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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重生做什么——恺撒月(29)

    铁城犁宗众弟子神色复杂,却无人做声,俱都行过礼,急匆匆退出了营地。
    叶凤持原本盘坐在地,全力调息修复伤势,有食香之神结界加持,他肩头被降魔杵所伤处已然痊愈了七八成,是以闻言轻轻站起身来,行礼道:弟子叶凤持,但凭巡查使差遣。
    那金色法相却再无动作,边缘轮廓散逸金光,逐渐化为乌有。
    反倒是那小孩脸色愈发雪白,轻声道:叶大哥,你要救我。
    叶凤持何等机警,眼见此情此景,便猜到了八|九分,见那小孩身形摇摇欲坠,忙上前两步,将他接住,打横抱了起来,只沉声道:好。
    沈月檀道力透支,如今七脉轮几近枯竭,连动动手指也如挪动万斤巨石,他一点点抬起手指,吃力抓着那青年衣襟,气若游丝道:叶大哥莫让任何人近我身
    叶凤持仍是简单应道:好。
    不过只一个字,却远胜千万句承诺,沈月檀只觉心中一宽,侧头沉沉昏睡过去。
    童子兽这才窜出来,一面小声哼叫,一面在叶凤持脚边绕来绕去,只目不转睛望着他怀中的小孩。叶凤持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处置,只得道:你莫非也在担忧沈月檀?
    童子兽听闻沈月檀之名,顿时漆黑尾巴竖得老高,尖梢摇晃不休,好似应承一般,叶凤持只得道:不必担忧我既然答应了,自然护他周全到底。
    他话音才落,竹林宗主营帐里又传来骚动声,才侥幸逃出生天的竹林宗弟子又再度混乱起来。
    叶凤持不知前因后果,只略一沉思,便转过身去,才要撤离原地,就被两名竹林宗侍卫阻拦,连声道:叶公子留步,这位小少爷是敝宗贵客,若是照料不周出了差池,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叶凤持道:若是如此,叫你们主事人来说话。
    一名侍卫急忙折身去寻人,然而主营帐中正因宗主被刺乱作一团,一时间竟无人前来接应。
    叶凤持却也不着急,只安安静静站在原地,长发垂顺,月白深衣随着夜风一阵轻摆。虽然肩头的衣衫焦黑破损,仍无损他端严肃静的气势,竟令得周围竹林宗弟子来来去去,唯独不敢靠近。
    又候了半柱香,营帐那头才轰然响起争斗声,几道人影冲开帘帐,为首的正是一身粉裙的糯糯,李君一系弟子紧紧护在她身周,另外几人紧追其后,为首的却是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戴通天冠、蓄长须的男子喝道:妖女站住!你谋害宗主,如今竟敢逃?
    糯糯果真站住了,反手就往身后地面狠狠劈下一剑,剑气过处,扬起一片地皮和零碎草叶,随即冷哼道:陈长老慎言,婢子虽然地位卑微,到底也是小姐贴身的侍女,打狗也看主人面,岂容陈长老无凭无据、任意污蔑。
    那男子一张面皮涨得通红青紫,怒道:郎敬他对宗主忠心耿耿,岂是弑主之人!倒是李君,素来对宗主怨言深重,多半是受了她指使
    糯糯噗嗤一笑,哟,这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上了?是了,陈长老是郎敬的舅舅,还不知道郎敬是受谁指使呢,自然先推个干净。
    那男子愈发气得嘴唇颤抖,连手中的拂尘也险些折为两段,怒道:你、你血口喷人!若不是你做的,你逃什么?
    糯糯正色道:婢子身负重任,眼下有紧要事处置,各位长老偏生纠缠不休,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只好不奉陪了。
    话音才落,又转过身去,大步朝叶凤持走近,笑吟吟施礼道:劳叶公子久候,罪过罪过。这位小少爷就交托给我,必不叫他再打扰。
    叶凤持却道:我答应了他,护着他不让任何人靠近,如今也只为同你说一声罢了,这位姑娘倒不必操心。
    糯糯愁容满面道:可这位小少爷是沈雁州宗主交托给我们小姐的,若是叶公子带走了,宗主问罪下来
    叶凤持才略略皱眉,那边厢几个长老管事已经紧追上前,怒道:什么人干涉我竹林宗内务?
    糯糯眨眨眼,转过头笑道:各位长老来得巧,这位是铁城犁宗年青一代的首席大弟子,叶凤持叶公子。
    她遂当起了中间人,挨个为众人介绍:这位是陈长老、这位是刘长老、这位是张长老等等,不一而足。先前剑拔弩张的气势,便又有些缓解。众人只知道巡查使法相降临,因见不惯同门相残,故将入侵营地的铁城犁宗驱逐出去,然而为何大弟子偏偏留了下来,便愈发令人难解了。
    叶凤持常年见惯了这等场合,波澜不惊,只道:我不知就里,不敢随意置喙,然而诸位貌似群龙无首,不如等主事之人现身主持大局时,再做决断,总好过如今僵持。不知各位长老意下如何?
