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穿着这身, 不再像是要去秉公办事的样子。
云月玺觉得新奇,看了一眼后又看了一眼,燕昭也没避开她的眼神,任她打量。
婆子喜笑道:“合卺酒——”
燕昭从侍女手中的托盘内取了两杯酒,云月玺见状,欲配合伸手去拿左边的一杯,燕昭却淡淡避开她,主动递上右手的酒杯。
云月玺的手指不小心触到燕昭的手时,有些微讶,燕昭的右手有些烫,那样的烫不是正常的人体温度,而像是刻意为成,云月玺看燕昭脸色不红,不像是发热的样子,紧接着,她触碰到酒杯,便瞬间懂了原因——
燕昭右手的酒杯是温的,他武功高强,的确能用内力捂热酒杯。
燕昭没一句解释,神情平静地和云月玺喝了交杯酒。饶是云月玺,在这样亲密的环境下,也不由红了双颊,但是,燕昭不只没红脸,连睫毛都没颤过。
他和云月玺喝完酒,把杯子放到托盘里,让其余人都下去。
这下,屋子里只剩了云月玺和燕昭两人。
暧昧的气氛流淌在屋内,云月玺既紧张又好奇,紧张在她和燕昭今夜成婚,好奇在……燕昭都不羞涩吗?
这明明也是燕昭第一次成婚,但是燕昭表现得非常冷静稳妥,就像他之前每天约云月玺出门一样淡然。
云月玺惊讶地偷望燕昭,她的视线被燕昭捕捉到,云月玺心慌地想别开眼。
燕昭道:“不必躲闪,你是孤的妻子,大可随便看孤。”
云月玺:“……”
云月玺下意识地想看燕昭现在是什么表情,她再度望向燕昭,视线同燕昭对在一起。两人的眼睛一个冷、一个美,视线相融在一起,燕昭忽然站起身,上半身朝云月玺靠过去,离得近了,云月玺才发现他身上的龙涎香中,包含了股淡淡的梅香。
燕昭居高临下弯腰,在云月玺的眼皮上落下个轻轻的吻:“你的眼睛很美。”
紧接着,屋内所有烛光被燕昭挥手熄灭,仅仅留了一对龙凤花烛未灭。
燕昭轻轻解开云月玺发上的头饰,吻了上去,他神情清冷,一切举动都温柔克制。云月玺拥着他,仍没闭眼,她实在是好奇燕昭的表情,太冷淡了,一个人怎么能神情那么冷淡,却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云月玺的眼里泛着水光,燕昭一直看着她,见她也望着自己,冷眸微深。
这位太子殿下,不单只会克制。慢慢的,猛虎就被放出了笼子,他仍然没做出醉心垂涎的情态,冰冷淡然,但是如同深渊猛兽,彻底掌握了节奏。
东宫叫了一夜水。
翌日,云月玺在燕昭怀里起来,燕昭勤于锻炼武艺高强,身材很好。
云月玺刚要起身,燕昭就伸手抱住她:“今日休沐,多睡会儿。”
事实上,对于燕昭来说,曾经的每个休沐,都是他的工作日。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便是如此。
云月玺犹豫道:“可是,今日该拜见父皇……”
燕昭眼都不睁开:“他为显他勤政,即使想喝你的茶,也必会先处理其余政事。你不必多想,睡便是。”
云月玺从这句话中听出些味道,再思及燕昭的性格,反手握住燕昭的手,重新躺了回去。
燕昭睁眼一瞬,幽幽的冷眸如深潭,他性格偏于强势,大手重新握住云月玺的手,笼在掌心。
“你记得,太子府中没有规矩,你是唯一的女主人,何时起何时休,都由你制定,不可拘束。一干事情不必问孤。”燕昭闭上眼道。
云月玺表示记下。
他们恩恩爱爱,七皇子府内的柳若颜则眼都望穿了,她巴巴地等着太子纳侧妃的消息,一日日过去了,都没有动静。
柳若颜问旁边的“好姐妹”:“你说,太子怎么还没纳侧妃?”
好姐妹翻了个白眼:“纳什么侧妃啊?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鸣,怎么可能到了纳侧妃的光景?何况,太子妃是太子亲自去求皇上赐的婚,太子一直未婚配,猝然动心,怎会巴巴地娶侧妃来添堵?他又不是那些个没见过女人的好色男人。”
柳若颜咬咬唇,不甘地抱怨:“太子府中就没个丫鬟爬床吗?咱们府邸那么多心比天高的丫鬟,东宫就没有吗?”
好姐妹讥笑一声:“你连这都不知道?太子那样的人品才貌地位,早在他未婚时,就有丫鬟想爬床了,只是他手段雷霆,久而久之,别人也就死心了。”
这时,前面忽然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七皇子来了!”好姐妹眼珠一转,手肘下意识地往柳若颜一撞,心神不宁的柳若颜就被推到地上,刮花了裙子。
好姐妹捂了嘴:“若颜,你裙子脏了,先去换裙子吧。”
她提了裙子,跻身跑去簇拥着七皇子燕礼。
柳若颜一时不察,恨恨地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去屋里换上新裙子,再像蝴蝶一样跑过去,生怕漏了在七皇子面前表现的机会。
她一边跑,一边骂那个好姐妹是贱人。
柳若颜飞奔的时候,忽然记起,记忆中有一张美丽温柔的脸,会真正地关心她,替她承受夫子的责骂,在她生病时来看她。
那个人叫云月玺。
柳若颜死死握紧拳,不让自己媚笑的脸显得有些苍凉,过去的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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