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玺不理会她,坚持说完自己的话:“是王妃请我梳妆,我手中是王府银饰,我要拿去向王妃复命……”
云骄阳还是继续笑她说话奇怪,一旁的贵女们都目露难色,觉得这样不好。
她们有些后悔和云骄阳一起走,没有哪家的贵女会以嘲笑人为乐的,这样不是在拿人的缺陷取笑人吗?
“骄阳,好了,看来真不是她偷东西。何况,这个事情也不该你管。”一名贵女扯扯云骄阳的袖子。
“谁说的?”云骄阳做了几个月侯府千金,正是飞扬跋扈的时候,她道:“众所周知,安南王妃哪里会请人梳妆?王妃发白,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姐还不知道?再则,她一张嘴说她不是贼她就不是?她拿出证据来我就信。”
云月玺现在已经忍不了了:“你同样没有我是贼的证据。”
贵女们也心道,是啊,你不是无凭无据怀疑人吗?
云骄阳道:“我是真真正正的侯府千金,我说的话就是证据,你要想我相信你,那你便慢慢求我。”
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云骄阳是故意刁难云月玺了。
她是对云月玺心里有气,总觉得云月玺占据了她的泼天富贵。而云骄阳身旁的教养嬷嬷,看见云骄阳欺负的人是云月玺,也不提醒她。
云月玺在侯府人人可欺,便是教养嬷嬷都习惯了。
云月玺不怕她们横,她们越横越跋扈,才会越让人有机会“回报”她们。
云骄阳这时手中一个用力,想从云月玺手中抢回银饰,她以为云月玺同样会不让她抢会往回拖。
没想到,云月玺那边像是没传来丝毫力道,她猛然用力,便抓着银饰往后摔倒,栽了好几步。
而那些银饰,也咣啷散落在地,有只孔雀形状的银饰便连头都摔掉了。
云骄阳摔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四周贵女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闹剧,她们哪见过这阵仗?
这就是传言中那个学什么都一点就通的真千金?
云骄阳自觉是云月玺故意害自己丢脸,她被嬷嬷搀扶起来,冲上前去,就想给云月玺来两耳光。
然而,一只手直接握住她的手,一道严厉的女声喝道:“谁敢在王府撒野?”
撒野两个字,用得非常精妙了。云骄阳在这儿又是取笑别人的生理缺陷,又是戏弄别人,不叫撒野叫什么?
云骄阳挣脱不开这只手,往前一看,抓住她手的是个满脸风霜的婆子,那婆子旁边站了如云的丫鬟婆子,最中间站了个美妇,云月玺和其他贵女全部行礼见过安南王妃。
这是安南王妃?
云骄阳也想行礼,手却被婆子握住,挣脱不得。她涨红了脸,不习惯面前的场景。
安南王妃面沉如水,那婆子知道王妃心意,粗声粗气道:“小姐别使蛮力,虽然您行动粗野,但是,老奴曾在宫里当差,专惩犯了错的宫女,小姐您还是别费力气。”
云骄阳听人说她行动粗野,便像是被人当众揭短,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她嘲笑云月玺结巴,如今轮到她自己被嘲笑时,她便脸红心跳,大觉难堪。
安南王妃早听人说了这院中发生的事情,云月玺一直护着她的银饰,为此遭受了不少奚落,她更喜欢她。
安南王妃让云月玺过来,亲自抓着她的手查看上面的伤口,对谁亲昵对谁冷淡,一看便知。
这时,地上的银饰早被人捡起来,捧着到安南王妃跟前:“王妃,这雀头……”
安南王妃看了一眼,大惊失色,今日是她生辰,她穿的孔雀归日袍,因为这云骄阳,雀头断了?!
安南王妃大喝一声大胆。
云骄阳双腿惴惴,她当了侯府千金后不可一世,但是对上比自己身份更高的人,便像是被捏住命门。
她慌乱道:“不是我,是她,她突然放了手!”
她指向云月玺,云月玺摊开手掌,她的手心鲜血淋漓,正是被银饰划烂的伤口,明显,这是她实在护不住银饰了。
云月玺面色极静,手心有了伤口也不敢露出痛色,这般会更令人心疼她。
她如今身份不够,“示弱”是她唯一的武器,她之前若是和云骄阳吵闹起来,便是以下犯上,所以,云月玺无论如何也说清了自己不是小偷。
她刻意划伤了自己的手,再刻意松手——今日,她本不想生事端,但是云骄阳苦苦相逼,云月玺又何惧?
她重新给安南王妃选择首饰便罢了。
云骄阳见周围没一个人信她,是啊,云月玺纤弱美丽,手心汩汩流血,自始至终都极知礼节,而云骄阳?她大吵大闹,张扬跋扈,谁会信她?
云骄阳道:“真的是她突然松手!我怎么敢破坏王妃的首饰。”
没人信她,云骄阳体会到百口莫辩的感觉。
云月玺倒垂首,云骄阳会被如何惩处,要看安南王妃的手段,但是,她关心的是侯夫人何时会闻风过来。
这就是打了小的来老的。
云月玺思考着等会侯夫人来自己该如何做,她们的梁子慢慢结死,侯夫人和云骄阳既然不会放过她,那么,双方必有死战。
云月玺现在的打算就是,变守为攻,步步破坏侯夫人的计划,只有削弱了她们,她才会活得好。
第106章 假千金是公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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