    诸位长老彼此牵制,僵持不下,是以只得彼此面面相觑几眼,无奈应下了。
    随后糯糯亦笑道:我家小姐同雁宗主过些时候就回来了,这小少爷是雁宗主的人,不如叶公子也一道在营中等候?
    叶凤持道:他不是雁宗主的人,他隶属问道宗、炼香居门下,是香大师的亲传弟子。不过此计可行,就叨扰姑娘了。
    竟答得刻板呆滞,毫无半丝情趣。糯糯也不同他争辩,只命属下重新搭建了帐篷,安置二人。
    那叶凤持言出必行,做到了极致,将昏睡的小孩放入营帐软榻中,自己则坐在一旁,寸步不离守着。有人送茶水餐果,也是半点不沾,只一心警惕照看,半点不分心。
    待天明时分,沈雁州同李君一行人抵达了营地,糯糯便将营中发生的大小事宜一一细说分明。
    提及铁城犁宗的七小姐放肆屠杀竹林宗弟子之事,夏祯便沉了脸,皱眉道:这丫头,往日里纵然使些小性子,然而素来心地善良,连花鸟也不忍伤害,怎会说取人性命就取人性命?也不知这些时日里不见,受了什么宵小蛊惑。
    李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转过头去不做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位宗主千金行事狠辣张狂,她早有所耳闻,只是这位夏左护法一叶障目,不肯置信罢了。
    糯糯又往下说,便又提及了紧那罗王法相降临一事,这次连程空也抬起眉来,细细问过后,难得沉吟不语。
    沈雁州便问道:他人在何处?
    糯糯迟疑道:如今在营中安歇,我叫人为雁宗主领路。只是叶凤持公子在守着他,不让任何人近身。婢子请了医师想要为小沈香师查查身体,也被他挡住了。
    沈雁州失笑道:这呆子,倒是认真得有些迂腐。带路,我去瞧瞧。
    便有两名侍从听从吩咐上前,为沈雁州引路。
    沈雁州进了营帐时,就见叶凤持端坐在床榻侧边的椅子上,波澜不惊地看着他进来,床榻中安睡着沈月檀,容色沉静、气息平和,看来并无大碍。
    沈雁州便放下心来,只笑道:我家这小孩多亏叶公子照料。
    叶凤持仍是语调清冷淡然道:不过受人之托。
    他才要上前,叶凤持突然反转剑鞘,横在他胸前。
    沈雁州愕然道:叶凤持,你做什么?
    叶凤持连声音也不曾变一变,又重复应道:不过受人之托。
    沈雁州不禁失笑道:你怕我伤他不成?
    叶凤持道:沈月檀于危难之际求助于我,莫让任何人近身。我既然应承了,纵使他父母再世,我也不容其近身。
    沈雁州笑容渐渐散去,又问道:连我也不成?
    叶凤持道:不成。
    沈雁州一指趴在床榻角落,靠着沈月檀脚边睡得人事不省的童子兽,为何它就可以?
    叶凤持道:它不是人,靠近亦无妨。
    沈雁州又大笑起来,摇头叹气道:罢了,那我就看一眼。
    叶凤持道:好,你看。
    仍是寸步不离,只盯着沈雁州的举止。
    沈雁州便隔着数尺距离不动,凝目打量那小孩,又问道:月檀可曾受伤?
    叶凤持道:不曾。
    他见沈雁州当真关切,不似作伪,难免心中恻隐,迟疑些许时候,又道:强以微末境界施展高阶术法,虽无凶险,却耗损迫巨,只怕往后也要长时期将养,不可再伤脉轮,否则唯恐道种破裂,得不偿失。
    沈雁州沉吟道:素闻九重香能召请食香之神下界,莫非这小子阴差阳错,炼出了九重香?
    叶凤持道:我不曾见到九重香。
    实则九重香若是点燃,百香萦绕、天花乱坠,待食香之神离去后,亦会残留满地伽罗花,如今营中清净,连花瓣也不曾留下一丝半分,自然不是九重香的效力。
    只怕这小孩又有了什么奇遇。
    他又问道:叶公子可曾见到月檀用了什么法子召请巡查使?
