多年,也曾给先帝看诊,后来淳明登基,就成了他的御用太医,说起来,他也一样是淳明面前的红人,但谁也没想到,淳明年纪大了,居然先后把自己身边的两个大臣送入了大牢。
    恬期确定,以他的身份,一定会知道一些宫中隐秘。
    他不想侍寝,也不想在宫里就这样暴露性别。父亲说了,他要长到弱冠之后,再回晏姓,到时候会为他改名晏期,从此便恢复男儿之身。
    什么时候可以去?
    你想什么时候去?
    现在。恬期迫不及待,息旸沉默了一下,道:那我亲自带你去。
    恬期犹豫了一下:方便吗?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息旸道:我是个疯子,若按规矩来做事,就不是我了。
    恬期思考了一下,果断转身回去穿了件薄斗篷,出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拿了个灰色的小毯子。
    他走到息旸身边,然后蹲下来,把毯子覆在了他的膝盖上,道:你手下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给你盖一下?腿上有伤的话,就更不能冻着,这样不利于
    他想说康复,但又不知道息旸的腿究竟坏到了哪种地步,还有没有康复的可能,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息旸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很好看,甚至有几分孩子气,他弯着眼睛点头:嗯。
    蹲在外面的文琳琅竖起耳朵,低头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小毯子,暗道冤枉,慎王殿下也就是每次来见您的时候才故意不带毯子,在您看不到的地方,他把自己照顾的可好可好了。
    恬期推着息旸朝门口走,息旸的轮椅刚出来,文琳琅就急忙提着灯笼站起来,还没看到恬期,就见慎王侧目,弹指之间,他手中的灯笼瞬间熄灭。
    文琳琅被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恬期走了出来,他推着息旸向前,道:你手下那个文先生呢?
    宫里很安全,便没有让他跟着。息旸说:虽是下属,但也不好夜晚叨扰。
    恬期想起以前别人对他的评价,眉头又皱了皱,心中越发同情。
    倘若息旸身体康健,凭着这副性子和智谋,定是皇位不二的人选。
    可惜的是,天下不可能会交给一个疯子来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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