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蒂斯陛下,你正在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平民和工匠与这场战争无关。”
仿若拂过尼罗河水面的徐徐夜风,语调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透骨寒凉。
“芙迦女王,你现在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伊蒂斯琥珀色的眸子溢满讥讽,翘起来的尾指充分显露了对她的轻蔑。
睿智高贵的芙迦女王,此刻不过是战败的阶下囚,没有尊严可言的俘虏而已。
埃及与蓬特的最后一战,蓬特女王芙迦向伊蒂斯送来一纸降书,愿意以改造后的灌溉系统,铁器与铜器的冶炼方法……当然还有伊蒂斯想要的矿藏与财富作为谈判条件,最后一战不战而降,换取工匠与平民的无罪释放。
能够免去不必要的损耗,伊蒂斯欣然同意,只是协议上的条例遵不遵循,完全取决于她愿不愿意履行。
在战争中,伊蒂斯眼里只有胜利与失败,荣耀与耻辱,生存与死亡,可笑的协议约定就如微不足道的沙砾,无足轻重。
叶知清将伊蒂斯的轻蔑狂妄纳入眼中,一声讥讽的轻嘲声从嘴边溢出,“伊蒂斯陛下,如果你愿意用在松戎半岛上为你征战的士兵给我们陪葬,荣幸之至。”
对伊蒂斯眼底隐隐闪烁的诧异很是满意,叶知清顿了顿,和缓的语调从容不迫继续响起,“唯一能与您抗衡的军事帝国赫梯此刻正往中海海岸增兵,您很明白,如果失去蓬特的粮食与财富意味着什么。”
松戎半岛与中海,如果必要舍弃一方,埃及只会也只能选择放弃松戎半岛。
眉宇间的讥讽渐渐消弭,伊蒂斯站起身,矜贵优雅,步态从容的走到芙迦眼前,伸出两指,捏住叶知清弧度美好的下巴,重重往上抬起。
清晰的不容拒绝的痛意在下巴绽开,芙迦皱眉,顺着力道抬头颇为不悦的看向伊蒂斯。
这场较量最差的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恰恰这是她们两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同时也是叶知清能握在手中的唯一筹码。
倏然,锁在脚踝上的链子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叶知清毫无防备的跌倒在地毯上,包裹着身躯的轻纱被掀开了一角,露出那引人遐想的莹白。
伊蒂斯半蹲在叶知清身侧,张开手掌卡住叶知清下颚,粗鲁野蛮。
“唔。”
空气被逐步剥离肺腑,喘息声骤然剧烈。
太过用力,叶知清颈上浮现出深深的指印,由白泛红再到青紫,如水墨般一层一层晕染开。
不合时宜的绮丽,伊蒂斯眯着眼,将嘴角的酒渍舔干净,将剩下的半杯酒递到叶知清嘴边,“喝了它,我可以好好考虑是否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可以称是被人将酒直接灌下去的,喉间的粘膜不断地被辛辣的酒意刺激着,回馈到鼻腔令人窒息。
“咳咳……”咳嗽在寝殿内不断的回响。
透明的酒液溢着芳香沿着叶知清颀长白皙的脖颈滑落,消失在领口,几近透明的长袍贴在胸前,若有似无,更添诱惑。
伊蒂斯纤长的手沿着叶知清的下颚滑过脖颈,滑到胸前,停住,这个女人无疑是很美的。
矜贵,自持,睿智,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容侵犯的,禁欲的美。
蛊惑人的,极易诱人去犯罪的美。
喉间似有难耐的痒意,有什么东西似乎挣开了伊蒂斯的自控范围。
为这全然陌生的,啃啮着四肢百骸的酥麻。
阔别已久沉寂在心底深处的震颤与悸动,恍若潜伏在暗处窥伺的猛兽,自尾骨恣意侵蚀至后颈。
轻微的厌恶感,伊蒂斯无疑讨厌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状态,也可以说是畏惧,畏惧无法预知的感情会把自己引入某种不得解脱的囚笼。
皱眉俯视着眼尾被镀染上点点酡红的蓬特女王,无力的低低喘着气,曼妙的身姿软软瘫倒在细羊绒地毯上,一派被酒呛到还未回过神来的懵懂。
伊蒂斯微凉的指腹游戈在滚烫的肌肤上,清晰的触感由胸前重新落回到精致的肩颈,来回摩挲着,享受着身下人在自己手中颤栗的快感。
倏地,伸手握住那脆弱纤长的优美脖颈,陡然用力。
不受掌控的东西,那么就毁了诱发它的根源。
眸色转为浓稠的黑,漫无边际,扭曲的渴望的在其中肆虐。
静谧的舱房霎时被翻涌的杀意覆盖,芙迦艰难往后仰头,企图让脖间的钳制松开些许,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伊蒂斯陛下……”
溅落在手背上的泪珠滚烫,伊蒂斯忽地回神将空洞的视线重新聚焦到芙迦脸上,手缓缓松开。
“芙迦女王,你现在是我的战俘,”一贯的淡漠语调,战俘只能无条件的服从求以偷生,伊蒂斯面无表情的陈述出叶知清当下的窘况,周身弥漫的暴戾气息瞬间收敛,平和的恍若一切都未发生过。
第2章
接连被粗暴对待,直到额前覆上一层冷汗,叶知清急促的喘息声才稍微有点缓和。
连着几日滴水未进,叶知清能清晰的感知到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已无力再与喜怒不定且攻击倾向明显的埃及女王周旋下去,主动放软姿态,“蓬特的王室工匠经过了多年的特定培育,别国技艺再精湛的工匠在七八年内是无法替代的。”
伊蒂斯起身,扬眉,沉寂的琥珀色眸中透过一丝了然,抬步往门外走去,“蓬特已经覆灭了,”平淡的陈述却如沙海上肆虐的狂风,风暴过后,是清晰且粗粝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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