    叶凤持垂目道:不曾见到。
    沈雁州只得扶着下颌仔细回忆,何时同这小孩分开过?然而正思来想去时,叶凤持却道:恕我直言,修罗界中人寻道之法各有奥秘,纵使亲如夫妻、父子亦不敢泄露。雁宗主欲窥探隐||私,未免不妥。
    沈雁州一愣,又道:我、我不过是
    叶凤持缓缓抬起眼睑,一字一句道:沈月檀叮嘱我,莫让任何人近身,言下之意最想阻止的人,只怕就是阁下。
    第42章 分飞
    紧那罗王头生独角, 名为猜疑之角, 故而这位食香之神又名疑神, 与乾达婆王豁达、平和性情截然不同,生性多疑、最好猜忌。
    传言正因其性情如此, 总疑心五界五道众生有异心, 时常巡查五界, 亦最爱应召请降下法相,以此为慑,倒远比乾达婆王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得多,从而颇得天帝喜爱。
    是以召请其法相,需当固守本心、谨慎防卫, 唯恐被猜疑之角误伤, 亦跟着生出猜疑心来。
    然而话虽如此, 沈雁州却连自己也不能认定,究竟沈月檀是被食香之神所惑,还是当真对他起了疑心。他有事隐瞒, 就难免推己及人, 正所谓做贼心虚, 也不过如此。
    他沉吟片刻, 不答反道:前头的事我已有耳闻,叶公子固然得罪了宗主千金, 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亦可派人去劝说那小丫头, 往后你还安稳做你的首席大弟子就是了。
    叶凤持却偏移视线, 去看了眼那昏迷不醒的小孩, 缓缓合上双目,一时间神色复杂难辨。
    过了少许时候,方才低声道:不必了,多谢宗主好意。夏祯对那娇滴滴的大小姐并无半丝绮念,又何必为了我虚与委蛇,平白欠下人情。更何况我如今修行迟滞,难有突破,正可趁此机会,请缨赴南疆守关。
    沈雁州却对他种种迟疑、与饱含深意的视线一律视若无睹,只柔和笑道:边疆苦寒、魔兽环伺,叶少爷可受得住?
    叶凤持道:宗主说笑,在下出身贫寒,什么苦受不住?
    沈雁州笑容不变,说道:月宗主被亲生叔父所害,我生父被他多年挚友所害,此非技不如人、亦非势不如人,不过背信弃义四字而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苦,堂堂宗主也受不住,你算什么?凤持,你如今得罪权贵,纵使远遁边疆,毕竟孤掌难鸣,又能撑到几时?倒不如从了我。
    叶凤持沉吟片刻,却仍是摇头道:我独来独往惯了,唯一的嫡亲师弟今日也同我刀刃相向。往后自然一身轻松。不信人便不需疑人,宗主无需操心。
    沈雁州招纳未果,亦不强人所难,只再望一眼沈月檀,便告辞自营中退了出来。
    营帐外夜色疏朗,星光璀璨,四处有毁塌帐篷与藩篱,竹林宗弟子来来往往忙碌,许是察觉到山雨欲来,个个屏息静气,偌大营地里竟悄无人声。
    程空正静候在外头,见沈雁州现身便迎上前,奉上了一卷黄绢。绢帛上以应龙王血调和的紫墨写满了结盟之约,庄严厚重、浑凝端肃,沈雁州只匆匆一扫,见李君已署了名落了印,便颔首道:她倒是果敢,信我至此,竟先署名了。
    程空道:如今她地位摇摇欲坠,急求援军,自然没有矜持的余地。我们若要害她,何必费这等周章,此非信也,不过审时度势罢了。
    沈雁州便也随程空进了一旁营帐,取笔署名,取印鉴盖上,一面捧着绢帛待墨迹干透,突然若有所思笑道:信则生疑,不信则不疑,那叶呆子倒难得说了句箴言。
    程空闻弦音知雅意,心中雪亮,却连眉毛也没动一动,淡然应道:你要带他回宗?
    沈雁州叹道:瞒不过程先生他如今出身卑微,又不过稚龄,举步维艰,我岂能坐视。
    程空道:只是他如今受降魔圣印所累,有朝一日若被印主驱使,轻则狂性大发、重则沦为傀儡,于宗主不利。元苍星一日不除,宗主身侧便一日难容此子。除非他略略迟疑,仍是下定决心续道:废道种、毁脉轮,一世做个凡人。宗主尽可将他纳入羽翼,照料他一世周全,为他娶妻纳妾,往后开枝散叶,子孙绵延,也算是报了青宗主夫妇养育大恩。
    沈雁州却突然将绢帛扔回桌案,冷笑起来:你倒考虑周全,自己尚无家室,就连娶妻纳妾之事也为他想好了,倒不如我先为你说门亲事。
    程空便有些茫然。
    他固然有所觉悟,既敢直言相劝毁其道种,便准备好了承受沈雁州的雷霆之怒。却万万料不到沈雁州怒虽怒了,所气的却是为沈月檀娶妻纳妾这等小事。
    算无遗策的程先生便有些乱了方寸,只得应道:我、卑职无意成家,大业未竞,何以家为?是属下逾越了,沈月檀的事,原不该置喙,宗主恕罪。
    沈雁州许是察觉自己一时失控,也收敛了情绪,方才摇头道:不可,雄鹰矫于长空,骊龙潜于深潭,若平白断其羽翼、夺其鳞爪,非但结怨、更有违天道。我与义父有言在先,要护他一世周全,先前斩他已是无奈至极,岂可一犯再犯?更何况大五经是他沈氏传承,迟早要交予他手上,道种断毁不得。
    程空愈发茫然,沈雁州此刻言行皆出乎他意料,这等大不韪的提议,沈雁州轻描淡写便揭过;反倒抓着支端末节的小事大发雷霆,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他一时间也沉吟起来,竟忘了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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